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乖張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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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車庫。少了兩臺車。” “.........” 沈常西深吸氣,“我和他來飆車了。他想知道關(guān)于你的事?!?/br> 電話里的人呼吸急促一拍。 “他有夜盲癥!” 等沈常樂趕到的時候,路聽野仍舊維持著額頭撞上方向盤的姿勢。 說實話,他有那么一絲絲后怕。不是怕自己死掉,是怕就這么死了,就再也看不見沈常樂了。 如果他死了,沈常樂會為他傷心嗎?會哭嗎?會念他的好嗎?還是轉(zhuǎn)背就去找了新的小男友,仍舊是風(fēng)光正盛珠光寶氣的豪門大小姐,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想起他一回? 希望她是真沒良心吧,沒良心一點,就算他走了,她也能高高興興,風(fēng)風(fēng)光光一輩子。 嗯,希望她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大小姐,是個自私-- 車門被暴力扯開,路聽野的思緒戛然而止,他下意識抬頭去看,對上一雙漂亮卻盛怒的眸子。 沈常樂看見路聽野額頭上全是血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嚇怕了,是真的嚇到背脊冒出了冷汗,她什么也沒想,抬手就給了路聽野一巴掌。 “路聽野,你是不是瘋了!” 寂靜的山頂,因為這一巴掌而陷入了更深的寂靜。 沈常樂揪住路聽野的衣領(lǐng),“你有夜盲癥,你大晚上和人飆車你是不是想死?你想死你去死,你死遠(yuǎn)點!你別死在我家附近!” 情緒過于激動,眼淚就這樣嘩啦啦往下掉,像夏日粗暴的雨水,沖刷著一切。 路聽野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辦,她的眼淚向來是最有力的武器,這是第二次看見她哭。 第一次是在婚紗店,她穿著要嫁給別人的婚紗,而他痛不欲生,非要讓她和他一樣的痛,他報復(fù)她,羞辱她,直到她哭了,他才知道,他一點也不想這樣。 “別哭....乖乖....我沒事。”路聽野抬手去擦她的眼淚。 沈常樂打掉他的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滿手都是溫?zé)嵯虧竦臏I水,“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么和傅家訂婚嗎?好啊,我告訴你!” “因為我爸遇到了地震,失聯(lián)了整整四天!集團里有人趁機搶董事長的位置!而我!我不得不用婚姻當(dāng)作籌碼和傅硯澤交換!我不得不和你分手!我不得不拋棄你!你現(xiàn)在知道了?!?/br> 沈常樂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頹然的報復(fù),“現(xiàn)在輪到你也要痛苦一次了,你滿意了嗎?路聽野?!?/br> - 作者有話說: 鹵蛋:大人們吵架歸吵架,不要割我蛋?。?! 第49章 搖尾乞憐 山頂氣溫低, 風(fēng)也涼。 困在他心里的答案就這樣以一種過于直白的姿態(tài),劈頭蓋臉而來。 路聽野張了張嘴,只覺得語言過于蒼白, 就像女孩此刻過于蒼白的皮膚。 沈常樂的皮膚很白,并非是健康朝氣的白, 而是一種不沾血色的, 羸弱的白。褪去精致艷麗妝容后的她,干凈柔軟得令人心疼,和眾人眼里明艷驕矜的姿態(tài)大相徑庭。 尤其是她的眼睛, 沒有上挑的眼線, 沒有卷翹的睫毛,很素,很淡,也不再傲慢,眼白爬上幾縷血絲, 眼神因著夜色而顯得幾分黯淡, 頭發(fā)凌亂地簇?fù)碇∧?,像一朵被人折斷的花?/br> 路聽野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他都做了什么?他現(xiàn)在知道了, 有高興嗎?有輕松嗎?沒有。一點也沒有。 “別哭, 你別哭啊.....”路聽野焦急又狼狽地下車,想牽她的手,可只要碰到她就會惹來強烈的排斥, 他只能克制地站在原地。 明明想讓她開心, 可她的不開心都是他帶來的。 他惹她哭, 惹她討厭, 惹她大晚上的還要跑來山頂吹風(fēng)。 “這就是你非要知道的, 你高興了嗎?!鄙虺仿曇暨煅? 擦眼淚的動作很兇,眼下的皮膚磨出了紅色,她冷冷地看著路聽野,繼續(xù)說:“知道我不是一個壞女人,知道你付出的感情沒有被一個壞女人糟蹋和浪費,你就放心了,是嗎?” “不是的.....”路聽野局促地站著,喉嚨里仿佛塞了一團浸水的棉花,堵著呼吸口,五臟六腑都陷入一種困窘。 不是她說的那樣。 他在乎的根本不是她的好與壞。她好她壞都不是阻礙他喜歡的理由,他在乎的只是她有沒有真心的愛過他。 僅此而已。 現(xiàn)在他知道了,心里愈發(fā)悔恨,也愈發(fā)后怕。若是當(dāng)初沒有答應(yīng)傅硯澤,若是他犟著那一口氣,不肯彎腰,是不是這輩子就錯過她了? 沈常樂眼神冰涼,內(nèi)心一團亂麻,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還沉浸在恐懼感當(dāng)中。來山頂?shù)亩潭淌昼娎?,她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想若是路聽野出事了她該怎么辦? 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想象不出來,光是想到他有任何意外,她的腿就開始發(fā)軟。 “不是什么!”沈常樂吐出一縷被風(fēng)吹到嘴里的頭發(fā)。 路聽野垂著眼,低聲說了句“對不起?!?/br> “不用說對不起。你自己的命是你自己的。與我無關(guān)?!鄙虺泛莺菸胍豢诶滹L(fēng),肺里全是山頂潮濕寒涼的露氣。 “jiejie.....” 路聽野低聲,像收起了尖牙利爪的動物,用柔軟的皮毛蹭著對方,不停地?fù)u尾巴,乞求一點點憐愛。 搖尾乞憐,大抵如此。 “我先回去了。你愛飆車就飆車吧?!鄙虺泛吡寺暎匆娝蜔?,干脆甩手就走。 男人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在山頂吹冷風(fēng)。 沈常西全程躲在車?yán)铮苊獗簧虺芬粔K罵,不過逃也逃不掉,沈常樂大步朝另一臺車走去,扯開車門,一巴掌暴力地?fù)]在沈常西的腦門。 “飆飆飆!你再大晚上玩這種危險的運動,我就把你所有的車都砸了。你以后蹬三輪車出門?!?/br> 沈常西:“.....哦?!?/br> “對不起.....姐,我真不知道他有夜盲癥......” “他沒有夜盲癥,你們就能大晚上飆車?你的安全就不重要?你等著吧,沈常西,明天我就告訴爹媽。” 沈常西:“........” “你,把他載回去。別讓他碰車。多的一臺車我明天派人來挪?!?/br> “哦.....”沈常西揉了揉被打痛的腦門,忽然疑惑:“你怎么不載他回去?” “你倆都別回去了,在山上睡一晚吧。” - 次日,所有人都起了一個大早,餐廳里人來的很齊。 沈時如有工作,長年累月都保持著良好的作息,早餐是必不可少。裴珊是喜歡睡懶覺的,但沈時如起來的早,每次都要把她弄醒,她只能跟著起床吃早餐。 沈常西習(xí)慣一大早晨跑,也起來的早,路聽野則是一晚上沒怎么睡,到了天亮才瞇了會兒,一到八點就自然醒了。 沈常樂是沒有工作絕對不早起的人,一大早也來了餐廳,裴珊都覺得奇怪。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起這么早?”裴珊古怪地打量著女兒,“昨晚睡得這么好?” 沈常樂看了眼自己母親,“睡得很好。” 裴珊吃驚,居然睡得很好?血氣方剛的兩個年輕人,晚上都沒有夜生活? 路聽野想摟著沈常樂,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只好悻悻地垂下手臂,“阿姨,昨晚睡得挺早的,也就起的早了些?!?/br> 裴珊瞇了瞇眼,“這樣啊.....” 害的她白折騰,還特意給兩人的被褥熏了香,還弄了鮮花和香氛蠟燭助興。老公是個假正經(jīng),女兒是個假正經(jīng),兒子是個假正經(jīng),別來個女婿也是假正經(jīng)吧? 真沒意思。 沈時如則瞥了一眼自己老婆,不用問就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污七八糟的。 一頓早飯吃的心懷各異,只有坐在角落的大金毛哼哧哼哧舔著臉大的飯盆。吃過早飯后,沈時如去了集團,沈常樂坐了會兒也說有工作,要先走。 路聽野連忙起身,“我陪你?!?/br> 沈常樂淡淡看他一眼,沒說話。也不同意也不拒絕,這讓路聽野心虛。 鹵蛋看著沈常樂要走,哼哧哼哧地跑過來,沖著她一頓搖尾巴,拿毛絨絨的頭蹭著她光潔的小腿。 “舍不得姑姑?”沈常樂蹲下去,拍了拍鹵蛋的大腦袋。 鹵蛋:“吼!吼!” 狗脖子上還系著那條金鏈子,沈常樂抬手摸了摸上面鑲嵌的紅寶石,緊接著把項圈卸了下來,“下次姑姑送你一條樸素大方的。這金的貴,姑姑替你保管了。” 說完,沈常樂順手打開小皮包,把項圈放了進去。 司機在庭院里等著,沈常樂快步走上車,沒等路聽野,就吩咐司機開車。路聽野就這樣看著車尾燈漸行漸遠(yuǎn),直到消失在視野里。 她是真的生氣了。 - 沈常樂上午有一個雜志專訪,下午要和《花束》劇組的演員一起錄制一檔綜藝節(jié)目。如今正是《花束》這部電影的宣發(fā)階段,沈常樂的通告眼瞧著增加了兩倍不止。 如今電影行業(yè)的宣發(fā)內(nèi)卷嚴(yán)重,不止卷演員,還要卷導(dǎo)演。曾經(jīng)一些名望大資歷深的老導(dǎo)演,神龍不見首尾的,如今也出來上綜藝節(jié)目,拋頭露面了,更不談沈常樂這種新生代導(dǎo)演,資本方為了話題度和人氣,無所不用其極。 下午的綜藝節(jié)目是類似劇本殺的偵探節(jié)目,一群人抽取角色,各自摸清背景和故事線,然后就開始在搭建的棚里找線索。節(jié)目為了綜藝效果,設(shè)置了一些恐怖的元素在里面,還有工作人員扮演npc。 沈常樂進到一個小黑屋時,一個帶著面具和假發(fā)npc正躲在門后,拿著一把電鋸刀,等她推開門,那道具刀就開始瘋狂轉(zhuǎn)了起來,把沈常樂嚇得心臟都要停了,整個人尖叫著往后跳。 沈常樂身后就是一起來搜線索的向存喻,沈常樂這么一退,剛好撞到了他的身上,向存喻條件反射去護著她,虛虛環(huán)住她的肩頭。節(jié)目組制造效果,這種鏡頭自然是求之不得,沈常樂無奈地沖著向存喻笑了下。 錄制完后,沈常樂在休息室里換衣服,阿喻收拾化妝品還有自備的燒水壺,水杯。這時房門有人敲門,阿喻走過去打開,沒想到是向存喻。 “沈?qū)??!毕虼嬗鞯椭^,和沈常樂相處了一些時日,他還是覺得挺拘束。 “找我有事?”沈常樂換好衣服走出來,給了阿喻一個眼神,示意她不用關(guān)門。 關(guān)上門,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向存喻就站在門口,保持著很禮貌的距離,說:“剛剛那事不好意思,我沒多想,就是怕你撞到哪?!?/br> 沈常樂:“沒事,鏡頭我會讓導(dǎo)演組剪掉,不用擔(dān)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