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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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蘊沉吟片刻,泠泠而流暢地為她解釋起來:“程、朱有‘新’之語乃受‘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及康誥‘作新民’等影響。所謂親當(dāng)作新,其中‘新’之一字可解為去舊圖新?!?/br> 周寅邊聽她說邊不住點頭,很是捧場。她品了一陣,方很真誠地謝道:“我明白了,多謝。林女郎,你懂的真多?!?/br> 林詩蘊草草點了點頭,斂起眉目繼續(xù)看掌中書。 出乎她意料的是周寅問了問題,她也為她解答了,而周寅依舊沒有要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意思。少女索性在她身旁坐著,繼續(xù)翻起書來。 林詩蘊定睛望著書上文字,卻一個也瞧不進(jìn)去。她獨來獨往慣了,很不習(xí)慣有人接近她。然而現(xiàn)在她在周寅的馬車上,叫人坐遠(yuǎn)一些未免過分。且周寅瞧起來脆弱極了,對她說重話,她會哭吧。 林詩蘊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忍一忍。 她這一忍,便是一路。 周寅有著許多問題,每有想不通的便會可憐巴巴地望著林詩蘊。 林詩蘊本就在不自在的環(huán)境下看書,既看不進(jìn)去,索性為她解答。 周寅每每得到答案,總會左一句“你真好”,右一句“你好厲害”,將林詩蘊吹捧成了天底下最厲害的人。 林詩蘊沉默地聽她夸自己,面上一派平靜的冷淡,心中早已亂得不行。 好在在她為周寅解答了第六個問題后馬車終于在宮門外停下,林詩蘊終于在心中長出口氣。 或是因為一路上林詩蘊的知無不言,周寅與她一下子親近許多。及要下車,周寅頗親切地提醒她:“阿蘊,外面風(fēng)大,戴好兜帽好嗎?” 阿……阿蘊? 林詩蘊瞳孔一縮,欲要下車的身形一頓。她想起什么,忽然回頭對周寅道:“周寅?!?/br> 周寅少有聽人連名帶姓地叫她,圓睜起眼睛,眼尾因驚訝微微上翹,今日系了橙色的斗篷,林詩蘊覺得她好像自己小時候養(yǎng)過的一只橘貓。 “方才上車時我看見崔驁跟在你車后不遠(yuǎn)處?!绷衷娞N不冷不熱道,“你同我一起走吧?!边B邀請都顯得十分勉強,看上去像是為了還周寅人情才有此提議。 周寅聽到“崔驁”二字眉頭一皺,待聽到林詩蘊后面的話后眉眼重新舒展開,乖巧點頭:“好?!?/br> 她亦步亦趨地跟著林詩蘊下車,像是她的尾巴。 林詩蘊個子高挑,與尋常男子一般,高出周寅半個頭去。她身高腿長,一步頂周寅一步半,周寅要加快速度追她。 她后知后覺走了幾步停下,便看著周寅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她一個人慣了,忘記遷就周寅。 林詩蘊沉默地放慢腳步,只聽周寅氣沒喘勻就夸道:“阿蘊,你人真體貼?!?/br> 這算哪門子體貼。 兩人由提燈內(nèi)侍引著到轎子前,就見暗處走出來個人影,讓人不得不驚呼一句說崔驁崔驁到。 崔驁黑頭發(fā),黑眼珠,黑衣裳,手上依舊戴著半截黑色指套。他沒甚神情,對周寅道:“周女郎,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聽不聽?”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之前引雷并不是什么法術(shù),原理來源于避雷針和富蘭克林放風(fēng)箏引雷。避雷針其實是引雷針,可以把附近雷電引來把雷電的電流通過自己接入地面的導(dǎo)體傳到地面來保護(hù)建筑。慕虎館造的那個只有引雷的導(dǎo)體,沒有做導(dǎo)線把雷引到地下,所以會劈房子。為了更有保證,用繩線與符紙做了一個類似于放風(fēng)箏的結(jié)構(gòu)能夠讓引雷的可能性更大。沒有玄幻,都是科學(xué)手段!大家感興趣可以去搜一下富蘭克林放風(fēng)箏,他在雷雨夜放風(fēng)箏,用鑰匙把電引到自己身上,真的很有科學(xué)探索精神!還好引來的電不是很大。 崔驁:不能說的秘密 第45章 林詩蘊看也不看崔驁, 要上轎:“走了?!?/br> 周寅小雞啄米般點頭:“哦哦好的。” 崔驁暴躁地瞥林詩蘊一眼,然而林詩蘊不是妙華,對他的目光無動于衷, 矮身要進(jìn)轎子。 卻聽他道:“這個秘密與她有關(guān)。你也不聽?”他一指林詩蘊挑眉問, 頗為桀驁。 林詩蘊眉頭一跳, 依舊漠然地坐進(jìn)轎子。她誠然有秘密,但這個秘密若被公之于眾卻不是她受到傷害。她頗為扭曲自暴自棄地想若崔驁說的是那件事, 不若不要只與周寅說, 公之于眾最好。 轎外傳來周寅帶了隱隱怒意的綿軟聲音:“我并不知道你以何種方式知道這些, 林女郎若想告訴我會親口告訴我,而不是叫我從旁人口中得知?!绷衷娞N過去只見她一直軟綿綿的,從沒想到她會為著自己動怒, 一時間愣在原處,腦海中亂糟糟的。 崔驁腦中的系統(tǒng)道:“她誤會你了。”也是崔驁的態(tài)度與語言叫人誤會。 崔驁望著她因憤怒而變得生動的眼,一時間失語。 周寅轉(zhuǎn)身要上轎, 他才回神解釋:“不是,與她性命有關(guān)。” 正愣神的林詩蘊眼皮一顫, 將頭埋低。 周寅躊躇,并不信他,遲疑地問:“你不騙我?” 崔驁正色:“我何時騙過你?” 周寅像是在猶豫不決。 “我只同你說上一句, 絕不多話。”崔驁保證, 哄著她道, 身段放得很低。 周寅這才向他過去,臉上的警惕任誰都瞧得出來。她在他身前三步以外的地方望著他, 示意他可以說了。 崔驁側(cè)過頭, 不看她眼, 低聲道:“她的車也是被人動了才會壞。壞成那樣, 那人想讓她死?!彼⑽幢憩F(xiàn)出任何有人可能被害的恐懼,反倒頗為譏誚,顯然對林詩蘊沒什么好感。 周寅倏忽睜大眼睛,看上去不知該不該信他。 崔驁冷笑:“我和她無冤無仇,沒必要在這事上騙你。自然我同你說起這事也不是我怎么善心大發(fā),是因為我想找個由頭與你說話?!彼f到最后又陡然暴露自己的真情實感,讓人無言以對。 周寅惶惶,瞧起來害怕極了。也不知她是害怕那個要殺林詩蘊的人還是害怕奇怪的崔驁。 崔驁自然以為是前者。他微揚眉,理直氣壯:“你莫怕,有我在沒人能傷你?!?/br> 周寅怯怯地直言:“可除了你也沒旁人欺負(fù)我?!?/br> 崔驁啞口無言,周寅卻像是自知失言,忙補救道:“對不起……”愈顯得像是崔驁在欺負(fù)人了。 崔驁努力好聲好氣,卻顯得更加怪異:“你別怕我?!?/br> 周寅似是被他一下子嚇得更加厲害,連聲道起對不起來,大約以為他的示弱是什么惡趣味的酷刑。 崔驁心中隱隱生出焦灼,只覺得周寅油鹽不進(jìn),怎么也無法安撫她。他無奈,只得說:“你走吧?!?/br> 周寅瞧起來被嚇得夠嗆,眼中含淚,楚楚可憐地向崔驁行了一禮便快步走了。 崔驁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久久不語,直到親眼瞧著她上了轎,才垂下眼在腦中問:“她為什么怕我?便看不到我的心么?” 系統(tǒng)頓了頓才回答:“你看到了,她膽子很小,慢慢來。”不好打擊攻略者的積極性。 周寅到轎子前林詩蘊的轎子還未走,大約是等著她一起。她隔著轎子柔柔問林詩蘊:“阿蘊,走嗎?” 轎子中傳出林詩蘊冷淡澀然之聲,只有一個字:“走。” 轎子啟程,到玉鉤宮外二人改乘玉鉤宮中轎子一并回星津露綴。下了轎子,并肩而行。 周寅不時抬起頭瞧瞧林詩蘊,欲言又止,又低了頭,儼然心事重重有話想說。 林詩蘊本不好奇崔驁與她說了什么,卻被周寅的態(tài)度勾起好奇心。但她依舊不是會主動開口問人的性格,只默默走著,悄悄觀察糾結(jié)的周寅。 周寅幾乎如此一路,最終咬咬牙鼓起勇氣叫道:“阿蘊?!?/br> 林詩蘊驟然還是很不習(xí)慣這個稱呼,但也懶得糾正,便隨她去,應(yīng)了一聲表示回答。 周寅停下腳步,慢條斯理地措辭。 林詩蘊也不急躁,等她說話。 周寅終于起了個頭:“阿蘊,方才崔郎君同我說你的車是被人弄壞的。”她言辭委婉,似乎很怕惹人不快。 林詩蘊神色不變,看不出對此事的驚訝,好像早已知道。她并不發(fā)聲,默默等著周寅的下文。 周寅咬著下唇繼續(xù)道:“他還說,那人下手不留情面,是奔著要你的命去的。” 林詩蘊無甚反應(yīng),甚至冷冷一笑,只道:“狗急跳墻?!痹捓镌捦舛冀z毫不留情面。 周寅驚訝之余同時顯得十分擔(dān)憂,并將這份擔(dān)憂宣之于口:“阿蘊,我可以幫到你什么嗎?” 林詩蘊神情一窒,重新變?yōu)檫^去不近人情的冷漠。她不看周寅,只冷冷道:“與你何干?” 周寅被她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弄得不知所措,最后笨笨地道歉:“對不起,阿蘊……” 林詩蘊氣不順,盯著周寅瞧。她對周寅的性格有了深刻的認(rèn)知,不明白一個人的脾氣怎么能好到這種程度。 明明是她刻意冷淡,周寅卻將過錯全都?xì)w咎到自己身上并誠懇認(rèn)錯,真是令人頭大。 林詩蘊不知所措,本因為崔驁那番話要刻意冷淡周寅以免她被自己牽連,卻又被她弄得沒脾氣。聯(lián)想到周寅身世,便是她也忍不住想要嘆息。 怪可憐的。 “你又沒錯,何須道歉?”她深以為周寅這個性子需要改變,難得忍不住開口。 “我惹你不高興……”周寅弱弱地解釋。 “我沒有不高興。”林詩蘊道,“就算有,也不是因為你。你沒做錯事,不必道歉。” 周寅怯生生地望著她,似是還在思考她這番話。 林詩蘊恨自己說得太多,倒不是不想點醒周寅,只怕她與自己牽扯太深會同樣遭人暗害。 “走了?!绷衷娞N逃避般結(jié)束話題。 周寅也不知是想明白沒有,抬腳跟上她。 將周寅送回清光凝魄,林詩蘊才折身回自己的住處。她轉(zhuǎn)身將行,又聽到周寅在她身后叫她:“阿蘊?!?/br> 林詩蘊沒回頭,只是站住。 “你是好人?!敝芤鷮χ?,“好人會有好報的。” 林詩蘊頭也不回地離開,細(xì)看其走路姿勢有些不自然。 周寅回房,將新點的兩盞燈放在桌上,并添了燈油保持其長明不滅。她坐在這樣的燈下看書,便是手中經(jīng)文讀來也是平增兩分趣味。 她對燈誦讀,一串串經(jīng)文自她口中溢出,泠泠動聽。 “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 她眉眼柔和,誦經(jīng)時眉眼低垂,宛如一尊悲天憫人的菩提薩埵像。她不忍孤魂在人間游蕩,便念往生咒將之入輪回。 …… 翌日回太苑念書,女孩子們齊齊到了。魏夫子倒沒立刻考課,特留了今日一整日課上時間出來專門為人答疑解惑,待三日后再正式正式開考,給人留了足夠的喘息余地。 沒有立即考課既是幸事也是不幸。好的是她們還能臨時抱一抱佛腳,壞處則是又要多提心掉膽兩日。 幾乎人人都是頭一次參加考課,春暉堂中充滿緊張的氣氛。 魏夫子往躺椅中一躺,亦是監(jiān)督,亦是等人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