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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有一座壯觀的城寨,由五座主樓連結(jié)而成,那五座大樓各自有十多層樓,格局不一,周邊也有許多相對低矮但仍架高的屋樓。這里就是云琭部落,以金獅族為首,與山貓、靈猴、毒蛙等其他獸族一起居住的地方,是天河河域東北方最大的部落。 金獅族的王子叫作珞旭,剛成年的他和叢林西邊的淵虹部落公主有婚約。這次他帶親信前往叢林深處狩獵,試圖抓到傳說中不只一次犯下滅村惡行的巨蟒,巨蟒曾在西邊肆虐,近來有風(fēng)聲說牠逃到了他們這一帶來。 珞旭打算將巨蟒當(dāng)作聘禮以表真心,淵虹部落的公主叫作采爵,算是他的青梅竹馬,只是他沒想到追蹤數(shù)日的巨蟒會被一艘小船里的兄弟給滅了。 更令珞旭意想不到的是,船里以兄弟相稱的他們,一個是黑羊青年,一個是白狐男童,都是和神話有關(guān)的兩個種族。 黑羊青年和白狐男童正是楊慕珂和明蔚,他們已是道侶,為了讓楊慕珂早點(diǎn)適應(yīng)并且明白獸人的語意,明蔚強(qiáng)化了道侶間的感應(yīng)。 楊慕珂他們被珞旭熱情招待到部落,將他們視為貴賓,趁著珞旭暫時離開去更衣的時候,山貓族的侍女們帶他們到貴賓的房間等候。 備受禮遇的楊慕珂有些不安:「我們把王子本來的獵物宰了,他還這樣熱情,這樣真的沒事?」 明蔚拍拍他的手背安撫:「既來之,則安之。我感受不到他們有敵意?!?/br> 「喔,這樣啊,那我就安心了?!?/br> 明蔚覺得他太好哄了,笑問:「你真的信我?」 「嗯,我相信你嘛。你一個千年妖魔,眼光毒辣,有什么看不穿的?」 「……」 「逗你的。嘻嘻嘻。」楊慕珂捏著小男孩下巴,快樂的笑起來。 幾位山貓族侍女們端來許多瓜果、酒水,幾乎擺滿桌面,她們介紹說:「這些都是我們叢林東北方當(dāng)季的特產(chǎn),請貴賓慢慢享用。王子一會兒就過來,如果有什么需要請?jiān)俸拔覀?。?/br> 楊慕珂試著道謝,身體很自然的用獸人的語言傳達(dá),好像自己本來也是這世界的一份子,生來就是獸人一樣。這感覺有點(diǎn)不可思議,他覺得能和明蔚成為道侶真是幸運(yùn),不費(fèi)工夫就融入這里了,但同時也有些擔(dān)心周諒他們,不曉得他們會不會因?yàn)榻涣骼щy而碰上麻煩。 明蔚輕輕拉著楊慕珂的袖子,指著桌上不知明的深紅色水果,抬頭要求:「餵我?!?/br> 「你自己沒手?」楊慕珂失笑,這傢伙怎么回事,突然這樣撒嬌了? 「剛才那位侍女jiejie聽你道謝就紅著臉出去了,要不是獸耳都是毛,我看她耳朵也已經(jīng)紅透了吧。」明蔚有點(diǎn)吃醋,但臉上并無慍色。 楊慕珂挑眉:「是因?yàn)槲遥坎皇前?。」他雖然否認(rèn),但還是將切好的水果餵到明蔚嘴里,好奇問:「滋味如何?」 「很甜。你嘗嘗?」明蔚作勢要以口哺到對方嘴里,楊慕珂以為他想講悄悄話,被他堵了嘴。楊慕珂愣住,被餵得滿口香甜,而這一幕剛好被進(jìn)廳里的珞旭和他的隨從看見。 楊慕珂呆住,明蔚則理所當(dāng)然嚥下他嘴里剩的果rou,還故意湊去舔凈「兄長」嘴上的果汁。楊慕珂慌亂將「小弟」抓回身邊坐好,裝傻乾笑說:「見笑了,我這個弟弟特別愛撒嬌,連吃東西都要鬧?!?/br> 珞旭只愣了下就和隨從互看一眼,笑著走來:「這沒什么,小孩子嘛?!?/br> 楊慕珂起身行禮,道歉說:「對不起,不曉得那蟒蛇是王子看中的獵物,被我毀了大半截身軀,不過我們兄弟真的不知情,求王子恕罪?!?/br> 珞旭看黑羊青年的姿態(tài)這么低,愣了下,接著大笑說:「你們別這樣,我本來就不生氣,不會怪罪,反而還想邀請你們來參加我和淵虹部落公主的婚禮。采爵要是見到你們,一定會很開心的?!?/br> 楊慕珂聽到這番話又開始胡亂猜想,難道他跟明蔚要在婚禮上被宰來吃掉了?明蔚瞧出「兄長」的神色有些慌,于是出聲問珞旭說:「王子會把我們宰來吃掉么?」 「?。俊圭笮癖牬笱劭茨前缀型?,又爆出一陣大笑,搖頭說:「二位真是有意思啊,我們部落是不可能對黑羊和白狐下手的。你們是貴賓,請放心吧?!?/br> 「貴賓?」楊慕珂看向明蔚,明蔚偏了下腦袋,聳著右肩表示他也不曉得。 珞旭逕自坐到主位上,比了個手勢也讓他們坐下,他解釋道:「你們是從遠(yuǎn)方來的旅人?你們那里都沒聽過樹神的傳說嗎?」 「樹神?」楊慕珂看向明蔚,明蔚故作幼童姿態(tài)問:「樹神是很厲害的神明么?」 珞旭說:「當(dāng)然是了。雖然神明有那么多,但樹神是其中最厲害的,不過這樣的樹神也曾經(jīng)被其他惡神詛咒,那時追隨樹神的眾多生靈之中,黑羊挺身而出,決定為了救神而犧牲,因此黑羊是受樹神眷顧的,而白狐是樹神的使者,所以白狐是高貴而有智慧的。在遠(yuǎn)古傳說里,樹神和其他神靈合作才開闢了天地,讓生靈得以繁衍,并且?guī)頍o限的生機(jī)。但是來自水中的神靈卻不滿樹神他們的作為,他們認(rèn)為不需要有生活在天空和陸地的生物,覺得世界被瓜分了,所以才對樹神下詛咒?!?/br> 楊慕珂尷尬微笑:「就算傳說是這樣,我也不是為樹神犧牲的那隻黑羊啊,我小弟也不是那隻白狐,王子不用這樣客氣?!共贿^還是客氣點(diǎn)好了,他不曉得要是沒有傳說加持的話,黑羊跟白狐在這里安不安全。 珞旭笑著搖頭解釋:「看來你們真的沒聽過這則神話。為神犧牲的黑羊不是一隻,而是一整個族群,也由于這樣,黑羊一族承受詛咒幾乎滅絕,必須到遙遠(yuǎn)的神的國度才能被庇護(hù),而實(shí)際上也已經(jīng)有四、五百年都沒人再見過什么黑羊族了。 白狐族也是,神使也跟著黑羊一起到遠(yuǎn)方,所以幾百年同樣沒再出現(xiàn)過白狐。因此我想冒昧請問你們是從何方來的?可還有其他同族?」 明蔚又吃了一塊水果,他抬頭佯裝無知的望向楊慕珂,宛如一個順從又聽話的小弟弟。楊慕珂看他這不打算應(yīng)付的態(tài)度,乾脆就信口胡謅:「我和小弟是從一個叫藍(lán)花村的地方來的,那村子已經(jīng)荒廢很久,我和弟弟就離開廢村一直流浪,也沒遇過別的同族。」 珞旭歪頭低念這陌生的地名:「藍(lán)花村啊,沒聽過,是很遠(yuǎn)的地方?」 楊慕珂說謊都不臉紅,點(diǎn)頭繼續(xù)撒謊:「應(yīng)該離這里很遠(yuǎn),我和小弟流浪好多年了。只是一直都往深山野嶺跑,最近才又下山來。」 「原來如此。我感覺得到二位的獸魂似乎很特殊,怪不得能把那巨蟒給收拾了?!?/br> 楊慕珂客氣微笑,卻在心中和明蔚講:「我這樣胡說,王子竟然也不懷疑?」 明蔚靠在楊慕珂身旁,暗地里回應(yīng):「可能王子個性太老實(shí),你隨機(jī)應(yīng)變吧?!?/br> 珞旭走了過來,熱情爽朗的握住楊慕珂雙手問:「既然你們還在流浪,乾脆就在我們云琭部落定居?我們部落是這一帶最強(qiáng)盛的,要是你們愿意,我一定會好好安排,不會虧待你們?!?/br> 楊慕珂含蓄微笑,猶豫該如何婉拒,因?yàn)樗麄儾粫谶@世界停留太久。明蔚見狀就把楊慕珂的手臂拉過來抱住,揉眼撒嬌道:「哥哥我睏了。」 楊慕珂摸摸小弟的腦袋安撫:「好啦,你乖啊?!顾麑︾笮駥擂涡φf:「恐怕要辜負(fù)王子的一片好心與熱情了,我和弟弟習(xí)慣到處旅行,無法在同一處停留太久?!顾杏X王子的個性很直率,應(yīng)該也不喜歡別人迂回敷衍。 珞旭欣賞楊慕珂的直來直往,笑著拍楊慕珂的肩膀說:「好,不要緊,那么請以朋友的身份在我們部落多留一陣子吧。我很喜歡你!」 楊慕珂松了口氣:「是、那就多謝王子了?!?/br> 「叫我珞旭就好了。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 楊慕珂親切微笑:「是。我叫楊慕珂。我小弟弟叫明蔚?!?/br> 珞旭讓侍女拿紙筆過來,互相寫下名字,他拿起寫著楊慕珂名字的紙欣賞道:「嗯,這是你們藍(lán)花村那里的文字吧?雖然看不懂,不過你們的名字念起來都好聽?!?/br> 楊慕珂心想,他看得懂珞旭寫的字,可是對方看不懂他寫的文字?。窟@里的天道真神秘。 「哥哥,睏?!姑魑道^續(xù)撒嬌催促。 珞旭看著白狐男童笑說:「小弟弟真愛撒嬌啊,這么黏著兄長?!?/br> 明蔚收緊細(xì)瘦的手臂,緊擁?xiàng)钅界嬲f:「哥哥太好了,怕哥哥被拐跑?!?/br> 珞旭大笑,楊慕珂乾笑兩聲說:「唉、見笑了。小弟就是這樣,沒我不行,就連去解手都離不開我?!?/br> 珞旭聽了有些復(fù)雜的瞄了眼男童說:「年紀(jì)輕還能隨意撒嬌,不過老是這樣可不行,將來娶不到妻子的?!?/br> 明蔚仗著自己男童的模樣,也不想理珞旭,小腦袋枕在兄長肩上故意打了一個呵欠,狐尾更是環(huán)在兄長身上。楊慕珂朝王子連連賠禮,珞旭也不好一直取笑這過份黏膩的兄弟情,憋著笑意對他們說:「好了,那我不打擾你們休息,快讓白狐小弟睡飽吧?!?/br> 珞旭說晚上將設(shè)宴款待他們兄弟,到時他的父王也會來,告知此事后就先離開了。侍女們魚貫退出去,只留了一位還在廳里等候客人隨時吩咐,侍衛(wèi)則從外面關(guān)上大門,楊慕珂抱起明蔚「小弟弟」去房間休息,關(guān)房門時不忘朝那侍女客氣點(diǎn)頭微笑。 房門一關(guān)上,明蔚就不悅的瞇起眼,掐著楊慕珂雙頰說:「你對侍女笑什么?」 楊慕珂看他嘟嘴擺臭臉,反而輕輕笑起來,一臂抱著「小孩兒」走到床邊說:「我是禮貌啊。你醋勁真大???」 明蔚松手,垂眼嘟噥:「哪有的事。我是擔(dān)心你在這兒招惹太多桃花?!?/br> 「唉?!箺钅界姹洗舱f:「今天要是你以原來的模樣出現(xiàn),桃花氾濫的就是你了,哪輪得到我???」 「不,你不懂。像你這樣的……更容易招桃花。」 「我怎樣?」楊慕珂歪頭疑問,一雙獸耳微微翹起,微突的小犄角也裹著灰絨的霧光,即使化人后是個青年,卻看得出原形是隻小黑羊,這落差反而可愛。 「你太可愛無害了,容易讓人生出不切實(shí)際的綺想?!姑魑党蛄顺蛐『谘颍滩蛔∩焓置钅界骖^上剛冒出的小犄角。 楊慕珂被碰得有點(diǎn)癢,他沒躲開明蔚的碰觸,聞言失笑:「怎么會啊,我并不是無害,也沒什么特別,是因?yàn)槟阆矚g我才多想了吧。剛才王子對我也不是有什么曖昧的想法,你也不必這樣啊?!?/br> 明蔚已經(jīng)拿出帕子在擦楊慕珂的手了,他說:「我不習(xí)慣你身上有太多別人的氣味。感情都是無中生有的,現(xiàn)在是沒有,將來可不好說?!?/br> 「好吧?!箺钅界婧鋈槐ё∶魑担袷自谄漕i間和臉頰蹭了好幾下,笑道:「如此一來就都是你的味兒了,行不行?」 明蔚身子有些僵,他拿著帕子,童音變得低啞許多,呼吸微亂警告他說:「你別亂蹭,我雖不會被獸欲控制,但我對你……」他對楊慕珂的情和欲是深刻而濃烈的,比他自己所以為的還多。 楊慕珂瞧出對方眼神露骨盯著自己,頓時背脊和頭皮一陣酥麻,收歛戲謔的態(tài)度害羞道:「你不是才弄過而已嘛?!?/br> 「信不信我可以將你關(guān)在宙月里弄上半年一年的都不放你出來?」 「信、信、信,拜託先不要,我消受不來的?!箺钅界婵嘈η箴垼s緊換個話題聊:「沒想到我們來到這里的樣子和神話里的角色剛好符合,真是巧。我去找外面侍女再問一問神話的事吧,打聽清楚也比較好應(yīng)對?!?/br> 「這事交給我,你就先休息吧。」 楊慕珂捧起明蔚的小臉笑說:「怎么行?我現(xiàn)在是哥哥啊。」 「……要繼續(xù)玩是吧?」 「不敢,你去吧?!箺钅界媪⒖谈淖儜B(tài)度,拍著「小弟」肩膀說:「這事交給你了,小孩兒的身份也比較好辦這些事?!?/br> 「哼?!姑魑岛咝?。「不過他們以為你在哄我睡覺,晚一點(diǎn)再出去吧?!?/br> 「也好。」 楊慕珂脫鞋滾到床中央閉目養(yǎng)神,他感覺明蔚靠了過來,有點(diǎn)潮濕溫?zé)岬臍庀⑤p吐在他臉頰上,小巧溫軟的唇在他臉上到處輕淺的嘬印著,他無聲微笑,摟住身形變小的明蔚舒服低吟。 明蔚的手往他衣服里探,他蹙眉提醒說:「我現(xiàn)在可不想在別人地盤做那種事?!?/br> 「放心,沒有要做,我只是想親你?!姑魑蛋矒崴?,親吻開始往下蔓延,頸子、鎖骨和上胸。 楊慕珂有些動情了,他壓抑欲望說:「舔夠沒有?」 「還沒有。不過你也忍得辛苦,交給我吧?!姑魑的托暮逯鴹钅界?,將青年的褲頭解開來,用小嘴努力把對方胯間脹大的rou物含住,他現(xiàn)在的嘴自然是無法全都照顧到,只好含著柱端紅潤的rou冠吸吮、舔舐。 楊慕珂知道應(yīng)該不會有誰闖入客人的房間打擾,但他還是不安心,身體反而更敏感了,明蔚那排小牙齒輕輕刮過他軟嫩脆弱的皮rou,他猝然驚呼,摀嘴壓抑接下來的呻吟。 舒適的木造大床上,模樣貌美的男童正捧握著青年的陽具吞吐,神情陶醉,青年努力摀嘴藏住浪吟。那份歡愉太過激烈,前端的陽具將男童口腔都填滿,男童喉嚨深處卯足了勁對著青年那物壓榨,青年面頰開始泛著薄薄的紅暈,不知不覺張開雙腿,不久前經(jīng)歷過一場性事的后庭輕易納入男童的幾根手指。 「你、你說不弄的……啊嗯……」楊慕珂咬著手指悶吟,一手想抓捋自身陽具,明蔚捉住他的手親了親掌心,粗喘著yin弄他下體。好在這次雙方都沒有持續(xù)太久,須臾后他在明蔚口中交代了,明蔚竟將他吐出的精水都嚥下,又低頭將濺出來的也舔乾凈,他臉紅粗喘著和明蔚相視,低聲罵:「狡猾的狐貍。」 明蔚勾起殷紅的唇角,即使外貌是個男童,也能瞧出成年后的樣子將有多俊麗殊絕。 楊慕珂被明蔚哄睡了,明蔚在床周圍設(shè)了禁制后跑出來查探情況,除了樹神的神話,也要瞭解這部落,甚至是天河河域的事。 傍晚時分,楊慕珂醒來沒見到明蔚,他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道侶之間有感應(yīng),他現(xiàn)在安定得很,所以明蔚一定沒事。他走出房間問侍女:「我小弟去哪里了?」 侍女回答:「他說想?yún)⒂^這里,所以請另一位侍女帶他去逛了,應(yīng)該快回來了?!?/br> 話剛講完,明蔚就跟著侍女回來了。侍女們說要伺候他們準(zhǔn)備出席晚宴,趁著她們?nèi)ッ?,明蔚將打聽來的事都說給楊慕珂聽。 在大部分的地方,黑羊和白狐因?yàn)榫攘藰渖?,有可能會受到特別看待,可是在天河河域通往大海的區(qū)域,或是多數(shù)的海島上,黑羊和白狐則會被視作罪人,因?yàn)閷δ切┇F人來說他們是樹神瓜分世界的幫兇。 傳說樹神為首的神明們佔(zhàn)據(jù)了這世上最寶貴的地方,他們令海中一塊寶地升起成為陸地,水族再也難以到那片樂園,陸地和天空的族群越來越壯大,光是在自己生活的地方狩獵還不夠,也會捕捉水族食用或作各類用途。 不過無論是陸地、空中或水下,不同區(qū)域的獸人也各自會因?yàn)槔娑ハ酄帒?zhàn),因此水族也并不絕對和其他獸人族對立。位于天河?xùn)|北的云琭部落和西邊的淵虹部落在久遠(yuǎn)前也曾是敵人,不過后來和平相處至今也有近兩百年之久。 聽到這里,楊慕珂只有一個粗略的感想:「樂園啊,像圣地一樣的地方被佔(zhàn)走,也難怪水族會生氣?!?/br> 明蔚淺笑說:「這只是神話的敘述,不同地域好像也有不同的版本。有的是說水族自己玷污了圣地,所以才被世界剝奪了繼續(xù)擁有那塊區(qū)域的資格。不過水族也能夠上陸地生活,其中也有像不少族群能同時在水下和陸地生活的,這秘境比我們想的都還要復(fù)雜。 這世界的獸人都和擁有靈智的妖獸相像,但他們的修煉和我們那里有些不同。我們那里分作人族、妖族、魔族等等,其他還有妖獸、靈獸、不同屬性的精靈、器靈,往上的境域有天人、真仙、真神,往下則有幽冥,除了幽冥界以外,修煉幾乎都以吸收天地靈氣或是邪煞魔氣為主。這里則以粹煉獸魂的方式增進(jìn)自身的軀體和獸魂之力,獸魂之力可以做到我們那里類似法術(shù)的事。 他們異族之間能夠通婚、繁衍,不過生出來的孩子不一定和父母相同,只要是祖先傳承過的血脈,都有可能出現(xiàn)。比如貓跟狗結(jié)合,可能生下貓或狗,但兩者的父母或更久遠(yuǎn)的祖先如果是羽族、水族、其他陸行的獸族,那就也有可能生出那些族裔,只是機(jī)會不大,如果是相隔久遠(yuǎn)的血脈,通常生下的孩子容易夭折,所以都會設(shè)法安胎,并請來巫師祈福。也有少數(shù)特例是孩子過于強(qiáng)大,擁有返祖的模樣和能力,但這是極為罕見的,聽說遠(yuǎn)方國度的皇族就有這種例子,擁有返祖獸魂者,也幾乎擁有獸皇的能力,絕大多數(shù)的獸人都是崇拜強(qiáng)者的,到那種強(qiáng)大的程度就相當(dāng)于君臨天下了?!?/br> 「返祖獸魂啊……」 明蔚被楊慕珂抱腿上坐著,他往后靠在對方懷里說:「近似于我們說的紫府識海,元丹那些的吧?!?/br> 「那他們也發(fā)情么?」這是楊慕珂目前最好奇的事。 「也有,不過每個獸族的情況都不一定,通常在他們發(fā)育成熟,能繁衍后代時會較明顯。但一般都是能靠飲食或吃藥減緩癥狀,有些族群則會順勢擇偶,成年禮和婚禮一塊兒辦了。獸族發(fā)情多少會影響聚落安危,通常巫師或巫醫(yī)都會配好藥,以防不時之需,但方才那侍女說,現(xiàn)在獸人發(fā)情癥狀也很不明顯,有不少都還得靠藥來催情的,看來多半獸人不是那么容易受季節(jié)變化引起明顯的發(fā)情反應(yīng)。 返祖化的獸人發(fā)情期會比較明顯,獸魂也屬于極端,不是最強(qiáng)大的獸人,就是最弱小的,但再弱小者繁衍力也很強(qiáng),因此發(fā)情癥狀明顯的獸人也常受到追求?!拐f到這里,明蔚心情復(fù)雜的望著楊慕珂微笑。 楊慕珂正想說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幾位侍女就送來讓他們替換的禮服,準(zhǔn)備伺候他們沐浴梳洗和更衣。明蔚仗著自己是孩童的樣子,任性打發(fā)她們說:「我來伺候哥哥就好,哥哥跟我都很害羞,我們不習(xí)慣人家看著?!?/br> 侍女們一點(diǎn)也不生氣或困擾,她們親切笑說:「好,如果有什么吩咐請?jiān)俸拔覀冞^來,我們就在門外等候。」 「知道了。」明蔚把門關(guān)好了,回頭看楊慕珂抿著一抹微妙的笑容問:「怎么那表情?」 「沒什么。」楊慕珂只是有些感慨,小孩子夠可愛的話,稍微任性無禮也都會被原諒吧?但是不管怎樣,他小時候也不像明蔚這么可愛,好在疼愛他的人還是有的,就在眼前。 *** 云琭部落的服飾有不少花草和星月、云紋的織紋,顏色也鮮艷繽紛,對楊慕珂他們來說有些陌生,但是穿戴在身上意外的好看。楊慕珂換了一身淺米白的禮服,領(lǐng)子、袖擺都有花草紋,袖子和褲子尾端也以這里特殊的顏料繪上吉祥的圖騰,明蔚穿著的衣飾款式和他差不多,不過織料是墨黑色的,織紋還縫了些小珍珠及銀質(zhì)飾片。 侍女們看到這對「兄弟」的打扮都一臉驚艷,她們說:「真是太好看了,非常適合二位貴賓。」 「王子他們見到會很高興的,非常好看?!?/br> 「不愧是王子挑選的,這是王子送貴賓們的禮物?!?/br> 侍女們好興奮,她們多是山貓族的,也有靈猴族的,她們亮著雙眼央求:「請讓我們替貴賓們梳整頭發(fā)吧?」 楊慕珂同意了,為免明蔚吃醋,他還小聲跟明蔚說:「入境隨俗嘛。嗯?」 明蔚表情淡淡的低噥:「我又沒說什么?!惯^不了多久,他的一頭白發(fā)被侍女們拿鮮麗的織帶一塊兒纏成幾束小辮子,再給他戴上一頂黑色布帽,帽緣綴著許多珍珠和銀片,相當(dāng)花俏。他看見楊慕珂忍笑忍到嘴角抽動,早知道還是說點(diǎn)什么好了…… 「小孩子就是該打扮得活潑朝氣。」楊慕珂欲蓋彌彰的安撫明蔚,明蔚只回他一記白眼,默默坐去一旁等著看他被怎么打扮。好在這里的成年獸人打扮似乎不夸張,侍女只替他梳了半頭的發(fā)髻,最后拿了一串草葉編織的頭冠請他戴上。 侍女說:「您是我們的貴賓,這騰騰葉是會招來幸福的草葉,而且終年不凋,我們用它來歡迎貴賓?!?/br> 那草葉頭冠也算不上花俏,氣味也讓他覺得舒服,他從善如流戴到頭上,轉(zhuǎn)頭對明蔚笑問:「好看么?」 明蔚從方才就一直注視楊慕珂,那人只是簡單的束好長發(fā)戴了個頭冠,卻展現(xiàn)和以往有些不同的風(fēng)采,他看得兩眼發(fā)直,點(diǎn)了下腦袋應(yīng):「好看。哥哥怎樣都好看。」 楊慕珂安心微笑,肚子這時也有些餓,還好其他人告訴他晚宴快開始了,一個年輕官員過來給他們兄弟帶路。 一路上有不少獸人好奇的圍觀貴賓,其中也不乏一些水族居民,但水族居民對黑羊、白狐也只是單純的好奇。珞旭站在高臺上主持今晚的宴會,會場在主樓的大殿里,殿內(nèi)兩側(cè)桌席都坐滿了王族及其他貴族,最主要的寶座則坐著一個衣著華貴的中老年人,應(yīng)該就是這里的王了。 珞旭親切友善的迎接楊慕珂他們,帶著他們來到王座底下介紹道:「父王,這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黑羊族、白狐族后裔。我的婚期將至,他們的出現(xiàn)就像是天神給予的祝福一樣不是嗎?」 王座上的男人滿臉滄桑,眼下青黑,氣色看起來相當(dāng)不好,聽完王子的話也只是很含糊的應(yīng)了幾聲,聽著像是因?yàn)樘撊踉诖瓪?,本該金亮的毛發(fā)也變得枯黃沒有光澤,他面無血色,慘白的臉堪比楊慕珂從前對付過的妖鬼、殭尸。 珞旭多瞧了父王一眼也忍不住露出心疼的眼神,但隨即又維持爽朗的笑容招呼賓客們。楊慕珂理所當(dāng)然的備受矚目,有貴族提問:「聽說你殺死巨蟒?雖然這請求有些失禮,但還是很想見識看看黑羊族的獸魂啊?!?/br> 「這個……」楊慕珂乾笑:「我掌握得還不是很好,就不讓你們見笑了。」 「楊兄弟的厲害我是親眼見識過的,不過現(xiàn)在不適合,此刻就應(yīng)該大口吃喝享受啊。其他的有機(jī)會再說吧。」珞旭替楊慕珂擋掉了一些奇怪的質(zhì)疑和要求,楊慕珂和明蔚在這里還是很受歡迎,除了看起來衰老到不行的王,還有一位叫作歲青波的巫師。 巫師的眼周和鬢頰有著灰綠的鱗片,楊慕珂猜測她也是水族出身,在宴會尾聲時,她走到珞旭王子面前說:「有件事,身為這個部落最受王倚重的巫師,我不得不向王子提出來,這可能關(guān)乎著部落的興衰?!?/br> 珞旭彷彿看出巫師要講什么掃興的事,有些抗拒道:「今晚應(yīng)該大家同樂,太嚴(yán)肅的事情我希望能等到明日部落議事再講。請你也去享樂吧?!?/br> 歲青波卻不顧王子的反應(yīng),目光陰冷的看向楊慕珂他們說:「那兩位雖然是王子的貴客和朋友,卻也會為我們部落帶來不祥,希望王子能更慎重看待此事?!?/br> 珞旭一掌把面前厚實(shí)的木桌拍爛:「請你尊重我的朋友!」 歲青波垂眼:「我說的都是事實(sh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