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破三禍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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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鬧劇落幕,安仁宮卻才是一切的開始。 正殿內(nèi)是水門的人出出入入,殿內(nèi)蔓延著血腥和草藥的味道。南宮夕在屏風(fēng)外坐立不安,進進出出的人都怕了自家門主的那道寒意。里面的準門主夫人那傷,可不是那么容易治好吶! 梅影主導(dǎo)著整個救傷,他全身都冒著汗,手卻沒有停下,也不敢松懈。再壞的情況他也處理過,可是都沒有這一次讓他如此緊張。身上大大小小的皮外傷和瘀腫都是小事,他看著那血rou模糊的雙手雙腳,不知該如何入手。他不斷割去壞死燒焦的皮rou,小心地不傷害到雙手雙腳的筋骨,旁邊的人則不斷吸去血水。整張床鋪都被染紅,但躺在床上的人兒臉色卻非常慘白。 幸好的是別天姬的雙手雙腳會冒出寒氣,這樣能減低手腳的rou腐爛的機會,還有減少血液的流失,也更容易清理壞死的組織。惟一的問題是包扎上藥,任何東西只要一碰到她便會被冰箱覆蓋,因此梅影割rou的時候,經(jīng)常要把銀刀在旁邊的火盆上烘熱才能下刀,而且不斷重覆這個動作。若要解決包扎的問題,梅影必須烘暖雙手和藥布,然后比冰層覆蓋的速度還要快地包扎。 過了兩個時晨,梅影終于從屏風(fēng)后出來,南宮夕立即上前抓緊他問:「天兒怎樣?」 梅影恭敬地朝南宮夕一禮,思量了一下才回答:「回門主,天姬姑娘全部都是外傷,大致上包扎處理好,只是......壞死的皮rou很多,差不多整雙手和腳都像重新?lián)Q皮一樣,屬下雖用魚皮覆上姑娘灼爛的地方,但姑娘手腳的寒氣會減慢癒合的速度,完全康復(fù)后也會留下深深的疤痕。」 南宮夕聽畢皺眉,他走到屏風(fēng)后看著昏迷的別天姬雙手雙腳都被藥布裹成一個大包子般,又看到旁邊一盆又一盆的血rou模糊,心疼得就像是割在他自己身上一樣。他跪到床邊,想碰又不知該碰哪里,因為別天姬全身上下都是拖帶的傷痕。他雙手發(fā)抖,輕輕撫上別天姬的臉:「天兒......天兒......一定要捱過來,知道沒有?不要睡太久了,本王等著你醒來跟本王成親呢......」其他宮女見狀都靜靜地收拾好退了出去。 南宮夕很心疼,第一次覺得他是如此無力,連自己喜歡的女孩都沒有保護好。他埋頭在別天姬頸處,想起二十年前他從大殿跑到天壇,又被太監(jiān)們拉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被同樣地綁在木柱上,下面是熊熊的烈火。在場沒有人上前,年輕的父皇被壓制在太后的權(quán)威之下,只有那可惡的國師在大施作法。 那天他還年幼,母親在火光中哀傷地看著自己,下一刻她像下定決心似的在柱上大喊:「南宮家的皇朝喲!我曾一心待你,望你興盛!我現(xiàn)在別無所求,但若你們傷害我兒一根毛發(fā),我以此身驅(qū)為祭,南宮皇朝必頃刻間覆亡!」說完火焰突然猛烈衝天,她的身驅(qū)便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被火焰吞噬,最后只剩下空空的木柱。自此之后,那天的事無人提起,他亦從此之后被疏離,沒有人敢動亦不想動他。 南宮夕抬起頭來,雙眼發(fā)藍,空洞地看著前方,運氣傳聲:「水門聽令?!?/br> 空蕩的殿內(nèi)落下兩個黑衣人,還有如鬼魅般出現(xiàn)的梅影。 南宮夕一動不動,只顧看著眼前的女子,無情又理智地下令:「知道水門的、殺;施害于天兒的、殺,只留黃少師一家。下令五門的人出發(fā)到上官皇朝,本座把這邊的事收拾好便與他們匯合?!?/br> 三人齊聲回答:「屬下領(lǐng)命!」 梅影站起來時,恭敬地地問:「屬下能否斗膽,請門主交堯映紅給屬下處置?!?/br> 南宮夕也不問為何,淡淡地答:「等她被流放之后,是生是死誰在意?」 「謝門主?!姑酚耙欢Y。 「都退下吧?!?/br> 三人聞言,鬼魅般的又消失了。 南宮夕讓人把臥塌收拾好,這些天直到天兒醒來,他都會留在這里看守著,因為他的天兒......好像是他現(xiàn)在活著的唯一樂趣了。 第二天清晨,南宮夕被皇上召見,這個爛攤子還是自己好好收拾一下。 走到御書房里,他淡淡地一禮:「兒臣參見父皇,難得父皇還有興致見兒臣,實是寬宏大量?!?/br> 皇帝也不在意,他的這個兒子從少便是如此?!赶耗愦罅x滅親,朕想召告天下為你立威望,你可有意見?」 南宮夕微微俯身:「沒有。」父皇見他與黃少師聯(lián)手,怕是本來兩股角力中的形勢合作,對他這個皇位不利吧??蓱z自己又要被太子那邊猜疑了。 皇帝打量著如此淡然的南宮夕,當然知道他心思細密,手中的牌子非那么少。皇帝又試探道:「聽聞江湖上的水門亦有參與今次之事,是否屬實?」 南宮夕保持俯身的姿勢,恭敬地回答:「兒臣毫不知情?!?/br> 「是嗎......你可知水門昨晚一夜間殺了太監(jiān)宮女、還有水粼的官員多少個嗎?」 南宮夕皺眉:「兒臣不知?!?/br> 「哼!一夜共二百馀人,全部一招致命。這個水門是不把皇法放在眼內(nèi)了!夕兒,你這次還招惹他們!朕素來看你做事最可靠,可知此次你聯(lián)同水門的事雖沒有被廣傳,但亦進了些朝臣的耳中,朕可不能每次也壓得住云云眾口呀。」 「兒臣知罪,請父皇責(zé)罰!」南宮夕壓下身地道:「但父皇也知道兒臣是個不喜惹事的人,要不是此次你們燒的是兒臣的人,兒臣也不會這么衝動。莫論還要招惹江湖人,那兒臣豈不是找麻煩?現(xiàn)在兒臣只想天兒快快醒來,我們便即回蒲州享受寧靜的生活?!?/br> 皇帝聽到此,嘆了一口氣。他這兒子還是無心朝堂,只為一個女子而活啊......「夕兒......你就那么喜歡她嗎?」 南宮夕抬頭堅定地道:「是,若父皇準許,兒臣此番什么賞也不要,求父皇賜婚,讓天兒被世人認同,不再受人白眼。」 皇帝也沒好氣說:「好了好了,朕答應(yīng)就是了。朕待會下旨,替你擇個吉日大婚,迎娶正妃,這可以了吧?」 南宮夕跪下拱手:「謝父皇圣恩。」 「好了,起來吧。你呀,出宮前也多探望賢妃吧?!?/br> 「兒臣知道,兒臣這就去?!?/br> 「嗯,退下吧。」 「兒臣告退。」南宮夕一出了御書房,那恭敬的樣子一下被冷漠取代。很好,這樣就消除皇帝對自己的忌憚,讓他認為自己是愛美人不愛江山,但天兒那邊也要多加保護才是了。 賢妃知道南宮夕要來便立即走上前迎接:「夕兒!」她拉著南宮夕到榻上坐下備茶。 南宮夕:「賢妃娘娘,夕兒這此來是跟娘娘說,之后本王也沒有太多時間來探望娘娘,待天兒身子一好,本王便啟程回蒲州。最近也要忙著應(yīng)對大臣的議論,亦不想牽連到娘娘你,本王之后就不多過來了。」 賢妃皺眉:「怎么可以?你本不多回皇都,回來了又不多來本宮此處,本宮就怎么不待見夕兒了?本宮知道自己這次無能也沒法阻止其發(fā)生,但夕兒你是我一手撫養(yǎng)成人,本宮也希望你還能把本宮當作自己人看待。」 南宮夕安慰她道:「非也,是本王想回到以前清靜的日子,好好治好天兒?!顾幌朐谶@個皇宮周旋,更不想再被賢妃用孝義來壓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