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輩 第200節(jié)
“我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你還記得誰最喜歡用.45口徑手槍嗎?”對于林娜的威脅周媛根本不往心里去,自己不提就不會遭到調(diào)查嗎?愛查就查唄,內(nèi)務(wù)部就是干這個工作的。 但她對另一種可能性卻總是無法割舍,自打看到這封電報起,腦子里就總是浮現(xiàn)出一個總喜歡在身上藏兩把以上手槍、揣著十多個彈夾,一點不嫌沉的身影。 當(dāng)年從大使館找到的那批武器里,9毫米的伯萊塔m92f數(shù)量最多,用的人也最多。好像只有洪濤才喜歡用口徑更大、個頭更大、后坐力也更大,裝彈量還少的hk45。 理由很簡單,那家伙槍法本來就不咋地,即便用m92f也提高不了多少。所以干脆換口徑更大的,不靠準(zhǔn)頭靠威力,打上一發(fā)算一發(fā)。 而這種.45口徑手槍并不是世界主流,它源自于美國,絕大多數(shù)國家的軍警都不會裝備,甚至在美軍中大部分也都改用9毫米口徑手槍了,只有海軍陸戰(zhàn)隊里的一部分人才樂意選用這種大口徑手槍。 那么問題來了,它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遙遠(yuǎn)且比較封閉的疆省呢?要知道當(dāng)一個人面對數(shù)量很多的敵人時,肯定不會選用自己不熟悉的槍械去作戰(zhàn)。 也就是說這個夜襲了裁決者的神秘槍手應(yīng)該非常習(xí)慣使用.45口徑手槍,所以才會在關(guān)鍵時刻選用。從他的戰(zhàn)果上來看也證明了這一點,大部分裁決者都是被從近距離擊中要害的。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一個人想非常熟悉某種武器,只有長期使用并堅持練習(xí)這么一種途徑。.45手槍彈在國內(nèi)非常稀少,是誰能具備這種條件呢?反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只有那個死去了的洪濤嫌疑最大。 “唉……都這么多年了你還忘不掉他!”林娜自然知道周媛指的是誰,長嘆一聲也不知道該怎么勸。按說周媛肯定不是純情女,但在癡情這條路上卻越走越遠(yuǎn),總是對那個死鬼念念不忘。 “你發(fā)現(xiàn)有別人比他強嗎?包括焦部長!”周媛好像并不覺得自己值得同情,干脆利落的反問了回去。 “別挑釁啊,大晚上的我不想和你拌嘴……可他已經(jīng)死了,骨灰就埋在旁邊的院子里,難不成沒了他你還一輩子不嫁了?再說了,就算他活著也不會娶你,這又是何必呢!” 焦樵確實沒洪濤能力強,但做為妻子必然不能允許別人如此比較。林娜的反擊方式挺雞賊的,聽著像是規(guī)勸,實際上全是擠兌。 “用一樣的手槍,還同樣喜歡用刀劃人脖子……你說真會這么巧嗎?”周媛也不想拌嘴,自動忽略了這段話,繼續(xù)糾結(jié)神秘槍手的身份問題。 “……要不這樣,我去和焦樵談?wù)劊屗o張柯下令秘密調(diào)查這件事。小家伙和死鬼很熟,腦子聰明,如果真如你猜的那樣肯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br> 林娜是個很理性的人,雖然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人死還能復(fù)生,可周媛提出的疑點確實存在,不查一查好像也說不過去。于是提出了個非常合適的人選,正好這個人就在疆省執(zhí)行任務(wù),可以不動聲色的調(diào)查。 “不、我不相信焦樵……別誤會,我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當(dāng)初就是我們倆私下調(diào)查才造成了后面一系列變故,他的死我要負(fù)很大責(zé)任?,F(xiàn)在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了,這件事必須更加謹(jǐn)慎,哪怕真的是他也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但周媛非常干脆的拒絕了這個提議,她比林娜想得更長遠(yuǎn),而且這么多年來一直背負(fù)著思想包袱,總覺得當(dāng)初是自己害死了洪濤。 林娜揉了揉太陽xue默認(rèn)了周媛的決定,同時也陷入了沉默。這么多年了自己一直避免再提及此事,就是不愿意讓其他人知道當(dāng)年洪濤的死很可能與某項秘密調(diào)查有關(guān)。 那個秘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個大炸彈,一旦泄露就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如果洪濤真死了還不算最壞,要是他還活著,那自己和周媛就等于又落井下石逼著他還得再死一次,很可能就是真死了。 可是不讓張柯去調(diào)查又能讓誰去執(zhí)行呢?希貝克肯定不成,他是聯(lián)盟派駐救贖者的大使,一舉一動太顯眼,沒事也不能四處亂跑。 “……你說我要是離開一段時間,對內(nèi)務(wù)部的調(diào)查會不會是個利好消息?”沉默了好一會兒,沙發(fā)上的周媛突然幽幽的提出個不太沾邊的問題。 “……難不成你要親自去伊寧???”離開一段時間?做為部長級別的官員,聯(lián)盟怎么可能允許隨便亂轉(zhuǎn)呢,要離開肯定是公事。林娜突然放下了茶杯,抬起頭吃驚的望著沙發(fā)上那個正有點神游天外的女人。 “做為鳥群計劃的主要執(zhí)行者,我覺得很有必要去做一次實地考察,光在辦公室里聽匯報有些情況是永遠(yuǎn)也不可能知道的?!?/br> “由外交部主導(dǎo)的鐵路入疆項目進展的比較順利,最多到明年開春雙方就該坐下來具體談條件了,此時由聯(lián)盟高層做一次友好訪問,并帶去實打?qū)嵉纳埔?,對下一步工作肯定有所幫助……我就這么和秘書長提你覺得怎么樣?” 周媛笑了,用手捋捋耳邊的長發(fā)站起來,好像要當(dāng)著理事會發(fā)表演講似的,每字每句都要斟酌,還不能太遲緩,小幅度的在辦公桌前踱了兩圈,冠冕堂皇的發(fā)言稿就湊齊了。 “瘋子……你就不怕被人打了黑槍!要問東亞聯(lián)盟里誰的惡名在外,你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林娜又開始揉太陽xue了,她并不反對調(diào)查神秘槍手身份,可不愿意讓周媛去冒太大風(fēng)險。 在東亞聯(lián)盟里內(nèi)務(wù)部和外交部向來共進退,兩個人的政治理念也趨同。如果周媛出了意外會是非常大的損失,不僅對自己而言,對聯(lián)盟也是。 “聯(lián)盟部長出訪,由空軍傘兵特勤隊陪同應(yīng)該不算過份吧?焦樵總是吹噓特勤隊如何如何厲害,現(xiàn)在有機會表現(xiàn)了?!?/br> “你幫我給他帶句話,如果這次肯幫忙將來需要武力介入疆省時我就投空軍一票!好啦,你可以回去和他繼續(xù)為第五個孩子奮斗了,明天理事會見!” 但此時的周媛好像剛嚼過半斤茶葉,情緒十分亢奮,腦子也轉(zhuǎn)的非??欤緵]把林娜提出的風(fēng)險當(dāng)回事,捎帶手還把焦樵給算計上了。 聯(lián)盟武裝部里也是分派別的,有崇尚坦克大炮步兵橫掃的,也有喜歡遠(yuǎn)距離空降突襲的。在保持一致對外的大前提下,兩派人在內(nèi)部同樣斗的不可開交。 焦樵大部分秉承了洪濤的軍事理念,總結(jié)起來就是兩個字:雞賊!能偷雞摸狗堅決不硬闖,本能的支持空軍更多一點。 而張濤和潘文祥所代表的新生代軍官更喜歡擺開架勢從地面上用實力碾壓??哲姰?dāng)然也需要,但只能是輔助,當(dāng)不了主力。 第498章 夏特古道 “哎,你先別忙著走呢,我這兒還有調(diào)查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商量……看什么看啊,焦樵不在家,他去視察沈陽基地了,下午剛走的?!?/br> 見到周媛要走林娜趕緊起身追到門邊,眼看就要半夜三點了,您說痛快了抬腿就走,我喝了半壺儼茶回去咋睡啊。來吧,誰也別走了,熬到天亮見! “嗨,藍玉兒是不是皮rou緊了,居然敢騙我!把她叫進來,我懶的寫字,讓她幫我記錄!” 周媛不聽還好,聽到焦樵不在家立馬就想起了藍玉兒話。有恃無恐是吧,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是吧,那就讓你嘗嘗熬夜做會議記錄的滋味,差一個字都不成! “叮叮當(dāng)、叮叮當(dāng)、鈴兒響叮當(dāng)……” 就在裁決者翻箱倒柜在控制區(qū)范圍內(nèi)搜索可疑者、代表團苦等喜鵲音訊、周媛緊鑼密鼓計劃著訪問行程時,一切混亂的根源、正義佑羅的化身、牧民比熱斯、流民阿凡提、死鬼洪濤也溜溜達達的牽著馬走出了伊寧檢查站,嘴里哼哼著小曲向南緩緩而行。 昨晚在方文麟家湊合了一宿,著重打聽了打聽裁決者的情況,結(jié)果很不令人滿意。方文麟只是聽說過這個秘密組織,但并不清楚內(nèi)幕。他當(dāng)年在基地里時根本就沒有苦修會,更不會有裁決者。 不過洪濤還是挺高興的,俗話講東邊不亮西邊亮,自己雖然沒問到裁決者的情報卻得到了一個意外驚喜。原來從伊寧去南疆可以不繞行龜茲或者梨城,還有條小路可以直達天山南麓的ws縣。 方文麟也不是刻意指路,他只是聽說洪濤去梨城淘金了,路途遙遠(yuǎn)一來一去要小一個月,就隨口透露了當(dāng)年在基地聽人說起的往事。 在伊寧基地剛剛建立起來的時候,他們也像救援隊一樣對周邊城鎮(zhèn)進行了逐步清理,一邊尋找更多幸存者一邊收集生活物資。 那時候帶隊出去四處搜索的是個哈薩克族幸存者,也就是卡米拉的老爹。他出生在伊寧,上學(xué)、工作、生活也在這里,對伊犁河谷附近的地貌環(huán)境非常熟悉。 同時他還是個地質(zhì)工作者,由于工作的緣故,常年累月跟隨勘探隊四處亂轉(zhuǎn),知道了很多連牧人都很少涉及的小路。 為了和南疆幸存者取得聯(lián)絡(luò),他帶著三個人翻山越嶺,通過這條小路成功抵達了ws縣。并在半年后又帶著從白水城、昆崗、溫宿、龜茲集合起來的幾百名幸存者,沿著獨庫公路南段再次翻越天山返回了伊寧。 也正是因為這次壯舉,卡米拉的父親在伊寧基地里聲望很高。方文麟和他是棋友,都愛下國際象棋,很快就成了朋友。 在一次下棋閑聊時,方文麟問過卡米拉的父親是什么樣的路會那么艱險,去了四個人,結(jié)果三個人都死在了路上。 卡米拉的父親說這條路叫夏特古道,從zs縣的夏特牧場翻越天山之后可以抵達ws縣的破城子。之所以叫古道,說明這條路不是新開辟的,應(yīng)該是古而有之。 沒錯,它的歷史很久遠(yuǎn),據(jù)說是絲綢之路上最難走的一段古隘道。這個難體現(xiàn)在幾個方面:首先就是高,翻越天山嘛,海拔接近4000米,對高山反應(yīng)太敏感的直接就被刷下去了。 其次是氣候多變,天山的高海拔地區(qū)終年覆蓋著厚厚的積雪,晚上氣溫很低。從山腳開始,剛爬山的時候是夏天,到了山腰就是春秋天,抵達山頂會飄雪花,穿著羊皮襖都不暖和。身體不是太好,動不動就感冒的也可以退出了。 最后就是地形特別復(fù)雜,一路上既有草甸、樹林、峽谷、急流、戈壁,還有雪蓋、冰川、冰河,尤其是遍布裂隙的冰川最為兇險。當(dāng)時跟著卡米拉父親一起穿越的三個同伴,其中有兩個失足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縫尸骨無存。 但最最最麻煩的還不是以上三點,由于這條路上有很多峽谷、急流和冰川,所以除了用兩條腿走,任何交通工具都幫不上忙,包括馬匹。 也就是說在近百公里的翻山越嶺過程中,所有食物、衣物、裝備都得自己背著。想想看,光在海拔4000多米左右上上下下,還得負(fù)重走好幾天,難度可想而知。 說了這么多艱難險阻,那有沒有一些好處呢?肯定有,否則洪濤干嘛偷著樂呢。這條古道的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距離近! 開車從伊寧去ws縣,夏秋兩季趕上獨庫公路開放,大概距離900公里;冬春兩季就得繞行梨城了,距離會增加到1200多公里。但走夏特古道呢,從伊寧算只有300公里,其中小200公里還是有公路的。 如果放在喪尸病爆發(fā)之前,距離再近,除了探險者之外肯定也沒人走這條古道。誰樂意背著輜重徒步跋涉上百公里,還要冒極大風(fēng)險渡過湍急的冰河、爬過崎嶇的冰縫,就為了省那點油錢和高速費呢。 但此一時彼一時也,現(xiàn)在除了大型幸存者團體還能有車輛和摩托,誰想去南疆也得腿兒著,頂多弄輛自行車或者弄匹馬代步。但中途不光要經(jīng)過檢查站,還要承擔(dān)被流民搶劫甚至殺死的風(fēng)險。 這么一比較的話,徒步古道在某些人,比如洪濤這樣愿意冒險也有冒險本錢的人眼中就不再是廢物了,很有點利用價值嘛。 還有個問題,既然是歷史悠久的古道,肯定不止卡米拉父親一個人知道,伊寧基地里有不少本地人甚至zs縣來的幸存者,他們會不知道嗎?如果知道了,救贖者難道不會在路上設(shè)卡,防止反抗軍從此偷偷溜過來搞破壞嗎? 實際上洪濤也提出了這個很關(guān)鍵的疑問,要是救贖者已經(jīng)控制或者封鎖了夏特古道,那對自己還就真沒啥實際意義了。冒那么大風(fēng)險九死一生的,還是逃不出人家的監(jiān)控,何必呢。 但方文麟的回答又讓洪濤重新燃起了去探一探的心思,救贖者愣是沒封鎖這條古道!不是他們傻,也不是孤陋寡聞,而是根本不用cao心,夏特古道早就已經(jīng)被大自然給封鎖了。 地震,幾年前那場大地震的震中就在天山南麓,然后這條古道就被山體崩塌給堵死了。事實上這么多年了,反抗軍一次也沒從夏特古道方向滲透過來,救贖者只在伊寧通往昭蘇和八卦城的山路上設(shè)立了兩個檢查站。 第499章 見色忘義 不過洪濤沒法馬上去探索這條古道能否通行,他還要再給伊寧基地送冬季來臨之前的最后一次羊rou?,F(xiàn)在已經(jīng)9月中旬了,按照克里木每年的習(xí)慣,最遲會在10月初離開賽里木湖前往冬季牧場。 “我艸,這是發(fā)現(xiàn)古墓了!”等洪濤翻山越嶺回到賽里木湖附近,習(xí)慣性的站在樹林邊緣先用望遠(yuǎn)鏡四下巡查了一遍,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很明顯的異常。 在湖的西岸、北岸出現(xiàn)了很多小土包,就像是非洲草原上此起彼伏的白蟻冢。洪濤敢肯定不是白蟻干的,它們就算再勤勞也無法在一個多月時間里造出如此多的豪宅。 更不可能是別人專門跑到這里來挖土玩,唯一的嫌疑人就是克里木。但等洪濤走到了湖邊馬上就發(fā)現(xiàn)自己看錯了,那些不是土包而是草堆。旁邊有個穿著白裙子、紅馬甲、頭戴繡花小紅帽的女人正拿著草叉勞作。 “嗨,弟妹,弄這么多草干什么用?”不用問,這就是自己給克里木買回來的媳婦,叫聲弟妹肯定不算占便宜。 “……”但那個女人好像覺得吃虧了,轉(zhuǎn)頭看到騎在馬上的洪濤,毫不猶豫扔下草叉子邁步就跑。 “這家伙……伊斯扎韋還算沒說瞎話!”看著女人穿裙子上馬的利落勁兒,洪濤對三匹馬的價格多少有點了認(rèn)可。 長得咋樣對克里木真不重要,他不光需要能生兒育女的妻子,還需要一個可以幫忙干活和沒事聊天的伙伴。像這個女人就非常合適,又會騎馬又能干活,以后克里木的日子舒服多了。 “嗨,阿凡提,這趟又去什么地方逛了,有沒有好酒?”還沒等洪濤把東西收拾好,克里木就騎著馬跑了過來。他早就習(xí)慣這位鄰居的行蹤飄忽不定,同時也習(xí)慣了蹭鄰居的高度白酒喝。 “梨城……這是給你的新婚禮物,她為什么見了我就跑!”洪濤從背包里掏出幾個小盒子放在桌上,一套鑲嵌了寶石的金首飾,從梨城的商店里找到的。 雖然在這個時代金銀首飾還不如一塊餅干值錢,但柯爾克孜族女人非常喜歡佩戴亮晶晶的東西,看到不錯的順手拿回來點也算不錯的禮物。 “薩仁說你很危險!”克里木打開盒子挨個看著。 “……她都沒見過我的模樣,怎么會知道我很危險?”這個答案讓洪濤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起頭來望著克里木,右手卻悄悄摸向了大腿。 “薩仁很聰明……這還得感謝你,我的兄弟!”克里木并沒感覺到任何異常,還在對著太陽琢磨項鏈墜上的紅寶石呢。 “這些日子她沒離開過嗎?”有時候洪濤也覺得自己太過于敏感了,但并不覺得這是缺點。和小命比起來,多費幾句話、多動動腦子真不算啥。 “放心吧,我也很聰明,偷偷試過好幾次。假裝說出去找東西要離開一天,就留她一個在家。實際上我并沒走遠(yuǎn),就在那邊山坡的樹林里坐上大半天。她不是壞人,很喜歡在這里生活。她的身上有很多傷疤,被人打的,那些人很壞,她不喜歡他們!”相處了這么多年,克里木更習(xí)慣洪濤比雪豹還狡猾的性格,且有點近墨者黑了。 平時他一個人在家時總是把牧羊犬放在東岸靠近公路的地方,一旦有陌生人出現(xiàn),聰明的牧羊犬就會跑回來報信。突然來了個陌生女人,哪怕是他媳婦,也沒放松警惕。 “唉,除了我都是壞人吶……”這么講洪濤就放心了,同時也沒忘了趁機自我標(biāo)榜一下。 “晚上來你這里喝酒,薩仁會做很好的手抓rou!”這些年克里木肯定也沒少聽這樣的屁話,直接過濾,騎上馬又跑了。 “有了媳婦忘了朋友,你他媽也不是啥好東西!”看著克里木歡快的背影洪濤大聲罵著。 以前只要自己回來,這個孤獨的牧羊人就會賴在小屋前,就著魚干喝小酒,什么都聊?,F(xiàn)在可好,屁股還沒坐熱呢就急著回去了。 克里木真沒吹牛,薩仁確實做得一手好飯菜,不光羊rou,處理魚也很拿手。她做的烤魚是用石頭燒熱了烤的,比放在鐵架子上直接烤要好吃。 不過這個女人好像對自己有很深的誤會,席間一直很緊張也很少說話,連眼皮都不敢抬。吃完了飯端著餐具就上馬跑了,多一分鐘都不想留。 洪濤倒是不在意她的故意疏遠(yuǎn),任誰被自己買回來也不會馬上適應(yīng)的。而且她在救贖者基地里待了那么長時間,見識要比克里木多,沒那么好哄騙,肯定在懷疑自己的身份。 “你弄那么多草料做什么,今年的羊很多嗎?”倒是湖邊那些草堆需要問一問,按說今年賣給救贖者不少羊rou,克里木的羊群不應(yīng)該多到需要額外準(zhǔn)備牧草帶到冬季牧場的程度。 “我們冬天要在這里過,那邊太遠(yuǎn)還要爬山,她不適應(yīng)?!?/br> “……”克里木的回答真讓洪濤有些無語了,好家伙,說好的羊群最重要呢?怎么娶了媳婦,朋友和羊群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呢! “你可以多賣一些羊給基地,再幫我把羊圈弄個頂。只要別被雪埋住,有足夠的草料就能撐到春天!”克里木倒是沒覺得有啥不合適的,還舔著臉給洪濤派活兒呢。 “……我想在冬天去南疆轉(zhuǎn)轉(zhuǎn),你知道在夏特河附近有條路能通往南疆嗎?” 洪濤想了想,不成,自己不能在這里久待,否則會被他們兩口子當(dāng)長工使喚?,F(xiàn)在是蓋羊圈,以后還得蓋馬圈,到了下大雪的時候是不是還得鏟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