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葬禮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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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犯法?!标愑櫫x正言辭拒絕了陳韻恩的提議,她是恨恨陳韻恩的父親,但這并不代表著她想在陳韻恩眼前動手,論發(fā)瘋她可比不過對方。。 陳韻恩覺得好笑,故意制造漏電的情況、剪剎車線、甚至連毒都下了,現(xiàn)在還說不想犯法。 “不能說點(diǎn)正常能理解的理由嗎?” “上次車禍的事情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咱倆是被綁在一起的,反正一個主犯,一個從是跑不掉的……”陳盈鴻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 陳韻恩嘖了一聲。 陳盈鴻立刻道:“要是你以后你想出賣我,那我一定只有一個死字?!?/br> “我現(xiàn)在想收拾你,你也只有一個死字,不用等以后那么遠(yuǎn)?!?/br> “姐,我真的干不了這事,我就是一膽小鬼?!标愑檶擂蔚匦χ?,誰知道陳韻恩又出什么點(diǎn)子來發(fā)瘋。 “是嗎?”陳韻恩不知道為什么陳盈鴻不愿意動手,不過她也不在意。 陳韻恩站起身來剁了剁右腳,走到儀器面前,打開裝著附加劑的袋子,無色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逐漸進(jìn)入陳韻恩父親的輸液管里面。 陳韻恩父親從一開始的冷靜到后來的怒罵。再到現(xiàn)在瘋狂發(fā)瘋扭動著身體,妄圖躲避自己即將走向死亡的事實(shí)。 陳盈鴻聽著只覺得熟悉,大部分都是她母親罵他的話,陳韻恩父親罵自己母親,她母親又用同樣的話來罵自己。 陳盈鴻后退一步,只當(dāng)聽不見。 “現(xiàn)在……你是從犯了?!标愴嵍饕恢北硨χ愑櫍蝗晦D(zhuǎn)過身來說了這么一句。 陳盈鴻扯出一個笑容,“我只是目擊證人?!?/br> “不不不,我是瞎子?!痹捯魟偮洌愑櫽至⒖谈牧丝陲L(fēng)。 但說歸說,陳盈鴻心里其實(shí)無所謂及了,她巴不得陳韻恩親手殺害自己父親這種場景再來個百八十次,想想就覺得舒適。 這邊反倒是陳韻恩搞不懂了,基本上陳盈鴻腦袋里的想法她都能看透,但陳盈鴻總是能做出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就像現(xiàn)在,她本以為陳盈鴻看到她父親會沖上來,主動了結(jié)他的生命,并不會推辭拒絕,卻沒想到陳盈鴻拒絕得很堅定。 陳韻恩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的了解陳盈鴻。 陳盈鴻一直保持著一個不說話,沉默的樣子,腦袋也不抬起來。 葬禮的時間是在下午,陳盈鴻一直跟在陳韻恩身后看對方接待招呼各式各樣的人。 她不知道葬禮的流程,只是穿著黑色的衣服,低著頭站在陳韻恩旁邊。 看著一個一個她不熟悉也不認(rèn)識的人前來祭拜吊唁。 有幾個看起來和陳韻恩很親密,陳盈鴻猜測這些人應(yīng)該是陳韻恩的親戚。 直到人逐漸變少,陳盈鴻覺得無聊才開始和陳韻恩搭話。 “你居然還搞了個合葬,你不怕你媽被氣的活過來?!?/br> 早上人剛死,下午就送進(jìn)同一個棺材里面,陳盈鴻覺得陳韻恩還挺有創(chuàng)意的。 陳韻恩以為對方會不說話,一直保持和她這樣沉默相處的狀況,直到回到學(xué)校。 “我爸這樣的賤男人,和你媽那樣的垃圾女人最配了,合葬不是很好嗎?” 陳盈鴻挑眉,她第一次聽陳韻恩說這樣粗魯?shù)脑?,“你說得倒是挺對?!?/br>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這句祝詞我就送給你們了,想著陳盈鴻偏頭看了看上方擺著的兩張照片。 絕配! “你不是喜歡我嗎?”陳韻恩突然開口道。 這問題還驚了陳盈鴻一下,她默默等著陳韻恩繼續(xù)說話。 “你為什么不殺了他?”陳韻恩還是覺得好奇。 陳盈鴻揉了揉鼻子,開始思考自己剛才為什么沒有上前去殺陳韻恩的父親。 “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陳盈鴻聽著周圍傳來的吵鬧哭泣聲音,說出這句話時,她覺得自己的內(nèi)心寧靜極了。 “不知道?!标愴嵍鞔_實(shí)不知道為什么陳盈鴻會喜歡自己。 “其實(shí)我們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我踏進(jìn)你家大門口?!标愑櫟皖^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其實(shí)不應(yīng)該說我們見面啊,應(yīng)該說我第一次見到你?!?/br> 陳盈鴻也不管陳韻恩有沒有在聽,自顧自說了起來。 “我只比你小一歲,我們倆幾乎是在同個地方長大的,在你還小的時候,我就見過你很多次,不過,你不知道。” 回憶著以前的事情,陳盈鴻覺得有些痛苦。 “我媽以前就喜歡拉著我去看你,說你很賤,憑什么同樣都是女兒生你能得到那么好的待遇,一直在我一直在給我灌輸你各種各樣不好卑劣的思想。” “所以你喜歡上我是為了報復(fù)你母親?!标愴嵍髀犞愑櫾V說以前忍不住插嘴道。 “不是,我那時候還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報復(fù),最多知道挨打的時候抱住自己的腦袋,不要哭出聲音,省的被打得更疼。” 陳韻恩聽著陳盈鴻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一切,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我喜歡上你,是在你小學(xué)四年級,星期三那天下午的放學(xué)時間,你母親來接你,你們?nèi)チ艘婚g咖啡廳。” 直到現(xiàn)在,陳盈鴻還能清楚的記得當(dāng)天下午的場景。 陳盈鴻放學(xué)時不喜歡直接回家,而是喜歡悄悄摸摸去跟蹤陳韻恩。想著她也覺得好笑,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到現(xiàn)在也沒變,甚至還有些變本加厲。 8歲的陳韻恩坐在她母親面前,一字一句告訴她母親現(xiàn)在在遭受的家暴是不對的,應(yīng)該離開去尋求法律程序的幫助才行。 說著還拿出來錄音和各種各樣的證據(jù),接著又是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去往國外的機(jī)票。 當(dāng)時的陳韻恩一直在說話,說可以怎么怎么離開她父親,可以如何如何讓她母親得到安全。 不過不管他說的怎么詳細(xì)。她面前的母親卻沒什么波動,只是溫柔的摸了摸陳韻恩的臉頰,搖搖頭堅定地拒絕了陳韻恩的要求。 “我不想,我喜歡你爸爸!” “可是他打你,你很痛苦,你哭了!”當(dāng)時年少的陳韻恩聽這話并不覺得痛苦崩潰,只覺得眼前的女人她根本琢磨不透,甚至有些覺得自己對她的拯救像是喂了狗。 陳盈鴻當(dāng)時就在旁邊,完完整整聽下陳韻恩說的所有話,就像陳韻恩想拯救的并不是她母親,而是自己。 陳盈鴻的目光就放在那張機(jī)票上,Lufthansa,也就是陳盈鴻為什么會選擇德語,選擇去德國這個國家留學(xué)。 從這一刻起,陳盈鴻就深深的愛上了陳韻恩的那張機(jī)票。她想,只要她能得到那張機(jī)票,她就會被拯救。 “所以你喜歡的是我的機(jī)票,而不是我這個人?!标愴嵍鞯哪樕雌饋碛行┢婀?。 陳韻恩覺得有些不對勁,幾乎是瞬間她就理清了所有的思緒。 難怪陳盈鴻幾乎每一步都做了,但又幾乎每一步都沒做。 陳盈鴻看著陳韻恩的樣子,哈哈笑出聲來。 “在這種地方笑出來,似乎不太合適?!闭f著,陳盈鴻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燦爛。 “我媽能等將近19年時間嫁給你父親,我又怎么不能等這么長時間來拯救自己脫離地獄呢!” 陳盈鴻低下頭,笑得身體都在發(fā)抖。 “人沒死之前,遺產(chǎn)都是可以變的?!笔O碌脑掙愑櫜挥谜f,陳韻恩也明白。 陳盈鴻母親上位,后面自然是籌謀著生小孩,改遺產(chǎn),她看著陳盈鴻蹩腳的偷改藥物導(dǎo)致她母親不能懷孕的計劃,自然要幫忙,再加上后面的一切漏洞百出的行為…… “所以我是在你的計劃和催促下,親自動手殺了們這兩人。”活人每天都能改變主意,但是死人就不一定了,這是當(dāng)時陳韻恩的計劃。 陳韻恩冷笑一聲,“那我放過了你,也在你的計劃當(dāng)中?” 陳盈鴻抬頭,和陳韻恩四目相對,此刻她目光中的瘋狂遠(yuǎn)甚于陳韻恩,她笑著,聲音很輕。 “好在,我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