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一股刺疼直沖頭頂，痛感刺激地喬茉眼尾溢出水光。

    她清醒地瞪大了眼，身子往后掙動。

    衛(wèi)君樾大掌收攏，纖細(xì)的腰身被緊緊牽制，他從她脖頸間抬起頭，舌尖舔舐過唇瓣的血漬。

    他低笑，血跡染紅他的唇，宛如妖孽。

    “想跑？”

    喬茉瘋狂搖頭，卷長的鴉羽撲簌不止，驚懼到發(fā)顫，瞪大的眼眶中淚珠止不住地掉落。

    衛(wèi)君樾掌心的力度加大，女子強(qiáng)忍著懼意的顫抖與口腔中的血腥味皆讓他興奮。

    “本王不太愛吃虧，嗯？”

    他話語不明，可她卻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

    喬茉耳邊嗡嗡作響，呼吸越來越重，被他咬破的脖頸一跳一跳地刺激著自己的頭皮。

    果然......果然......她就知道，那日氣血上頭沖動地咬了他一口，他看似平靜無波，實(shí)際上卻睚眥必報得緊。

    他的溫度，他的氣息，他的一切，在此時此刻無限放大。

    瘋子。

    這人就是個瘋子。

    他一定不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的。

    眩暈感一陣接著一陣，喬茉思緒混沌，甚至感覺余光中的景物都在晃動。

    她艱難地抬起眼皮，失了血色的唇瓣無力張合，男人鋒利的下顎在她眼前出現(xiàn)重影。

    衛(wèi)君樾也察覺到了異常，笑意收斂。

    “你……”

    可不等他開口，忽然手臂一重。

    他微愣，下意識收緊臂彎，方才還妄圖掙扎的小姑娘徹底失了力，暈倒在了他懷里。

    ……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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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守夜的小廝頭一上一下地釣著魚，忽然被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吵醒。

    “殿......殿、殿下......？”

    “傳太醫(yī)！”

    男人隱夾怒氣的聲線徹底驚醒了侍從。

    “是是......是......”

    ......

    寅時過半，天色朦朧無光，攝政王府卻燈火通明?！　　?/br>
    秋夜露重，張?zhí)t(yī)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揪醒，還沒來得及發(fā)作忽見是攝政王府的人臉色大變，趕忙松開懷中的美妾，外衣都來不及穿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王府。

    “殿下，張?zhí)t(yī)到了?！?/br>
    常煊垂首稟言，此時此刻，站在床榻面前的衛(wèi)君樾滿臉陰沉，盯著榻上的女子一言不發(fā)。

    “微、微臣參見......”

    衛(wèi)君樾斜睨而去，張?zhí)t(yī)后面的話頓時梗在喉間。

    他不敢怠慢，硬著頭皮行完禮后，移動他那穿反了鞋靴的腳趕緊到了塌邊。

    將手帕蓋上喬茉的腕，張?zhí)t(yī)顫抖著指尖搭上了脈搏。

    眼前的女子年歲不大，看著當(dāng)是剛及笄不久的模樣，鴉羽在燭光下落下淡淡的陰影，膚如凝脂，貌如天仙。

    想必這便是禹京中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喬七姑娘。

    只是那衣著卻十分樸素，幾縷青絲搭在脖頸處，張?zhí)t(yī)瞥見了那處牙印，幾乎是一瞬間便會錯了意。

    “她怎么了？”

    衛(wèi)君樾語氣中已然失了幾分耐心。

    張?zhí)t(yī)收回巾帕，垂首道：“姑娘并無大礙，只是身子受先前所飲的藥物虧損不少，又......受了許久風(fēng)寒，沒能得到及時救治，這才導(dǎo)致暈倒?！?/br>
    張?zhí)t(yī)心中惴惴不安，可醫(yī)者仁心，看著喬茉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終究是不忍，又道：“殿下之疾尚無大礙，暫時可稍微......節(jié)制一點(diǎn)?！?/br>
    “......”

    “微、微臣的意思是......這位姑娘乃難得可以容納這種烈藥的體質(zhì)?！?/br>
    感受到男人愈發(fā)冰冷的氣息，張?zhí)t(yī)額角開始冒汗，吞吞吐吐繼續(xù)解釋道:“咳，倘若使之過度......殿下日后恐怕難以再尋到如此適合做藥人的人了。”

    這些時日張?zhí)t(yī)一直在研究關(guān)于衛(wèi)君樾舊疾的古書，最后終于尋到大抵是前朝時的一位游醫(yī)記載過境外游牧之族的禁藥。

    七味劇毒藥物與七味大補(bǔ)藥物通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研磨，再輔以他們特殊的方法熬制，人身為鼎，但凡與之陰陽相合便可解百毒。

    而這種藥物藥性極沖，并非所有人都能活著成為藥人，且即便是當(dāng)時飲下沒有當(dāng)場身亡，日后也會后遺癥不斷。

    現(xiàn)下看來這喬七姑娘體質(zhì)屬實(shí)特殊，只是低燒不斷，暫無性命之憂。

    “殿下......可要微臣為姑娘治疾？”

    聽不到他的命令張?zhí)t(yī)在心里再次為喬茉捏了把汗。

    他并不覺得剛剛自己的那番話會阻止殿下懲治一個人的舉動。

    至少現(xiàn)在看來，衛(wèi)君樾的神情根本談不上多好。

    “嗯。”衛(wèi)君樾聽著張?zhí)t(yī)的話，隨意掃視過喬茉酡紅的小臉。

    她嘴唇微張，像是呼吸困難，應(yīng)該便是張?zhí)t(yī)方才說的低燒。

    “該怎么治怎么治。”他扯了扯唇角，留下這句話便轉(zhuǎn)身離去。

    “是?！?/br>
    待到衛(wèi)君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張?zhí)t(yī)終于長舒了口氣，可臉上卻沒輕松半分。

    他將視線落在喬茉身上，心中為她哀悼。

    從前殿下便有將人治活后又生生折磨死的先例，而這一次聽他的語氣根本無法揣測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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