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被死敵暗戀 第126節(jié)
付甜甜倒是淡定地很,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唇邊笑容擴大:“原來你喜歡這樣的?” 她伸手按著江聽玄,將身體貼了過去,繼續(xù)刺激他:“這只是你的內(nèi)心世界,你怕什么?若連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都無法掌控,你如何去面對真實的‘付甜甜’?也許她早就看淡了,為何你還苦苦執(zhí)著?” “神子,你無法放下,便是面上裝得再淡然又如何?他們以誠待你,你為何要誆騙他們?你真的把他們當成了你的家人嗎?如若那樣,為何要隱瞞?” “別騙自己了,你若真放下了,為何不敢看我?” 她一句一句,聲聲入耳,將江聽玄的心防逐漸擊潰。 雖然付甜甜與他心中所想全然不同,可這一刻,她的話卻十分奇妙地與江聽玄心中想要隱瞞的不謀而合。 他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 就算在心魔面前他也不敢袒露自己真正的心意,可那又如何?隱瞞不等于消失,那一片泥濘沼澤依然存在于他心底,令他惶恐萬分。 江聽玄有些痛苦地閉上雙眼,卻無法反駁她的每一句話。 他雙手緊握,在付甜甜一聲聲故意的質(zhì)問中、于深沉濃重的泥沼中,終于將內(nèi)心無法言說的痛苦爆發(fā)出來。 付甜甜看見他驟然睜開的眼,濃郁的暗色如夜幕低垂下流淌的河,幽長纏綿。 他直視她,聲音全然低沉下去,一字一句道:“你說得沒錯,我從未放下,只不過在騙自己罷了?!?/br> 她來沒來得及欣慰,便看江聽玄驟然起身。 他一下子坐起來,扶著她的肩,手掌有些用力,單薄的衣料隔斷不了肌膚的溫度,而付甜甜覺得他掌心的溫度似乎比往常更高一些。 她斟酌著開口:“所以你……” “早已沉淪,騙自己又有什么用?” 他面色從驚慌失措逐漸趨于平靜,雖然這是一種好的進步,可付甜甜總覺得他的情緒好像有些奇怪,她正在想著是不是自己剛剛的話刺激太過的緣故,便看江聽玄伸長了手臂,將她攬在懷里。 “甜甜?!?/br> 他喚著懷中人,可又不像在喚她,如同自語般,他道:“我回不了頭了?!?/br> 付甜甜眸中疑惑,側(cè)頭道:“什么?” “我想要你?!?/br> “啊?” 付甜甜驚詫之下差點暴露了自己原來的音調(diào)。 可還不等她將心中疑惑問出口,江聽玄擁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他的唇貼上了她的頸項。 付甜甜徹底愣住了。 這件事的發(fā)展比她想象中更順利,可又好像有哪里不對的樣子,總覺得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事? 江聽玄將她推倒在地,他目光幽深,眼神似冰冷又似纏綿,直直看著他,手掌卻攀上了自己的衣襟。 付甜甜想起身也被他按下,他按著她的手腕,在她目光微怔之中傾身而下。 雪白衣料落下,遮住了纏綿的曖昧。 可直到最后,付甜甜也沒有明白。 江聽玄怎么又想通了?他的心魔這就渡過了?還有這人怎么突然主動了? 作者有話說: 突然崛起,突然睡覺,突然激動。 醒了之后突然想起自己還在歷練,伏天師弟就坐旁邊(悲) 付甜甜:他怎么突然支棱起來了? #睡完之后,兩個人都心情復(fù)雜# #再次同床異夢# #最慘的是睡完之后還要繼續(xù)歷練# #假心魔渡過了,真心魔開始了# 第101章 我也想看 第一次, 為了自保。 第二次,為了救死對頭。 第三次,睡得不明不白。 就算這原本是付甜甜想做的, 可之后的發(fā)展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江聽玄像變了個人似的。 一開始手足無措、慌亂, 甚至恐懼,她原以為都要進行不下去了, 可他突然又沉靜下來, 反而占了主導(dǎo)位置。 這讓付甜甜稍微有些不習(xí)慣。 她睡過的人不多, 也就江聽玄一個, 但前兩次都是她主導(dǎo)來著。 一場激烈的妖精打架完了之后,付甜甜陷入了些許的自我懷疑中,只是這種情緒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她還得處理之后的事情, 容不得她過多矯情。 兩個人精疲力竭,但因為移星換月這功法由她主導(dǎo),所以江聽玄比她更累。 從死對頭身上爬起來,她用了最后一點剩下的仙王之力蒙蔽了他的感官,又廢了好大的心力把兩個人的衣服穿好, 痕跡抹掉, 周圍恢復(fù)成原樣, 然后她走到殿宇角落里,換回伏天臨的身份,重新盤膝坐下。 割裂的殿宇異象紛散, 逐漸恢復(fù)成原本的模樣。 伏天臨沒有立刻去叫醒他, 他盤膝坐下, 打坐修煉了一段時間, 才裝作剛剛闖過心魔的樣子, 走到江聽玄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 神子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還有未散去的幽暗之意和一絲欲念,可那種暗意在看到伏天臨擔(dān)憂目光時戛然而止。 伏天臨見他醒來,表情微松,他笑道:“還好,我還以為師兄陷入心魔無法醒來了,看來師兄也闖過了,如此,我們應(yīng)該可以算通過這關(guān)?!?/br> 江聽玄目光愣愣,晦暗又清明,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挪動視線,只眼眸顫動,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幾乎要噴涌而出,在他心中割裂交替不止。 他還記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也還記得自己在那心魔世界做了什么,更記得與‘付甜甜’的對話。 他沉淪在欲念中,不得自拔,而沉淪的對象,是眼前師弟的道侶。 這本身便是一件無法說出口的背德之事,更別提師弟與他親如一體,待他一向?qū)捄汀?/br> 也許方才有一瞬的深陷,想著既然已經(jīng)這樣,又何必再去掙扎,可當再次看見伏天師弟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依然有無法壓抑的痛苦和自責(zé)。 人在內(nèi)心的放縱,并不能與現(xiàn)實的壓抑相通,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那是假的,可以容許他短暫縱容,可眼前是真的,伏天師弟擔(dān)憂的目光也是真的。 江聽玄突然有些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他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話,和他說笑,和他一如往常那樣相處。 伏天師弟每每看他的目光,都讓他內(nèi)心猶如在烈火上烹燒。 他明知道這是錯的,卻又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那片泥沼偶爾浮起、翻騰、傾覆。 許是他眸光中夾雜著太多的復(fù)雜情緒,伏天臨再次擔(dān)憂道:“師兄,你怎么了?沒事吧?” 江聽玄微微搖頭,眼中如烈火烹燒般的荒意逐漸退卻,轉(zhuǎn)而成了深邃的空曠。 他在沉淪幽暗中凝了面色,而后低下頭:“師弟,我想同你說一件事?!?/br> 看他的表情,伏天臨不用猜都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 之前那次他糾結(jié)了那么久,最后還是他自己告訴自己的,可這一次,江聽玄竟然打算現(xiàn)在就告訴伏天臨,哪怕這只是他內(nèi)心的想法,而不是真實發(fā)生。 伏天臨實在對他的內(nèi)心世界有些好奇,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才讓師兄一改從前,變化這么大。 但他這一次卻不能讓江聽玄現(xiàn)在說出來。 若江聽玄現(xiàn)在說出來,后面的試煉怎么辦? 他是可以不在意,但伏天臨不行,以伏天臨的身份,無論對他多么親近,必須要有些反應(yīng),且持續(xù)一段時間才符合他的人設(shè)。 可傳承不等人。 兩個人別別扭扭的,怎么一起通關(guān)?與其如此,還不如等仙王傳承的歷練之后,那時他有足夠的時間和江聽玄別捏。 心中想法微定,趕在江聽玄開口之前,伏天臨先道:“我也有一件事想同師兄說?!?/br> 他如此,江聽玄便神色微頓,而后沒出伏天臨的意料,他果然道:“師弟有什么話,先說吧。” 伏天臨也不相讓,他做出些許低沉神色,微微皺眉,嘆息了一聲,在江聽玄身邊坐下,聲音難得和平時不太一樣,略顯沉悶和悵然。 “師兄,我剛剛夢見許多年前?!?/br> “我夢見初識甜甜的時候,那次秘境探險我沒能救下她。我還夢見之前我們被那璇璣宗的秘傳長老刺殺時,那長老沒來追我,而是去追了師兄你,我夢見你隕落?!?/br> 他似乎有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我原本一直覺得自己無所畏懼,道心堅定便可不懼一切,可直到方才,我才知道原來我也有害怕的時候,我也會擔(dān)心。” 他說完這些,沉悶的聲音稍稍輕緩,旋即看向江聽玄,眸光柔和而溫暖。 “可我到底是慶幸的,那些畫面都是假的,我救了甜甜,也救了師兄,你們都沒有隕落,我在乎的人都還在,便如師兄你之前所說,愿我們永如今日。師兄,我也許永遠也沒法不懼這樣的心魔,但只要你們都在我身邊,如家人一般,我便無懼一切,依然可以勇往直前?!?/br> 他目光真摯,最后的語調(diào)柔和,有種說不出的希冀夾雜其間,讓人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心中的愉快——那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與珍惜。 江聽玄原本想同他說出一切、坦誠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無論結(jié)果是好是壞,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便永遠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之前是迫不得已,如今卻是他主動攀附,師弟對他再親近,可身為一個男人,他無法于此事無動于衷,隔閡便就此而生。 可他才描敘了他心中那個美好的世界,那個世界里有他,有甜甜,他把他們當成家人一樣看待,可他說出口這個世界便會轟然崩裂,不復(fù)存在。 師弟已承受太多,讓他如何能再摧毀他心中的美好,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 江聽玄無法。 他唇角微抿,難以言喻的愧疚讓他將所有的話又都吞下肚。 而伏天臨說完了自己想說的,大約是傾訴了心中的惶恐,他的表情顯得輕松許多,便笑著看向江聽玄,道:“好了,我的事說完了,師兄想同我說什么?” 江聽玄沉默稍許,露出一個有些僵硬和淺淡的笑容,他輕輕搖頭:“沒什么,師弟不必擔(dān)心,我和甜甜都好好的,不會離你而去。” “嗯?!?/br> 伏天臨重重點頭,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景色,聲音愉快輕柔:“天色真好?!?/br> “是啊,天色真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