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美人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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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也喝過幾回酒,醉就罷了,還難喝,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人都愛喝酒,但她覺著這米酒不一樣,光味兒就香,她是個最貪嘴的,他一發(fā)話,趕緊兩手捧著小酒杯嘟著嘴巴一口把米酒喝下去了,她喝的太快,沒嘗出來味道,眼巴巴的向他討要著,“……我還能喝一點(diǎn)點(diǎn)嗎?” 顧明淵很大方的又給了她半杯,她這時候喝慢了,細(xì)細(xì)品著,心內(nèi)感慨,這酒可真好喝啊,像糖水又比糖水好喝,又香又醇,帶著股清甜,這可比她之前喝過的酒好喝多了。 “沈潯今日成婚,”顧明淵突然說道。 沈清煙遲緩的啊一聲,然后又奧一下,沉默住了。 顧明淵溫聲說,“你要是想回去,我可以送你回永康伯府?!?/br> 送她回永康伯府干嘛呢?沈潯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他們已經(jīng)回不到過去了,就這樣挺好的,她不想看見?????他了,他們能不見就不要見,至于他成婚,她不回去,想來顧明淵也有法子應(yīng)對。 “不想回去的……” 她又跟他討了點(diǎn)米酒,悶頭喝著。 顧明淵側(cè)眸看她,到底也默了。 兩人一時無話。 那米酒后勁大,她本來酒量就不行,喝完人暈頭暈?zāi)X的,筷子也拿不穩(wěn),人迷糊著往地上歪。 顧明淵伸過來手扶在她腰上,她瞇著醉眼瞅他,又瞅他摟她腰的手,委屈的癟起紅唇,“你不、不可以摟我的?!?/br> 顧明淵定眼注視她,道了聲好,要撤手,她又掉淚珠子,嗚嗚咽咽的,人也像沒骨頭,他手才退一點(diǎn),她就往后倒,他索性抱起來下了桌子,放她進(jìn)繡床,可觸手便覺骨rou糜軟,舍不下去,還攬著她的腰。 沈清煙這時完全醉了,躺在被衾里抽泣著。 顧明淵寬大的手輕掐起她的下顎,低聲問道,“是為沈潯傷心?” 沈清煙無意識的搖一下頭,手指攥緊了打他肩膀,嘴里嘟嘟囔囔,“你是、斷袖,你不許……” “不許什么?”他輕聲問。 沈清煙眼里水珠唰唰的垂落,“你不喜歡……” “不喜歡什么,”他又問。 醉酒后反應(yīng)慢,沈清煙聽見這句問話頓了好長時間,她才用手劃著自己的心口四周,紅著臉跟他哭,“你、不喜歡這兒,你嫌它……” 顧明淵薄唇抿緊,垂眸在那隨著呼吸浮動的心上,似有酒勁上來,蒸騰熱氣在一點(diǎn)點(diǎn)上涌,他把手從她腰上拿走,剛直起身。 就看她微挺起身殷殷的看著他流淚,含嬌帶怨,仿佛他傷透了她的心。 顧明淵身形一繃,快速走到桌邊倒了杯清水,連灌了好幾口,心火壓不下去,燒的越來越旺,再也無法忍耐,他驟時轉(zhuǎn)身,急走到床前。 沈清煙哭著快要睡著了,眼縫里依稀看見床前站著人,尚未辨清他是誰,他忽然俯身過來,手掌把她托起來,松了盤扣,衣襟半松,她還沒覺出冷意,他已垂近頭顱,代替了衣襟。 她瞬時回不過勁,軟著手半推半就,細(xì)膩膩的啼哭,哭聲從次間傳到罩房,雪茗一張臉紅的guntang,急忙把碗筷收了退走。 那陣哭吟斷斷續(xù)續(xù),至后半夜才漸熄。 次日沈清煙睡到近晌午才醒,醒來后記不得醉酒后的事情了,還納悶心頭發(fā)紅,雪茗給她穿衣,尷尬的給她找幌子,“可能是蟲子咬的。” 沈清煙心里不得勁,也是了,顧明淵又不喜歡女人的身體,可不就是蟲子咬的嗎。 雪茗服侍她洗漱完,又跟她說了些外頭的消息,昨兒晚沈潯大婚,原是喜事,可永定侯府的劉三公子劉章跑到客房內(nèi),跟個五大三粗的小廝行齷齪事,被沈明月叫來了許多的夫人姑娘圍觀。 滿燕京城都傳遍了,這劉章跟沈明月的婚事算是黃了。 沈清煙直嘖嘴,劉章那廝跟她同窗過,她知道他什么德行,就是沒想到在沈潯的婚宴上干出那等惡心人的勾當(dāng),著實(shí)給他們永定侯府丟人,他跟四jiejie黃了婚事,以后估計也沒什么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給他。 雪茗又說,“聽說,五公子跟他夫人相貌很登對,兩人也恩愛的不得了?!?/br> 沈清煙咕叨著那不挺好,沈潯那會兒跟她說不娶妻就是騙人的鬼話,這才訂親沒幾個月,就急著娶進(jìn)門了,也就是跟她說著玩兒,當(dāng)真的人才傻呢。 “您昨晚沒回去,大姑娘今早過來要見您,被表姑娘給叫去說了會子話就回去了,聽表姑娘跟前的丫鬟提起,大姑娘來時,手腕上還有傷痕,想來又是大姑爺打出來的。” 那王承修在寶相寺修口業(yè)修了五個月,不見變好,回來還是打沈玉容。 沈清煙立時緊張道,“我大jiejie看起來怎么樣?” “大姑娘有些瘦,肚子大了,走路也不太方便,看起來不太好,她臨走時,表姑娘借著你的名義,給了她一些銀子,她拿著銀子是哭著走的,”雪茗說到后面有些許不忍。 沈清煙果然低著頭抹淚,“你應(yīng)該叫我起來去見大jiejie的,除了我沒人能幫她了?!?/br> 雪茗為難,她睡的深,顧明淵今早走的時候不準(zhǔn)自己打攪,才沒有叫她。 沈清煙拍拍她的手道,“你去拿錢還給表姑娘,不能要她的?!?/br> 雪茗點(diǎn)頭應(yīng)下,捧來她的小箱子讓她自己挑金子出來去還人,只是雪茗出去后沒多會又把金子拿回來了,只說表姑娘不收,“表姑娘說,她也見不得大姑娘苦,這是她的一點(diǎn)小心意,您若要真感激她,以后常去她院里坐坐,她有些日子沒見您,想的很?!?/br> 沈清煙連忙點(diǎn)頭,“我也想表姑娘,以后我空了一定戴著指環(huán)去見她的?!?/br> 雪茗訕笑兩聲。 沈清煙還盤算著過幾日就是老夫人的壽辰了,壽宴的時候她總要見見表姑娘,跟她當(dāng)面道聲謝。 只可惜她想的挺好,傅氏壽宴她一直被慶俞和掃墨看著,只能跟著顧明淵,就沒膽亂跑,但她尋思顧明淵都知道她是姑娘了,表姑娘也是姑娘,她第二日去跟表姑娘說說話,顧明淵總不會攔著。 可她也沒想到,還沒到第二日,傅氏的壽宴散了后,她就被顧明淵帶上馬車,趁著夜色出了城。 作者有話說: 哭死了,我們這邊有個確診的了,我們這種小破地方竟然都有,他還跑了好幾個商場,人都要麻了,我剛剛才做核酸結(jié)束,直接在公司隔離,家都回不去。 但是我要二更!啊!今晚我會努力二更,不過可能會很晚,大家不要等,明天早上起來看! 第七十八章 沈清煙當(dāng)時還以為顧明淵是帶她去看她姨娘, 結(jié)果馬車沿著官道越走越遠(yuǎn),途徑地方還越來越偏,她才察覺不對勁, 驚慌失措下, 第一個想法是顧明淵要把她帶老遠(yuǎn)給宰了。 她跟顧明淵還坐的一輛馬車,顧明淵就像入定的和尚, 闔著眼在閉目養(yǎng)神, 她偷偷觀察了好半天,也沒在他臉上看出什么來。 她又挪到車門前,探頭出去問慶俞,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慶俞駕著馬車,目視著前方, 告訴她, “小公爺這次是下湖廣調(diào)案?!?/br> 馬車行的不快, 但這都快過年了, 也冷的厲害, 沈清煙被寒風(fēng)梭的臉疼, 鉆回去前悄聲嘀里嘟嚕,“去湖廣干嘛帶我啊?!?/br> 他離京了, 她一個人在靜水居不是更自在,空了還能常去找表姑娘玩兒呢, 表姑娘那么喜歡她,她們一定能做很好的朋友。 他自己出來調(diào)案吃苦頭,還要把她也帶著,指定是見不得她太快活。 她坐回去, 偷摸著瞪一眼顧明淵, 沒成想他眼睜開了, 她瞪的那一眼正正好被他看個正著,她陡時心一顫,垂著腦袋裝死。 “為何瞪我?”顧明淵懶洋洋的問她。 沈清煙手繞著自己香囊上的絡(luò)子,饒了一圈回來再饒一圈,才支吾出聲,“……您出門,也沒必、必要帶著我的,我又不亂跑?!?/br> 顧明淵道,“我讓你記住我的話,你記住了嗎?” 沈清煙思前想去,也沒想到哪兒做錯了,只能低頭不吭聲。 顧明淵倒是有耐心提醒她,“我前面怎么跟你說傅表妹的?” 沈清煙暗暗的撇嘴,不讓她跟表姑娘親近,那會子她對外是男人,她確實(shí)不能跟表姑娘親近,現(xiàn)在她是女人了,為何還不能跟表姑娘親近,這話若換成以前,她還敢跟顧明淵問上一兩句,現(xiàn)在是不行了,現(xiàn)在只怕她要是問出來,能把她丟出去喂狼。 她忒識時務(wù),道,“我沒跟表姑娘親近過,您想差了。” 她這嘴兒就沒說話實(shí)話。 顧明淵也就聽聽,又閉著眼不理她。 沈清煙咬著牙,他這是鐵了心要帶她下湖廣,她從小到大都沒出過京邑,姨娘只跟她說過,這世上只有燕京城是最富貴的,出了燕京便是江南算富饒,但只要有錢,哪兒都能去。 她現(xiàn)在手頭有點(diǎn)小錢,但也沒地兒跑。 顧明淵連去湖廣都帶著她,就只差把她栓褲腰帶上了,她又沒讓哪個發(fā)現(xiàn)到她是姑娘,用得著看她這么牢嗎? 她這一肚子牢sao話也沒地兒去說,憋不住又探頭出去跟慶俞說,“小公爺何必帶我這個累贅?” 慶俞咳嗽一聲,捂著嘴說,“小的有些著寒,您別跟小的說話,仔細(xì)傳給您了?!?/br> 沈清煙便只得又縮回馬車?yán)?,老老?shí)實(shí)的坐著不動了。 馬車行有半日路程,在第一個驛站處跟主事出示了馬牌和路引,沒有在驛站逗留,馬車再次上路,等遠(yuǎn)離了驛站后停在一片樹林里,顧明淵下了馬車,沈清煙也想下去,被慶俞制止了,慶俞將先備好的粗布厚衣拿給她道,“小公爺是微服,要扮成普通人去,您換上這衣裳后,就是書僮了,得叫小公爺少爺?!?/br> 他又叮囑著,“少爺是福州人,家中花錢給他在燕京城的國子監(jiān)捐了個學(xué)座,這次是趕往燕京讀?????書,路上經(jīng)過當(dāng)?shù)兀傻糜浵??!?/br> 沈清煙沒聽太清,讓他再說一遍,他又重說了一遍,這回記清了,心里不樂意,敢情顧明淵帶她出來是讓她當(dāng)書僮的,可也就心里不舒坦,明面兒上還是照做。 她在馬車?yán)飺Q好了衣裳,掀車窗往外看,只見顧明淵也換了身湖水色竹葉紋直裰,長身玉立,撇去他身份,倒真有幾分書生氣,像個出來讀書人。 瞧她亂想的,他本來就是讀書人,比她會讀書多了。 三人重又上了馬車,顧明淵得空端量著她的臉,她被看的發(fā)怵,縮著肩膀往車門旁邊靠,生怕他突然發(fā)作起來她沒的跑。 然而顧明淵并沒有對她動手,只是從兜里摸出兩片胡須伸手貼到臉上,她還瞪圓了眼,配著那兩片假胡子,一臉滑稽像,容貌上也掩了幾分,只像個呆頭呆腦的秀氣書僮,不容易引人注目。 顧明淵看著她眼中流露出笑意。 沈清煙愣愣的摸著嘴巴上面的胡子,一瞬間覺得他是故意在耍著她玩兒,就是再沒脾性兒,也生出來惱意,忿忿的想把胡子摳下來。 “別動胡子,”顧明淵冷住臉道。 沈清煙心里都是怨氣,又不敢跟他叫囂,只能忍氣吞聲,想哭又不能哭,只一直低著頭。 顧明淵看了她一會兒,繃直唇不語。 馬車原本一直在官道上走,到下午時忽然轉(zhuǎn)道,沿著附近的大河去到碼頭。 沈清煙又不認(rèn)得路,稀里糊涂的下了馬車,慶俞告訴她,他們得轉(zhuǎn)水路,走水路快一些,沈清煙沒坐過船,第一次見這么大船難免激動,一路上的沉悶一掃而空,跟著他們屁顛兒屁顛兒的上了船。 可她沒高興太久,上船后就開始暈船了,走路都打飄,還遭船上的伙計取笑,說她一路三步搖,比娘們兒還能扭,她也沒精神頭生氣,因為顧明淵走的飛快,她只能小跑著跟上他,好容易進(jìn)了船艙,她喉嚨里一竄一竄的,顧明淵說,“在船上這段日子,呆船艙里不要出來?!?/br> 他語調(diào)低沉,其實(shí)和他平素沒差,但沈清煙偏聽到話語里的涼薄,心口發(fā)酸,那喉嚨里的酸水也摁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人也站不穩(wěn)往地上栽,所幸他還有點(diǎn)良知,知道把她扶起來,放到木板床上,讓她趴在床沿處,踢了唾壺來,手摸了摸她的咽喉,她止不住又吐出幾口酸水。 這會子就受不住的哭了,任他抱起來喂水,她喝了兩口水又吐出來,人恍恍惚惚起來,哭的時候就生了抱怨,心里對他的畏懼還在,只敢可憐自己,“我要死了,我不想坐船了,求您放我回去?!?/br> 顧明淵像沒聽見這話,用帕子沾一點(diǎn)水給她擦臉,她肚子里的憋屈再也藏不下,豁出去道,“我早知道您想殺我,可我沒干過壞事,您跟徐世子斷袖我也沒在外面說過,您就不能放我一馬嗎?” 顧明淵給她擦好了臉,讓她漱完口,才緩緩說,“不能?!?/br> 沈清煙有氣無力的嗚嗚痛哭,他手托著她的臉放回床,她哭了會兒就哭不出來了,人蔫蔫的半死不活。 顧明淵出去了一趟,回來坐在床頭看圖紙,她還掀起眼眸掃了眼,依稀看得見江都兩字,她腦子還難得活泛起來,原來是慶俞騙她,根本去的不是湖廣,分明是江都! 她嘰咕起來,“你們?nèi)ソ季腿ソ迹瑧c俞小哥還騙我到湖廣……” 顧明淵把圖紙收好,半冷不熱的睨她,“我們?nèi)ツ膬???/br> 沈清煙看著他的臉色也說不出江都,誰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把他惹惱了,又是她遭罪,“湖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