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想攻略我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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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漪漪不想用飯了,將碗往桌上一放,唉聲嘆氣:“我,我想不到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人。若非家中要求,我根本不想嫁人。母親總在我耳邊說女人不嫁人是不完整的,聽得我好不舒服。”她如今不會再動不動就哭鼻子,已然看開許多。 “完整?”周寅像是聽到了什么很新奇的詞般,在口中輕聲念叨。 沈蘭息被她念詞時的奇妙語調(diào)吸引,微微出神。 只聽周寅略帶羞澀道:“女子一旦成親就變得完整,但同男子行過周公之禮又不完整。若生子也不見得完整,生兒才算完整,女兒則不完整。一旦被人休棄,又成了不完整的。好奇怪?!?/br> 談漪漪看向周寅,只見她一副天真無邪的神情,頓時毛骨悚然。她倒不是因為周寅神色而畏懼,而是被她那番話攪出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 女人完整與否判定標準多變,蓋是因為標準取決于男人的需要。 窗外的沈蘭息聽罷同樣久久無言,細小的顆粒順著他手背爬了滿臂,讓他直接地感到不適。 “漪漪?怎么了?”周寅方才那段話似乎只是隨口道來,并未有什么背后含義。她關(guān)切地看著談漪漪,全然沒有心眼兒的模樣。 談漪漪手腳冰涼,嘴唇泛白,勉強道:“我感到很害怕?!?/br> 周寅安撫似的握住她手,無聲安慰。 談漪漪若抬一抬頭,便能發(fā)現(xiàn)周寅專注地瞧著她,正在欣賞她的恐懼。 …… “王栩?!鄙蛱m亭被王栩帶的緊張起來,輕輕叫他一聲,“你找我什么事???”過去她未入太苑時半年不見王栩也是有的,如今時常能看到他,她也是高興的,但是世上能讓她高興的事情太多。 王栩早想好該怎么說,這時候不過是裝模作樣地沉吟,好顯示出他猶豫不決。 “怎么了?”沈蘭亭又問了一遍,“是出了什么事嗎?” 王栩只得開口:“抱歉,公主?!?/br> 沈蘭亭眉頭微蹙,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么。她本就艷麗,皺起眉更是一副國色天香的模樣。 “我思索良久,只覺得不能再耽誤您,所以今日前來將話說清?!蓖蹊虿痪o不慢,語氣間帶著猶疑,“我已心有所屬,抱歉?!?/br> 他顯得十分歉疚,態(tài)度雖然謙卑,卻讓人覺得沈蘭亭是非他不可似的。 “什么時候的事?”沈蘭亭問。 王栩沒料到沈蘭亭的反應(yīng),微微錯愕:“什么?”他想象中她該傷心失措,完全不該這樣冷靜。 沈蘭亭看上去還不如沒考好來的傷心:“心上人。” 王栩當即想到不能說是許久之前的事,不然便是他刻意釣著公主,于是道:“最近兩日?!?/br> 沈蘭亭面色好看了些,悶悶應(yīng)了一聲:“行?!?/br> 王栩這下是真的愕然。沈蘭亭既不問他那女子是誰,也不見傷懷,而是過于平靜地接受,完全不是她為他入太苑是那副愛生愛死的模樣。 “還有事嗎?”沈蘭亭問。 “沒事了?!蓖蹊蚝黹g干燥,“公主若是難過,可責罵我?!?/br> 沈蘭亭頗為不耐:“沒事我便走了。” 王栩叫她:“公主。”他大約是心有不甘,不明白沈蘭亭為何變化這么大。明明叫她出來時她還雀躍十分,看上去很喜歡他的樣子。這時候卻又如根本心中沒他,灑脫得未免太快。 沈蘭亭已轉(zhuǎn)過身,聽他叫自己只覺得煩躁不爽,頭也沒回直接走人。她并非全無感覺,但卻是有驕傲的。旁人已經(jīng)找上她說已有心上人,可見她為人帶來帶來多大困擾,然而這種方式實在傷害她。 她心中難受,又因為驕傲不愿將脆弱一面暴露于人前,索性一走了之。 沈蘭亭含著傷心與羞惱回了春暉堂。女孩子們瞧見她神色不佳,以為她是與王栩吵了架,皆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撫她好。 她卻自個兒先開口:“現(xiàn)在起我便不喜歡王栩了。” 春暉堂中寂寂。 片刻,堂內(nèi)響起輕微的撫掌之聲。 女孩們詫異地循聲望去,只見周寅十分單純地在那里鼓掌,好似公主的一切決定她都會支持。見人人瞧她,她慢慢停止動作,像是感到自己做錯了什么似的將自己縮了起來。 沈蘭亭心中本郁結(jié)著,陡然被周寅的舉動逗樂,再繃不住,忍俊不禁。 周寅舉動可愛,但最讓她心熱的還是她感受到被人支持。 談漪漪小聲對害羞的周寅道:“咱們不用擔心這個了?!彼ひ羯袔е粏。赐耆珡姆讲诺捏@懼中脫身。 周寅沖她靦腆笑笑,長睫忽閃。 沈蘭息與王栩同回春光,自然沒錯過他的不同尋常。他冷情冷性,關(guān)心人時也是冷淡疏離的:“你怎么了?” 王栩自然不會說他是因為沈蘭亭未曾達到他的期望才這副模樣,很會裝相道:“我擔心公主被我拒后太傷神難過。” 沈蘭息遲疑道:“空下來我為你去看看她?”他自己才知道說這話時帶了多少私心。 王栩一頓,苦笑道:“也好?!?/br> …… 魏夫子用了一日時間為春暉堂的女孩子們講解大題,自然因題又發(fā)散到題目以外的諸多內(nèi)容,豐富且充實。 今日散學林詩蘊倒未急匆匆地離開,想來是讓她暫時困擾之事已經(jīng)得到解決。她未走,周寅便去就她。 林詩蘊心情很是差勁,視野中出現(xiàn)的淺色身影讓她默不作聲地深吸口氣平復心情,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冰塊。 “阿蘊?!敝芤鷳T會察言觀色,大約感知到她心情不佳,比平日還有柔綿地叫她。 林詩蘊盡力不帶負面情緒地抬眼,用目光詢問她要做什么。 “我可以借你紙頁瞧瞧嗎?我太笨了,夫子講時我覺得絕妙至極,但有些還未記住……”周寅輕咬下唇。 “好?!绷衷娞N答應(yīng)得十分爽快。 她一頓,心中情緒復雜,難得從這些書本之物上獲得微小的快樂。 作者有話說: 周寅:喜歡安靜且懂事的,不能說話不能動,最好不會呼吸o(n_n)o 第48章 從林詩蘊那兒接過紙頁, 周寅跪坐著眉眼彎彎地向她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林詩蘊只見她眼睛晶晶亮,一身淺色衣裙因她的姿勢層層堆疊逶迤而下,在地上鋪展開來, 像一朵清貴的花。 然而在林詩蘊眼中, 周寅更像是一只乖巧蹲坐在地上、尾巴上翹的玉面貍。 俗稱貓咪。 周寅慢吞吞地起身, 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大約是跪坐太久,她腳下一軟要仰倒過去。 林詩蘊一顆心驟然失重, 微畸的右手扶著桌案剛要站起, 戚杏更快。 戚杏坐在林詩蘊正前方, 剛整理好書袋站起,就感受到身后的風聲。她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穩(wěn)穩(wěn)托住周寅的后背以免她摔上一跤。 林詩蘊的身體重心緩緩沉下, 做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周寅后知后覺,一張臉蒼白得可憐,還不忘對戚杏連連道謝。 戚杏待她站好后才將手收回, 溫和笑道:“你沒事吧?” 周寅長長出一口氣,認真回答:“多虧了你, 戚女郎。” 戚杏雖是貴女,又與其他貴女不大相同。她行事很是大方,有些不拘小節(jié)的意味, 與她文靜的外貌形成矛盾的美。 “舉手之勞, 你要小心。”戚杏不圖回報, 更不覺得她這隨手之舉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敝芤怨月犛?,微垂著頭露出烏黑的發(fā)頂。 “平日多吃些, 站都站不穩(wěn)?!钡绕菪右煌貙m的許清如如是道。 周寅輕輕抬頭看向她, 羞怯地應(yīng)道:“好?!?/br> 戚杏笑笑, 同許清如一道回去。 周寅回頭向林詩蘊后怕道:“阿蘊, 嚇死我了?!?/br> 林詩蘊垂下眼簾不冷不熱道:“小心。” 周寅向她笑笑,這次認真謹慎地向回走,頗有幾分憨態(tài)可掬。 沈蘭亭冷靜下來,心中亂糟糟的,并不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她灰心喪氣地抬頭正好瞧見周寅回來,頓時有了主意:“阿寅,我可以和你一起學林女郎的卷子嗎?”被周寅影響,她每每對周寅說話時總會與周寅同她說話時的態(tài)度很像。大約這就是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 周寅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旋即含羞帶怯道:“好?!?/br> “那同我一起回一顆珠吧!”沈蘭亭拍板。若沒有今日王栩之事她是很愿意按著周寅的習慣在春暉堂中看書的,但現(xiàn)在她并不想在這里久待。 周寅微側(cè)了側(cè)腦袋,不會拒絕人:“都好。” 沈蘭亭頓時開心地笑了,只覺得周寅人真好,和她相處實在是件很愉快的事。 因答應(yīng)了沈蘭亭,二人一道乘轎回一顆珠。 一回殿中,沈蘭亭徑直請周寅進了內(nèi)殿。 “你等我一等,我將頭上的東西卸下來,沉死我了?!币蝗雰?nèi)殿,沈蘭亭目標明確地撲向梳妝臺,由秦桑為她拆卸釵環(huán)。 周寅安靜地坐在桌前,綠枝捧來茶點。 釵環(huán)輕響,沈蘭亭心悶悶的?;蛟S是在自己寢殿她身心放松,因而更加有傾訴欲望,且她對周寅總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親近感,仿佛她對周寅說什么都不要緊。 這么想著,沈蘭亭開了口:“阿寅。” 周寅正對著綠枝笑,聞言稍回過頭來柔聲應(yīng)道:“公主,我在?!?/br> 沈蘭亭感到安心,繼續(xù)道:“哎,我現(xiàn)在好不痛快!” 周寅未曾做聲,耐心聽她道來。 “今日王栩過來,你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吧?!鄙蛱m亭深以為大家都不是笨蛋,她今日都那么說了,大家一定知道王栩是來做什么的。 他拒絕了她,讓她好沒面子。 周寅直率道:“知道?!?/br> 她的實話實說讓沈蘭亭對她好感倍增,但也讓沈蘭亭更加郁悶。 沈蘭亭把玩著頭發(fā)低頭道:“我之前是喜歡他,可今天我被他那么拒了好不快樂。是我小心眼兒,他不喜歡我說清也是應(yīng)該的,我都明白,但依舊不高興?!?/br> 周寅認真為她解答:“人之常情?!?/br> 沈蘭亭要回頭看她,然而頭上的發(fā)髻正被人拆著,只好隔著菱花鏡瞅著周寅:“其實我也沒有那么那么喜歡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