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裊玉腰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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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珣最后冷冷地看了趙蘅玉和斐文若一眼,他甩袖而走。 . 趙蘅玉看著趙珣遠去的背影,一直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了。 她腳步踉蹌地給斐文若行禮道謝,斐文若伸手虛虛扶起她。 趙蘅玉望著斐文若,心中涌起感激和愧疚之情,她本不想拖累斐文若,不想將斐文若拉入她和趙珣的糾葛之中,沒想到卻依舊將他牽扯了進來。 她擰著袖子,怔怔看著斐文若:“斐公子,于我而言,我要謝你,但是于你而言,你不該過來?!?/br> 斐文若說道:“公主不必擔憂,在太子眼中,我本就是逆黨,已經(jīng)沒有前途可言,將公主救出延福殿,算是我能做的一點小事?!?/br> 趙蘅玉咬了咬唇,愁眉不展地望著他:“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他不會允許我真真正正做你的妻子的,我不能耽擱你?!?/br> 斐文若的眉眼間染上陰翳,他看起來有些不像平日那般溫潤如玉了,他說道:“公主可以將過去都拋下么?” 趙蘅玉驚疑不定地望著斐文若。 斐文若低頭一笑:“我是說,宮變發(fā)生的一切,公主似乎消瘦了許多?!?/br> 趙蘅玉心神不定,只好說:“好?!?/br> 趙蘅玉和斐文若走下城樓,她疑惑斐文若的圣旨是從何而來,她問起,斐文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她說了個清楚。 斐文若說道:“宮變前一日,圣上召見我,在乾清宮,圣上賜下圣旨,讓我迎娶公主,圣上說,這圣旨交于我,由我決定,要不要用。圣上告訴我,就算是公主嫁了人,若公主不幸福,我也可以十日之內(nèi)就將公主娶過來。 今日我猜到是公主代替四公主要去高麗和親,便馬不停蹄趕了過來,所幸趕上了,沒讓公主淪落高麗?!?/br> 趙蘅玉不由得想起了宮變前日,那日她前往乾清宮,求父皇廢止和斐文若的婚約。 皇帝同樣賜予她一道由她決定是否公布的圣旨。 趙蘅玉思忖許久,漸漸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斐文若是皇帝自小看著長大的,他是翩翩君子,皇帝信得過他能待趙蘅玉好。 皇帝大約以為趙蘅玉被其他男子所蠱惑,所以不管不顧地要廢除和斐文若的婚約。 皇帝怕趙蘅玉若嫁了旁人過得不好,因此賜給斐文若圣旨,讓他能夠適時出手,救下她。 趙蘅玉眼睛酸澀:“父皇……” 斐文若伸手,拍了拍趙蘅玉的背:“公主不要傷心,圣上若是知道我們成親,一定會很高興?!?/br> 趙蘅玉忍住了淚,點了點頭。 . 趙蘅玉回到了延福殿,高麗人、寧平城還有深夜的出逃就像是一場夢,消弭無蹤。 宮中無人知曉這件事。 宮里宮外只曉得高麗人私藏了逆黨,太子大發(fā)雷霆,追去了寧平城,一怒之下帶回了和親公主。 此外,高麗人走后,宮里迎來了兩樁喜事。 一件是徽寧公主的婚事。 另一件是太子的婚事。 夜已經(jīng)深了,南廡房點了一盞宮燈,趙珣在桌案后看折子。 李德海悄悄走進來,躬身道:“殿下,禮部擬定了太子妃、太子嬪、才人、淑女、選侍,請殿下過目?!?/br> 趙珣頭也沒抬:“太子妃降為太子嬪,其余隨意?!?/br> 李德海牙疼似地嘶了一口,問道:“殿下的意思,降陳郡主太子妃之位為太子嬪,那太子妃之位……” 趙珣放下折子:“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李德海心里一緊,他試探著說道:“奴婢清楚了,陳郡主為太子嬪、張家小姐、李家小姐依次降位,空出太子妃之位?!?/br> 趙珣頷首,重新拾起折子,似乎不再打算搭理李德海。 李德海見狀,躬著身退了出去。 各方對趙珣的婚事都有所反應。 太后和皇后這邊,雖然不滿意趙珣將陳敏敏弄做了太子嬪而不是太子妃,不過太子妃之位空懸,算是可以接受。 舊太子黨知道后,大松一口氣,新太子總算是接納了先太子舊部,他們也不必擔憂日后新太子對他們清算。 趙珣這婚事辦得匆匆忙忙,他要一切從簡,在十日內(nèi)準備妥當,他要在十日之后,納太子嬪及其他姬妾。 而十日之后,恰巧是趙蘅玉入斐府的日子。 宮里人忙里偷閑、苦中作樂,見了面都要說吉祥話:“是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吶!” 趙蘅玉安靜待在延福殿待嫁,她的婚事要在十日之內(nèi)準備妥當,實在倉促,可事已至此,她也顧不得別的什么了,她只日日燒香祈禱能夠順利嫁入永安侯府。 這十日,趙珣一次也沒有踏足延福殿,趙蘅玉算是松了口氣,她想,大約趙珣也對他們的糾纏厭煩了吧。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人各自娶妻嫁人,這才算是重歸正軌。 這一日黃昏,趙蘅玉又穿上了婚服,她蒙上蓋頭,扶著燕支的手走出了延福殿。 婚車滾滾,她坐在車里經(jīng)過乾清門前,竟是與趙珣擦肩而過。 風吹過車帷,她看見了趙珣。 趙珣一身冕服,站在風中,抬眼看向了趙蘅玉的婚車。 趙蘅玉心中一驚,忙向后躲藏。 然后她才后知后覺,趙珣看不見婚車內(nèi)的自己。 趙珣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多余的舉動,想來他在今日也不會突然發(fā)瘋。 趙蘅玉微微倚靠著軟枕,心中默念著:結(jié)束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 婚車上鑾鈴叮鈴作響,這細微的聲響漸漸遠去,杳寂無聲。 趙珣轉(zhuǎn)身,看著趙蘅玉的婚車走遠。 同在這一天穿上婚服,也算是他們有夫妻緣分。 仿佛他要娶的新婦就是趙蘅玉。 這是他和趙蘅玉的大喜之日。 他和趙蘅玉的孽緣開始得隱蔽,他和趙蘅玉的婚事,也只有他一人曉得。 . 趙蘅玉坐著婚車終于到了永安侯府。 永安侯府并未張燈結(jié)彩,趙蘅玉走下婚車的時候,視線稍微停留在侯府門前的舊燈籠上一瞬,燕支低聲解釋道:“太子殿下說斐公子尚在孝期,不許斐公子大cao大辦,就是連新的紅的燈籠,也不許掛。” 趙蘅玉垂下眸子,淡淡道:“我知道了,不打緊。” 永安侯府沒有大cao大辦,但還是請了一些族親過來小聚。 只是沒有旁的賓客,熱鬧也顯得空曠。 趙蘅玉略加思忖,想明白了,趙珣連燈籠都不讓斐文若掛,怎會允許斐府大擺宴席。 不過這一切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只要她離開了延福殿,離開了趙珣身邊,就一切都好。 趙蘅玉被引到洞房中,洞房里雖不見大紅,但各式各樣的銀紅桃紅的物件滿滿當當,擺得喜慶。 她細細看了一眼,安靜地坐在榻上等斐文若過來。 趙蘅玉心中不算緊張,因為知曉斐文若孝期不能與她圓房,她不得不說是松了一口氣。 她其實還沒有想通,應當如何和斐文若相處。 那日城墻上,斐文若讓她拋下過去一切的話,趙蘅玉不得不多想。 他難道知道了什么? 趙蘅玉咬了咬唇,心中想著,若他知道了也好,那就開誠布公地講個清楚。 趙蘅玉在屋內(nèi)等了許久,斐文若還沒有過來,花鈿走出去打探了一下,回來告訴趙蘅玉,說斐文若被幾個族親牽住了,非要他敬酒。 趙蘅玉點頭,她對花鈿說:“不用再出去打探了。” 花鈿稱是。 趙蘅玉坐在床榻上,不知為何突然有些不安,她瑟縮了一下,燕支便道:“公主是冷著了?奴婢疏忽,這就關上窗子。” 燕支走了過去,站在窗邊,卻久久沒有動,花鈿察覺到不對勁,問道:“怎么了?” 趙蘅玉和花鈿一起看過去,只看見窗外一直有人在往里盯梢,是身著飛魚服的緹騎。 見趙蘅玉等人望過來,那緹騎不避不讓,反倒用手扯住了窗子,緹騎道:“屬下奉太子之命,監(jiān)察永安侯府。” 監(jiān)察? 沒有比這更離譜的事了,趙蘅玉心中斷定這是趙珣派來監(jiān)視斐文若和她的人,今夜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不讓他們圓房? 或許在別人身上,這件事很是荒謬,可趙蘅玉知道,這事趙珣做得出來。 燕支惶惶回頭:“公主……” 趙蘅玉用手點了點眉心:“就由他去?!?/br> 等了半夜,斐文若依舊沒有出現(xiàn),趙蘅玉想今夜他大約不會過來,便讓燕支和花鈿合上門關上窗,熄了燈。 窗外的緹騎大約因為沒有看到斐文若現(xiàn)身,不知何時消失了。 趙蘅玉這一日精神緊張,害怕突然出現(xiàn)什么意外,讓她出不了宮,直到現(xiàn)在,她卸下一口氣來,這才感到精疲力盡。 燕支和花鈿為她卸下金釵,伺候她梳洗完畢。 趙蘅玉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腳步聲響起。 她以為是斐文若過來了,忙起身,燕支和花鈿慌慌張張為她穿上外衣,她捏著衣襟就要下床的時候,看清楚了走進來的人。 趙珣一身大紅的婚服走了進來,視他人的婚房如無人之境。 趙蘅玉抓著衾蓋上的絲絹往后退,她厲聲質(zhì)問,聲音卻顫抖,帶著色厲內(nèi)荏:“你來做什么?” 趙珣的笑有些寒峭,他道:“同你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