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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前,一襲落地鑲著白珍珠的袍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袍底隱約露出一點鑲金長靴。我屏住呼吸,立即閉上了眼,裝作什么也沒看到。 “你可以繼續(xù)裝,”他的聲音冷若寒夜里的冰柱,“但要被扔到地牢里繼續(xù)裝。我不介意我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把我的側(cè)妃丟進去?!?/br> 我心中一怵,睜開眼睛,怯生生地松開了捂住臉的手,可憐巴巴地看著他:“不會吧?你真的要這樣做?” “你昨晚半夜去了哪里?”他仍黑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問。 一提起這個,我又哭了,只是發(fā)不出聲音,淚眼婆娑,眼睛里仿佛籠上一層水霧。 他的嘴角微揚,露出嘲諷似的譏笑:“少裝了,你這模樣,我從前見得多了?!?/br> “我想母親了,”我抽泣著道,“想逃出去,所以,半夜溜出去打探地形?!?/br> 我點出了我想逃走的事實,巧妙地掩蓋了與生父見面一事。 他仍冰冷地望著我,但表情已有微微的松動。顯然,他相信了我說的話。一個人被強行擄來,強行成婚后,腦中老想著的自然就是如何逃走。 “你別妄想了,”他冷聲道,“你逃不出去了。這座花園是我的宮殿防守最松的地方,才讓你鉆了空子。”隨即,他冷冷一笑:“你知道為什么花園防守最松嗎?因為花園門前有最精悍的衛(wèi)隊守候,花園內(nèi)就算有什么不守規(guī)矩的人,變成蒼蚊也飛不出去?!?/br> 我的身體一顫,倒不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是我在想,安特究竟是用什么通天的法子帶我出去的? 安特是個一臉狡黠的半老頭子,看起來似乎做偷雞摸狗事的老油條。他在這里生活了很久,特別清楚防守漏洞在哪里。我原來仗著自己會劍術(shù),沒把他放在眼里,現(xiàn)在看來,是小看了他。以后有機會,得好好向他討教一番才行。 能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僅僅有劍術(shù)和蠻力是不夠的。 “我錯了,我錯了……”我咽了咽口水,滋潤了下咽喉,又嚎哭起來,“我錯了,王子,您饒了我吧” 我滿臉痛悔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王子,我再不敢了……” 他不為所動,眼神透著戲謔,似乎是在用看戲的表情看著我。 我暗暗咬牙,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雙腿,哭得淚眼模糊。 “說,你到底是為什么半夜出門?你是用什么方法避過夜間巡衛(wèi)的?”他用近乎拷問的語氣,嚴厲地質(zhì)問我。 這個男人還真是不好糊弄啊,我心中感嘆著。 我抬起淚臉,顫聲道:“我……我……”隨即,又是痛哭,并抱住他的雙腿不肯放。 “來人,”他揚起聲音,厲聲令道:“把陽光側(cè)妃給我拖到地牢去?!?/br> 房門一下開了,四個五大三粗的魁梧小矮人邁著整齊的大步走了進來。我傻了眼,真要命,怎么會這樣? “想好了沒,”他微抬手,讓小矮人們在五步遠處停下,“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老實回答我,否則就被關(guān)到地牢去。” 我的腦子里亂得一團糟,畢竟實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一時間想不出更好的借口。 “拖下去?!彼麖凝X縫里逼出這三個字。 那四個粗壯小矮人立刻來到我面前,對我還算恭敬,沒有真的“拖”,而是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子怒火,靠,什么狗東西。在四個家伙的包圍下,我走到了門口。猛地,我回頭,對著他大罵道:“你媽個鬼,真以為自己像個神???老子寧肯待在牢里也不跟你睡一張床?!?/br> 四個矮人面面相覷,滿面驚異,用一種“你就不怕死”的目光看著我。 他站在房內(nèi)中間,面上涌起怒火,拳頭捏得緊緊的。 “臭男人,真以為自己長得帥啊,也不照照鏡子。像我這樣的美女嫁給你,是踩上狗屎,倒了大霉。待我成年再嫁,多的是男人任我挑,你算什么東西?”我破口大罵著。 四個矮人連忙把我連拉帶拽地往走廊走去,門口兩邊的四個使女則驚得目瞪口呆,滿臉不可思議,有的還揉揉耳朵,似乎不相信剛聽到的話。 “誰愿意一生只跟一個男人?。课腋嬖V你,這門婚事我不認的,我母親也不會認的,她會來找我的?!蔽依^續(xù)罵著,扯著又有些沙啞的嗓子嚷著。 四個矮人已將我拉遠,但空蕩的走廊上,仍環(huán)繞著我的罵咧聲:“切,狗東西,賤男人,以為你的那玩意大些,真守得住我一輩子?” 矮人們一邊急急地帶我離開,一邊忍不住偷偷暗笑。就要被他們拉到走廊盡頭處時,猛聽得另一頭傳來一聲震天徹地的怒吼:“給我站住,把她帶過來。” 吼聲里充滿了硝煙味,有種要把我撕成兩半的味道。我聞之卻暗暗松了口氣,這次的伎量總算成功了。 矮人們?nèi)韲樀靡欢叮樕系男o影無蹤,連忙押著我,快步往回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他就直沖而來,拉住我的手腕,將我?guī)敕績?nèi),然后,“怦”地一聲,重重甩上了房門。 “你剛才在說什么?”他氣得咬牙切齒,畢竟沒哪個男人聽到這些話后還能無動于衷。 我已被他壓在地上,被他結(jié)實寬厚的胸膛緊緊壓住。我故作無辜、可憐狀,吸弄著鼻子,發(fā)出嗚咽聲:“我……我什么都沒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