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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球跑五年后我想開了 第102節(jié)

    但她也知道她和丈夫都沒有選擇。

    蔣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 蔣書律太太爺爺輩移居到港, 老宅一直在s市。

    朱瓊和蔣書律的父親蔣開誠是在港城結(jié)婚的。

    少年夫妻聚少離多,談不上什么感情, 全是各方利益的搭配。

    繼承權(quán)都在長子, 長子繼承給長孫, 如果除了意外才會分配給其他親眷。

    蔣開誠當年就因為生病,繼承權(quán)差點移交給蔣赫。

    結(jié)果蔣赫出了更大的事, 所以又還給了蔣開誠。

    唯一健康的老二早早移民, 跟家里關(guān)系近乎決裂,基本沒有往來。

    今年因為老二病重,走動稍微頻繁了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朱瓊多疑, 她覺得二伯哥似乎后悔了。

    半生都泡在精致糖罐的朱瓊不容許一點差錯。

    到現(xiàn)在這個年紀她仍然表面做得滴水不漏,誰都要稱贊她和蔣書律是最完美的母子。

    但沒人知道這個「蔣書律」不是她的親兒子。

    蔣開誠名聲清正,還是個備受推崇的慈善家,大家都稱贊他和朱瓊感情和睦。

    實際上這對夫妻分居多年, 各自有各自的情人, 但蔣開誠觸碰了朱瓊的底線。

    他讓一個剛成年的女孩有了孩子。

    只不過對方還不知道蔣開誠的身份, 在明白對方已經(jīng)結(jié)婚就不再糾纏,一個人養(yǎng)大孩子。

    聚會上的太太問朱瓊:“你家書律是打算和那個組合里的……叫什么來著?”

    旁邊有人竊笑著接上:“唐約,我女兒可喜歡他了?!?/br>
    “是已經(jīng)有小孩的那個嗎?”

    “是啊,看不出來吧?!?/br>
    朱瓊還沒說話,這邊已經(jīng)聊了一圈。

    太太們的社交有時候很無聊,大部分也都是聯(lián)姻,各自有自己的產(chǎn)業(yè),感情好的實在少。

    娛樂圈的八卦還是擺在明面上的,下個軟件都能看到。

    朱瓊即便不特地去看,身邊的人也會事無巨細地報告給她。

    蔣書律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

    甚至越來越猖狂。

    至于喜歡唐約,朱瓊本能覺得不可能是真喜歡。

    反而覺得這是蔣書律的一種反抗。

    她沖問話的太太笑了笑:“孩子感情的事我一般不過問?!?/br>
    對方點點頭:“也是,像書律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我也想生一個出來呢?!?/br>
    另一邊的人口吻羨慕:“我印象里書律小時候身體不太好,也不出來上學(xué),都是家庭教師輔導(dǎo)的。后來和我兒子同個學(xué)校,感覺比以前看上去身體好多了?!?/br>
    “聽說名字也是找大師改的?看來效果真的不錯呢?!?/br>
    乍看無心,實際上正好戳中了朱瓊的痛處。

    朱瓊又想到了死去的親生兒子蔣殊,比蔣書律大一歲,卻看上去一點不符合年紀。

    蔣家的要求很高。

    蔣開誠似乎要把當年受過的教育變本加厲地疊在兒子身上,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孩子一病不起,最后纏綿病榻靠著醫(yī)療器械吊著命。

    朱瓊和蔣開誠吵了一架。

    等醫(yī)生再次宣告結(jié)果的時候,蔣開誠說他還有一個兒子。

    朱瓊覺得自己那天就瘋了。

    自以為的愛和體面全都是謊言,男人卻還冷靜地表示那個女人身體不好,有一個兒子。

    孩子身體健康,告訴朱瓊可以替代長子的身份。

    朱瓊別無選擇。

    她的親生兒子死了,被她以自己愛寵的身份葬在墓地。

    大家都說她很重感情,寵物狗病亡還每年去祭拜,卻不知道她祭拜的是她的兒子。

    朱瓊到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眼看到蔣書律的情形。

    對方和蔣開誠很像,只有眼睛更像生母。

    蔣殊因為身體原因沒正式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

    這個替換神不知鬼不覺,等蔣家給孩子慶祝八歲的生日的時候,本來叫周愁的私生子,已經(jīng)成為了眾人眼里氣度非凡的小少爺。

    朱瓊再次和蔣開誠協(xié)議。

    他們教導(dǎo)新的兒子比以前還嚴厲,但長在外面的雜草天生堅韌,他不愛說話,卻能完成所有的任務(wù)。

    朱瓊的苛責仿佛對蔣書律也是左耳進右耳出,他甚至還可以沖朱瓊笑著說謝謝母親。

    他如朱瓊和蔣開誠所愿,長成了一個合格的豪門繼承人。

    唯一的污點就是二十一歲那年突如其來的叛逆。

    現(xiàn)在會是蔣書律第二次的叛逆嗎?

    他又要用什么來談條件呢?

    朱瓊表面笑得得體,心里卻擔心起來。

    大家談?wù)摰哪莻€唐約,是已經(jīng)破產(chǎn)的唐家的私生子。

    真是可笑。

    私生子如果看上私生子,某種意義上也是絕配。

    什么東西配什么人,可惜蔣書律現(xiàn)在仍然是蔣家明面上的招牌。

    能配得上他的必須是勢均力敵的豪門之后,還需要是女人。

    朱瓊送走了做客的夫人們,再次提醒她們要參加下周舉辦的壽宴。

    其中一位太太問:“那你們書律呢,不是錄節(jié)目嗎?”

    另一個笑著說:“搞不好會直播老爺子的壽宴呢,之前那個張家的閨女不是這樣的嗎?鬧得可大了。”

    周圍都是符合:“是啊,反正大少爺還做過明星,請一些帥哥來給我們飽飽眼福也挺好?!?/br>
    “哈哈哈那我女兒肯定很開心。”

    “我還想看看那個唐約呢,可以讓他唱歌嗎?實不相瞞我之前還聽過書律組合的演唱會,真的很好聽?!?/br>
    ……

    這些話有些也算不上惡意,至少對現(xiàn)在的家庭來說,子女想去完成夢想也沒什么。

    甚至蔣家對外解釋蔣書律那三年的男團時光,表面也是擺出支持兒子追夢的態(tài)度。

    朱瓊面上還是保持微笑:“我會問問書律的?!?/br>
    等客人走了,朱瓊又聯(lián)系了蔣書律。

    但電話無人接通,管家把平板遞給他,直播間畫面居然出現(xiàn)了一張朱瓊意外的臉。

    朱瓊:“蔣赫怎么也去了那里?”

    管家:“可能是赫先生的男朋友要求的?!?/br>
    朱瓊和蔣赫的關(guān)系一般,隱約知道對方當年不繼承蔣家的原因除了身體還有感情問題。

    對方喜歡男人毫不遮掩,也不引以為恥,坦然地面對父輩的指責。

    但感情還是難測,最后那個男人和蔣赫一刀兩斷。

    蔣赫創(chuàng)辦了澄空傳媒,從此減少了和本家的來往。

    意外的是蔣赫和蔣書律很投緣,朱瓊和蔣書律提過很多次不許暴露秘密,蔣書律也都點頭。

    可蔣書律去了蔣赫的娛樂公司做藝人實在出乎朱瓊的意料,這些年來往更是頻繁。

    畫面里的蔣赫被推到了臨時搭起來的舞臺前,臺上正好是給唐約伴奏的柳汐潮。

    山村長大的少年就算選秀出道,柳汐潮屬于什么都會一點的平均水平,沒有特別出挑的。

    但他是公認的情商高,去哪一行都吃得很開,這也是為什么當年資助人也會選中柳汐潮的原因。

    蔣赫以為的第一次見柳汐潮,是對方吹笛子的第一次見面。

    在村小,不是在苞米地。

    那可能是柳汐潮逝去的母親唯一會的樂器,吹得和好聽也不沾邊。

    頂多是聽個響,偏偏尚未長成少年的孩子眼神篤定,像是要扒住蔣赫這個飯票不放。

    坐在臺上凳子上拿著話筒的唐約還沒開始唱,但臺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起哄了。

    海島也有十幾二十幾個游客,節(jié)目組沒攔著,像是因為巧遇而碰見的觀眾。

    其中有些不是粉絲,也有粉了好幾年的粉絲,乍看居然像個小型的音樂會。

    蔣書律站在蔣赫身邊,這對叔侄從面容上看也不是很相像。

    蔣赫氣質(zhì)陰郁,看著身體也不算好。

    蔣書律即便笑著也帶著本能的冷峻,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的氣質(zhì)都很矜貴。

    像是十年一日的過度包裝,除了親密的人,無人能窺本真的靈魂,到底多么鮮活。

    唐約干脆也在臺上起哄,這可能是他少有的湊熱鬧的時候,還大膽地讓蔣赫上來。

    本來應(yīng)該喊蔣赫一句老板,結(jié)果下意識地喊了小叔。

    彈幕一大串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