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你的門生們足以照看好哥譚?！?/br>
    萊安注意到布魯斯敲擊著鍵盤的聲音在逐漸慢下來，他把萊安的話聽進去了。

    萊安瞇了瞇眼，繼續(xù)道：“哥譚沒有那么需要蝙蝠俠了，你也很累了?！?/br>
    萊安記得在漫畫里，蝙蝠俠有很多次逃離哥譚這攤渾水的念頭，也有很多逃離的if線，那些都是蝙蝠俠，為何這個蝙蝠俠不能呢？

    萊安卸去了手甲，緩緩從背后環(huán)住了布魯斯僵硬的軀體，白發(fā)垂在布魯斯的肩頭，帶著微微的濕潤。

    屬于萊安的氣息緩緩包裹布魯斯，哥譚的雪可能是唯一和其他地方?jīng)]有差別的東西了。

    布魯斯慢慢放松自己。

    “蝙蝠俠和他的正義已經(jīng)傳承下去了。你該休息了，布魯斯?！?/br>
    “就像我守護你那樣，同我在一起吧，只看著我，只看著自己，只守護‘自己’?！比R安垂著眼眸，將下巴抵在布魯斯的頭頂，音色輕而低，像是誘惑著水手向它游來的絕美海妖。

    “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不再踏足哥譚這攤渾水?！?/br>
    “布魯斯，和我離開吧?！?/br>
    布魯斯沒有回話，但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萊安知道，布魯斯在糾結(jié)，他在遲疑，他在痛苦的進行自我抉擇。

    布魯斯對自己進行了新的自我鑒定，他覺得萊安說的對，可是屬于責任的那部分依然糾纏著他。

    令他陷入兩難的境地，無法抉擇。

    過了一會兒，布魯斯依然沒能做出選擇。

    萊安臉上希翼的表情變得暗淡，他松開布魯斯，走之前轉(zhuǎn)過頭，聲音平淡的對布魯斯道：“明天晚上9點，我會在布朗大橋等你?！?/br>
    萊安走后，蝙蝠洞再次安靜下來，沒有一刻不停的忙碌著的敲擊鍵盤的聲響，也沒有椅子擺動時發(fā)出的聲音，有的只是什么也沒有。

    屏幕上忽明忽暗的燈光落在布魯斯的臉上，顯得布魯斯的表情陰晴不定。

    布魯斯凝視著屏幕中的畫面。

    那張俊美出挑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看起來干練疏遠，一如往日工作時的神態(tài)。

    好像沒有半點因為萊安的話發(fā)生動搖。

    然而哪怕有任何一個熟識布魯斯的人出現(xiàn)在這里，看見布魯斯都會感到驚奇。

    因為布魯斯難得的在發(fā)呆。

    布魯斯幾乎沒有閑下來過，他總是有干不完的事兒。

    要么被趕去睡覺，要么就在工作。

    這就是布魯斯。

    但現(xiàn)在，布魯斯在發(fā)呆，可想而知，萊安的話的確動搖到了布魯斯。

    第94章 Chapter 94

    下午, 萊安推開房門，他頓了頓，走出門若無其事的合上它。

    他扭頭看向一側(cè), 迪克倚在墻邊正低著頭擺弄著手機。

    走廊窗戶里落下的陽光灑在迪克身上, 帶來的氣質(zhì)卻不同往日那般溫暖陽光, 反倒是有些陰沉的憂郁。

    或許是因為今日的他罕見的沒有穿上暖色系的衣物, 反倒是黑色的襯衫加上黑色西裝褲, 頭頂略長的黑色發(fā)絲隨意的落在額間, 又顯得些許頹氣和不羈。

    萊安僅是一眼, 便認出迪克身上穿著的那件衣物本是他的，或者說, 是側(cè)寫師萊安·布萊亞的衣物。

    負責給萊安配送衣物的服裝店配送員搞錯了尺寸送大了一號，萊安穿著和迪克做過一次，弄上了那些不太好聞的味道和液體后便丟在了沙發(fā)上等管家拿去丟掉的。

    結(jié)果被迪克帶回家了，萊安本以為是迪克拿去丟了, 到?jīng)]想到迪克會在今天穿著他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當然, 這些都是‘黑暗騎士’不知道的。

    萊安只是平靜地注視著迪克，用眼神詢問迪克，他的個性驅(qū)使他不會主動向迪克發(fā)出疑問。

    哪怕他清楚, 迪克明顯是來找他的。

    迪克收起手機，連同臉上的郁色一起，他沖著萊安擺出笑容, 一如以往那般清爽陽光。

    “下午好，布魯西?！钡峡松舷麓蛄苛巳R安的穿著一番。“..你這是要出去嗎？”

    萊安沒有像平日里絕大多數(shù)那樣穿著那身黑漆漆的冰冷盔甲，反倒是換了身非常接地氣的卡其色大衣和杏色毛衣, 就連那頭不似常人的白發(fā)也被藏進了貝雷帽里, 只有一兩縷白發(fā)不羈的落在耳畔。

    “嗯?！比R安頷首。

    “你要去哪兒？”迪克自信的挑了挑眉。“哥譚我從小跑到大, 熟的不能再熟了。我開車帶你去？”

    萊安默默地看了眼迪克，在心中腹誹：我要去布朗大橋和你爸私奔，這能帶你去嗎？

    萊安表情平平地看了迪克一眼，覺得有些可笑。

    他明白迪克依然在試探自己，迪克并沒覺得萊安是哥譚人，他依然覺得萊安是他的側(cè)寫師長官，居住在布魯海文或是別的地方，總歸不是哥譚。

    然而萊安是‘蝙蝠俠’，如果他表現(xiàn)出自己對哥譚的不熟，豈不就是漏了陷。

    像這樣的試探不僅是迪克，其他人乃至蝙蝠俠都沒少來試探過萊安，萊安一直謹記著蝙蝠俠的習慣和思維模式，只是會稍微有所出入，因為他是蝙蝠俠的黑暗面，是蝙蝠俠見不得人的那面。

    所以萊安只是語氣平靜的面對迪克的試探。

    “我記得你剛被蝙蝠俠接回蝙蝠洞時深夜經(jīng)常開走車庫里的車在哥譚飆車，短短半個月內(nèi)韋恩莊園收到了上百張交通罰單?！?/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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