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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殺手教條在線閱讀 - 第五章02

第五章02

    革新派有大動作,這是保守派臥底送回來的資訊。

    青志說革新派這幾年整頓和安定得不錯,酒店事件也被平息下來了,見風(fēng)波浪頭過,他們似乎打算聯(lián)絡(luò)過往的東家,重新cao起老本業(yè)。

    有一筆大訂單會進(jìn)來,在玄武會經(jīng)營的國際酒店,他們要做一場毒品交易。

    罌粟打開了青志送來的房屋建構(gòu)圖,攤在桌面上用雙手壓著兩側(cè),同時撐在桌子上左右觀察。

    酒店總共有二十層樓,一到五樓為大廳、舞廳、賭場,及餐廳,六樓以上為住客房間,其中,六樓到八樓有會議廳及電影院。

    但似乎不是每層都有,罌粟小聲說著,用手指指著各層樓平面圖一一確認(rèn)。

    嗯......總統(tǒng)套房、商務(wù)房間、健身房,他用力地看過每一個地方的分佈和位置,用腦子稍微想像現(xiàn)實(shí)生活中酒店有可能長的樣子。

    就在這時,兄妹二人從連接樓上的樓梯吵吵鬧鬧的下來,打斷他的思考。

    說是兩人的聲音,更準(zhǔn)確的說,其實(shí)應(yīng)該是只有玉帛的聲音。

    「你根本沒辦法好好配合我的節(jié)奏,這樣只會拖累我原本可以打得很好的拳,啊你自己的部分又不能好好搞定,我們就連默契都不能練好?!?/br>
    罌粟看著玉帛和干戈走下來,開口制止他們,要他們別吵架。

    「都十七歲的人了還毛毛躁躁的,你們兩個?!?/br>
    「是葛格啦,一直拖累我的速度?!?/br>
    「可是你打得太輕,其實(shí)樁根本沒有倒......?!?/br>
    「你說什么!」

    「沒、沒事?!?/br>
    罌粟嘆了一口氣,笑著搖搖頭。

    玉帛來到他身旁坐下,趴在桌上看著平面圖,「這是什么?」

    而干戈則默默地往廚房走去,拿了杯子泡起自己的乳清蛋白。

    玉帛聽到聲響,對著廚房的方向大吼,「欸,也幫我泡一杯?!?/br>
    罌粟捲起平面圖,用細(xì)繩重新綁好,將桌上的亂物一一收拾起來,然后把與這個任務(wù)相關(guān)的東西用一個箱子裝起來。

    突然的動作吸引了玉帛的目光。

    「嗯......到底該不該接這個案子呢?」

    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罌粟口中喃喃唸著這句話。

    「你說剛剛的案子哦,接啊,反正不接的話,在這里間著也是無聊?!?/br>
    罌粟看向她,似乎是在接納對方的意見,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他看向從廚房出來的干戈。

    「你覺得呢?干戈。」

    干戈抬頭,看向罌粟,把玉帛的杯子放在桌上,「我按照你的命令辦事。」

    罌粟微笑,點(diǎn)點(diǎn)頭。

    「嗯,就以前的經(jīng)驗(yàn)來看,和政府合作,一開始確實(shí)受益良多,不只是錢賺得多,在執(zhí)行上,武器、工具和人脈方面也比較容易得到?!?/br>
    「所以就接啊,這樣可以賺比較多錢欸?!?/br>
    玉帛坐著兩腳椅,晃呀晃的,活像個爺們似的。

    「但是,」罌粟看著她說,語氣堅(jiān)定地打斷她的話語,「一旦替政府工作,就被迫選邊站,立場出來了,自身就不中立,敵人會多,生活就容易出麻煩,工作上的選擇和自由也失去彈性,不好的事就會發(fā)生?!?/br>
    邊說,他邊走到玉帛身后,用雙手抓住椅背,然后補(bǔ)了一句,「更何況,我們又不缺錢?!?/br>
    「不好的事是什么?和你那個師父有關(guān)???」玉帛說著,拿一旁的蘋果吃一口,「欸,你以前不是跟我們說有一天會講他的故事,結(jié)果后來都沒有,」然后仰頭看著他。

    罌粟聽了只是沉默一下,笑著低下頭貼近她的面龐,「因?yàn)樗麑δ銈儊碚f不重要,沒有必要知道。」

    干戈站在一旁望著兩人,然后低頭看著喝空的杯子。

    罌粟離開玉帛,把箱子抱了起來,「這件事我會再找機(jī)會跟你們說,你們先去擂臺吧?!?/br>
    似乎完全不想提到他師父的事,罌粟就像要躲起來一樣地趕往書房,把門闔了起來。

    玉帛看著,也不曉得他到底是為了不讓他們知道他把東西收在哪里,還是是想逃離這一切,她以為都生活在一起這么久了,罌粟也該是時候和他們談?wù)勛约旱纳硎?,畢竟他就對他們的事瞭若指掌,他們卻對他一問三不知,這根本不公平。

    了解目標(biāo)不是殺手的工作之一嗎?他們不了解他,不曉得他的弱點(diǎn),該怎么暗殺他?他們無從下手。

    罌粟笨蛋。

    玉帛嘟著嘴把杯子用力放在桌上,然后倏地起身走向地下室。

    干戈拿起玉帛的杯子,走到廚房去,不曉得這凝重的氛圍從哪里來,他在把東西放到洗手臺去后,只好乖乖地到擂臺去。

    反正都是他在洗碗,就等打完拳再洗好了。

    看著meimei在小黑板上驕傲地畫上第七個正字的最后一筆,干戈看向罌粟。

    他笑著抬手和玉帛擊掌。

    再看看自己計分的地方,只有一個正字孓然一身的身影。

    他想著,其實(shí)就算自己贏了,罌粟也不會和自己擊掌。畢竟,在自己勝利的五次當(dāng)中,兩次是碰上了玉帛的生理期第一天,一次是玉帛自己跌倒,剩下兩次是不知道怎樣的剛好把她技術(shù)性擊倒,但根本沒有人開心得起來,因?yàn)橛癫柽^去了,罌粟只急著關(guān)心和照顧她。

    不過,罌粟之前說得很對,他確實(shí)擅于找敵人的弱點(diǎn),只是他還沒熟能生巧,可以同時專心在觀察,但又要稍微分點(diǎn)心在閃避和防備上,所以才老是被玉帛抓到機(jī)會或分神的時候可以進(jìn)攻。

    罌粟看著在一旁沉思的干戈,禍不旋踵的立馬來到他身旁,深怕像之前一樣錯失關(guān)心他的時機(jī)。

    「你在自檢啊?」他說。

    干戈敏感的回頭看向突然冒出來的人,顯然是嚇了一跳。

    點(diǎn)點(diǎn)頭,他發(fā)出小聲的嗯,「算是吧。」

    「那你找出原因了嗎?」

    干戈搖頭。

    罌粟聞話,愉悅的笑容在臉上藏都藏不住,對于自己能在這孩子面前威風(fēng)一下感到滿意,因?yàn)楦筛暾娴奶粫蕾囎约汉驼衣闊┝?,他覺得自己都已經(jīng)和他疏遠(yuǎn)了。

    「因?yàn)槟惴中奶珖?yán)重了,破綻很多,像是重心放錯位置、有時候太逼近玉帛、眼神到處飄反而沒看準(zhǔn)對方動作,還有,就是你太想贏了,所以沒辦法專注在節(jié)奏上?!?/br>
    干戈聽了,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俯首,故作沒事的脫起拳套。

    兩人之間陷入一種沉默。

    罌粟帶著關(guān)切的眼神注視他,心里很渴望他給自己點(diǎn)回應(yīng),但男孩只是脫好拳套,把其放好,然后開始拆手綁帶。

    罌粟輕輕撫上他的背,「是有心事嗎?」

    干戈看了前方地板一眼,繼續(xù)手上動作,然后搖頭。

    「好的殺手身體素質(zhì)很重要,但心更重要,心包刮心理素質(zhì)、精神狀態(tài)、神緒思考?!?/br>
    而玉帛這時跑來,以為罌粟在安慰因打輸而不開心的干戈,也想插點(diǎn)話。

    「但是葛格狙擊很強(qiáng)啊,你是副援,我是主攻,這樣很完美啊?!?/br>
    她笑著說,然后舉手要和干戈擊掌,也不等對方反應(yīng),她就直接抓起對方的手和自己的掌心碰了一下,然后開心地又跑到一旁收拾自己的東西。

    干戈看向meimei離去的方向,露出失落的表情低下頭。

    罌粟微笑摸摸他的后腦勺處,「你比較喜歡當(dāng)主攻???」他問他。

    但干戈卻選擇無視,回頭把手綁帶扔在桌上就離開。

    又是沉默擴(kuò)散,這次讓罌粟甚至浮起些不快了,他還能做什么呢?

    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他覺得挫折的靠在后方桌上。

    干戈的沉默很厲害,能讓空氣瞬間凝結(jié),他本就不多話,這嘴巴再閉上,那方圓十里內(nèi)會發(fā)出聲響的動物,在他開口說話前都不敢再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響。

    包括健談的罌粟。

    罌粟對這種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感到不解和擔(dān)憂,干戈小時候比現(xiàn)在還多話,至少偶爾也會找自己撒嬌,或跑來找自己睡。他曾經(jīng)還能用全身來感受那孩子的溫度,現(xiàn)在,別說是溫度了,他連他的邊都搭不上。

    這四年期間,干戈對自己越來越回避和寡言,罌粟曾想過是不是他的第一次殺人出了心理狀況但他沒說,不過,感覺似乎不是。

    相較于出任務(wù),干戈更回避自己的原因很明顯是出在生活中的某些問題。

    這狀況應(yīng)該會很不妙,罌粟想。

    如果他不能奪回控制干戈的主權(quán),不曉得往后他是否會失控。

    對,罌粟最怕的就是有人失控,不是一般的失控,什么亂殺人、擅自出任務(wù)自己賺錢、偷偷交男女朋友那些都是小事,失控到自己無法抓住他,失控到會擅自離開自己,甚至失控到會背叛自己......就跟艾努維卡一樣,那是罌粟最不樂見的。

    說是不樂見,那根本是直接踩在自己的傷疤上了。

    想到這里,罌粟面上的笑容已掛不住,陰著一張臉雙眼滿帶殺氣地盯著干戈上樓的背影。

    這是一旁傳來玉帛爽朗的腳步聲,罌粟眨眨眼睛,立馬換上柔和的微笑,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玉帛開心的勾住他的手,睜著大眼看著他,「這次的禮物是什么?我可以議上次我想要的那套禮服嗎?」

    罌粟摸了摸她的頭,帶著她走向通往樓上的樓梯。

    「可以啊,你喜歡黑色的是嗎?」

    「嗯,罌粟不是喜歡黑色的嗎?」

    「重要的不是我喜歡什么啊,重要的是你喜歡什么。」

    兩人一步一步地走上樓梯,然后扣的一聲關(guān)上門,將地下室的黑暗重新和光明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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