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小美人 第82節(jié)
皇后哪來的臉,要求她救人? 皇后攥緊她的衣擺,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國公府是你外家,國公府背上謀反的罪名,對你而言,沒有好處?!?/br> 對此,蘇韶棠只是不耐地皺眉:“你弄臟我衣服了?!?/br> 第79章 沈玉案剛到坤寧宮就聽見這么一句話。 也許是作息向來穩(wěn)定,沈玉案并沒有睡很久,知道皇后派人請夫人進宮后,沈玉案立刻就趕來了。 皇后或許是強弩之末,但誰也不敢保證一個身處絕境的人會做出什么。 二皇子只是被圈禁,而不是被貶為庶民,皇后哪怕被廢,按理說,他們的處境怎么也不至于被評價為淪為絕境。 但沈玉案并不覺得他定義得有錯。 對于皇后和二皇子這些人來說,順風順水的路走得太多,猛栽跟頭后,只會一蹶不振。 他們接受不了落差,所以他們會歇斯底里。 失去理智的人做出什么事情來都難以預料,沈玉案自然不會放心夫人單獨來見皇后。 宮殿外,沈玉案停住腳步,他安靜地站在那里等待他的夫人。 沈玉案很少去替夫人做主什么事情,就好比現(xiàn)在,他的確擔心夫人,但他不會覺得夫人獨自進宮有什么不對。 他相信夫人是有自我判斷后,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只是控制不住地有點擔心。 蘇韶棠出來就瞧見了他,不掩飾驚訝:“來得這么快?” 沈玉案上前替她打傘,輕聲坦白:“怕你吃虧。” 提起這個,蘇韶棠頓時臉色不好,將皇后差點打她的事情告訴沈玉案,憤憤然地輕哼:“要不是我躲得快,就真讓她得逞了。” 沈玉案眸中情緒冷了些,他語氣平靜:“她得意太久了?!?/br> 所以才會忘記求人辦事時,應(yīng)該是什么態(tài)度。 蘇韶棠深以為然。 廢后的圣旨很快下來,就在蘇韶棠進宮的兩日后,圣旨下來那一日,侯府迎來一位許久不見的客人。 蘇韶棠是不想見她的,但這位每次都不等通傳就直接進府,這次也一樣。 室內(nèi)很安靜,珺陽已經(jīng)在喝第三杯茶水。 蘇韶棠瞧了她一眼又一眼,見她仍只顧喝茶不說話時,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等她第三杯茶水喝完,蘇韶棠攔住要再給她續(xù)茶的婢女:“公主這么早來我府上,就為討幾杯茶喝?” 她和珺陽雖然不說是好友,但到底有幾分交情,現(xiàn)在稱呼她為公主,顯得頗有些生疏。 蘇韶棠不蠢,甚至她還挺聰明,只是她懶得摻和進這個世界的事情。 她猜得到珺陽今日來侯府的目的,所以才會覺得沒意思。 珺陽沉默了很久,她是個憋不住話的,現(xiàn)在也是:“聽說表嫂回京后去了一趟驛站?!?/br> 蘇韶棠懶得問她是聽誰說的,開門見山地問:“你想說什么?” 珺陽噤聲,她有點難堪。 她身為一國公主,論身份,她自然是比蘇韶棠尊貴的。 但她和蘇韶棠的相處,一直是她低蘇韶棠一頭的。 先是母妃和兄長想要拉攏表哥,現(xiàn)在兄長又讓她來打探消息,她對蘇韶棠的交情一直都不純粹。 所以,珺陽在面對蘇韶棠時,總有些心虛。 寂靜很久,珺陽才艱難澀聲:“那日表哥圍住驛站,可有收獲?” 珺陽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只知道那日禁軍圍住了驛站,隨后媃蘭公主被關(guān)押進大理寺,表哥緊跟著就進了宮,誰都不知道表哥和父皇說了什么,但表哥在御書房待了整整一夜。 而她兄長,徹夜未眠。 翌日就將她叫到皇子府,讓她來打探消息,與此同時,還有母妃三翻四次地叮囑。 珺陽很容易就猜到,媃蘭公主被關(guān)押,其中應(yīng)該和兄長有所關(guān)系。 珺陽被這個消息砸傻了,腦袋有一剎間的空白。 西洲蠢蠢欲動,父皇哪怕一直不表態(tài),但那次任由表哥帶兵追向薩安力,也隱隱讓人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朝中對于跟西洲議和的聲音越來越少,這么明顯的跡象,大哥是瘋了,才會和媃蘭公主私下有聯(lián)絡(luò)?! 而且這聯(lián)絡(luò)并非是簡單的男女之間。 她想痛罵大哥,但無濟于事。 不論她想不想來侯府這一趟,她都得來,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哥和母妃出事。 珺陽都不敢看向表嫂,只能低聲道:“表嫂……” 二皇子謀反被鎮(zhèn)壓后,最大得利者就是她大哥,珺陽很明顯能察覺到,那些誥命夫人或者世家貴女對她的奉承遠過于曾經(jīng)。 競爭對手倒了,儲君之位,她大哥好似唾手可得。 雪中送炭難,但人人都是不吝嗇錦上添花的。 甚至有那么幾日,珺陽也真心覺得她日后和表嫂相處,可以抬得起頭了。 但現(xiàn)在一切都毀了。 蘇韶棠很平靜地看向珺陽,她對珺陽是有好感的,甚至說句難以理解的,她對媃蘭都是不討厭的。 珺陽敢愛敢恨,性子不會拖泥帶水,相處起來舒適,蘇韶棠很難不對她有好感。 但也僅此罷了。 蘇韶棠移開視線:“我不知道?!?/br> “我從不過問沈玉案關(guān)于朝堂上的事情?!?/br> 蘇韶棠說的是真話,信不信隨便珺陽,她的確沒有問過沈玉案,因為她不需要問。 原文劇情足夠解答她那些疑惑,解答不了的,她也壓根不在乎。 她避重就輕,但其實也回答了珺陽的問題,她沒有否認。 珺陽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 過了很久,珺陽才撐著身子站起來,她沒有再招人厭煩,勉強道:“今日叨擾表嫂了。” 蘇韶棠讓絡(luò)秋送客。 等珺陽離開后,蘇韶棠才煩躁地皺了皺眉頭:“真麻煩。” 絡(luò)秋安撫她:“此事和夫人無關(guān),夫人不必多想?!?/br> 絡(luò)秋那日跟著夫人一起去了驛站,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說句難聽的,哪怕夫人將那日的事情,甚至那些信件內(nèi)容都告訴了珺陽公主,珺陽公主又能做什么? 蘇韶棠忽然安靜下來。 等沈玉案回來,蘇韶棠將這件事告訴了他:“你和那位到底在計劃什么?” 大皇子勾結(jié)西洲這么大的事情,朝中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沈玉案意識到什么:“珺陽今日來府中就為了此事?” 蘇韶棠頭也沒抬地應(yīng)了聲,許久,沒聽見動靜,蘇韶棠才抬起頭,就見沈玉案不知何時靠近了她,正安靜地垂眸看向她。 蘇韶棠正在寫字,被嚇得手一抖,染上了些許墨水:“干嘛湊這么近?” 沈玉案拉過她的手,替她擦凈:“心里不舒服?” 蘇韶棠啞聲,半晌:“也不是?!?/br> 沈玉案很平靜:“我們管不了?!?/br> 蘇韶棠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她只是說:“今日后,我和她徹底不算好友了?!?/br> 蘇韶棠低垂眼瞼,心中平靜地想,也許曾經(jīng)也不算。 驛站的證據(jù)是她搜出來的,也是沈玉案親自交上去的。 珺陽不可能再和她有來往。 沈玉案驟然啞聲,他收了夫人手中的毛筆,輕聲說:“該休息了?!?/br> 蘇韶棠懨懨地:“有點累?!?/br> 沈玉案稍頓,然后從容地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衣擺墜在了地上:“我背你回去?!?/br> 蘇韶棠怔了片刻,她沒有拒絕,趴在了沈玉案的后背上,攬住了他的脖頸,他的脊背其實并不寬敞,但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從書房回寢室的路不長,很短很短的一段路。 蘇韶棠聽見他說:“夫人,我在呢。” 等到蘇韶棠從沈玉案后背上下來時,她抬頭看向沈玉案,心中憋的那股情緒忽然散了。 但蘇韶棠還是沒有說話。 直到沐浴后,躺在床榻上,她忽然翻身勾住沈玉案的手,輕聲喊:“沈玉案。” 沈玉案回握住她的手,應(yīng)她:“我在?!?/br> 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鉆進他的懷中,仰頭親了親他的唇。 有點涼涼的。 還有點軟。 對方身子驟然僵直。 蘇韶棠沒有再繼續(xù),她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親沈玉案。 也許是因為她有點寂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