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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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顧不上疼痛,費力爬起。 “你看見我?guī)煾笡]有?” “宋老先生?”對方緩緩搖頭,“沒看見,他怎么了?” 方悅心頭一沉,面露失望。 師父跟金應(yīng)心到底哪里去了,為什么她一轉(zhuǎn)頭人就不見了? 剛才那個神似師父的又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能那么快就侵入她的心神? 還有現(xiàn)在,她剛才明明看見了九九年的報紙,怎么現(xiàn)在好像一切又恢復(fù)原樣了,連玻璃外墻也都變回“合軒地產(chǎn)”? 方悅腦袋里亂糟糟的,倚著墻慢慢滑下,只余倦怠。 幾個人的手機燈光和手電筒湊在一塊,加上周圍昏暗燈光,一下亮堂起來。 方悅看見剛才詢問她的一男一女站在旁邊,面目陌生,根本不是他們一開始進來那幾個人之一,還有何疏,身上血跡斑斑,居然比她還狼狽。 方悅嚇一跳,難道何疏受了重傷? “你身上的血……” 何疏黑著臉,一指旁邊那一男一女。 “是狗血,他們潑的!” 年輕女孩面露尷尬。 “對不起,我們剛才以為你是……”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旁邊的男孩搶話道。 一男一女二十出頭,手里邊還抓著手機自拍桿,穿著時尚,既不像方悅的同道中人,更不像在大廈里工作的白領(lǐng)。 只是方悅心系宋太平安危,一時顧不上去管他們。 “從頭梳理一下吧,我們分開之后發(fā)生的事情,也許能早點找到宋老先生?!焙问璧?。 方悅提起精神:“好!” 何疏:“那我先說我的吧。” 他身上有傷,不耐久站,隨手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 方悅注意到他褲管被劃開一道口子,小腿上鮮血淋漓,大半凝結(jié)。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何疏臉色也比之前見面蒼白一些。 當(dāng)時,何疏帶著梁清如,后面那女人追上來,梁清如又一個勁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根本指望不上,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應(yīng)。 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何疏不得不祭出請神術(shù)。 也許是此地陰氣太重,尋常陰神不敢過來,也許是都市靈氣稀疏,真正的陰神不屑降臨,何疏半天等不到反應(yīng),正想破釜沉舟再用一次法咒之際,廣寒居然趕到了。 此前何疏雖然知道廣寒厲害,但具體怎么個厲害法,還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直到危險降臨,千鈞一發(fā)。 廣寒出手,何疏親眼看著那女人臉色大變,在自己面前煙消云散。 纏繞在自己身上的鬼手也一一消失。 事后何疏跟廣寒一合計,都覺得這里很不對勁。 兩人本來沒打算分開,但這時候,他們居然聽見了鳳鳳的叫聲。 那只五彩斑斕超級話癆的怪鳥,上次跟何疏分頭出來找廣寒之后,就再也沒回去,雖然廣寒說它沒事,但何疏覺得自己估計是受它荼毒久了,產(chǎn)生受害依賴,居然有些想念。 此刻鳳鳳的聲音若遠似近,像在跟什么人對罵。 但對方不聞聲息,只有鳳鳳氣急敗壞,獨自回音。 兩人循著聲音追到電梯,又是拐角處,廣寒先他一步,剛轉(zhuǎn)過拐角,人就不見了。 何疏到處找他,結(jié)果沒找著廣寒,卻撞上過來探險的作死二人組。 這一對年輕男女早就在里面迷路,驚慌失措,信號不通,他們以為何疏是鬼,二話不說就直接把隨身攜帶的黑狗血就潑過去。 雙方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何疏見他們嚇得不輕,只好先把人帶上。 三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尋找出路,正好就遇見掐住自己脖子想跳樓的方悅。 第40章 在講起鳳鳳時,何疏一言帶過,含糊其辭,否則解釋起來,又是沒完沒了。 但他說到帶著梁清如被那女人到處追趕那一段情節(jié),已經(jīng)足夠驚心動魄。 旁邊一男一女,更是聽得眼睛都直了。 男孩打斷何疏的講述,迫不及待問:“這么說,這里真有鬼,是嗎?” 他的語氣里沒有害怕,甚至還帶著一絲興奮。 方悅不由皺眉,望向何疏。 何疏無奈解釋道:“這兩個人,是我過來的時候遇上的。男的叫陳洽,女的叫孫萌,是專門做靈異類的主播,聽說這里最近鬧鬼,特意大半夜從地下停車場溜上來探險做直播。剛才你在窗邊掐住自己的脖子,還要跳樓,我傷了腿走得慢,還是他倆把你拉回來的。” 直播行業(yè)近幾年很興盛,競爭也很激烈,許多做直播的為了嘩眾取寵博得更多點擊率,不惜以身犯險,陳洽跟孫萌剛?cè)胄袥]多久,平時給聽眾講講靈異故事,聽說這里真鬧鬼,就起了心思,趁著夜深人靜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博個噱頭。 沒想到鄭七為了方便何疏他們行事,今晚把安保措施大幅度削減,兩人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竟一路如入無人之境,索性就進來做直播,結(jié)果真遇上硬茬子,被困在這里,差點沒嚇?biāo)馈?/br> 聽見何疏說她掐自己脖子,方悅下意識就反駁。 “不對,我不是自己掐,是被人掐住脖子的!” 她猶有余悸地摸上脖頸,那里一碰就疼,用手機的照相功能一照,明顯還能看見十指掐痕。 但何疏他們沒有看見她口中的東西。 在別人看來,方悅的確是一個人掐住自己脖子,身體拼命往窗戶擠出去,姿勢怎么看都很詭異。 話又說回來,之前出事那些人,是不是也像這樣在各種幻覺支配下發(fā)生意外的? 如果何疏他們沒有及時趕到,方悅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意外”? 何疏見她陷入沉思,又緩緩開口。 “這棟大廈,每年都會有八個人死亡,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也許一開始是意外,但巧合多了,總不會都是意外。所以我們推測,這里可能有人布下一些東西,去特意推動那些意外發(fā)生,把所有巧合,都變成蓄謀?!?/br> 方悅微微一震,何疏這種說法,跟自己師父之前說的不謀而合。 “那時候你讓我們先在外面等你,后來你朋友進去找你,小錢跟在后面,他們倆都不見了,我?guī)煾覆榭窗胩熘螅驼f過,這里可能有人布了陣,被兜進去就很難出來,除非找到陣眼,但他老人家現(xiàn)在失蹤了,我剛才不該進來的?!?/br> 方悅?cè)嗳嗝夹模舶炎约旱脑庥龃笾抡f了一下,包括錢助理跟在廣寒后面失蹤,還有她撿到那張1999年的報紙之后被襲擊,差點就死于非命。 “小jiejie,你剛才說到99年的報紙,我想起一件事?!?/br> 孫萌聽到這里,怯生生舉手。 眾人望向她。 “我來之前特意查過資料,99年10月24日,這棟大廈發(fā)生過火災(zāi),當(dāng)時幾乎把整棟樓都燒沒了,三十多號人被困死在里面,現(xiàn)在這棟新寰大廈,就是爆破之后重建的。” 10月24日? 方悅啊了一聲:“我剛才看見的那份報紙,也是同樣的日期,而且報紙嶄新,就像當(dāng)天剛出的!” 難道這棟大廈重建之后,枉死者冤魂不散,徘徊在大廈里抓替死鬼,使得無辜者頻頻枉死? 不,不對! 如果是那樣的話,大廈根本不可能這么平靜了,必然連白天都無人敢進來,怎么還會成為市中心的地標(biāo)之一? 等等,八個……? 方悅心頭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可能性。 她猛地望向何疏! 后者也抬起頭,同時與她四目對上,似乎想到一塊去了。 兩人都能清晰看見對方眼中的震驚。 “方小姐,我問你,你師父是什么時候接到這樁委托的?” 何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兩個月前!”方悅回憶道,“當(dāng)時我跟著師父在南方海島上給人看一塊新開發(fā)的地,鄭先生的電話就打過來,想約我?guī)煾敢娒?,得知他老人家在海島之后,當(dāng)天就直接飛過來了?!?/br> “兩個月前?” 那個時候梁清如還沒出事。 而且鄭七當(dāng)天就馬上飛去見宋太平這件事,顯得太著急了,急得異乎尋常。 難道他那時已經(jīng)提前知道大廈會出事? 現(xiàn)在回頭梳理這些細節(jié),方悅也發(fā)現(xiàn)很多地方不對勁了。 “后來呢?” “后來師父跟他當(dāng)面會談,我也在場,他說大廈去年和前年都出事了,怕今年又出事,影響大廈生意,所以想請師父出山幫忙解決。” “當(dāng)時他說過,還同時請了別人嗎?” “沒有,反倒是師父覺得此事有些棘手,認為自己現(xiàn)在上年紀了力有不逮,讓鄭七另請高明。鄭七不肯走,直到說服師父,同意先過去看看再說?!?/br> 說到這里,方悅皺起眉頭。 “這里的兇險程度,已經(jīng)遠遠超過鄭七給我們描述的了,而且真要這么兇險的話,白天也不會太平到哪里去??墒聦嵤牵臀抑?,今天白天,大廈里還是正常辦公的。” 所以—— “會不會在我們進來之后,這里才變得更加兇險?” 換言之,有人知道他們會進來,特意在這里等著他們。 “方小姐,我也說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今天晚上我跟朋友赴宴,宴會小露一手,鄭七就邀請我們過來,幫忙勘查大廈情形。同行的,還有那位姓王的道友,王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