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妖精
許山不后悔提出交往這件事,對他來說一切都只是場夢,什么時候夢醒就得看自己的罪行什么時候被揭露了。 在此之前他可以自欺欺人的偽裝成普通人,談一場平凡的戀愛。由于腿上的傷兩人并沒有進行過rou體交流,鐘澈很珍惜他,就算被逗得狠了也只會慌張的奔去廁所解決。 兩個月后許山終于痊癒,第一時間便提出了約會的邀請。 之前因為腿傷不方便行走,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家中,這次終于有辦法好好約會了。 鐘澈當然是滿臉幸福的答應邀約,甚至跟毛怪炫耀了好幾天,聽得對方耳朵都快長繭了。 他還特地去理發(fā)店剪了個帥氣的造型,在衣柜前挑了又挑,太正式不行、太隨便不行,許山太完美了,跟他站在一起穿什么好像都不行。 兩人的目的是電影院,約會當天許山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配上黑色長褲,外頭套了件淺色系的長版風衣外套,光是站在那兒就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 「許山!」鐘澈趕緊飛奔過去,免得某些不知好歹的蒼蠅想來搭訕他男朋友。 嘻嘻,男朋友。 他喜歡這個詞,這么帥氣的人居然是他男朋友! 許山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你來了。」 「我來了!」鐘澈左看看右看看,心中冒出一個疑問。 為什么他的男朋友能這么帥? 「許山你今天特別好看,都是為了我精心打扮的吧?」 他湊過去親了親對方的臉頰,這段時間雖然沒上過床但親吻這檔事已經(jīng)很熟悉了。 一吻結束,許山害羞了的摸了摸瀏海:「你也很好看。」 他確實特別打扮過。 知道自己的臉上有疤,所以儘量挑了最好看的衣服來掩蓋這項缺陷。 本來想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結果居然被拆穿了。 鐘澈這人明明時常缺根筋,有時又猜得特別準,總覺得自己為約會猶豫該穿什么那刻起人設就已經(jīng)崩了。 這次約會沒有什么負責的行程,主要就是看電影,看什么片子是由許山選的,鐘澈只負責興奮的排隊買爆米花和飲料。 最終他選了一部最近很火的鬼片,聽說特別可怕,連續(xù)做一個月惡夢都不夸張的那種。 主要在講述一名被霸凌的女學生自殺后回去找同學們復仇的故事,各種花式死法堪稱精神上的折磨。 鐘澈就這么毫無準備的進了電影院,坐上舒服的椅子,感受四周安靜的氣氛,還打算趁電影沒開演時偷偷拉個小手。 當咸豬手握上去時許山時居然沒有將手抽走,反而回握住了。手指靈活把玩著他的手掌,彷彿撓到了他的心上。 鐘澈轉頭看向許山,對方也正看著他。那充滿挑逗意味的笑容真是該死的性感。 許山很擅長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色氣,知道怎么樣挑起他的慾望。這陣子鐘澈時常被逗得下體發(fā)硬,但腳傷還沒好之前卻什么都不敢做。 電影很快就開始了,起初鐘澈滿臉笑容的看著影片主角被同學欺負,猜想這是一部弱者的逆襲的勵志故事。 到后來越看越不對勁。 「啊啊啊啊啊。」他在內心尖叫著,死死抱住許山的手臂。 這是什么東西! 女學生的靈魂殺死了欺負她的同學,接著附身到對方身上。 因為拍攝手法的問題,居然連觀眾都猜不中誰是鬼。全班四十幾人互相猜忌,一個接一個死去。 太可怕了!所幸把腦袋埋在許山懷中,不敢再看。 但聲音還是會傳到耳中,電影里的人物尖叫一次他就抖一次,調皮的男友還會在配樂最驚悚時觸碰他的脖子,彷彿鬼魂就在身邊。 「別、別鬧了??」鐘澈小聲抱怨,不明白為什么對方要帶他來看這種東西。 許山摸了摸對方的耳朵:「不鬧你了?!?/br> 說完,他果真沒有再嚇唬對方,反而時不時安撫著懷中的警察先生。 據(jù)說帶對象看電影的時候可以選擇鬼片,反正不論害不害怕,只要看了鬼片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歪膩在一起。 現(xiàn)在看來效果不甚理想,他的對象已經(jīng)快被嚇死了。 許山不明白這種東西有什么好怕的。那隻鬼也沒殺其他人,全程只針對欺負過她的同學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正常不過。 更何況要是真的有鬼自己應該早就死了,還是那些魂魄們不想成全他,要他痛苦的活著? 總之死人是沒有權利也沒辦法復仇的。 電影一個半小時到時間,鐘澈是哭著過完的。等人出去早就腿軟了,兩隻眼睛又紅又腫,連身上精心搭配的服裝都拯救不了那張慘白的臉。 許山有些擔心的提議道:「我們還是找過地方坐坐吧,吃個下午茶怎么樣?」 「好、好啊,我們走吧。」他到現(xiàn)在還心有馀悸。 那個女學生殺光全班的畫面太令人震撼了,最后不但沒成佛還變得更強大,繼續(xù)在校園內尋找那些霸凌他人的學生。 「抱歉,早知道你會那么害怕就看復仇者lemon那類英雄片就好了?!?/br> 鐘澈這次沒辦法再替對方說話了,他可不想每次看電影時都被嚇成這樣。 「我說那個女生至于這樣嗎?這些霸凌者有錯,但罪不至死吧?」 「至不至死都不是我們能評判的,畢竟我們不是受害者?!乖S山淡淡的道:「被欺負的人是在痛苦中死亡,就算她死了,這些加害者也不會得到相應的懲罰,報應一說不過是用來欺騙弱者活下去的理由?!?/br> 「但是、但是他們也只是孩子??!或許以后就會改善了?!圭姵哼€是不明白。 不是他想幫那些霸凌者說話,是非道德很難有準確的標準去衡量,在他看來只要善加引導便沒有不可教化之人。 如果大家都好好活著,有罪的選擇改變,無罪的選擇釋懷,那樣不是很好嗎? 「因為是孩子就能被原諒?」許山知道對方有些天真,甚至比許多孩子都來得潔白,正因如此才顯得自己骯臟不堪。 他反駁了對方殘忍真的想法:「如果女主角今天還活著,就必須看那些欺負自己的人過上幸福美滿的人生?!?/br> 那樣太痛苦了。 「一群把霸凌當作游戲的人,十幾二十年后或許雙方有機會再次相遇,一邊在痛苦中活了一輩子,另一邊早已淡忘一切,或許還會嫌棄對方小心眼?!?/br> 世界比想像中黑暗的多,他不要求鐘澈接受自己的想法,只希望對方能換個角度思考。 「或許偌祈現(xiàn)在就正在被霸凌?!顾麑δ莻€孩子有所愧疚,所以經(jīng)常關心對方。 幾個月的觀察下來,不到百分之百確定,卻隱約覺得那孩子在學校大概被欺負了。 「你說什么!」方才還被恐懼支配著的鐘澈突然清醒過來:「偌祈她被欺負了?」 「很有可能。」許山將自己的猜想一一道出。 首先,楊偌祈一個朋友都沒有,對人群的反應與其說不在乎不如說是厭惡。 加上國內的教育方式使成績優(yōu)秀的孩子有話語權。那孩子成績并不好,又不愛與人溝通,在班上當然只有被欺負的份。 他無法估計楊潔對孩子帶來的影響,初次與偌祈見面時對方才三歲,三歲的孩子應該能說出通順的句子了,對方卻連話都說不好。 「可是??可是為何她什么都不說?」 鐘澈開始懷疑自己這個父親是否做的不夠好了,為什么那孩子不愿意跟自己溝通? 他年幼時也什么都沒說,因為父母根本不關心,明明但自己絕對不想成為那樣的家長?? 許山柔聲安慰道:「他不說大概只是不知道如何表達,那孩子沒辦法清楚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你又有些遲鈍?!?/br> 「我回去會好好注意的?!棺约旱暮⒆泳尤槐黄圬摿?,鐘澈有些難過。 沒人告訴他該怎么做好一個家長的角色,只知道絕對不能成為跟父母一樣的人。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快樂的長大,就算過去承受再多痛苦也能看見未來的希望。 「別想了,帶你去一家我一直很想去的咖啡廳?!乖S山牽起對方的手,拉著鐘澈往目的走去。 兩人雖然交往了一陣子,他卻不了解鐘澈的過去,更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那么難過。 這么說來自己好像沒從未聽鐘澈提起家庭,也沒介紹過父母是怎樣的人。 本來愉快的氣氛頓時有些沉重。 許山不喜歡這樣,鐘澈這隻二哈就該快快樂樂的。悲傷也好難過也好,總能將事情往正面的方向思考,身邊的人也會不自覺開心起來。 「我改變主意了。」許山停下腳步:「我們去你家吧。」 楊偌祈今天上的是全天課,對方家里正好沒人。 「回家?我們不吃下午茶了嗎?」鐘澈還在狀況外。看來孩子受欺負的事真的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偌祈四點下課,我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乖S山將對方拉到一個沒什么人的樓梯口狠狠一吻,在耳邊誘惑道:「扣掉回程二十分鐘,你想要吃下午茶還是吃我?」 這回鐘澈可算是完全清醒了,輕摟著對方的腰,興奮的回應:「吃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