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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在無限游戲和對家戀愛了在線閱讀 - 第54頁

第54頁

    寡婦說到這里還撩起領口給兩人看自己脖頸上到現在也沒褪去的刀痕,她說婁天香當時下手沒個輕重才真的把她給嚇著了,看著脖子上鮮血直流,寡婦立馬就討了饒。

    可如果她能當時就強硬一些,指不定就能避免接下來的悲劇了。

    沉浸在過往的女人眼中盈盈淚光泛濫,白皙脖頸上的淺淺痕跡證實著曾經的罪證應當是切切實實存在過。那是一道從喉嚨中央快要延伸到下巴處的刀痕,在夏天的時候過于顯眼,以至于愛美的寡婦不得不用絲巾來遮蓋住,此時因為流了很多汗,絲巾緊緊貼在了脖子上,弄得她十分難受,抬起手去擦汗。

    那雙手骨節(jié)分明,十指根根細長好看,夏千闌雖然對音樂不怎么了解,但之前出演過一部電影,和她搭戲的男主角就是鋼琴師的設定,那雙手也是像寡婦一樣出眾好看。夏千闌似乎是稍稍有點出神了,連趙昱都察覺到了她的恍惚:

    “闌姐?”

    夏千闌卻輕輕抓住了她的手,指尖不經意地蕩過骨節(jié),在小屋內黯淡的燈光下,能看出那雙手縱然有些裂紋也依舊骨相很美。

    “真好看?!毕那ш@輕聲道,“這么漂亮的手不用來彈鋼琴或是寫字畫畫,真是可惜了?!?/br>
    寡婦與她對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艷羨神色:“是啊,我丈夫生前也說我手生的好看,就是可惜大字不識幾個的,上學也就上到初中畢業(yè)就沒再繼續(xù)念了,女人嘛,生完娃娃誰還想那些?”

    說話間,外面的雨勢在起初的洶涌過后稍稍有些收斂,估計再過一會就能完全停下來了。夏千闌婉拒了寡婦以山上路滑為借口對自己留宿的邀請,在對方殷切的目光下卻又不好一點表示也不給出:

    “頭七的前一天我來找您,最近我們在做安魂儀式,不過因為孫先生想要舉行冥婚,安寧會在頭七那天回魂?!毕那ш@頓了頓,拍了拍神色焦急的寡婦的肩膀,“你也別怕,鬼魂只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安寧不是你害死的,絕對沒法找你。至于婁天香……對了,她不在我們業(yè)務范圍內,婁天香是怎么死的?”

    寡婦臉色一暗,頹喪道:“他們都說婁天香是被安寧活活嚇死的,死在了自家院子里。后來她老公嫌晦氣,搬到隔壁村去了。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不敢打聽那么清楚,怪嚇人的?!?/br>
    夏千闌聞言安慰了她幾句,又囑咐寡婦等天晴了把綠茶放在太陽底下曬曬,見外面雨勢越來越小,借了把傘就跟趙昱一起走了。

    趙昱后面全程就沒說話,只看著夏千闌跟NPC一通瞎侃,說得天花亂墜,心道不愧是影后出身。只是那個寡婦他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對味,雖然邏輯鏈是齊全的,卻總有種不大對勁的感覺。

    “等等!”思索間,趙昱忽然發(fā)現夏千闌帶著自己走的環(huán)境和來時候的不一樣了,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提醒:“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寬闊大道與來時候的羊腸小道大相徑庭,那一路泥濘浸泡著濕滑軟糯的青苔,可能一不留神就會踩空摔倒在地。細密的雨絲練成一條條銀灰色的線,宛若黏膩的蛛絲攪合在一起,灰蒙蒙的天氣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抑感。但從這樣的霧氣里放眼望去,可以隱約看見有建筑的輪廓,風中獵獵招搖的似乎是旗桿,那邊就應該是學校。

    夏千闌語調慵懶地回答了聲“嗯”:“不走錯等著那人來攔著我們么?”說罷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殘缺的彩色照片,竟是寡婦之前拿出來給他們看的那一張。

    趙昱瞪大了眼睛。

    但夏千闌顯然并不會跟他分享自己是如何在寡婦眼皮子底下把這東西給順出來的,女人腳步飛快,手里拿著傘也并不會照顧他的身高,趙昱半個身子都被淋濕了也沒敢抱怨,可憐兮兮地跟在夏千闌身后。

    隨著距離拉近,能夠看到學校門口圍了一小堆的人,夏千闌看見慕喬喬和謝思宇兩人也混跡其間。慕喬喬穿著個雨衣在風中瑟瑟,抓住一位絡腮胡子男人嬌聲詢問:

    “大哥,您之前說出事的那個也姓孫,不會是孫彬的弟弟吧?”

    “是啊,他家倆兒子,結果一個剛娶了媳婦就沒了,一個今天還……”絡腮胡子咂咂嘴沒再繼續(xù)說下去,只是臉上忌憚的神色顯而易見。片刻后,等到夏千闌趕到時,就聽見一道吆喝聲從里面響起,很快,圍觀的人群讓開了路,由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用自制擔架抬著一具被黑色雨衣蒙上的人正在走來。

    雨衣不算大,蓋住頭就遮不住腳,夏千闌一眼掃去,發(fā)現那人露出來的腳踝一半皮開rou綻,再往下去竟是能瞥見可怖的森森白骨,有明顯被啃噬的痕跡。兩種傷痕并不像是一人所為,夏千闌看了眼那死死蓋住大部分軀體的黑雨衣,又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圍觀人群的臉色。

    擔架上的人多半應該是一具新鮮的尸體了。

    夏千闌假裝彎腰系鞋帶,實則悄悄撿起一顆石子,捕捉到她目光的慕喬喬意會,向前幾步狀似無意擋住了她的身影。夏千闌屈指微一用力,石子便咻地劃過一道低矮拋物線,恰好落在搬運擔架的男人面前。雨天本就路滑難行,男人一腳踩上石子動作一頓,手上力道松弛的剎那,突如其來的一陣猛烈狂風卷得雨衣翻飛而起,霎時,一張猙獰可怖面孔突兀出現!

    ——那人似乎是活活被嚇死的。

    微微凸起的眼珠子上釘著兩根針,那兩根針似乎是都狠狠打進了眼球,像是在墻上鉆釘一樣,只露出一點的針頭來,流了滿臉的鮮血原本干涸了,此時失去了雨衣的遮蔽,又順著尸體緩緩向下淌,濡濕了黑漆的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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