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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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何疏覺得自己的思路,在某一方面被局限了。 雖然最近他處理了不少跟神鬼精怪有關(guān)的事情,可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跟這方面掛鉤。 當(dāng)時他們困住的地方,迷境重重,雖然像極了鬼撞墻,卻沒有半點(diǎn)邪異,也不像是灰仙小惠制造的幻覺。 難道是……陣法?! 他還記得,小田在來追龍山的旅游大巴上,曾經(jīng)給他們介紹過追龍山的傳說,這其中就說到這座山與諸葛武侯的淵源。 諸葛亮善于布陣設(shè)謀,八陣圖江流石不轉(zhuǎn),至今仍有遺跡,如果他們被困的地方真是陣法所致,那就不難解釋為什么邪異作祟的痕跡,為什么約翰的團(tuán)隊(duì)里有陰陽師和降頭師這種高人也同樣束手無策,因?yàn)樗麄兏揪涂床煌高@個陣法,甚至都沒能猜到居然有人在這里布陣。 但這也只是何疏的一種猜測,究竟對與不對,尚待考證。 “前面,好像有光!” 不知道是誰先喊起來,聲音在空曠的底下洞xue內(nèi)層層回蕩,一時竟與水流聲音并肩。 何疏正滿腦子天馬行空,差點(diǎn)忘了自己還是個傀儡奴,差點(diǎn)絆到石頭。 曼哥讓所有人把手電筒關(guān)了。 等周身一片黑暗,他們果然看見,水流來處,前方隱隱有點(diǎn)光亮。 只是那光很不明顯,倒像是什么夜光石頭發(fā)出來的。 但那點(diǎn)光也足以讓大家振奮了,所有人不由自主加快腳步,有手電筒的人重新打開光,朝光源處走去。 小田打了個噴嚏。 天氣太冷了,她衣服又全濕了,羽絨服沉甸甸的,綴滿了水,她怕脫了更冷,但顯然現(xiàn)在也很不舒服。 蔣思因悄悄塞來一個暖寶寶。 “把包裝拆了,貼肚子上?!?/br> 塑料包裝是放水的,他裝在口袋里,之前居然沒被曼哥等人搜走,估計(jì)是因?yàn)槭Y思因?qū)λ麄兊淖饔锰?,雖然雙手被綁毫無自由,但待遇確實(shí)不算差。 此時蔣思因早就掙脫了繩索,曼哥等人也沒重新把他綁上,因?yàn)檫@地方就算蔣思因想跑,都無路可逃,到時候他要是雙手被綁摔壞了,還得分出人手照顧。 曼哥知道蔣思因跟小田別無選擇,只能跟著大部隊(duì)走,不過他還是分出兩個手下斷后,讓蔣思因、小田和何疏三人走在前面。 何疏也冷,但他為了維持自己癡呆的身份,不好直接問蔣思因要暖寶寶,只能默默看著兩人在自己前邊低聲互動。 山風(fēng)伴隨水汽嗖嗖往領(lǐng)口袖口鉆,在濕透的衣服雪上加霜,何疏內(nèi)心默默流淚,再度想念不知所蹤的廣寒。 如果廣寒在,自己估計(jì)現(xiàn)在連熱水都喝上了。 啊不對,呸呸!他怎么還想著廣寒跟照顧女朋友一樣照顧自己,這純屬不勞而獲的腐朽思想,得展開自我批評。 話又說回來,如果他的猜測沒錯,此地存在一個極為精巧的陣法,那么失散的廣寒,甚至曼哥的雇主約翰等人,應(yīng)該是被困在陣法的另一角,隨著地下河水位上漲沖垮地面,他們應(yīng)該也會一起下來。 剛想到這里,他就聽見前面有人驀地出聲。 “曼哥,你快來看看!” 聽見手下在喊他,原本走在中間,特意落在兩個降頭師后面的曼哥,只得加快腳步上前。 這里的路很不好走,石頭又濕又滑,一不小心就會滑到,眾人走得慢之又慢,加上水汽冰冷,其實(shí)是很難受的。 饒是曼哥他們這些訓(xùn)練有素的人,走得也比平時慢很多,但前面需要有人探路,所以所有人稀稀落落,彼此距離有些遠(yuǎn)。 前面的人半天沒再動,何疏他們不免有些奇怪。 等何疏幾個也走到他們那里時,所有人就都看見那光源所在。 河流盡頭,其實(shí)是一條瀑布。 瀑布大約兩米多高,上面應(yīng)該還是一條溪流,嚴(yán)格來說不算地下河的盡頭,但何疏他們的路,卻差不多要走到頭了,因?yàn)樵傧脒^去,已經(jīng)無路可走,除非往上爬到瀑布那里,但是越向上,河流與頭頂石壁的間隙就越窄,一個人能不能彎腰爬過去,都是未知數(shù)。 不過瀑布上頭的兩端石壁卻開出一條豁口,斜斜向上,一絲冷風(fēng)由上而下直灌過來,說不定有根繩索從上面扔下來,他們順著往上爬,說不定還真能爬出去。 但讓曼哥他們面露惶恐,停住腳步的,卻不是因?yàn)檫@里無路可走,而是在瀑布旁邊,出現(xiàn)一座房子。 而那點(diǎn)微光,正是從房子敞開的大門里發(fā)出來的。 幽幽晃晃,宛若鬼火。 第94章 眾人的手電筒四處亂晃,試圖證明這座房子只是他們的幻覺。 石柱儼然,祥云雕花,門楣上還有塊石制牌匾,上面也許曾經(jīng)有過刻字,但年歲久遠(yuǎn),早已被撫平湮沒。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何疏小時候?qū)W到這首詩,就覺得乍見是個隱含驚喜彩蛋的田園故事,細(xì)品卻像是個恐怖故事。 試想一下,在一個本來絕不可能有人煙的地方,忽然出現(xiàn)文明的痕跡,你是會欣喜若狂,還是先想一想,到底是自己出幻覺了,還是鬼遮眼? 曼哥他們現(xiàn)在,就類似于這種心情。 中華文明輻射深遠(yuǎn),這種中國式建筑,東南亞人不陌生,但不應(yīng)該是出現(xiàn)在這里。 連蔣思因跟小田等人都愣住了,誰也不敢先邁出腳步。 何疏倒是想搶上前進(jìn)去瞅瞅,但是他現(xiàn)在是沒有智商的傀儡奴啊,這一上不就露餡了? 最后還是札合法師走到最前面。 有人帶頭,其余人也就陸續(xù)跟上。 札合法師拾階而上,在門口停了一會兒,才又走進(jìn)去,但他也沒一直往里走,人就停在進(jìn)門兩三步的地方。 這時眾人站在他后面,差不多都看清里面的布置。 之前他們都猜錯了,這不是普通的房子,而是一座廟。 因?yàn)橹醒肓⒅蛔鹗?,因年久失修加上這里潮濕,石像早就模糊不清,別說面容性別,連身上衣服輪廓都快沒了,看不出哪朝哪代,更看不出供奉的是哪位神明。 而他們之前看見的微光,正是地上一圈蠟燭被點(diǎn)了,還擺成個奇怪的符號。 這個符號讓兩名降頭師如臨大敵,曼哥等人也不敢再往前踏進(jìn)一步。 “都別動,那符號可能是詛咒。” 曼哥壓低了聲音,警告手下。 蔣思因跟小田在后頭也瞅見了一眼。 且不說這些蠟燭是從哪來的,又是被誰點(diǎn)燃,小田看見地上那古怪排布,不由脫口而出—— “這不是個豬字么?!” 蔣思因一看,嘿,還真是,豬字少了個日字,估計(jì)是蠟燭不夠了。 他頓時哭笑不得,所有恐懼灰飛煙滅,全變成了滑稽。 誰會在這種地方搞這種惡作劇,簡直缺德冒煙了! 曼哥跟札合等人雖然會說中文,卻不認(rèn)識漢字,聽見小田這樣說,就都回頭去看她。 “你確定這是豬字嗎?豬在中文里,是一種詛咒嗎?” 小田也有點(diǎn)啼笑皆非,但她面對降頭師陰森的眼神,卻笑不出來。 “我確定,這的確就是個少了日的豬字,英文pig,就是一種家畜,頂多是我們用來罵人或調(diào)侃朋友,跟詛咒沒什么關(guān)系!” 曼哥驚疑不定:“難道在我們之前,還有中國人來過?” 話音方落,陰風(fēng)襲來,地上蠟燭唰地一下,全滅了! 剛剛放下的心陡然提起,手電筒又開始亂晃,曼哥手下當(dāng)先驚叫一聲。 “救命!鬼??!” 這次是小田的叫聲。 光影亂晃,僅有的幾束光源無法照見周圍處境。 外面忽然狂風(fēng)大作,將瀑布水汽悉數(shù)往這里吹,何疏隱約看見札合法師伸手去抓小田,似要將她當(dāng)作人質(zhì)rou盾來用,便也不再裝傻充愣,直接出手抓向札合法師! 他對降頭師忌憚甚深,生怕他們放出什么降頭毒蠱,這一抓是用了十成力道的,而且瞅準(zhǔn)對方后頸xue道,直接就能讓札合動彈不得。 札合根本沒想到他一直以為無害的傀儡奴還能對自己出手,毫無防備之下,直接就被抓個正著,脖子酸麻,想要伸手去掏兜的右手也隨即被制住,緊接著整個人都被后面突如其來的力量壓倒摁在地上。 “你干什么!” “放開我!” “住手!” 燈光驟然大亮。 手持應(yīng)急燈的燈光,果然不是那些手電筒能比的,這一開出來,他們周身大半范圍都照亮了,簡直像個小太陽。 所有人也都停住動作。 曼哥一個手下抓著掙扎不休的蔣思因,而何疏則整個人騎坐在札合法師背上,后者直接被他壓趴下了,別說下降頭,連動一下胳膊都困難。 奈溫法師見狀大怒,正要出手教訓(xùn)何疏,冷不防左手手腕一陣劇痛——他是個左撇子,常年只用左手,這個習(xí)慣竟被人察覺——他猛地扭頭,卻看見一個面目完全陌生的年輕男人,冷冷看著他。 “收起你那些降頭術(shù),不要自取其辱?!?/br> 男人道,似乎對他即將做什么了若指掌。 這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糟糕極了,奈溫馬上萌生殺人的念頭。 黑衣降頭師,只要能達(dá)成目的,從來不憚于使用哪種手段。 但他的右手剛剛動了動食指,立刻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斷骨之痛,比剛才更甚。 奈溫法師的忍痛能力明顯不強(qiáng),他立刻就慘叫出聲。 曼哥等人如驚弓之鳥,立刻將武器上膛,槍口對準(zhǔn)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男人。 場面緊繃,一觸即發(fā)。 “住手,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都是朋友!” 前半局是中文,后半句是英文,中英結(jié)合,腔調(diào)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