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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161節(jié)

    落到男人的懷里,背后抵住他溫?zé)岬男靥拧?/br>
    謝知鳶悶悶的說了聲“壞蛋”,陸明欽好似沒聽到般,橫住她腰的胳膊往里收攏了,折首將下巴抵在她肩頸側(cè)。

    他闔了闔眸,緩解眼底的酸澀,鼻尖滿是女孩的清香,明明打得是同樣的香胰子,還是他昨日一圈一圈替她抹的,可到她身上,那味道便沾了幾分柔軟。

    同樣柔軟干凈的嗓音響起。

    “表哥害得我多涂了個(gè)點(diǎn),”

    陸明欽順著她的話望去,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注釋,最后一行清秀的字跡旁落了小小一滴墨,女孩軟軟的哀怨聲再度傳來,“你看,是不是很丑?”

    陸明欽輕輕嗯了聲,他捏住她的小手,女孩纖細(xì)的指節(jié)因動(dòng)了一下午的筆有些輕微泛紅。

    他的指節(jié)比她粗了一圈,越發(fā)顯得微蜷的手指頭可憐兮兮的。

    陸明欽注視著那道紅棱,下頜收緊,他低頭輕柔地啄了一口,從喉間發(fā)出幾個(gè)字的音,“怎么寫了這么多?”

    “太難了......”謝知鳶委屈得不行,眼巴巴地仰臉望著男人利落的下頜,烏黑透亮的水眸里泛起了霧氣,“我都不會(huì)......”

    陸明欽從她手間抬睫,悶聲笑了下,“不來找我?先前不都是我替你做解釋的?”

    謝知鳶手指微動(dòng),得寸進(jìn)尺試探道,“表哥忙,總不好為著我這點(diǎn)小事分心。”

    “你倒是體貼,”陸明欽意味不明捏著她的指尖,在謝知鳶失望時(shí)忽地又不緊不慢道,“只是——阿鳶的事怎么能算作是小事呢?”

    “真的?”謝知鳶瞬間在他懷里坐直了身子,抻著腰回頭看他,眼里滿是期待。

    天可憐見的,若是她不能打擾表哥,又同往日般好幾日見不著面該如何是好?

    男人箍住她纖細(xì)的腰肢,替她穩(wěn)了穩(wěn)身子,悠然道,“我什么時(shí)候騙過你?”

    謝知鳶嘿嘿一笑,不知哪來的勇氣,仰臉軟軟在他下巴處親了一口。

    親完又迅速縮回脖子,臉也紅了一圈兒。

    陸明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扯回她躲閃的動(dòng)作,靜靜看著她長睫撲扇害羞的模樣,喉結(jié)微動(dòng),“親完便不負(fù)責(zé)了?”

    謝知鳶刷地抬起睫毛,正巧對(duì)上男人黑沉沉的眸子,他眉目平靜,只是籠了層晦暗不明的霧氣。

    她張唇抿了抿自己的唇珠,緊張道,“阿鳶想負(fù)責(zé),身子,身子也不允許呀......”

    陸明欽眉心一跳,他知是自己昨夜沒掌控好力道,只是這個(gè)理虧也不知能被阿鳶用到何時(shí)。

    他淡然垂眸,將她方才抿過的唇珠又軟軟吸了出來,含在嘴里輕啄,小心翼翼地像是對(duì)待快要軟化的糯米團(tuán)。

    *

    陸明欽陪謝知鳶用過晚膳后就又要去忙了。

    謝知鳶在桌上沒忍住問了兩嘴,未曾想男人眉目瞬間冷下來,唇角卻掛著笑,“一些個(gè)虎毒不食子的笑話罷了?!?/br>
    看這樣子,倒像是什么秘辛,表哥既不愿談及,謝知鳶也不好多問,她殷勤地替他夾了好幾筷子的菜,男人都不緊不慢耐心吃完了。

    即便在吃飯時(shí),他風(fēng)姿依舊是獨(dú)一份,大掌拖著玉碗,也不知是哪個(gè)更溫潤些。

    謝知鳶鼓著腮幫子,一面嚼飯一面偷偷瞟向他,在男人若有所覺望來時(shí),她又慌亂得忙用碗擋在前面。

    謝知鳶飯量大,陸明欽特意親手為她打了口大又輕的木碗,讓她好端著吃,這口碗被她小手一舉在前邊擋著,真是半點(diǎn)小臉都瞧不見了。

    陸明欽擱下手中碗筷,碗底觸及桌面時(shí)的動(dòng)靜惹得小家伙終于探出頭來。

    “表哥吃完了?”她訥訥問道。

    陸明欽嗯了聲,眼見著女孩失落的模樣,他眼底帶笑,“今日早些睡,若不然過些日子想睡,也睡不成了?!?/br>
    小嬌氣包氣鼓鼓的,再度用碗擋住了自個(gè)兒紅得宛如猴屁股的小臉。

    表哥走后,謝知鳶還得繼續(xù)讀經(jīng)綸,又翻了好幾篇,沒合攏的窗牖自外頭擠入一絲風(fēng),將手底下的書頁吹得掛啦響。

    謝知鳶吸了吸鼻子,她看著手底下的注解,又抬眸望向窗外的一片濃黑,不知為何起了幾分感慨。

    又有多少人能行自己愿為之事呢?不過是在滾滾車輪中被推著前行,你不愿做,總有大把人搶著要這個(gè)位置。

    *

    冷風(fēng)在肌膚上泛起層層疙瘩,謝知鳶再迷迷糊糊清醒時(shí),略睜了睜眼,眼里的水汽被昏黃的燭光閃爍出刺目的波痕。

    好冷。

    她蜷縮了下身子,指腹觸及之處,卻是單薄又破敗的棉絮。

    還好熱。

    她腦袋成了一團(tuán)漿糊,可意識(shí)深處好似有一團(tuán)火,將那片漿糊混著水煮爛,一直往外冒著撲騰的熱氣。

    一片迷蒙中,冰冷的觸感覆在額上,

    謝知鳶不自覺蹭了蹭,又感受到其上的力道收緊了點(diǎn),耳邊隱約有人在說話。

    “她病了,這冬天又如此難熬......你真的不考慮——”

    “不必,我心意已決?!?/br>
    打斷先前那人的男聲格外熟悉,低沉清冽,盡管謝知鳶意識(shí)沉沉宛如陷入泥淖,心中還是抑制不住掀起軒然大波。

    作者有話說:

    離完結(jié)應(yīng)當(dāng)是還有幾萬字?【伸懶腰】

    這本完結(jié)就先碼隔壁《織月亮》(大概十來萬字),期間等瑤瑤解鎖嗚嗚嗚

    第152章 、再夢

    “你這樣就不怕她......”

    “怕?!?/br>
    男人語氣低沉,“可若是我答應(yīng)你,身家性命全然在此一戰(zhàn),阿鳶病弱,我如今賭不起?!?/br>
    “更何況——”謝知鳶迷迷糊糊瞇起眼睛,光影微晃中,他好似抬眸掃了那人一眼,“都是老弱殘兵,此次勝算十不存一?!?/br>
    “明欽啊明欽,你我一道長大,你的性子我會(huì)不知?難不成就將這般窩囊地將江山拱手讓人?”

    那人語氣猶帶恨鐵不成鋼,可男人依舊是淡淡的,“若是往常,陸某孑然一身,不論怎樣也要拼上一拼,現(xiàn)如今不同,太子請(qǐng)回吧。”

    “她都要病死了陸明欽!”宋譽(yù)景語帶著急,“你也知曉如今城中大力搜查根本不讓人進(jìn),若非打勝這場戰(zhàn),你連藥沫子都買不到?!?/br>
    是一段很長的沉默,“......若是,若是阿鳶沒能挺過去,我便一同陪她下黃泉。”

    *

    謝知鳶驚醒時(shí),渾身上下都泛著冷汗,她不自覺往外一撈,卻只有一片冰冷。

    她打著哆嗦把微冷的被褥抱在懷里,心口處的驚惶好似要溢出來。

    潮濕的淚沾上被褥,將手底下那塊染得微深,謝知鳶不住寬慰著自個(gè)。

    沒事的,不過是夢......

    自表哥墜崖那次后,后頭的夢就未靈驗(yàn)過。

    不論是邵大人將她綁在牢里審訊,抑或是太子娶她作側(cè)妃,這些一樁樁一件件全都被推翻了,此次應(yīng)當(dāng)也是不例外。

    更何況若是真落了那番境地——

    謝知鳶下決心要備好治燒的藥。

    她心稍定,那淅淅瀝瀝的雨聲便再度傳到耳朵里。

    不知怎么回事,前夜下的雨一直纏纏綿綿了兩日,檐下站著閑聊的丫鬟都在抱怨雨天冬衣易臟,又難干,再來幾日,怕是都不夠穿。

    她們是到主子跟前伺候的侍女,穿著需得體面整潔,擔(dān)憂衣物也是難免的。

    謝知鳶被伺候著起身梳洗打扮,她這幾日都得去大學(xué)府做最后的核驗(yàn)。

    她看著鏡中面容秀美的女子,按捺住迫不及待想見表哥的心思,嘆了口氣。

    等她回來就去寵幸表哥——

    *

    書房里,男人將一頁紙丟到桌案上,嘆著氣揉了揉酸澀的眉心。

    疾燁在一旁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世子爺一夜沒閉眼,大半月半數(shù)都如此,長此以往再好的身體也支撐不住啊。

    門外伴云端著盤子鉆入,他小跑走進(jìn),將茶盞放到男人手邊,

    “世子爺喝些熱茶提提神。”

    陸明欽單手支頤,手肘靠在桌案上,他接過茶抿了一口,再度吩咐道,

    “張邈行事不避諱我們,是特意給我們看的,如今秦奕那邊在他眼里已成了廢子,但說不定又是反其道而行之,你且派些人——”

    他語調(diào)有些頓住,“去看著他,別讓他被殺了。”

    若是廢子沒了用處,大多不會(huì)留著他礙別人的路,但張邈培養(yǎng)秦奕耗費(fèi)了無數(shù)心血,總不應(yīng)讓他白白喪命。

    都是棋子。

    陸明欽眸光沉緩,再不濟(jì),頂上那人玩盡興了,也總該收手了。

    *

    謝知鳶在大學(xué)府又聽了一日的之乎者也,原先還捱得住,可或許是昨夜做了那似真非真的夢境,在此處的分一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難熬。

    她想立時(shí)見著表哥,想將自己投到他懷中,想蹭他,想要他用溫?zé)岬拇笳茰厝岬孛约旱哪X袋,帶著獨(dú)屬于他的氣息......

    “謝知鳶——”謝知鳶抖了抖,她起身,面色淡定地看著臺(tái)上的白胡子先生,心中卻極度慌亂。

    原本的她課業(yè)爛,在抽答時(shí)丟點(diǎn)臉便算了,可如今她在眾師長眼中早已換了形象,再讓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答不出來,可真是要了命了。

    好在這位師長性情和善,許是見她走了神,想好心提點(diǎn)一番,只問了她再容易不過的一個(gè)問題。

    謝知鳶大舒一口氣,卻是再也不敢走神了。

    直至下了學(xué),緊繃的心神才得以放松。

    謝知鳶總算捱到頭,她迫不及待要回府,可偏偏門外有人攔。

    是先前與她有幾面之緣的長平侯李管事。

    因著先前對(duì)他的還算不錯(cuò)的印象,謝知鳶撩起車廂的簾子,垂著長睫,耐下性子聽他談及小公子的病情,說是因天涼有了反復(fù),想請(qǐng)她再去長平侯府一續(xù),正巧小世子也想她想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