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火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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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沒來得及告訴他,其實自己很喜歡他銀發(fā)的樣子。 現(xiàn)在,她想讓他知道。 也愿他恣意飛馳時,依然可以是那個,張揚耀眼的銀發(fā)少年。 ** 初五清早,祁汐吃過早飯,獨自出發(fā)去高鐵站。 席蔓本來要去送她,祁汐堅決沒讓,要mama在家好好休息。 回去的行李多了一個大雙肩包,里面裝著送給陳焱的頭盔,還有mama硬塞給她的包子和零食。 正逢返程開工時,車廂里的人坐得滿滿當當。 情人節(jié)的氣氛也很濃郁。 盯著斜前方小jiejie手里的玫瑰看了幾秒,祁汐的嘴角不自覺彎了。 她拿出手機,啟動q-q。 和陳焱的聊天記錄停留在她昨晚零時卡點發(fā)的“生日快樂”。 他初一飛的北城。頭一回和姥姥姥爺一起過年,男生好像沒什么感覺,祁汐問也只淡淡回了句“還行吧”。 初二早上,祁汐收到了很多張照片。 琉璃鴛鴦樓,金瓦金鑾殿——全是陳焱手機鏡頭下的故宮。 他讓她提前看到了想看的風景。 唯一遺憾的是,故宮沒有雪景。 他說沒關系,等明年。 等明年他們到北城后,可以專挑下雪的日子去…… 車門關閉的提示音響起,高鐵起步。 祁汐發(fā)出一條消息: 【我坐上車啦?!?/br> 陳焱沒有回復。 他是今天下午的飛機,三點到淮州。等到潯安,他們正好可以一起吃晚飯。 路上信號不好,祁汐沒有再發(fā)q-q,換了平板背單詞。 直到高鐵快靠站,她才重新掏出手機。 屏幕上干干凈凈,一條新消息都沒有。 拉著行李出站,祁汐回撥最近的通話,將手機舉到耳邊。 只聽到一聲連一聲的嘟響。 對面始終無人接聽。 ** 上午十點,淮州機場熙熙攘攘。 陳焱從到達口出來。人群之中,剛滿十八歲的少年外形和裝扮都很打眼。 深綠色的飛行外套,稱得男生肩寬腿長。他兩手空空,身后只有一個雙肩包。 早上八點的飛機,陳焱五點就起來了,比祁汐還要早兩個小時到淮州。 正好能轉去高鐵站接她。 她不知道,還以為他下午才能到…… 排在出租口等待時,一輛黑色的私車格格不入地現(xiàn)身出租車流中。 三叉戟的車標高調惹眼,一路略過長隊的所有人,穩(wěn)穩(wěn)停在陳焱面前。 車窗勻速降下,陳墨的臉顯現(xiàn)出來。 “上車,送你?!?/br> 陳焱面無表情地劃拉著手機,看都沒看他一眼。 陳墨推了下金絲鏡框,開口依舊平靜:“你要是不想在這兒耗著,就快上來?!?/br> 說完,他向后靠在座椅上,氣定神閑地看著陳焱。 瑪莎拉蒂也一動不動,牢牢堵住車道。 后面的出租車列隨之停滯,有司機開始不耐煩地摁起喇叭。 周圍人含義各樣的目光,也漸漸集中在少年身上。 陳焱收起手機,忍耐般闔了下眼皮,邁步走到車前。 他沒往后排去,徑直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又哐地一聲重重摔上車門。 黑色車身很快起步,沒一會兒便開出機場,駛上主路。 陳墨摘掉眼鏡,抽出紙巾不緊不慢擦拭鏡片。 “今兒你生日?” 陳焱沒吭聲,嘴角輕掀了下,嘲諷意義十足。 陳墨瞟了眼前視鏡,繼續(xù)道:“你爺爺在家等你,一塊兒吃個午飯?!?/br> 陳焱跟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只冷聲:“靠邊停,我下去。” “……” “陳焱。”陳墨的語氣冷下去,“你也十八歲的人了,懂點兒事,過年該陪長輩吃頓——” “不吃。”陳焱直接打斷他。 “跟你們吃飯,我會吐?!?/br> “……” 車里氣壓瞬間降至冰點,火藥味同時飆升。 一旁的司機緊緊握著方向盤,大氣都不敢出。 沉寂片刻,陳墨壓著聲音開口了:“前頭酒店停?!?/br> 前面的酒店正是陳家的產(chǎn)業(yè)。這兩年,酒店餐飲是陳氏在淮州的重點業(yè)務。 下了車,父子倆一前一后隔老遠走進旋轉大門。大堂經(jīng)理立刻迎上來,將他們引到咖啡廳里。 五星級酒店的門檻在這兒,即便是情人節(jié),里面人也很少。 陳墨解開正裝的扣子,在靠窗的雅座落座。他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餐單,推到陳焱面前。 “喝什么?” 陳焱不耐擰眉:“有事兒直說?!?/br> 他這句話一出,服務員立刻很有眼色地退下。 僵持半晌,陳墨說:“你爺爺,從年前就一直給你打電話,你就不能回去看他一眼?” “不能?!标愳椭苯踊貞坏馈?/br> 陳墨沉沉看他兩秒。 “不能回去看你爺爺,但可以去北城找你姥爺,是么?” 陳焱目光頓了下,沒接話,眼皮掀起來睇對面。 陳墨盯住他的眼:“陳焱,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你不會去北城的?!?/br> 陳焱眉心動了動,一下子了然。 上個暑假,他姥姥姥爺突然找了過來,兩家人鬧得不可開交。老兩口想接外孫去北城生活,陳家堅決不同意。 這場曠日持久的爭斗,最后以陳焱開口說要留在潯安結束。 ——祁汐還在潯安,他得守她到高考結束。 這是他該她的。 本以為高考完了一切也就罷了,沒想到后來,他會和她越纏越緊,他也越陷越深…… “搞半天是為這?!标愳筒恍驾p笑,“那你扯什么過生日過年的屁話呢。” 陳墨的表情憤然起伏了下,又很快摁下。 他直截了當:“你是不是想去北城念大學?” 陳焱挑眉:“是又怎么著?” 陳墨的臉色一沉到底:“陳焱,是你自己說過不會去北城的。你知不知道你去北城后,你爺爺這幾天連覺都睡不著!” “他就你這么一個孫子,你要走了,他怎么辦,陳家怎么辦!” 陳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發(fā)火,唇間呵出一聲冷哼。 “那你記不記得,我還說過:就算我不去北城,就算我在潯安,也不想和你們扯上關系?!?/br> 少年一字一句都堅決:“你們的東西,我不想管,也不會要!” “……” 陳墨瞪著眼睛看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陳焱繼續(xù):“你爸睡不著也跟我沒關系。你要有本事的話,他也不會指著我了。” 他譏誚勾唇,一語中的:“他睡不著,是因為你太廢物了!” 陳墨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下。 “你混賬!” 他站起來,掄圓胳膊一巴掌打下去。 啪地一聲脆響,陳焱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臉不由偏向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