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林晨』---讀書讀到走火入魔連分?jǐn)?sh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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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倉庫透光不錯,雖是傍晚卻一點也不暗,光線不到充足的地步,但作為一個談天的場所早已足夠了。 里頭堆著幾堆雜物,大多是宿舍內(nèi)的用品,還有幾大箱厚厚的紙箱。 所有物品都積了一層灰,不過似乎不久前剛清理過,不特意去理會也就不會引起任何不適。倉庫里的東西排列地整齊有序,周閑看了幾眼,似乎是按照用途編排的,整理的人條理清晰,歸納地十分準(zhǔn)確明了。 「你怎麼有鑰匙啊?」走在後頭的周閑率先打破沉默。 「之前暑輔時四處晃晃認(rèn)路,遇到舍管阿伯站在外面念念有詞,我就關(guān)心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他掃乾凈了卻不知道怎麼擺這堆東西,」林晨環(huán)視周遭,「所以我就幫他排了?!?/br> 「他怕我一天排不完就給我一份備鑰,後來我排好了他也不收回,叫我有空就來這里晃晃,順便整理一下,」林晨笑了一聲,「誰知道真的有進(jìn)來晃晃的一天呢?」 林晨拉了條薄被,也不管這條無辜被子的功用,逕自將它視為一條普通的墊子,隨手?jǐn)[在地上就坐了上去,周閑也跟著俯下身坐在無助的薄被上。 「這里透光特別好,風(fēng)景不錯,你看?!沽殖恐噶酥该媲暗拇?,窗外一片橙紅,不知是否為錯覺,周閑覺得光線更黯淡了幾分。 天邊的云彩染上多種色澤,橙中透著紅,晚霞的邊緣泛著微粉,更遠(yuǎn)處的天邊渲著一抹藍(lán),由淺至深,末端掛著一朵靛色云彩,精彩紛呈變幻莫測,單單論美而不足以詮釋,周閑從中品了出幾分清淡的憂愁。 兩人沉默不語,雙雙盼著一個能夠開口,卻又不顯突兀的機會,於是盼著盼著,機會沒有盼到,倒是盼來了一輪明月。 林晨眼神死,望著窗外昇舉的月輪,再也忍無可忍地轉(zhuǎn)頭,「你沒有要問為什麼嗎???」 沉默忽地被打破,周閑猛然一驚,聽見林晨有些咬牙道出的這句話,覺得莫名有趣,大概是這句話中隱隱的催促和拉不下臉的掙扎,讓他再次親身體會傲嬌的可愛。 「你愿意說?」周閑默默搭了個小階梯。 「你想聽?」林晨反問。 周閑噗地憋不住笑,心想林晨這是嫌階梯搭不夠啊!於是他忍不住用了哄小孩的語氣道,「嗯,特別想聽?!?/br>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欠揍,林晨察覺這熟悉的被當(dāng)作小孩哄的感覺,立馬變臉,「呵呵,我不想說欸?!谷会徂D(zhuǎn)過頭和明月繼續(xù)乾瞪眼。 周閑:「……」不能用哄小孩的語氣,劃重點。 「這窗戶怎麼這麼大啊,風(fēng)景真好呢?!?/br> 「喔?!?/br> 「白天是一片綠蔭,晚上是皎潔月夜,真有情調(diào)?!?/br> 「喔?!?/br> 「今天的月亮特別圓呢…」 「喔?!?/br> 「月亮真美啊…」 「喔。」 「……」 周閑尬聊失敗。 「…對不起?!?/br> 「嗯哼?!?/br> 周閑涕泗縱橫,林晨終於回了「喔?!挂酝獾淖至?。 「…算了,隨便說說就好了。」林晨放棄在面子和繃不住的情緒前掙扎,面色稍斂。周閑也立即收了神色,一派正經(jīng)地聆聽著。 林晨換了個姿勢,雙手撐在身體兩側(cè),兩腳伸向前方微微屈著,似是抬起頭看向高掛在空的圓月,又似是什麼也沒看,淡淡地望著虛空。 「嗯…怎麼說…就是些…破事?」林晨挑起一邊眉,不知該從何說起。 「破事會悶悶不樂一下午嗎……」周閑無語。 「大概就像…我常常想,哪個才是我?」林晨平淡地語出驚人。 周閑:「……」雖然不合時宜,但是我覺得對於破事來說,這件事有點太深奧了…… 周閑吐槽後感到十分疑惑,正想出聲詢問,林晨又開口。 「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xué),都說『林晨』成績好、很優(yōu)秀、很認(rèn)真,覺得我可以做得很好,甚至毫無根據(jù)地認(rèn)定我能大到更高的境界?!沽殖渴栈仉p腿,「我就只是生了個不一樣的腦袋,我不認(rèn)真也沒特別好,很多他們覺得我能做到的事我都覺得很難,明明這才是我?!?/br> 「他們認(rèn)識的『林晨』,為什麼那麼陌生?」 林晨云淡風(fēng)輕,娓娓道出一段話。 語氣毫無波瀾,看似隨意的談天,卻不知道這段話究竟糾結(jié)了林晨多久。 周閑抿了抿下唇,看著林晨盤著腿,好似方才談?wù)摰牟⒉皇亲约?,只是一個陌生人。但他不敢想像,林晨到底聽過多少次他人的稱贊,陷入多少次的疑惑。 思考一個無解的問題,在無盡的回圈中質(zhì)疑自己,直到最後站在鏡前的,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自己。 沉默不語,泥濘不堪,傷痕累累,面目全非。 算了,早就不是自己了。 周閑無意識的握緊雙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