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鵝(如何讓暗戀的人向我表白)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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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辦個入住而已,用不了多長時間?!?/br> 時景起身推車,偏頭看她,“小葵,你剛怎么不進來?” 余葵不自然地撓了撓短發(fā)。 “我的車沒鎖,我還得看車嘛?!?/br> 騎行回家的路上,時景提起來。 “裴姝她是我mama朋友的孩子,昨天下午離家出走,家里人找她一天了,我沒想到她任性到這種程度,還連累你跟著晚回家?!?/br> 余葵忙道,“沒事的,能幫上忙就好。其實我也離家出走過?!?/br> 時景的輕嗤從風里傳來。 “她和你怎么能一樣?!?/br> 余葵在騎車,沒法回頭,無從辨認他的神情,也判斷不出他話里的“不一樣”,究竟是哪重意思。 她忍不住問,“你們認識很久了嗎?” “算是吧?!?/br> 自行車拐過右轉(zhuǎn)道,便抵達余葵家所在的家屬小區(qū)。 時景腳支著地面,目送著她推車過了保安亭,跟她揮手道別,才動身離開。 轉(zhuǎn)過身,余葵的笑容便像融化的雪糕,徹底垮下來。 其實她中途進過大堂。 酒店保安指揮泊車,順帶讓余葵把自行車往邊上挪一挪,車停好后,她看兩個人像是起了爭執(zhí),便拜托保安小哥幫忙看一會兒車,鼓起勇氣踏過自動感應門。 人還沒走到跟前,她便遠遠模糊聽裴姝說出“她穿拼錯英文的鞋”這幾個字。 余葵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在形容自己,本能躲到柱子后,逃也似地又跑出來。 她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聽錯了,畢竟沒頭沒尾,只是聽到了那一句,也或者,其實是她的自卑心在作祟,老腦補別人在議論她。 余葵唯一能確定的,是她鼻子真的很酸,羞窘、難受快把她淹沒了。 時景說得沒錯,她們確實不一樣。 和那個叫裴姝的女孩比起來,她青澀得像顆沒發(fā)育的果子。 女孩不屑一顧的賓館,最便宜的標間價格一晚上千,余葵之前補課每天都路過那,卻從不會踏足,因為那是不屬于她的世界,住一晚的價格夠她吃喝兩個月。 腳上的帆布鞋,她知道正確的拼寫,但外婆不知道。 這雙鞋是暑假回老家那趟,為獎勵她考進前三百,外婆拉著她上街趕集買的,平時買五毛錢的小菜都嫌貴的鄉(xiāng)下老人,見孫女穿得好看,砍價十來分鐘,最后數(shù)了一百六十塊給攤主。 余葵開門,進玄關。 脫了鞋,泄憤般把它使勁塞進鞋柜里,但蠻力非但沒塞進去,反而讓整格的舊鞋嘩啦啦掉出來。 程建國在臥室畫圖紙,聞聲出來,“小葵,餓不餓?桌上還有番茄炒雞蛋,要不我給你下個面條吃?” 余葵背對他,無聲悄悄擦掉眼淚。 定了定聲,“我不餓,不吃了爸爸。” “你們學校今晚的表演怎么樣,有意思嗎?” “嗯,很有意思。” 程建國又道:“這么開心的日子,老師應該沒布置作業(yè)吧,今晚可以早點睡覺了哦?!?/br> 余葵的視線已經(jīng)完全模糊了,但還是強忍著酸漲的眼眶,機械把鞋一雙雙理好,整齊放回去。 “嗯,我把鞋洗了就睡?!?/br> 她接了盆水,借著昏暗的陽臺光線,一邊打肥皂,一邊流淚,使勁搓了滿盆的泡泡,把整雙鞋刷得干干凈凈,直至精疲力盡。 雪白的鞋晾在陽臺,夜風吹進來。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討厭的并非這雙鞋,也并不羨慕大小姐的物質(zhì)生活,她只是妒忌她足以跟時景般配而已。 真正的、并非大家的玩笑起哄,無須任何一方將就,任誰看了都覺得兩人天造地設的那種般配。 第53章 第三個愿望 清早起床,鏡子照出余葵眼皮微腫。 生怕被人看出哭過的痕跡,出門時,她特意從餐桌上順了個雞蛋,邊走邊滾,推車走到保安亭,熟門熟路敲兩下玻璃窗。 榮大爺推開窗,暖氣立刻從里頭溢出來。 余葵探身,就看見小貍花貓正慵懶地趴在小太陽邊上烤火,沙發(fā)上還播著dvd小電視,《抗日奇?zhèn)b2之終極任務》,主角戰(zhàn)斗正酣,貓瞳豎直盯緊屏幕,仿佛它真能看懂般目不轉(zhuǎn)睛。 她心情好了一些,笑起來道:“多謝你啊大爺,我昨天太晚,到小區(qū)時候你已經(jīng)換班了,又麻煩你把物理抱回去?!?/br> 她遞上賄賂大爺?shù)亩節(jié){和包子,又低頭在書包里翻找一陣,把貓罐頭一塊塞進去。 “今天給物理加個餐。” 榮大爺推拒了兩聲才接下。 “謝啥子,我一天坐這兒無聊得很,也就是逗逗貓打發(fā)時間…哦對了,小葵,明天周五我要回老家一趟,孫子結婚,我今天等到你下晚自習,把物理還你,你領它兩天。” 余葵沒多想,點頭答應。 這一年多來,物理從可以揣兜里的小奶貓長成肥胖的青年貓,頸上三層rou,還沒被程建國發(fā)現(xiàn),榮大爺功不可沒,老頭每天照顧它逗它玩,巡視小區(qū)時帶它出去溜圈,而余葵每天要上學,只能用結余的零花錢給它買買貓糧貓罐頭,可以說是非常不盡職的鏟屎官了。 心里掛著這事兒,余葵在cao場刷了一天的物理題。 晚自習班里放電影,片子是《白日夢想家》。 內(nèi)向自卑的社畜男主人公為了尋找一張缺失的底片,踏上尋找攝影師的冒險之旅。余葵看到他在格陵蘭島登上醉鬼駕駛的直升飛機,跳進大海和鯊魚游泳競賽,在被咬穿的前一秒,被人險險救上小船。 漆黑的教室里,前門忽然熱鬧起來。座位在門畔的生活委員興奮地回頭喊了一嗓子。 “余葵,有人找!” 余葵詫異,起身出門。 借著走廊的燈光她才看清楚,是群不認識的男生。 在周邊起哄聲中,中間那個皮膚白的,從身后掏出一束花,向日葵中間還搭了幾朵香檳玫瑰,包裝得極漂亮,一把塞到余葵懷里。 他肢體寫滿緊張,卻還是大著膽子開口,“余葵你好,我是高三(4)班的李峻介,我喜歡你很久了,花其實是今早就買的,本來想白天來cao場找你,但你一直在做題,就沒好意思上去打擾?!?/br> 一班的同學都堵在教室門口看熱鬧。 余葵環(huán)視一圈,又是緊張又是窘迫,剛要開口,男生仿佛看穿她的意圖,趕緊接著道:“我知道,你學習很努力,可能沒空談戀愛,我一點都沒有想讓你難堪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先認識我,咱們先從朋友做起,可以嗎?” 他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但余葵忍了忍,還是壓低聲拒絕。 “謝謝你的喜歡,我…我…” 男生小聲接過話頭。 “你有男朋友了嗎?還是喜歡的人?是誰,我認識嗎?” “這——” 余葵的腦袋支棱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動。 假如她承認有喜歡的人,卻堅持不肯說出名字,班里人很難不往時景身上猜,這是她最不愿見的結果。 想了想,她緩慢搖頭,“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喜歡的人?!?/br> 男生還沒來得及揚起唇角。 她垂眸:“但同學,我還是不能答應你,現(xiàn)階段我不想為任何學習以外的事情分心?!?/br> 男生失落極了,周邊的起哄聲分貝也降下來, “其實來之前我預料過結果,但真的聽見你親口拒絕,還是很傷心?!?/br> 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沒關系,我理解你,我可以等高考結束,你想考哪所學校呢?我會努力離你近一點?!?/br> 這次,不等余葵開口,她聽見后面有清冷疏淡的男聲傳來—— “小葵,徐方正的水杯灑你桌上了?!?/br> 回頭一看,剛才堵得嚴嚴實實的門口不知什么時候被清出一條道,時景獨自抄兜,立在那兒通知她。 她心頭一跳,懷疑自己聽錯了。 “什么?” 時景淡定重復:“有水杯灑在你桌上了,一整桌?!?/br> 余葵大驚失色,她桌上還放著今天沒寫完的物理卷子呢! 少年身后,徐方正慌張從門縫里探頭,哭嚎:“余葵!我對不起你,剛剛烏漆嘛黑的,我接水回來不知道被哪個龜孫兒絆了一腳,剛好潑你桌上,把你卷子搞濕了,我有罪,我的那張還沒寫,不然我把我的賠給你!” 余葵匆忙轉(zhuǎn)身進教室。 跟時景擦身而過的瞬間,被他順手抽走了懷里的向日葵花束。 那動作太過自然,以至于她跑出兩步,才意識到懷里一空,倉促回頭,詫異看了時景一眼。 來不及多言,她滿心惦記著自己被水打濕的卷子,抄起多媒體柜上的抹布,摸黑繼續(xù)往臺下跑。 桌子上果然都是水跡,但卷子被人及時拎起來了,她對著幕布光源把卷子舉起來檢查,字是暈染了一些,但晾干補補還能交。 余葵松口氣。 開始補救,先抽幾張餐巾紙吸了一下水,又用文具袋壓著,把卷子晾在窗臺風口。徐方正打著手機電筒,將附近瓷磚上的積水拖干。 再回頭,時景已經(jīng)回到座位上,神情辨不出喜怒。 余葵沒忍住問:“花兒呢?” “你想收?” 時景在黑暗中擰眉,頓了幾秒,他漫不經(jīng)心道:“恐怕不行,我讓他帶走了。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剛走樓梯間,后悔的話,你也可以追上去?!?/br> 這一刻,少年的聲音冷淡平靜。 聽上去,跟平常和普通同學說話的語氣,也沒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