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殿春 第113節(jié)
手慢慢抬起,卻是之間將他蠱惑人的臉推開,“不成,咱們不能這樣?!弊詈笠唤z理智讓沈觀魚再次拒絕。 “你不想嗎?還是你有別人了?” 趙究抓下那只手,繼而埋首在她肩上,從脖頸處傳來的聲音委屈又渴盼。 “沒有,咱們還是不要牽扯太多……” 不樂意聽的話就堵住,趙究蛇似的蜿蜒上來,吻住她的唇,輕咬慢吮,把人親得手腕都有點使不上力氣,沈觀魚要被欺負(fù)哭了。 兩人不知何時似藤纏樹一般糾在了一塊,修長的手就著烏黑的發(fā),托住沈觀魚的后頸,眉眼精致的男人垂下的睫羽動人,專心的吻嘗著懷里的嬌兒。 耐心地,細(xì)致地,把她負(fù)隅頑抗的念頭一點點拔除。 “你要是不給我,等回京我又得難受多久?都三年了,我只想著你一個人,晚上實在不成了就去尋你的舊衣……” 唇瓣拉開一線,他姿容變得詭麗,恬不知恥地跟沈觀魚描述起自己的空閨寂寞來。 沈觀魚眼眸汪了一潭水,聽著他的話,沒勻的氣息又亂了。 本是過來送一趟飯食,不知怎么就發(fā)展成了這樣。 腦中那一根弦生生被他的話扯斷了,沈觀魚雙手一個用力,按住趙究跪坐了起來,據(jù)高臨下地揪著他的衣襟,嘟著唇問:“你這三年當(dāng)真為我守身如玉?” 她故意用這么這種字眼,就是看他會不會生氣。 趙究當(dāng)然不會生氣,甚至頗為得意地承認(rèn)了,抱著她纖柔的腰熱乎乎地說:“你不肯回來,別人我看一眼都嫌煩,你若是有別人我會難受,將心比心,我若有被人了,你會不會傷心? 玉頂兒,我這輩子就你一個人了,舍我一點兒雨露吧。就一次,你從前是喜歡我這樣的不是嗎?那時你喊得我骨頭都麻了……” 沈觀魚想錯了,他比后宮爭寵的還要不擇手段,誰會把話說成這樣。 照他說的,這皇城里的這朵金尊玉貴的花,沒她是不是要渴死了? “蕩……夫?!?/br> 沈觀魚顫顫巍巍地罵出一句,但罵完又覺得快意。 這些不堪聽的話有一股魔力,聽起來讓人耳朵辣辣的,然后就不對勁了,她此刻竟不想顧那些禮數(shù)衡量,就是要狠狠地將趙究…… 不再想了,她低頭咬住了趙究的丹色的唇,指尖撫著他的玉帶,這三年過得雖然安穩(wěn),但也清淡,想不想趙究,她心里清楚得很。 不止他需要,她也需要。 她肯了。 得到這個信號的趙究早不亟待,陽貨迫人。 但他耐心甚好,將沈觀魚照顧好了,才陪著滑澤送入熾杵,待嵌合無隙,兩人具是長嘆,這久別重逢的滋味。 趙究先討好她,沈觀魚只閉著眼,感知反倒更清晰。 果然似他說的慢,沈觀魚伸長了脖子,偏頭望向別處,和從前一樣,這一刻也是熟悉又有些陌生。 趙究銜著她的衣帶,鼻端低沉地哼出來,聽得人耳熱,在沈觀魚反應(yīng)不過來的時候,擁抱便更溫暖了。 他微瞇的眼雪膩悅動,舌尖頂了頂上顎,低頭和她說著話。 本該生氣,但又真的……沈觀魚蹙眉咬緊了嘴唇。 “你也在想我是不是?”趙究沉湎其中,此際的臉如灼灼桃花,貼在她耳廓說道,“玉頂兒,想我的時候都怎么做的,嗯?” 沈觀魚不答,趙究可不會放過她。 不止讓她飽膩的臀兒堔吃自己的熾杵,趙究的手也掯住外邊嬌藏的豆蔻,逗得沈觀魚一個激靈,不知所措地起抓他的手。 趙究指尖修長有力,漂亮地按著圈兒,聲也悠蕩著:“是不是想著我的時候,自己這樣子過?” “才沒有,你且住手!” 又是里邊又是外頭,沈觀魚頭皮都要炸了,抖著揮開他的手,哭著說道。 “有!你肯定想過我了,想過咱們以前的事,我,嗯哼,我也,想著你的時候自己都搋出火來了,乖乖,這才一遭怕是不夠的,”趙究亂亂地親她,嘴里愈加無所忌憚,“這水……玉頂兒,你這是要把我漫了嗎?” 聽著趙究說出的話,惹沈觀魚氣急了,哭著翻身要離開他,后悔答應(yīng)了他。 把嬌兒揪回來抱緊,趙究不再溫暾,一時有如搶收的田漢,又如熔巖決堤,怎么狂肆怎么來,直燙得沈觀魚聲不成句,手徒勞垂落。 趙究終于舒/服了,睫毛撲簌,躬身抱著與她一起,輕顫,靈魂guntang,久久不能冷卻下來。 等再坐起身來時,外頭的天已經(jīng)黑了,飯盒還好好地放在案幾上,根本沒有打開。 天徹底黑了下來,只能看見模糊雪白的人影,知道自己過分了,趙究拿薄毯包住她,不住地低聲安慰她,又親掉她的眼淚。 屋里不知何時點起了一盞燈,趙究懶在榻上,含情脈脈地圈著她,親吻若有似無地落下。 三年來終于得償所愿了一回,趙究就想抱著她就這么天長地久下去,管它什么蘇州、什么皇帝,沒滋沒味的。 沈觀魚卻擔(dān)心著隔壁院子的事,起身去撿衣裳。 見到原本整潔衣裳亂七八糟的,和她現(xiàn)在的狀況一樣,沈觀魚心煩得不行,何況趙究還依依不舍地。 扭頭瞪他,就見趙究臥在迎枕上,薄彈玉白的肌理被燭火照得暖潤,線條流暢而漂亮,還有那張美麗的、存著邀請之意的臉,誰看誰不迷糊。 但吃足了苦頭的沈觀魚只砸了趙究一拳,也不說話。 見她生氣了,趙究體貼地說道:“我?guī)湍愦蚶砀蓛??!?/br> “不要,”挨了欺負(fù),沈觀魚的聲音軟軟的,“我要回去了……” 一說這話她又傷心,這么晚沒回去,夏昀他們也沒有過來問,肯定是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她臉皮薄得很,根本不好意識見人。 “你若害羞,把吉祥接過來,咱們一家人待一晚好不好?這樣你的侍女睡你的屋子也方便?!壁w究從背后抱住她,說出早打好的算盤。 沈觀魚咬著手指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 “你真是我爹爹!”吉祥高興地在床里打滾,“爹爹和阿娘住在一起啦!” 趙究摸摸她圓滾滾的腦袋:“那是當(dāng)然!” 沈觀魚沐浴回來就聽到他們的話,害羞想反駁,但見到父女倆都這么開心,就什么也沒說。 當(dāng)夜,趙究終于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幾日后,趙究回蘇州監(jiān)察申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接著就是監(jiān)斬,之后回乘御船回京城。 他并沒有反復(fù)勸說沈觀魚和他一起走,雙方就似尋常夫妻一樣相處。 析春和扶秋也掛心家里,住了幾日就該回去了,沈觀魚想了一下,還是帶著一家隨著趙究回蘇州。 趙究在這期間簡直要把吉祥寵到天上去,凡是她要的,趙究就沒有不應(yīng)的,害得沈觀魚都有些吃味。 “沒爹的孩子像根草呀,吉祥不要做草……”飯桌上,吉祥冷不丁說出這樣一句。 孩子怎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不用猜就知道是誰教的,沈觀魚朝旁邊看去。 那個俊美的男人假裝不知道,低頭吃飯,動作優(yōu)雅矜貴,將幾碟菜吃出了宮宴的格調(diào)。 “吉祥不要胡說?!?/br> 吉祥一哼:“之前村頭的豁牙鼻涕蟲都跑來笑話我,說我沒爹爹?!?/br> “阿吉,不能給人家取諢名。”趙究糾正她,幾日間他就已經(jīng)立起了作為爹爹的威望。 “知道了……”吉祥嘟嘴,明明是爹爹自己教的。 不想事情敗露的趙究端起碗給她喂飯,不能讓小家伙的嘴巴閑著。 雖然吉祥是隨口一說,但沈觀魚還是把她的話放在了心里。 到時候趙究離開,吉祥會舍不得嗎,讓她一直沒有父親陪著長大是不是好事? 夏昀見他們相處得越來越好,也看到沈觀魚眼中的掙扎,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作者有話說: “” 第77章 刺殺 趙究的南巡, 像一把利刃插入了江南官場的心臟,撕開了表面的繁花著錦,底下血淋淋的貪腐欺壓就顯露出猙獰來。 菜市口圍了一圈又一圈的百姓, 別說是看貪官污吏斬首這么大的事,就是看一眼當(dāng)今的皇帝, 回去都夠吹好幾輩子了。 監(jiān)斬臺上,申斂手中歷數(shù)罪狀的文書展開有上百折,直垂到地上了堆了起來都還沒有念完。 隨著平穩(wěn)有力的聲線, 一樁樁聳人聽聞的案子暴露在陽光之下, 從早上起就不住喊冤的官員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原本看熱鬧的百姓聽著,面色也慢慢變了。 聽懂了的迫切和身旁人解釋這些官員的惡事,一傳十,十傳百,再愚昧的老百姓明白了。 誰能想到平日里這些大官都已經(jīng)穿金戴銀、敲鑼開道、騎上高頭大馬了, 這樣的好日子竟然還不滿足,斂財作惡到如此地步,致使那么多百姓窮困潦倒、家破人亡。 百姓頓時群情涌動, 激憤地將手里能摸到的爛菜葉子往貪官污吏臉上扔。 趙究坐在主審的位置上,極富耐心地等著申斂念完, 看那些恍如水入沸油的百姓, 在砸中貪官時發(fā)出一陣歡呼。 兩旁侍立的官員從早上站到現(xiàn)在早已是臉色煞白, 他們不似申斂是個習(xí)武之人, 養(yǎng)尊處優(yōu)又老邁,哪里扛得住, 即便兩股戰(zhàn)戰(zhàn), 也咬緊牙不敢出聲, 只是在涼爽的秋末里, 額間的汗水就沒干過。 陛下一身常服眼波不興,卻帶著無邊的威勢,讓人忍不住跪下自首。 官兵幾乎攔不住往前沖的百姓,里邊也不知道夾了多少貓膩,趙究穩(wěn)坐釣魚臺,同樣對官員們的異樣視而不見。 屏風(fēng)背后則坐著沈觀魚等人。 她今日沒有帶吉祥過來,本想在旁邊的茶樓看著,卻被趙究安排到了監(jiān)斬臺后,屏風(fēng)擋得密不透風(fēng),她只能聽到,卻什么也看不到。 聽著申斂細(xì)數(shù)的案子,這絕不是南巡這一陣能查完的,看到趙究早盯上了江南,不過這幾年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現(xiàn)在才騰出了手。 白徽謀反失敗,但白家在江南盤踞多年,定有不少朋黨,不管是治貪還是清除雜草,南巡都十分有必要。 這一刀斬下去,官場重組,江南能得十幾年的吏治清明就不錯了,治貪是個太復(fù)雜的事,沈觀魚懂的也不多,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她在沈鈞當(dāng)年時常在書房嘆氣的時候,就已經(jīng)懂了。 申斂手上這份文書記載的只怕是均窺一斑,到這個程度才問斬,趙究的篩子已經(jīng)放得很大,但那些漏網(wǎng)之魚,應(yīng)是也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水至清則無魚,沈觀魚相信趙究比自己心中有數(shù),真殺光了,會起亂子。 隨著申斂念完,趙究站起了身,令箭往地上一擲,“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