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捱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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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妙聲色嚴(yán)厲地看向林澈,“林澈,把糖還我?!?/br> 暗流涌動,兩人臉色都不好,林澈摳著糖紙的手指用力收緊,指節(jié)隱隱青白,他要緊腮幫,正色看人時有點(diǎn)兇。 睡得迷迷糊糊地賀讓驍挺直薄背,手指搭在后頸上按了按,忽地他踹了一腳桌子,“哐當(dāng)”一聲巨響,他起身抽走林澈手里的糖。 “我給的。行了吧?!彼纳ひ艉Ь胛葱训膽猩⒑蜕硢。滞筝p輕一揚(yáng),糖果直直落回祁妙手心。 “為什么?。俊绷殖盒堰^神來,追著賀讓驍不敢置信。 注意力集中在兩人身上,賀讓驍又是真困,他睡得迷迷糊糊聽見林澈叫嚷,本來不打算管的,但實(shí)在是吵得煩人。 “你不就是想知道誰給的?!辟R讓驍垂下眼睫,漫不經(jīng)心說:“我給的。你沖祁妙發(fā)什么火?!?/br> 林澈怔了片刻,擰著眉說了句:“不是……” 賀讓驍瞥向他,惺忪的眼里情緒寡淡,語氣卻帶著幾分揶揄:“你都要跟追人班花了,你管祁妙糖哪兒來的???” 他一針見血,林澈如遭雷擊定在原地,賀讓驍看穿般勾了下唇。 祁妙氣哭,委屈地趴在座位上,賀讓驍斜斜倚著講桌,沒骨頭似的睨著林澈,長腿踢林澈,“不去哄哄?” 林澈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慪著氣,倔著性子不肯低頭。 賀讓驍揚(yáng)起下頜,喉結(jié)頂出的線條弧度漂亮,懶懶視線掃過祁妙,在程爾身上定了定。 程爾趴在課桌上,頭挨著祁妙的頭,細(xì)白的手指戳著祁妙的臉,烏黑濕潤的眼睛像小動物一般。 她規(guī)矩地坐著,雙腿并著踩在地上,前傾湊到祁妙耳邊,“妙妙,要不要我陪你去洗把臉。” 下節(jié)是黃彬的課,他火眼金睛要是看出點(diǎn)什么,到時候要請家長就麻煩了。 祁妙溫吞應(yīng)了聲,起身被程爾牽著往外走。 程爾卻不知道,一直有道視線追隨著他們走出教室。 祁妙洗臉時,程爾拿手機(jī),給x公主發(fā)消息。 [er:剛剛謝謝你。] 對方?jīng)]有回答,她也沒繼續(xù)等,收起手機(jī)拿紙給祁妙擦臉,擦著擦著祁妙眼淚又滾了下來。 程爾抱抱祁妙,輕輕拍她薄背,“要是哭能讓你好受點(diǎn),你就哭吧。” 祁妙聲音悶悶,“可是馬上數(shù)學(xué)課?!?/br> 程爾安慰她:“你要是不舒服,我請假陪你?!?/br> 祁妙緊緊抱住程爾,“小耳朵,你怎么這么好?!?/br> 程爾默默地想,因為她也偷偷喜歡著一個人,暗戀的酸澀,愛而不得的痛楚,讓她們變得敏感,踟躕甚至不夠勇敢。 黃彬數(shù)學(xué)課上宣布下午搬教室,因為之前的課桌不夠用,所以書和課桌都得平移到一樓。 男生們唉聲嘆氣,畢竟搬課桌這種體力活都是他們干。 賀讓驍沒什么反應(yīng),不緊不慢地收拾課本,摞成高高一堆碼在桌上,他痞聲痞氣跟黃彬討價還價,“不想坐,煩了。” 黃彬早料到他這種態(tài)度,“不想坐可以,別缺課。” 賀讓驍說:“不缺課,天天吃粉筆灰嗎?” 他這話乍一聽不無道理,可反應(yīng)過來全是歪理。 黃彬說:“你就不能克服?” 賀讓驍懶懶撩起眼皮看他,不收斂的眼神在問他怎么克服。 黃彬也頭疼,“你不就是玩電腦嗎,你上我辦公室玩?!?/br> 賀讓驍收回視線,雙手揣兜,凳子往后一仰,長腿支著都快邁到講臺上,“不去?!?/br> “為什么啊?” “沒沙發(fā)。” 黃彬無語,他對這個祖宗頭疼又無可奈何,“我給你弄沙發(fā),行了吧?!?/br> 賀讓驍還是不為所動,“不去?!?/br> “你到底還要什么?”黃彬也崩潰了。 賀讓驍稍稍歪頭,狀似認(rèn)真思索了幾秒,弓著背前傾,低聲說:“我要跟程爾坐?!?/br> 黃彬足足愣了幾秒鐘,又聽見他說:“程爾學(xué)習(xí)好,各方面都好,說不定能帶我走上正途。” “鰱魚效應(yīng),要不要試試?” 黃彬竟然動搖了,但轉(zhuǎn)念一向程爾這樣的好苗子不可多得,萬一被賀讓驍影響怎么辦。 賀讓驍靠回原處,唇角懸著淺笑,張揚(yáng)又恣意。 教室里鬧哄哄,又悶又熱,她收拾完書摞到課桌上時,累得出了一層熱汗。 祁妙情緒不高,給程爾分了一個大收納袋,然后自顧自的收拾起來。 林澈跟賀讓驍鬧僵之后,也沒了動靜。 好像教室的熱鬧,不屬于他們。 程爾收拾完最后一點(diǎn)文具,抬頭就看見賀讓驍跟黃彬說話,少年脖頸頎長,線條漂亮,稍揚(yáng)著頭,頸側(cè)繃出的性感線條。 黃彬蹙著眉,很快分心指揮大家先搬書再搬課桌。 高二馬上升高三,書又多又沉,教輔資料都足夠跑兩趟,程爾看著厚厚的書山嘆了口氣,就她這點(diǎn)力氣,估計得跑三四次。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往下搬,程爾磨磨蹭蹭,正在苦惱要不要多抱一疊。 忽然手臂一輕,她懷里的一疊書被賀讓驍接了過去,他跟她短短對視一眼,又低頭拿了一疊加上。 程爾看著他懷里比別人多一倍的分量,有些擔(dān)心,“你手不方便,別那么這么多,很沉。” 賀讓驍開玩笑說:“擔(dān)心我?。俊?/br> 他雙手拖著書,手臂肌群弓起的弧度飽滿,既不會顯得夸張,又不過分瘦弱,漂亮得恰到好處。 流暢利落的線條昭示著力量。 明媚的目光落在頭頂,程爾心跳如鼓,移開眼,象征性抽走兩本練習(xí)冊,“那還是少拿點(diǎn)。” 賀讓驍輕笑一聲,胸膛輕輕震顫,他“嘖”了一聲,沒再糾結(jié)而是抱著書走出教室。 程爾抱著一疊跟在后面,看看賀讓驍那疊,再看看自己的,罪惡感和一點(diǎn)點(diǎn)甜蜜交織著。 只要想到她的名字和賀讓驍?shù)馁N在一起,心潮澎湃,盛大而喧囂,猶如被大力晃動后的碳酸汽水,咕嚕咕嚕冒泡。 程爾有種要飄起來的感覺。 嘉城的天說變就變,之前還陽光燦爛,此刻烏云蓋頂,熱風(fēng)颯颯。 氤氳潮熱的氣流正在醞釀一場暴風(fēng)雨。 白皙勁瘦的手臂被書脊勒出幾道痕跡,深淺不一,賀讓驍毫不費(fèi)力地拎著課桌兩道邊緣。 程爾拎著凳子緊跟著他,下樓時遇到上行的人群,賀讓驍往旁邊讓,沒想到對方?jīng)]站住,撞到桌子。 “嘶——”賀讓驍皺起眉。 對方連聲道歉,一溜煙跑不見了。 程爾丟下凳子,一步邁到他跟前,雙手托住他手指查看,擰著眉急切道:“啊,都撞紅了,肯定會淤血?!?/br> 指甲蓋都紅了一片,那些人走路怎么不注意。 賀讓驍?shù)囊暰€落在她鼻尖,他想說沒事,看見她著急的神色忍了下來,柔軟的指尖捧著手指,他視線上移,無意識吞咽。 程爾仰起視線,黑眸覆上焦急,“肯定很疼啊。” 他倒霉的手指,三番兩次受傷。 兩人挨得近,她又捧著他手指,全然沒意識到這個行為有多曖昧,氤氳熱氣流竄,氣溫陡然升高。 賀讓驍別開視線,嗓音很低,“疼。” 以前覺著疼還能忍,最近自己的耐力值越來越低,疼也要說出口,一點(diǎn)都不酷。 程爾著急壞了,“那怎么辦啊?課桌你別管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她松開手,撤回安全距離,手換到他后背,無意識地推著他遠(yuǎn)離課桌。 掌心貼在肩胛骨,柔弱無骨似的,像貓爪rou墊輕輕按壓,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還是配合地順著力道往前移了兩步。 他輕笑,輕顫通過后背傳遞,不輕不重,過電般的,程爾感覺一陣酥麻。 程爾放開手,賀讓驍轉(zhuǎn)過身,高大身軀幾乎將她完全擋住,他微微低頭,“程爾,你求求我 ,我?guī)湍惆??!?/br> 程爾自下而上的視線滯住,烏黑眼眸微微睜大,睫毛溫吞地眨了下。 求什么,她在心里問,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的手?!?/br> “比如,你去求黃彬說跟我同桌。”賀讓驍好心給點(diǎn)提示。 程爾眼眸睜更大,搖頭,“我不坐講桌邊?!?/br> 賀讓驍一時沒說話,程爾反應(yīng)過來,“你要搬回我旁邊?!?/br> 賀讓驍用眼神夸她聰明。 熱風(fēng)混著少年獨(dú)有的干凈氣息拂過耳邊,她聽見他說: “程爾,我們能不能同桌,決定權(quán)在你啊?!?/br> 作者有話說: 驍整整守了29章的講桌邊,你是晉江最慘校園男主叭。 驍:犧牲我的手指,換個老婆,天底下最值的事! 群演同學(xué):就說我的助攻6不6。 鵲:同桌都要安排上了,同住一個屋檐還會遠(yuǎn)嗎? 最后要說雖然是小說,但鵲還是要呼吁學(xué)生寶貝們遇到任何不適當(dāng)?shù)男袨?,一定要勇敢面對,勇敢告訴家長,學(xué)會拿起法律武器保護(hù)自己,每一個寶貝都是花朵,健康快樂成長是全社會所求。 [我要蔥綠的每天走進(jìn)你的詩行/又緋紅的每晚回到你身旁]引用舒婷《會唱歌的鳶尾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