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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樂皺眉:什么事? 沈少爺沒有回答。 哦,小姑娘自覺的點點頭,不該問。 沈忘言看了眼表,拍了拍君之的肩膀,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再給你們五分鐘。說完沈少爺就消失在了鏡頭里,電話那邊也傳來了關(guān)門的聲音。 君之收回目光,看向?qū)殬?,突然問了一句:想要什么禮物? 這還有禮物的,小姑娘兩眼放光,煞有其事道:我膚淺,就喜歡金銀珠寶,什么貴喜歡什么! 被她說的有些無奈,君之搖了搖頭,正準(zhǔn)備掛了電話,電話那頭趕緊補充了一句:我不求你給我?guī)裁炊Y物,雖然沈忘言不讓我知道你們要去做什么,可他要做的事向來都不容易。我知道你受了傷能很快愈合,可是君之,我還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什么傷都不受。 這就是我想要的。 君之rou眼可見的動容了半分,不擅長說話的人,什么都是通過眼睛來表達(dá)的。即便是寶樂,也很少會看到他如今這般溫柔繾綣的目光,難免臉紅心跳。 早點回來,平安回來。 嗯。 掛斷前,君之突然想到什么,看向桌上那幅畫,囑咐了一句:離姓李的遠(yuǎn)一點。 寶樂還沉浸在對方最后的眼神中,掛了電話許久,才迷迷糊糊的來了一句我不認(rèn)識什么姓李的人啊。但那句話,還有那個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她遺忘在那個夏日煩悶的午后。 一連忙了幾天,寶樂總算把那幅民國時期的畫修復(fù)好了。 小姑娘頗為滿意的摸著下巴欣賞著,順便搖頭晃腦的凡爾賽了一句:瞧瞧這是誰修復(fù)的畫,怎么花了這么久,才修復(fù)的和原稿一模一樣。 靠在沙發(fā)上追劇的姜凝嗤笑了一聲,翻了個不那么雅觀的白眼嘲諷道:真該讓高家那小子看看你如今的樣子,也不知道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變成你的腦殘粉了,你是不是給他下了什么藥? 寶樂砸了個玩偶過去:不要胡說,我可是有家室的人,而且我不搞姐弟戀。 小姑娘笑瞇瞇的強調(diào):我喜歡年紀(jì)大的。 姜凝挑眉:那您看看,我怎么樣?說完姜美人還拋了兩個媚眼過去。 經(jīng)過兩年鍛煉,膽子肥了的姜寶樂伸出小爪子,挑起姜美人的下巴,來回審視了兩下,搖搖頭道:這顏值上差了一點,勉強只能當(dāng)朕的貴妃吧。 姜凝皮笑rou不笑:喲,那臣妾是不是還得給陛下捏捏肩啊? 準(zhǔn)奏了。寶樂點點頭。 姜美人扯了扯嘴角,伸出那雙修長無骨的纖纖玉手,卻沒伸到寶樂肩上,而是她腰上擰了一把。怕癢的小姑娘趕緊逃出八尺遠(yuǎn),張口求饒:陛下,臣妾錯了,要不臣妾給您捏捏肩? 姜凝媚眼如絲:來吧。 所謂禍從口出,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姑娘挪了過去,給沙發(fā)上追劇的姜美人捏起肩來。 姜凝,你為什么沒和君之還有沈忘言一起出遠(yuǎn)門呀? 姜美人眼皮都沒動一下,一邊認(rèn)真看劇,一邊隨口答道:他們回萬古長陵,那是非沈家血統(tǒng)擁有者不可進(jìn)入的地方,我去湊什么熱鬧? 姜凝正在追的劇,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是在講近代歷史的愛國電視劇手機(jī)上正好放到魯迅先生躺在地上,他的身邊散落著一頁又一夜的小說手稿。奇了怪了,寶樂以為姜凝喜歡的一直都是那種下棋盜墓上山的CP純愛劇,怎么突然看起這種嚴(yán)肅認(rèn)真的紅色正劇了。 不過這電視劇的確拍的好,這才是演員,寶樂尋思。 姜凝看到動情處,從煙盒里拿了根煙出來,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輕輕喟嘆:家國情懷,你可曾對這四個字有過痛徹心扉的記憶? 自小活在和平年代的小姑娘迷茫的搖了搖頭。 我還好,我出生的時候,天下還沒那么亂,后來我去世的也早,姜美人嘆息道,可這劇里的事情,我大多都是經(jīng)歷過的。那時候我剛重返人間,很多事都是混混沌沌記不太清了,不過卻也知道那個年代的中國只有一個詞能形容,就是水深火熱。 寶樂點點頭:我知道,剛到南京念書的時候,我就和同學(xué)結(jié)伴去過大屠|殺遇難同胞紀(jì)念館,那是只要是中國人就能共情的地方。 那你可知道君之活了數(shù)百余年,便是從那段黑暗的時光,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姜凝放下手機(jī),笑著說道,這劇不錯,你也看看吧。 小姑娘從她手中接過手機(jī),然后這位任性的美人就出門散心去了。 姜凝走后沒多久,一道驚雷落下,這是數(shù)日陰沉后南京迎來的第一道雷,預(yù)示著梅雨季正式來臨。方才姜凝離開的時候也沒見著帶傘,寶樂瞅了瞅,果然那把精致的引魂傘如今正靠放在沙發(fā)的邊上。這人咋比她還丟三落四的,平日也不見這般呀。 寶樂想都沒想,拿起傘追了上去。 天空一亮,閃電劃過,隨后不久驚雷接踵而至。小姑娘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她再睜開時,明明是下午,天卻完全黑了下來,一陣瓢潑大雨從天而降,猝不及防的將她淋成了落湯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