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把犬小姐留下來，一是可以和青部的家伙炫耀，二是他們的確也需要毛茸茸的治愈力，毫無疑問后者更重要。別開玩笑了，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犬小姐這樣貼心又可愛的薩摩耶了好嗎！

    “雖然我們應(yīng)該尊重這位小姐的選擇，但是十束，你多少還是應(yīng)該挽留一下吧？”草薙出云嘆著氣說。

    “很可惜，我和白銀之王抱有同樣的態(tài)度，她一定有些非自己完成不可的事吧，用強硬的態(tài)度去挽留別人的男人可不受歡迎哦。我想我們未來還是會再見的，干脆等到那時候再邀請她正式地成為我們的家人……怎么樣呢？”

    他回話時不是單單對著草薙說的。可就算多多良的語氣很輕快，猝不及防失去了心愛的毛茸茸，酒吧里的男性群體多少還是陷入了離別的低落情緒中。

    “十束哥，你剛才是在和犬小姐說什么悄悄話嗎？總感覺你們之間是有什么小秘密在瞞著我們的樣子啊?！?/br>
    為了緩解大家的心情，鐮本力夫正想通過開玩笑來引開大家的注意力。但聽到他的話后，還是十束多多良最先笑了起來，他托著下巴偏過頭去看。

    盡管兩位干部都很清楚鐮本只是隨口這么說了，但站在鐮本旁邊的八田已經(jīng)露出了看似一臉不屑，其實也豎著耳朵在偷聽的模樣。他似乎真的很想從他這里得到答案，他們關(guān)系看起來矛盾，但也就是小孩子打鬧。

    忽然少了一個負責和他不對頭的重要伙伴，況且八田在不久前也知道了千尋為周防尊穩(wěn)定威茲曼偏差值的事，他現(xiàn)在對千尋的心情應(yīng)該相當復(fù)雜吧。

    臉上的笑意帶動著眼尾也戲謔地挑起，看到小八田的別扭模樣，連秘密本身都不打算泄露的十束多多良忽然改變了主意，他毫不猶豫地說，“哈哈，你沒猜錯，我和犬小姐的確是有一點不能告訴大家的小秘密呢～”

    ——如他所料，吠舞羅的突擊小隊長，對這件事更加在意了。

    *

    她即將面對的場面或許危險，或許風平浪靜，但這絕對不是比拼耐心的場合，所以千尋也不準備等到第三天。

    自己作為玩家的身份并無優(yōu)勢可言，因此如果對方要對游戲背后的制作者說什么，還有說話的時機都非常重要。她要先發(fā)制人地去見伊佐那社。

    她的這個行動也被威茲曼給預(yù)料到了，所以千尋故技重施蹭車到學院島時，伊佐那社已經(jīng)獨自站在葦中學園的中心廣場上等她了。

    這里顯然不是談話的好場合，他們很有默契的不發(fā)一言，千尋跟在伊佐那社的身后直接走上天臺，去到了他的飛艇上。

    “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提問了，不過我只能給你解釋，暫時還沒有辦法幫你做到別的事，其他的你還是要等系統(tǒng)的響應(yīng)?！?/br>
    “這算是看在友情的面子上進行戰(zhàn)前握手？”

    “嗯？不，當然不是，只是作為客服解答問題而已，”伊佐那社瞇起眼睛笑了，“這位玩家，有什么能幫上您的嗎？”

    這又不是角色扮演游戲，千尋在心里腹誹了一句。不過目前看來，同樣是游戲組織者之一的威茲曼對她的態(tài)度還不錯。她問，“你們到底是什么，是神嗎？”

    “還真是直入主題呢……我們中有幾位是，我指的是學術(shù)性的劃分。但如果想要代稱我們這個整體，你可以把我們當成記錄世界發(fā)展規(guī)律的觀察者?！?/br>
    “這也太奇怪了，再說神明這種存在怎么會有學術(shù)性的劃分?。?？”

    “就是從出云神國走出的帶有神格的神明啊。游戲的組織者，或者說在觀察者這個群體中，大部分本就是非人的存在，我是其中少數(shù)的人類成員。如你所見，因為不會老也不會死，恰好又是個科學家，所以我在游戲建立之初加入了組織?！?/br>
    “聽你的語氣，你是主動選擇加入的？”

    “你說的沒錯。”他說這句話時的笑容略顯悲傷，又帶有懷念之感，但這些情緒也是淺淡的。

    “……？”千尋覺得自己貌似猜到了一點什么。

    “成為觀察者后，看到的就是所有的世界，我已經(jīng)看到了在其他世界可能發(fā)生的未來。因此哪怕我本來是這個世界的局內(nèi)人，也不能再如何去插手這個世界的事了。必須成為一個看客，這是知曉太多的代價?！?/br>
    隱晦的傷感反而比外露的淚意更容易讓人共情，千尋知道這不是讓她感情用事的好時機，哪怕是朋友，她也得對展露真實身份的威茲曼保持警惕。但她半垂著眼簾注視對方，還是忍不住在心中那份對游戲的猜疑上打了一個小小的問號。

    “雖然對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已經(jīng)近似于幻境，是只有在這個游戲里才能達成的特殊的愿望，但是能再次見到故友，果然還是很愉快呢。但這一切正該結(jié)束了，由你來結(jié)束也正好。”

    “可是，既然你留戀這一切，又為什么會想要結(jié)束？”

    “無論是在過程中死去或是完成蛻變的過程，都是要等到打破束縛的繭房后才會產(chǎn)生變化，才能知道這一切的結(jié)果吧？出去后未必不會有新的轉(zhuǎn)機……況且現(xiàn)在就是最好的機會了，我們都必須要自己打開最后一扇門?！?/br>
    他故意咬重了那個曾經(jīng)作為另外某位少年的名字出現(xiàn)的特殊喻體，這句話似乎需要從更加意識流的角度去理解。伊佐那社在用那個比喻來形容她，也可能是提醒她，但千尋暫時還不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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