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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真千金回城搶房 第142節(jié)

    最后的矛盾是在大四那一年爆發(fā)的。

    學校給許和靜安排的一個實習崗位,是在國企工作,很好的崗位,但是許和靜卻拒絕去打工。

    許文瑞對這個行為很生氣,把許和靜叫到家里,狠狠教育了一頓。

    “這么好的工作單位,你為什么不去?學校給你分配的工作你不去,難道你想以后自己出去找?”許文瑞不知道許和靜心里是怎么想的,只知道許和靜不去實習這個想法簡直大錯特錯!

    “我不會出去找工作,我畢業(yè)以后自然會有工作。”許和靜胸有成竹地說。

    許文瑞一瞧見許和靜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他從沒上手打過許和靜,但這次他忍不住拍了一下許和靜的胳膊。

    “和靜,你這陣子到底是怎么了,你清醒一點!你以為天上會掉好工作給你嗎!”

    許和靜被許文瑞重重拍了一下胳膊,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一氣之下把一切都說出來:“天上不會掉好工作,但是我爸會給我安排好工作!”

    許文瑞一愣,“和靜,你在說什么?”

    許和靜一不做二不休,進房間去收拾衣服,“我找到我親爸了,我親爸有公司,我畢業(yè)以后會去他的公司工作,所以你們也別替我擔心了?!?/br>
    許文瑞和黎映蓉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怔住,他倆滿臉震驚地走到許和靜房間門口,不可置信地問:“什么親爸,你親爸是誰?”

    許和靜把東西收拾好,覺得也是時候攤牌了,干脆說道:“到現(xiàn)在了,我也不瞞你們了,我親爸是陳通,就是我那個去世的同學陳麗琪的父親,我早就和他聯(lián)系上了,我一直瞞著你們而已。”

    “對了,我之前周末不回家,也一直是在陪我親爸,我親爸比你們有錢,比你們大方,也比你們疼我,你說我為什么還要留在你們身邊受氣呢?”

    “還有,我其實討厭你們很久了,一直都討厭,你們大概也厭煩我了吧,那我走好了,我也不在家里礙你們的眼了?!?/br>
    許和靜一口氣說完這些,許文瑞和黎映蓉終于反應過來。

    他們突然明白了這段時間許和靜的轉變,原來她越來越有恃無恐,只是因為找到自己親爸了。

    許文瑞氣血上涌,追上去拉住許和靜的胳膊,顫聲問道:“和靜,我把你撫養(yǎng)這么大,你難道就不念一點情?”

    許和靜已經(jīng)鐵了心要走,任何人都攔她不住。

    她把胳膊一抽,眼神里泛著無情的光,“我只有一個親爸,你以后都不是我爸?!?/br>
    這一句話,說得許文瑞心里一涼,一口氣呼不上來,當場昏死過去。

    許暖對于家里的事情還一無所知,她還在為公司的業(yè)務奔走。

    臨近畢業(yè),別人都在為以后的路策劃,她倒是一點也不迷茫,她有很明確的方向。

    如今公司的業(yè)務越做越大,公司步上正軌,招的人也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忙。

    只是某天,她突然在公司里接到了家里的電話。

    公司里的電話是當初為了方便聯(lián)系業(yè)務,特意買的,當時奶奶姜安嫻過來玩的時候,許暖把公司里的電話號碼給姜安嫻,讓她有什么急事就打這個電話。

    這么些日子,姜安嫻偶爾也打過電話過來問情況。許暖已經(jīng)習慣了,以為姜安嫻又是過來問情況,接了電話,只問:“喂,奶奶啊,什么事?。俊?/br>
    對面的姜安嫻哽咽著,好半天才啞聲道:“暖暖啊,你爸走了?!?/br>
    許暖一愣,電話柄從手中無聲滑落。

    第119章 奔喪

    許暖買了當天最近的一班火車趕回去。

    回去的時候, 還沒走進弄堂,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黄蘼暋?/br>
    白色的幡子路邊飄揚,彰顯出一片死氣沉沉。

    許暖回到家里的時候, 黎映蓉伏在安詳?shù)脑S文瑞面前, 哭得奄奄一息。

    滿屋子都站著人,滿屋子的人都捂著鼻子嘴巴, 默默啜泣。

    屋子里很多熟人, 平時眼熟的隔壁鄰居全過來了, 唯獨沒瞧見姜安嫻。

    有人告訴許暖, 姜安嫻因為接受不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傷心過度, 被送到醫(yī)院里去了。

    大家瞧見許暖回來, 把她拉到許文瑞身邊,揭開他的敷面紙, 露出他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面容,大家期望見到許暖掩面痛哭。

    然而許暖并沒有哭, 她看著許文瑞毫無生機的臉, 內(nèi)心里并沒有涌現(xiàn)出類似悲傷的感情。

    她和許文瑞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從她被接回來起, 她和許文瑞相處的時候也沒有超過一年。她后面一直住在周峙家里, 上完高中之后讀大學, 讀大學之后就更沒聯(lián)系了。

    老實來講,她和許文瑞并沒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如果當初許文瑞能夠偏愛她一點,能夠疼惜她一點,她可能現(xiàn)在會俯在他面前痛哭。

    可是許文瑞當初做的事情, 不僅沒讓她記住半點恩情, 反而生了不少的厭惡。這樣的情況, 她怎么能哭出來呢?

    可是她被人拉到許文瑞面前, 被人逼著看許文瑞最后一眼,大家都是在期待她能盡一點孝心,能在許文瑞面前哭一哭。

    許暖清晰地知道現(xiàn)在有無數(shù)雙的眼睛看著自己,也清晰地知道這無數(shù)雙的眼睛都在盼著她哭。

    許暖無奈,最后只拿袖子使勁地擦眼睛,她擦了好一會兒,拿開手時,眼睛已經(jīng)紅了一片。

    揉紅的,不是哭紅的。

    第二天,許文瑞的身體入棺了,他要被送去火化。

    也是在這一天,大家發(fā)現(xiàn),許和靜并沒有來。

    整場葬禮,許和靜都沒有來。

    許和靜是從小在許家長大的,街坊鄰居都知道許和靜,許文瑞去世了,許和靜都不來參加一下葬禮,頓時流言四起。

    許暖也有些奇怪,怎么許和靜沒來呢?難道在學校里忙?

    她還不知道許文瑞過世的原因,奶奶在電話里沒跟她提起,黎映蓉現(xiàn)在又哭得虛弱極了,話都說不利索,她忍著好奇,去問了一下大伯。

    大伯把實情告訴許暖的時候,許暖哼了一聲,轉頭把這個原因告訴前來問詢的每一個人。

    很快,許和靜找到自己親爸,并且把許文瑞氣死的事情傳開了。

    不少人私底下開始罵許和靜是個白眼狼,許家從來沒有虧待過許和靜,許和靜找到了親爸,竟然這么忘恩負義。

    辦完喪禮后,許暖去醫(yī)院看了一下奶奶姜安嫻。

    奶奶姜安嫻的身體很弱,還是不能下床來。許暖只得打電話給唐春,說自己會在家里多待一些時日,等奶奶恢復身體才回去。

    許暖之后天天都在醫(yī)院里照顧奶奶,天天都握著奶奶的手跟她聊天,許暖生怕奶奶一下子撐不過去,也跟著許文瑞一起走了。

    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周,姜安嫻的身體終于恢復一些,有天她躺在病床上,說是想喝銀耳粥。許暖高興壞了。

    有了吃東西的欲望,那就說明身體好轉了。

    許暖立即去給姜安嫻買銀耳粥。

    她跑了兩條街,街上賣早點的地方都賣完了。銀耳粥這個東西一般只有早點攤子上有賣,而且也不多,現(xiàn)在大中午的,根本買不到現(xiàn)成的銀耳粥。

    許暖只得去干貨店,買了兩塊干銀耳,拿回家去煮。

    回去的路上,許暖拎著干銀耳,路過一家金首飾店,一眼瞧見了店里面正在看手鏈的許和靜,許和靜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股商人氣質(zhì),這大概就是許和靜的親爸陳通吧。

    許和靜正專心看著手勢,突然感受到外面有一股強烈的視線正關注著自己,她偏頭一看,果然,許暖正站在外面。

    許和靜把手上挑中的金手鏈遞給陳通,陳通毫不心痛地給她付了帳。

    許和靜把金手鏈遞給陳通,并撒嬌似地跟他說:“爸,你先去車里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陳通寵溺地摸摸她的腦袋,“好啊。”

    于是,許暖看到陳通拎著金手鏈出來,徑直走上了停在金首飾店門口的小轎車。

    隨后,許和靜從店里走出來,直直地走到她面前。

    許暖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的人,一開口,只道:“許文瑞去世了,你知道吧?”

    許和靜沒料到她和許暖這么久沒見,許暖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許和靜哼了一聲:“知道?!?/br>
    許暖冷冷瞥她一眼,“你當然知道,他就是被你氣死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br>
    許和靜很是稀奇地望著許暖,嘖嘖兩聲:“你這個早就跟她脫離父女關系的人,今天特意來找我,不會是來給他鳴不平的吧?”

    “不是,我只是看到你這么高興地挑金手鏈,覺得我終究還是小看了你的狠心。許和靜,你比我想象中還要鐵石心腸?!?/br>
    許暖這話真是她心里話。

    她和許文瑞沒什么感情,畢竟她不是被許文瑞從小帶大的,而且后來和許文瑞相處也少,根本談不上什么感情。

    可是許和靜是許文瑞從小當親女兒一樣帶大的,許文瑞為了這個養(yǎng)女,甚至都不要她這個親生女兒,許文瑞幾次重病住院時都想著把名下的財產(chǎn)分給許和靜。

    許文瑞對她是不太好,但是許文瑞對許和靜這個養(yǎng)女可以說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當初秦霞的事情爆出來,許文瑞和黎映蓉夫妻倆都沒把怒氣遷到許和靜身上,還依舊送她讀書,送她上大學。許和靜憑著這事,也該來送許文瑞最后一程。

    可是許和靜沒有,她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她的親爸一起逛街買首飾。

    許暖覺得自己心腸算狠的了,在見到許文瑞蒼白的面孔的時候,她都沒能擠出一滴淚,但她覺得和許和靜比起來,真是沒得比。

    許和靜聽到許暖這話,氣得滿臉通紅,倒不是因為許暖指責她,而是因為許暖叫錯了她的名字。

    許和靜高傲又得意地糾正許暖,“請你記住,我現(xiàn)在不叫許和靜,我叫陳和靜?!?/br>
    “改姓陳了?”許暖嘖嘖兩聲,“這個姓是我最討厭的姓?!?/br>
    她養(yǎng)母陳美霞就姓陳,她對陳美霞從來就沒什么好印象。

    “你最討厭的姓是陳?”許和靜嗤笑一聲,“那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姓是什么嗎?對,沒錯,就是許 !”

    許和靜也懶得和許暖再扯別的,她樂意見許暖一面,并不是別的原因,她是想找許暖算賬。

    “許暖,聽說你四處壞我名聲?你四處跟人說許文瑞是被我氣死的?”

    許暖直直地盯著許和靜的眼睛,“怎么,我說錯了嗎?我實話實說怎么能算壞你的名聲呢,說得好像事情不是你做的一樣。”

    許和靜被許暖嗆了一句,似乎很快想通了,“算了,我也不在乎許家那邊的名聲了,現(xiàn)在那些東西對我又不重要?!?/br>
    她以后再也不會回許家,許家那些親戚,還有那些街坊鄰居的評價,對她又有什么關系呢?

    許和靜想通這一點,也不想找許暖算賬了,扭頭就要走。

    許暖看到許和靜走得這么決絕,自言自語道:“幸好當初沒分給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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