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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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晉云回答:“那畢竟是襄王,喝著不盡興?!?/br> 龐子峻贊同地直點(diǎn)頭:“那當(dāng)然,還是咱們幾個(gè)軍中好兄弟喝著來勁。還好你來了,斂之也沒空,要不然我就一個(gè)人了?!?/br> 駱晉云看著前面撫琴的女子,問他:“你不是喜歡水云樓么,怎么來這兒了?” 龐子峻嘆息:“我傷心啊,十四娘說要被贖身了,給一個(gè)做皮貨生意的老東西做五姨娘,唉,我舍不得?!?/br> “舍不得,怎么不給她贖身接她進(jìn)門?你和那小商販相比,她自然會選你?!瘪槙x云回著,也喝了一杯酒。 龐子峻一臉痛苦:“我倒是想,可我家婆娘,不是才懷上么,她之前冬日缺衣,受了凍,這養(yǎng)了三四年,好不容易才懷上,我哪能為了個(gè)娼妓讓她傷心,到時(shí)氣出問題來,我岳父不定找上門來打我?!?/br> 駱晉云笑了起來。 龐子峻怒聲道:“笑個(gè)屁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有個(gè)賢惠大度的夫人,我家那位……” 他說著直搖頭,“脾氣差,氣性兒大,肯定得跟我鬧?!?/br> 駱晉云此時(shí)果真不笑了,倒是沉默著喝了兩杯酒。 龐子峻哀戚道:“好不容易遇見個(gè)喜歡的姑娘,沒處幾天,就得分開了。那老頭兒有什么好,床上還行不行都成事?!?/br> 駱晉云淡聲道:“那老頭兒能給她贖身?!?/br> 龐子峻一下沒了言語,嘆了一聲氣,最后說道:“唉,時(shí)機(jī)不對,時(shí)機(jī)不對呀?!?/br> 駱晉云不說話了,一杯一杯喝酒。 喝完,他問:“所以你是怕去水云樓見了她不舍?” 龐子峻搖頭:“不是,我是來這邊找找,有沒有比她好看的,好忘記她?!?/br> 駱晉云不發(fā)一言,又開始喝酒。 龐子峻意外道:“我怎么覺得,你比我還傷心?難不成,你也看上了十四娘?” 駱晉云搖頭,輕笑道:“咱們眼光差得遠(yuǎn),我沒看上?!?/br> “那你這……” 駱晉云沒說話,龐子峻也沒問,兩人又聊起了一些朝堂上的事。 等到喝至夜深,桌上都擺了五六壺酒,駱晉云一頭躺在坐墊旁的毛毯上,突然開口道:“子峻,我心里極厭惡一個(gè)人?!?/br> “誰?”龐子峻立刻問。 他覺得能讓駱晉云說出這話的,必定不是普通不相干的,而是個(gè)關(guān)系要好的人,卻不知怎么回事又厭惡上了,不由就起了些探究之心,十分好奇。 駱晉云喃喃道:“我恨她不愿看我,不愿和我多說一句話,也恨她心里討厭我,還恨自己明明可以讓她走,從此眼不見不凈,卻又狠不下心,放不下。 “我怕我讓她走了,她會更開心,還怕她又跟了別人,那我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龐子峻哈哈大笑,結(jié)果嘴里還有酒沒咽下,竟笑岔了氣,咳了半天才緩過來,又笑道:“元毅啊元毅,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喜歡說得這么咬牙切齒,耿耿于懷?!?/br> 駱晉云呢喃著重復(fù):“喜歡……” 龐山峻湊近他問:“你這說的是個(gè)女人吧?誰?我認(rèn)不認(rèn)識?沒想到啊,你還能有這么在意女人的時(shí)候?!?/br> 駱晉云閉上了眼睛,長長嘆了聲氣。 “可我不想去喜歡一個(gè)女人,還是一個(gè)不喜歡我的女人。” 龐子峻笑:“那你不是說你又放不下么,放不下那有什么辦法?不是有句詩,叫什么‘衣帶’什么,為女人憔悴什么的……”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駱晉云說。 龐子峻一拍他肩頭:“不錯呀,不愧是我們幾個(gè)里讀書最多的,以前只知道你識字多,沒想到還能念詩呢! “就這么個(gè)話,你說這喜歡要能控制,它還會憔悴么,那就是不能控制??!” 駱晉云無言。 龐子峻見他悵惘,也嘆了一聲:“十四娘后日就要走了,唉,我這心里難受……” …… 駱家福祿堂,老夫人睡前得知駱晉云還沒回,將薛宜寧叫去問話。 “我怎么聽說他又去那煙花之地喝酒了?” 老夫人情急道:“這喝酒得多傷身,他往日還好,現(xiàn)在怎么還越發(fā)過分了,都半夜了,還不回。你平時(shí)怎么就不勸勸,由得他胡來!” 薛宜寧溫聲道:“將軍性子剛硬,我勸他自是不會聽。” “不會聽也得勸,也得想辦法,不聽就不管不顧了 “你看看你弟媳,雖說平時(shí)脾氣急躁了些,可至少沒讓晉風(fēng)成天往外面去喝酒,一宿一宿的不回來!”老夫人面帶慍色道。 薛宜寧半晌才回:“母親說的是?!?/br> 老夫人重重吐了一口氣,吩咐身旁mama:“你們叫個(gè)人,去喊他回來,要喝酒家里又不是沒有,哪能大半宿的不回!” mama應(yīng)著出去,卻沒走出幾步,外面就隱隱傳來幾聲動靜,沒一會兒就有人傳:“將軍回來了?!?/br> 已是夏日,夜里并不冷,老人隨意披了件衣服就讓人扶自己出去,帶著薛宜寧一道去院中迎。 駱晉云是被長生帶回來的,走路已有些不穩(wěn),一言不發(fā),滿身醉態(tài),明顯喝得不少。 老夫人見狀,不由嘮叨幾句,卻見他不回話,也不知聽清了沒有,只好和薛宜寧道:“扶他回房去好好侍候著,給喂點(diǎn)醒酒湯,夜里也注意些,怕吐?!?/br> 薛宜寧只好回“是”,讓人扶駱晉云回金福院去。 到了金福院,她讓子清去熬醒酒湯,自己脫下他衣服替他擦洗,讓他在床上躺好。 待子清端來醒酒湯,他倒能支撐著起來喝下,隨后就沉沉睡去。 薛宜寧在旁邊守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要吐的跡象,便也上床睡下。 她睡覺輕,就算他有動靜,也很快就能醒來。 駱晉云醒來時(shí),正是半夜。 石榴色的床帳,繡花的錦被,以及微微跳動著的燭火。 顯然這是金福院,薛宜寧的床。 他轉(zhuǎn)過頭,看向身側(cè)。 薛宜 寧如之前一樣,背朝他側(cè)躺在床的里側(cè),纖細(xì)的身體在薄被中勾勒出柔軟的弧線,一頭黑發(fā)鋪在繡枕上,與他隔著半張床的距離。 這半張床的距離,就是她心離他的千里之遙。 可他還是忍不住伸出手來,輕輕撫上了她肩頭。 她的肩溫軟,卻又如此單薄…… 薛宜寧在此時(shí)動了一下,他立刻將手拿開。 好在她只是被微微驚動,就快就再次睡去。 原來她這么容易被驚醒,他才知道。 他自然不愿吵醒她,于是再沒碰她,就這么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許久,直到窗外露出微微的天光,他才閉上眼重新睡下。 第38章 薛宜寧自然不會討那份沒趣, 去勸誡駱晉云少去煙花之地,少喝酒。 他也沒因夜半醉酒歸來和她解釋什么,到金福院睡到日出, 起身離去了, 一句話也沒說。 沒想到當(dāng)日他竟夜宿公門不曾回府,只讓長生回來帶了些換洗衣服,又過兩日,卻說西邊軍營中出事, 他親自去坐鎮(zhèn)處理了。 如今的大周也并不太平, 南有前越遺老遺少聚集, 北有北狄才被擊退不久, 西邊又有烏桓虎視眈眈, 更何況新朝初立, 北方來的武將與南方文臣多有不和,正是內(nèi)未安, 外也不穩(wěn)。 駱晉云不在家, 除了隔幾日少了一次應(yīng)付, 對薛宜寧倒沒什么影響。 玉溪和子清卻有幾分愁悵。 黃翠玉的臨盆之日就近了,府上已請好了穩(wěn)婆, 約好了大夫,以及侍候的丫鬟婆子,帶小哥兒的乳娘,只等新兒落地。 加上那些長輩仆婦都說老二媳婦看懷相肯定又是個(gè)兒子, 歡歡喜喜的,十分熱鬧。 每每說起這些, 便沒人提薛宜寧半句, 因?yàn)樘崃藭擂巍?/br> 玉溪和子清愁的, 便是她遲遲沒有動靜這回事。 薛宜寧知道這事和之前那藥有關(guān),卻也不愿去多想。 如果此生總會有孩子,她也希望晚一些來,至少現(xiàn)在,她還沒作好準(zhǔn)備。 不知駱晉云決定什么時(shí)候接夏柳兒進(jìn)門,或許駱晉云的長子長女,還真是由她所出。 若是那樣…… 想到此處,清點(diǎn)二房采買單子的薛宜寧抬眼看看面前的玉溪和子清二人,突然開口問:“你們對將來,可有打算?” 玉溪和子清原本看到黃翠玉又要生,心里著急,聽她這樣問,不由一愣,玉溪便問:“什么打算?” 薛宜寧說道:“我想挑個(gè)人,與夏柳兒一同進(jìn)門,若是去物色旁的人,只怕靠不住,所以想看看你們的意思?!?/br> 挑自己的陪嫁丫鬟,自然是最穩(wěn)妥的。 玉溪和子清不由低下頭去。 薛宜寧說道:“我的難處,你們也知道。將軍已是二十八了,老夫人還是給我留了面子,所以暫且沒提,也還是因?yàn)橄牧鴥哼M(jìn)門是早晚的事。她為人并不算安分,若是生下長子,或是幾個(gè)兒子女兒,那自然有了倚仗,更難約束,所以我才想著早作打算。 “無論是你們誰,我自然不會慢待,一切與夏柳兒一樣安排,進(jìn)門便抬作姨娘,住處另安排或是在我這院子里的廂房都好,也會再安排熟識的人在跟前侍候。 “若有了孩子,雖是在我身邊養(yǎng),但你們平日也能看到。人自然有私心,縱使都是庶出的子女,你們的孩子與夏柳兒的孩子,我自然對你們的孩子更喜愛一些,以后娶媳或是嫁人,我僅憑心意,也會好好替他們著想,該留心處,該備的聘禮嫁妝,也會備好?!?/br> 玉溪沒說話,子清問:“夫人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自己就沒孩子了嗎?” “對,夫人該想的難道不是自己早些懷孕嗎?薛家夫人送來的阿膠燕窩,你也總不吃?!庇裣恢?,就說了心里話,道她不著急懷孕。 薛宜寧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有,也大概不是這會兒的事,所以才另作打算。若我房中的人有了孩子,我在家中臉上也好看一些?!?/br> “那要不然,請個(gè)大夫看看?”子清說。 薛宜寧搖頭,隨后問:“你們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