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寵(重生)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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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答她。 顏凝的嗓子眼都提了起來,她心中隱隱不安,擔心謝景修已經(jīng)出了事。 香氣陣陣襲來,直沖得她頭疼。 她緊蹙著眉頭,屏住了呼吸,腳下不停的往前走著。 偏殿并不大,只是層層疊疊的掛了許多帷帳,顏凝一邊掀著帷帳,一邊努力往里面看著,希望能看出些端倪來,卻只覺得煙霧繚繞,什么都看不真切。 她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掌心,用疼痛迫使自己清醒些,直到掀開最后一層帷帳,她才發(fā)現(xiàn)床上隱約躺著一個人。 顏凝心里一急,猛地撲上前去,將那人扶起來。 “怎么是你?” 林韻紅著一張臉,一雙眼睛像是含著秋水,她瞇著眼睛打量著顏凝,卻只是媚笑,什么都說不出來。 顏凝瞇了瞇眼睛,再次確認這偏殿中只有林韻與她兩人,脫口而出道:“殿下呢?” 林韻只是笑,不時的發(fā)出些沉/吟之聲,直聽得顏凝面紅耳赤。 她心里生出不詳?shù)念A感,最后看了林韻一眼,便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取了茶盞來,將一茶盞的水都倒在林韻臉上,林韻這才勉強清醒了些。 她怔忪的看著顏凝,道:“你怎么在這兒?太后娘娘讓你來的?” 顏凝避而不答,只硬聲道:“殿下去哪里了?” 林韻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不肯碰我……這香迷得我頭暈,我想不起來殿下去哪里了……” 迷香…… 謝景修本就醉了酒,再加上這迷香,莫不是遭了人算計,要讓他與林韻…… 顏凝心中暗嘆,面上卻并不顯露,她上下打量著林韻,見她衣著完整,連鬢發(fā)上的珠釵都紋絲不亂,便知道謝景修與她并未發(fā)生什么,也就略略放下心來。 她還想再問,卻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顏凝趕忙將林韻放在床上,自己則跳窗跑了出去。 她前腳剛出去,后腳便聽見一行人走了進來,細細聽著,倒像是有五、六個人。 “怎么就你一個人?人呢?”太后沉聲道。 林韻跌跌撞撞的爬下床來,此時她已清醒了許多,道:“臣女無能,未能和殿下親近……” “廢物!” 太后忍不住道:“哀家已逼著他喝了催情酒,又在這偏殿中點了迷情之香,你卻不能讓他碰你,你說,哀家要你有何用?” “是……”林韻抽泣道:“是臣女無能,魅惑不了殿下?!?/br> “殿下他人呢?”桑姑姑道。 林韻搖頭道:“臣女實在不知?!?/br> “還問什么?必是出宮去了?!碧蠛薜馈?/br> 桑姑姑道:“可要著人去追?” 太后冷笑一聲,道:“不必了。出了這壽康宮,便是連哀家都奈何他不得了!” …… 顏凝不敢再聽下去,趕忙跑出了壽康宮,一路朝著宮外走去,只盼著能找到謝景修,她只想知道,他是否無恙。 顏凝的心是懸著的,一路上,她都無心顧及遇到了什么人、要行什么禮數(shù),她滿心滿眼想著的也只有謝景修的身子而已。 上一世他病的那樣重,這一世,他一樣喝了太后所賜的酒,聞了那濃重的香,只怕…… 她咬著唇,頂著凜冽的寒風,堅定的向前走著,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謝以安。 “世子爺,那不是顏家的二姑娘嗎……” 謝以安看了一眼侍從所指的方向,只見一抹瘦削的身軀正疾步走在甬道里,她好像有什么極要緊的事,腳下一步都不敢停。 他望著她,只覺得她瘦得讓人心疼,好像風一吹就會把她吹倒似的。 他頓了頓,將身上的披風褪下來,冷聲道:“拿去給她?!?/br> “世子?”侍從一愣,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是!屬下這就去!” 那侍從正要去,卻見她已走遠了,很快便消失在了甬道盡頭。 謝以安心頭一緊,抿了抿唇。 “罷了?!敝x以安打斷了他,道:“不必去了。” 侍從腳下一頓,猶疑的打量著謝以安的神色,道:“是?!?/br> 謝以安凝著眸光,朝著她離去的方向最后看了一眼,終是沒讓人再追上去,只緩緩轉(zhuǎn)身離開了。 顏凝趕到宮門前的時候,正看見東宮的車駕要離開。 她趕忙追上前去,拼命攔在車駕前面,道:“殿下可在里面?” 車夫還未應(yīng)答,便見阿靖從車輦上跳了下來,冷著一張臉,攔在顏凝身前,道:“顏姑娘可有要事?” 顏凝拼命點著頭,走到他面前,道:“殿下可還好?” 阿靖看了車駕的方向一眼,道:“尚好,姑娘放心便是?!?/br> “我想見見殿下。”顏凝忙不迭的說著,像是怕他拒絕,忙道:“可以嗎?” 阿靖見她眼眸真誠,不覺猶疑,道:“顏姑娘,此時只怕不便……” “阿靖,讓她上車罷?!?/br> 第23章 危機(三) 馬車里傳來謝景修的聲音。 阿靖沒有半分猶豫,只看了顏凝一眼,便道:“顏姑娘,請罷?!?/br> 顏凝點點頭,連道謝的話都來不及說,便急急跳上了馬車。 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掀開簾櫳,只見謝景修正端坐在正前方,他閉著眼睛,微蹙著眉,若不是臉色慘白,她幾乎都要以為,他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了。 “殿下?” 她輕聲喚著,走到他身邊坐下來。 謝景修掙扎著睜開眼睛,含笑望向她,道:“皇祖母沒有為難你吧?” 顏凝搖搖頭,擠出一抹笑來,道:“太后只是與我閑談,并沒有什么事。反倒是殿下……” 她有些啞然,喉嚨里哽得厲害,道:“那酒……” 謝景修笑笑,道:“孤沒事,不過是那酒與孤的舊疾有些沖撞,算不得什么大事?!?/br> 顏凝低下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道:“都是臣女的錯……臣女早知那酒極烈,卻未能攔住殿下……” “不是你?!彼p聲道:“皇祖母早已決定要讓孤喝下那酒的,孤推脫不掉的?!?/br> 他勾了勾唇,道:“別多想,也別自責了。孤派人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他言語溫和,宛如春風,可落在她耳中,卻全然不是這樣。沒人比她更清楚,他所承受的是怎樣的痛苦…… “不!我不走?!?/br> 顏凝突然開口,一瞬間,她好像想清楚了很多事似的,啞然道:“殿下還要瞞著我嗎?” 她抬頭望向他,道:“世人都說殿下身子不好,患有舊疾,其實殿下是被康王暗算,身中奇毒。 是不是?” 謝景修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向車外吩咐道:“起駕!” “是!” 馬車應(yīng)聲而緩緩開動,隨即響起“噠噠”的馬蹄聲,遮住了車駕里的聲音。 謝景修垂著眸,掩住了眼底的神色,半晌,他緩緩道:“阿凝,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br> 顏凝鄭重道:“此事整個顏家只我一人知曉,我懂得其中厲害,絕不會說與旁人,請殿下放心?!?/br> 謝景修沒說話,只幽幽的望著她,仿佛在等她說下去。 顏凝沒有遲疑,分析道:“今日太后所賜,是催情之酒,所焚之香,乃迷情之用。太后想借此引起殿下毒發(fā),此毒發(fā)作時疼痛難忍,唯有……唯有魚水之事方可緩解,而此時殿下情急,便會給林韻可乘之機。屆時,太后只需污殿下與林韻有私,便可借機將林韻賜給殿下為妃,從而引起霍大將軍不滿,阻止殿下與霍家聯(lián)姻?!?/br> “阿凝,你很聰明。”他不由道。 他含笑望著她,看上去安然閑適至極,可只有經(jīng)歷過上一世的人才知道,毒發(fā)之時,他有多么痛苦,想來他現(xiàn)在,已如百蟲蝕骨。 康王恨他入骨,費盡心機給他下的毒,自然是不同尋常。 她記得,這毒每隔幾個月便會發(fā)作一次,非男女之事不能解,而謝景修卻從未因此臨幸女子,硬是獨自挨著,自是痛苦非常。 而眼下,這毒再加上催情之物,只怕藥性更為厲害,于他更是痛苦百倍! “殿下身中奇毒,臣女愿以身為藥引,幫殿下解毒!”她鄭重道。 “不可!”他斷然拒絕了她。 “臣女并非要趁機而入,更不會向殿下要什么,破壞殿下與霍家姑娘的親事?!?/br> 陽光透過窗子倏的照射進來,而顏凝就亭亭跪于那溫潤明亮的陽光之中,是最中心的那抹亮色。 她坦然的看著他,眼神篤定澄澈。 謝景修抬眸看向她,道:“阿凝,你還年輕,不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事會有什么后果……” “臣女明白!”顏凝硬聲道:“臣女早就說過,臣女想求殿下,保顏家一世平安。” 謝景修剛想開口,便聽她接著道:“臣女要殿下,無論何時、無論遇到什么,都不放棄顏家。” “孤早已答應(yīng)你了?!?/br> “可若殿下當真?zhèn)松碜?,又如何能庇護顏家?”她質(zhì)問道。 他望著她明亮的眼睛,一時間,倒不知該如何回答。 “殿下只當這是交易?!彼p聲說著,緩緩站起身來,湊在他唇邊,仰頭望著他,道:“臣女也會……只當這是交易?!?/br> 她的氣息離他那樣近,與他的氣息交纏著,像是一場編織好的幻夢,等著他一頭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