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想親嘴了
15. 素伊追問著自己母親是否真的很美? 令惜蓮沒答話,讓他進(jìn)了自己房里。 素伊進(jìn)去了。 令惜蓮從柜子里拿出了個精緻的鏡盒,那盒子翻開來能成梳妝鏡,盒里躺著個漂亮的發(fā)簪。 「坐下。」 他讓他在案前坐下,案上擺了那鏡盒,方素伊能看見大公子一半的臉。 令惜蓮取了那發(fā)簪,把方素伊烏黑的秀發(fā)捋順了,又慢慢盤了起來。 墨色如絲綢在他指縫間流淌,令惜蓮就這般在他身后替他梳頭,輕輕抓著他的發(fā),方素伊透過那小小鏡面看他,只見他神情專注,嘴角抿著,都不敢大力碰他半分,方素伊突然感覺自己似被捧在了掌心,臉上一熱,感覺胸口發(fā)脹。 外頭正是正中午,刺眼陽光透過了窗,令惜蓮擋掉了不少光線,可他指尖像纏著光圈,晶瑩穿梭在烏溜溜的發(fā)絲里,低著頭,兩道劍眉鋒利,目光卻是溫柔。那溫柔跟著血液流到了身體里,又從他指尖光芒傳到了方素伊每根頭發(fā)里,頭皮麻酥酥的,胸口更痛了。 方素伊連忙撇過臉,不敢再偷看令惜蓮的模樣。 最后他替他插上了簪子,袖口擦過了方素伊的臉,「啪」地一聲蓋上了那鏡盒。 「你母親喜歡梳這種髻。她的確很美?!顾宴R盒給他,「買東西給我娘時攤販送的。我用不上?!?/br> 那做工精美精緻,里頭的發(fā)簪也是精巧可愛,怎么傻也不可能覺得那東西是買東西贈送的。而且哪怕是送的,給大夫人不也可以的嗎? 可方素伊怎可能頂撞令大公子? 「公子要給我?」 「拿著滾?!?/br> 素伊忙捧著那東西跑出了令惜蓮房間,他端著那鏡盒回房,好生收在抽屜里。 那令惜蓮也不知何時跟來了門前,陰陽怪氣說了句,「天天用為何收抽屜,你早上不梳頭嗎?」 方素伊一聽趕緊把東西拿上來桌上。方正擺著。 再回頭,那公子早走了。方素伊怔怔望著空無一人的房門口,隨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身體彷彿發(fā)熱著,飄飄然。胸口那急促的波動也沒能緩和,方素伊雙手捧著自己的臉,手心手背輪轉(zhuǎn)貼著臉頰,只感覺自己渾身guntang。 尤其想起鏡里那雙眼。 方素伊壓根不懂這是什么感覺。只感覺自己突然頭暈?zāi)X脹,又胸悶難受。 一直到晚上吃飯都還是這般恍惚,令惜蓮瞅他不對勁,「你干嘛了?」 「公子,素伊好像發(fā)燒了?!?/br> 令惜蓮一聽連忙伸手碰了碰他額頭,微涼掌心貼了上來,方素伊只覺得更熱了。 「有些燙手,可不到發(fā)燒程度。具體怎么不舒服?早上不好好的嗎?」 「偷看了公子給我梳頭以后就這樣了。感覺頭昏腦脹,胸口也脹,是不是風(fēng)寒……公子,您笑什么?」方素伊看了過去,只見令惜蓮嘴角上揚(yáng),都快裂到了耳朵上。 令惜蓮一聽忙收起笑臉,「我沒笑。你也沒風(fēng)寒發(fā)燒?!顾酒鹕硎帐昂米约旱耐肟?,「早點(diǎn)睡覺?!?/br> 方素伊坐在桌前,令惜蓮一走竟突然也沒了胃口。 他懶洋洋收拾著餐桌,又不停想起鏡子里那雙眼睛,越想越熱,越想越熱,情竇初開卻不明不白的方素伊竟真的因?yàn)橄胫钕彴l(fā)燒了。 越難受越想見他,方素伊掙扎著起了床。夜里燒得一身汗,軟綿綿敲了敲公子房門。 令惜蓮門一開只見他薄衣都濕了,里頭肌膚若隱若現(xiàn)。烏黑頭發(fā)黏在臉上,小臉潮紅,紅唇微啟,喘息陣陣。 他感覺不對,又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這回真發(fā)燒了。 「喝點(diǎn)藥。」令惜蓮道。 他煎了帖中藥給他,方素伊捏著鼻子喝下了。 他軟綿綿坐在椅子上,令惜蓮將他抱了起來。 「公子……素伊能走?!?/br> 「把嘴閉上?!?/br> 他把素伊帶到了房里,擰了條毛巾給他,「擦一擦身子,換件衣服?!?/br> 「公子,素伊能跟您一塊睡嗎?」 令惜蓮一愣?!覆恍??!?/br> 「……難受……素伊是因?yàn)楣硬胚@樣的,這說不定是詛咒,跟那鏡盒有關(guān),素伊不過看了鏡子里的公子就這樣了……」 令惜蓮好氣又好笑,只暗道這方素伊真傻透了頂。他伸手輕撫他的額頭,把濕發(fā)撥開,弄到了腦后。「說什么破爛玩意?真當(dāng)蠢到有剩。衣服換了就過來?!?/br> 素伊連忙答應(yīng)。 沒多久方素伊便又跟來了房里,令惜蓮讓他睡里面了。兩人挨著躺下了,一條右腿跟一條左腿貼在一起。 方素伊這才想起令公子睡覺不穿外衣。 總感覺要燒的更厲害。 令惜蓮翻過了身,胳膊支著腦袋,撐著臉看他,「還不睡?」 方素伊連忙閉上眼睛。 純情到害羞腦袋會發(fā)熱,令惜蓮真服了他,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胸膛,規(guī)律的頻率催眠,方素伊總算睡了過去。 纖長睫毛翅膀一般輕顫,令惜蓮輕輕湊了上去,在他唇上落下了蟬翅般輕薄無痕的吻。 「晚安。」話語落入了無垠黑夜,此刻溫柔沒了痕跡。 轉(zhuǎn)眼黎明昇起,鳥兒啁啾不絕于耳,陽光刺眼熱辣,方素伊睜開了眼。 只見令惜蓮仍在枕邊酣睡,兩眼輕輕閉著,幾縷發(fā)絲遮擋著眉眼。 斗著膽,方素伊伸手將他額前發(fā)絲撥開,令惜蓮睜開了眼,一把抓住了他細(xì)瘦的手腕。 素伊大驚,連忙想抽手卻早來不及,「公……公公子……」 「病好了沒有?」他問道,剛起的嗓還有些沙啞。 方素伊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沒好全,感覺又要發(fā)作……」 令惜蓮笑了出來。很快又正色,「你的意思是令家的藥一點(diǎn)也沒用?」 素伊連連搖頭,「怎么會!」 「那你就是好了。不是病了,而是其他原因讓你如此?!?/br> 「好比……詛咒?」 「生來便如此愚鈍也算的上詛咒了?!沽钕弴@了口氣,「也許是因?yàn)橄胗H嘴了?!?/br> 方素伊臉上頓時大紅,紅得像顆燈籠,他又拔了幾次自己被抓住的手,卻一點(diǎn)也沒用。 「素伊才……」 令惜蓮稍稍用力,輕而易舉便將他扯了過來,方素伊朝他身上跌去,眼神撞在了一起。 「方素伊,沒透過鏡子你再好好看看我。」 方素伊好好看著了,臉紅成了紫色。 令惜蓮笑了,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傻子。」他松開手,一把推開了方素伊,隨后下了床,「早上別蒸饅頭了,我出去給你買包子,煮個粥,配些咸菜?!?/br> 素伊還坐在棉被堆里,頭發(fā)睡得澎亂,令惜蓮看也不看他,逃跑似出了房門。 方素伊碰了碰自己的唇,輕輕的撫摸似曾相似。 一個淡淡的吻。夢一樣虛幻。 該不會真的想親嘴了?跟大公子? 想到這里方素伊掩嘴叫了一聲,又把自己藏被里了。 這不是詛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