解風(fēng)情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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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齊岷心里又蔓延開那種莫名的煩躁。 辛益拐入正題:“頭兒,這種事,當(dāng)斷則斷,眼下不斷,遺禍無窮!” 齊岷不語,身上氣壓在不斷變低。 辛益后知后覺,解釋道:“我知道頭兒跟王妃從始至終都沒有發(fā)生什么,也不會發(fā)生什么,可是比起忍耐,我的確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br> 齊岷耷眼盯著他。 辛益心里七上八下,最后鼓起勇氣,道:“頭兒有沒有想過……成個家呢?” 第二十三章 ◎“端莊,賢淑,聰慧。”◎ 齊岷瞇眼。 辛益心知提議的時間不多,一口氣道:“頭兒現(xiàn)在孑然一身,護(hù)送在王妃身邊,孤男寡女,自然很容易落人口實。可如果頭兒定了親,那就算王妃要鬧出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來,萬歲爺也不會誤會你不忠不義。只要萬歲爺不誤會,這事兒咱又還有什么可忌諱的?” 齊岷算是聽明白了,辛益婆婆mama繞這一大圈,重點原來在這兒。 齊岷唇角微動,似笑了,眼底卻無甚溫度。 “想給我說親?” “不敢,就是出謀劃策,想替頭兒分憂則個?!毙烈娣直纨R岷神色,垂眼,“當(dāng)然了,頭兒要是覺得這辦法可行,我肯定愿效犬馬之勞,替你物色中意的姑娘?!?/br> “比如?” 辛益聽得齊岷追問,精神一振:“比如鬼靈精怪的小家碧玉!” “我不喜歡鬼靈精怪,也不喜歡小家碧玉。” “那頭兒喜歡怎樣的?” 齊岷莫名朝樹林里看,馬車車窗開著,虞歡靠在窗上,正朝這邊看。 “端莊,賢淑,聰慧。”齊岷一點點說來,補(bǔ)充,“話少。” 辛益愁眉,這些要求跟辛蕊也不搭啊。 “那……相貌呢?” 風(fēng)吹樹林,沙沙聲落在耳際,齊岷看著虞歡的臉:“不丑就行?!?/br> “愛笑的行不?” “不行?!?/br> 齊岷拉起韁繩,牽著馬往前走。 辛益轉(zhuǎn)身跟上,冷不丁撞上虞歡投來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硬給嚇得吞回腹里。 樹下光影拂動,虞歡等齊岷策馬回來,問:“你們在說我的壞話?” 齊岷沒看她,策馬調(diào)頭:“王妃有壞處可說嗎?” 虞歡揶揄:“早上不還說我‘濫’嗎?” 齊岷蹙眉,側(cè)頭看她一眼?!盀E”是過度、湊數(shù)之意,她不是不懂,可偏用諧音來懟他。 “王妃金尊玉貴,是齊某高攀不起?!?/br> 虞歡淡淡:“哦,原來想攀我???” “……”齊岷抿唇,心知嘴上贏不過她,不再理會,下令出發(fā)。 * 數(shù)場雨后,日頭開始發(fā)蔫,六月二十三日這天,眾人抵達(dá)登州界內(nèi)。 入城當(dāng)日,虞歡發(fā)現(xiàn)齊岷、辛益等人換了一身行頭。 從在王府里相遇以來,齊岷一直以官服示人,這還是頭一回穿著便裝。他身形頎長,寬肩長腿,比例完美得完全能勝任任何服飾,再加那一張俊臉,換上錦袍時,儼然是個清俊無儔的貴公子。 虞歡從客棧二樓走下來,看見他,目光便不能再移開。 辛益在一邊悶著喉嚨咳一聲。 門口還有另外幾名身著便裝的錦衣衛(wèi)等著,齊岷不能任由虞歡看下去,走上前。 虞歡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及至跟前,略微側(cè)身,示意她動身。 虞歡很給面子,扶著欄桿往下走,邊走邊低聲問:“指揮使把自己拾掇得這樣英俊瀟灑,是要密會佳人?” 登州城里有一位辛家堂妹的事,她是記得的。 “便衣入城,省事。”齊岷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虞歡微微扯下唇,心想:把自己弄得這樣風(fēng)流倜儻,怎么會省事呢? 天色熹微,晨霧里傳來山間飛鳥的清嘯聲,啟程后,齊岷照舊策馬護(hù)送在車外,虞歡坐在窗前看風(fēng)景。 登州地處燕地邊緣,靠海,山勢都不高,放眼望去盡是曠野及云天,近處,則是些朝城門口趕路的行人。 有騎馬的,有趕騾車的,有挑著扁擔(dān)、穿著草鞋徒步走著的,虞歡看了一會兒后,開始問起齊岷登州的風(fēng)土人情。 結(jié)果一問三不知。 虞歡假裝看不出齊岷的敷衍,質(zhì)疑:“不是來過?” 齊岷仍是那副八風(fēng)不動的樣子:“忘了。” “……” 虞歡盯著齊岷淡漠的側(cè)臉,少頃后,聳眉:“那就叫辛千戶來陪我聊天吧?!?/br> 齊岷看向她。 虞歡心急地催:“去啊?!?/br> “……”齊岷斂回眼,略一沉默后,打馬向前。 辛益正翹首望著城門口的方向,忽被齊岷喊去后頭護(hù)送,著實吃了一驚。 “什么事情?”辛益惴惴。 齊岷:“聊聊。” 辛益的臉罕見地白了一下,被齊岷瞪一眼后,硬著頭皮調(diào)頭往后。 虞歡看著斜前方,問辛益:“不是說齊大人三年前來登州辦過案,怎么會對登州風(fēng)物一問三不知?這地方就那么不值得人留戀?” 辛益額爆青筋,忍耐道:“大人專心辦案,對城中風(fēng)物本就沒有什么印象?!?/br> 虞歡哦一聲:“那對什么有印象?” 辛益一愣,隨后想起上次在茶鋪外跟她提起辛蕊的那一茬,神氣蔫下來。 果然,虞歡漫不經(jīng)心:“不會光記著令妹了吧?” 辛益吞一口唾沫,怕被齊岷聽見,壓低聲:“王妃慎言。” 虞歡看向他,滿臉無辜:“慎言?不是你說自己家中有一堂妹,乃齊大人昔日摯友,這三年,常跟大人書信來往……” “王妃!” 這一茬著實是杜撰,辛益急得冷汗都要出來了。 虞歡眉微動,瞄一眼前方的齊岷。 辛益認(rèn)錯:“那日是我胡說八道,說的全是些子虛烏有之事,還望王妃大人大量,莫跟小人計較?!?/br> 齊岷在錦衣衛(wèi)里外號“閻王”,不喜被旁人議論私事,辛益雖然跟他親近,但也知曉分寸邊界,否則聯(lián)姻一事,早就放開來說了。 虞歡語氣玩味:“你就這么怕他?” 辛益心說廢話。 “令妹怕他嗎?” “……” “令妹喜歡他哪兒?” 虞歡越想越好奇,扭頭看辛益:“令妹喜歡的,該不會就是他那張閻王臉吧?” 這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問,畢竟那張臉,她也挺喜歡的。 辛益抿緊嘴唇,嚴(yán)肅回答:“家妹喜歡大人什么我不知道,但有一點——” 辛益盯著虞歡的眼睛:“家妹對大人是真心的?!?/br> 虞歡一愣。 這是辛益第一次這樣大膽地直視虞歡的眼睛,虞歡看著他那雙虎眼,耳里回響著他說的話,半晌無言。 她知道辛益要說的是什么——辛家堂妹對齊岷的感情是真的,而她不是。 他們都知道,她對齊岷并沒有真心,她只是在玩,在發(fā)泄,在打發(fā)時間。 虞歡別開眼,苦笑。 “傻姑娘?!?/br> “……?!” 辛益咬牙忍著,心里罵道:你才傻,你神經(jīng)病一樣! * 登州城內(nèi),城門剛開,兩匹駿馬便從長街那頭奔來。 前頭那乃是一匹上等的棗紅駿馬,馬背上坐著一位身著紫裳,腰佩寶劍,年紀(jì)十八上下的少女,后面跟著的則是一丫鬟裝束的同齡女郎。 及至城門前,主仆二人被一行神色不善的扈從攔下。 堵在大街中央的這群扈從俱著勁裝,一瞧就是身形矯捷的家丁,被他們簇?fù)碓谥虚g的那少年則更是錦衣玉帶,一身貴氣,然則長相乖戾,左眼處戴著一只黑色眼罩。 “我說你一連三天天沒亮就奔著城門口跑,是趕著接喪嗎?”獨眼少年看著被攔下的紫衣少女,開口挑釁。 紫衣少女板臉道:“我接你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