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裊玉腰 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穆小姐與金絲雀、今天必須得高調(diào)了、穿書后我只想咸魚、清穿 冤種九福晉重生了、穿越后我天下無敵了、小情竇、穿成渣A后我的O懷孕了、異世陽光農(nóng)場、可以穿書后我把系統(tǒng)上交了、栗色
墨石冷冷說:“哪里一樣?我的名字是書卷氣,你的卻是脂粉氣?!?/br> 黛硯一怔。 黛硯是趙蘅玉的宮女,來趙珣這里,他身邊的人理應是款待的——趙蘅玉是趙珣的jiejie,兩人姐弟之間又親密無間。 黛硯不知道,為什么墨石的態(tài)度會這樣,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再說話。 墨石卻開了口:“我原本不是叫墨石,而是叫墨玉,卻犯了貴人的名字。” 黛硯想,原來是因為避諱名字的事?趙蘅玉名字中也有一個“玉”字。 墨石看了一眼黛硯,笑了一下:“你來得正好,我們這里缺個漿洗的人,你便去浣衣吧?!?/br> 黛硯看著墨石的笑,忽覺渾身發(fā)冷。 浣衣,可是宮里的苦差事,黛硯見過浣衣局的那些宮女,十指泡在水里,年歲久了,一動就是錐心的疼。 . 一大早,趙蘅玉要跟著嘉貴人去坤寧宮向皇后請安。 她今日穿了蜜合色水緯羅對衿衫,玉色綾襕裙,髻上一顆南珠釵,她明艷艷站著,比春光更好看。 趙蘅玉走出承禧殿,去正殿見母妃嘉貴人。 嘉貴人其實并非趙蘅玉親生母親,趙蘅玉也并未上皇家玉牒。 當年,趙蘅玉的親生母親蘭妃在世的時候堅持要這樣做,大約是因為她對前夫心中有愧。 在長春宮,嘉貴人是一宮之主,但從宮人們的態(tài)度看,徽寧公主比嘉貴人更尊貴一些。 趙蘅玉自己對這些自然有所察覺,但她待嘉貴人從來是恭敬有加,將嘉貴人視作親生母親。 趙蘅玉來到主殿,給嘉貴人請了安,嘉貴人見是她來,忙一把將她扶起,說道:“你我母女之間,何必見外?!?/br> 嘉貴人打量了趙蘅玉的打扮,輕輕點了頭:“蘅蘅長大了,是個美人了。” 趙蘅玉紅了臉:“母妃……” 嘉貴人忽然在心里暗嘆了口氣,美貌如此,身份也貴重,卻被那公府嫌棄,真讓人氣惱。 見嘉貴人愣神,趙蘅玉輕拉了她袖口:“母妃?” 嘉貴人一笑:“走吧,去坤寧宮向你母后請安?!?/br> 嘉貴人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欲言又止,她說道:“今日那徐小姐得懿旨召見入了宮,你碰見了,也問一聲好?!?/br> 徐小姐,就是那位大長公主的獨女。 趙蘅玉知道嘉貴人是為了提點她徐小姐來了,別猝不及防碰見,萬一失態(tài),反倒遭人議論。 趙蘅玉點頭:“女兒曉得了?!?/br> 嘉貴人看了趙蘅玉一眼,又道:“若是和永康郡主碰了照面,別理會她就是。” 趙蘅玉道:“是?!?/br> 母女二人相伴往坤寧宮走去,嘉貴人身后站著她貼身大宮女禾青,趙蘅玉身后則是燕支和花鈿,這兩人之后,又有幾個面容清秀的宮女,在后面就是一群低著頭的太監(jiān)。 來到坤寧宮,嘉貴人趙蘅玉母子給皇后請了安,皇后隱隱打量了趙蘅玉一眼,就恢復到無動于衷,她道:“三公主歇著去吧?!?/br> 趙蘅玉知道,這就是讓她跪安離開。 倒是貴妃秦氏對她笑了一笑:“徽寧來了?!?/br> 皇后的宮女巧云將趙蘅玉引到花廳歇息,一撩開簾子,趙蘅玉就看見兩個姑娘坐在圓桌邊上吃茶聊天。 見趙蘅玉進來,兩人齊刷刷看向了她。 這兩個姑娘,一個是久居宮中的永康郡主,還有一個趙蘅玉有些面生,她猜,大約就是那位徐小姐。 永康郡主陳敏敏也是出自魏國公府,她是皇后的侄女,是陳宴之的meimei。 陳敏敏自幼就被接到宮中,被太后撫養(yǎng)長大,在宮中,她活得比一些皇子皇女還要肆意些。 趙蘅玉在宮中仰仗的是皇帝的寵愛,可皇帝心懷天下,對女兒再寵愛,也免不了疏忽。 后宮是女人的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是太后和皇后。 因此陳敏敏作為一個郡主,在宮中風頭無兩。 趙蘅玉和陳敏敏也算是從小的玩伴,相處日久,卻越來越不親密。 趙蘅玉往圓桌另一端坐了,陳敏敏和徐小姐望了她一眼,然后仿佛沒看見她一般,兩人繼續(xù)說話。 陳敏敏拉著徐小姐的手說:“月盈,你不知道三哥有多心急,一聽我娘說定了你家,急吼吼就要往你家送聘雁,就怕你被人捷足先登了,這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呢。” 陳敏敏聽說了,前幾天,皇帝托嘉貴人召見了誥命夫人恭人高氏,那高氏是個喜好做媒的,宮人都說,徽寧公主的姻緣到了。 幾天后,高氏尋了理由登了魏國公府的門。 一番試探后,國公夫人客氣送走了高氏,在高氏走后,火急火燎地為兒子陳宴之定下了徐小姐。 陳敏敏故意這樣說給趙蘅玉聽。 陳宴之有多著急娶徐月盈,就有多著急甩開趙蘅玉。 徐月盈看起來是個張揚的女子,談到這些,也忍不住羞澀,她道:“你又在胡說了,明明是你家三哥炙手可熱,聽說,前不久就有人家來打聽?!?/br> 她說的是“有人家”,可是在場三人誰不知道這“人家”就是嘉貴人和趙蘅玉。 徐月盈才見趙蘅玉,但已經(jīng)對她很是不喜。 雖然嫁入魏國公府是一件大好事,可前面橫亙著徽寧公主和她將來夫婿的事,總讓她有些不快。 陳敏敏嘻嘻笑:“這倒讓你知道了,先前的確有人家來問我家三哥,可是啊,我們公府這樣的門第,怎是那些不清不楚的人能肖想的,我家三嫂,自然是要月盈你這樣的名門閨秀?!?/br> 趙蘅玉聽她們談得火熱,自己卻并沒有多么在意。 宮里人都以為她為魏國公府的婚事而耿耿于懷,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因為那重復出現(xiàn)的夢境而心神不寧。 陳敏敏見她們指桑罵槐了半天,趙蘅玉依舊無動于衷,不免開始覺得有些沒趣。 陳敏敏尷尬喝了一口茶,忽然注意到趙蘅玉髻上的南珠。 她露出笑:“六殿下前些日子去南邊,帶回宮許多的珍珠,一大匣子呢,任我挑選,實在太多,我只好拿它做鞋,怎么?三公主只得了一顆?” 說著,她將繡鞋露出了裙底,蜀錦的鞋面,上面墜著兩顆大南珠。 趙蘅玉方才一直置身事外,聽到陳敏敏談及趙珣,這才有些動容。 她看著陳敏敏繡鞋上的南珠,微微出神。 趙蘅玉發(fā)髻上的南珠,是趙珣特意從南邊帶給她的,這南珠也許比不得皇帝賜下的貢品,但她請了宮里最好的金匠打了珠釵,時時戴在發(fā)髻上。 可陳敏敏也有,她還將南珠鑲在了鞋上。 趙蘅玉低頭撥了撥茶水,抬起頭來已經(jīng)恢復自若,她閑閑開了口,嗓音不疾不徐,帶著些軟潤:“前幾日高恭人來了長春宮,為了一件婚事,郡主可知?” 陳敏敏一怔,她當然知道,可不就為了趙蘅玉和她哥哥的婚事。 但她不明白趙蘅玉怎么這樣淡然地就提了出來。 陳敏敏望了一眼徐月盈,兩人掩著帕子笑了,陳敏敏道:“只怕高恭人要無功而返?!?/br> 趙蘅玉便柔柔嘆一口氣:“可惜了,原本想為我的一個宮女謀一份好姻緣的?!?/br> 陳敏敏擰了眉:“宮女?” 趙蘅玉說:“對啊,宮女,我聽說高恭人最善交際,她撮合了不知多少公子小姐……” 趙蘅玉接著說:“我準備賞一個宮女,問她要什么,她說要個好夫婿,我便遂了她的意,托了高恭人出去幫忙看看,后來聽說她在魏國公府看中了一個公子……” 陳敏敏氣惱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魏國公府豈能去配你的丫頭?!?/br> 趙蘅玉嘴角浮起小小的梨渦,說道:“你別急,不是你三哥,好像是個旁支庶出的公子。” 就算這樣說,陳敏敏和徐月盈也深覺羞辱。 旁支庶出,那也是陳宴之的兄弟,趙蘅玉怎么敢將她的宮女嫁過去? 陳敏敏和徐月盈對這件事的內(nèi)情也不甚清楚,但皇帝偏愛趙蘅玉,真要將趙蘅玉的宮女嫁給魏國公府的旁支庶出公子,那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不欲細問,怕真的問到了細節(jié),有失魏國公府的體面。 原本趾高氣揚的兩人,頓時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趙蘅玉搖著團扇,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只是垂眸看到陳敏敏繡鞋上的珠光,她笑容漸漸隱去。 陳敏敏是在故意挑撥她和阿珣嗎? 趙蘅玉輕蹙著眉,有些不太確定。 作者有話說: 第5章 從坤寧宮出來,趙蘅玉走在路上悶悶不樂。 燕支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說道:“公主不必在意永康郡主的珍珠,如今六殿下在坤寧宮養(yǎng)著,自是有許多身不由己,就算他給了永康郡主一匣子珍珠,在六殿下心里,最看重的還是公主你這個jiejie啊。” 趙蘅玉絞緊了手中的帕子:“我哪里是要和陳敏敏爭這個?” 她不開心,是因為陳敏敏辜負了阿珣的心意。 上好的南珠被踩在腳上,阿珣一貫溫柔敏感,雖不會怪罪他人,但心里定然是難過的。 趙蘅玉穿過御花園,走到假山堆處,春風拂面,沒有讓她心里好過一些。 陡然間,她看到了一個人。 錦衣的小公子站在假山之后,身姿挺拔,他垂著眼睛,面上帶著清清冷冷的疏離。 趙蘅玉心頭一喜:“阿……” 趙珣偏頭看趙蘅玉,他眼中空洞的冷意讓趙蘅玉覺得有些陌生。 然后趙珣一把將趙蘅玉拉了過去,他的手掌稍顯粗糲,捂住趙蘅玉的嘴,將她的唇重重壓住。 他用另一只手攔住趙蘅玉的腰,將她拖入假山之中。 趙蘅玉緊張地眨了眨眼,她陷入趙珣懷里,這才發(fā)現(xiàn)假山對面有人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