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不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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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上上下下都浸在nongnong的喜悅當中,每家每戶都掛上了紅燈籠和紅綢,宮內(nèi)的裝飾更是繁華金鑲,各國使臣絡(luò)繹不絕地走到大殿中,還有大大小小的官員坐滿殿外的筵席,大家都歡喜地交談著,偏殿的禮物多得要放在地上。 太子大婚在早上舉行,只有皇室和文武百官參與,一對佳人一襲紅色,華袍加身顯出諸君的尊貴。南宮俊逸俯視腳下眾臣,以后他便是真正受人俯拜的天子,他定焦在一個月牙色袍的身影上,那個人跟所有其他人一樣俯了身、行了禮,可是就在一堆紅色中特別刺眼,他的氣質(zhì)也讓他即使在俯身卻仍有高貴的氣質(zhì)流露出來。 大婚中,御太監(jiān)朗讀圣旨和皇上的祝福,太子妃被太子冠上鳳冠,成為未來的一國之母。萬人跟著下跪:「祝太子、太子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時另一廂,別天姬在安仁宮那邊被宮女擺弄著,南宮夕已經(jīng)刻意地把禮服設(shè)計得容易穿帶,可是那一大箱的首飾和發(fā)釵穿上去簡直讓她差點浮不起來。有一刻,她看到金龍穩(wěn)坐祥云,紫薇星高掛在祥云之上,而藍龍.......卻發(fā)著藍光將要蛻變,蛻變成什么卻看不到了。 想著剛剛的異象發(fā)了會呆,再回過神來,南宮夕卻已經(jīng)換了裝,穿帶好走進來,一身金繡藍袍、頭帶藍冠,四爪金龍暗繡在袍上顯出作為皇子的氣魄,銀發(fā)好看地流瀉在身后,溫文而清冷。別天姬剛插好最后的發(fā)釵,起身轉(zhuǎn)過頭便看見這一幕,頓覺有一種天仙下凡的畫面,南宮夕若額心畫上神印便與天上的神仙無異了。 當然看呆的還有南宮夕,他親手所設(shè)計的裙袍穿在別天姬身上突出了她純樸又帶點淡漠的氣質(zhì)。那頭上巨型的發(fā)冠和左右兩端垂至地面的藍綢,讓別天姬更像神女。南宮夕慨嘆:「本王能得天兒,是上天憐憫本王的恩賜......」他風(fēng)度翩翩地走過去隔袍握上別天姬的手,珍惜地揉著。 別天姬聽完心里又甜又替南宮夕心疼:「南宮夕......以后我會陪在你身邊的?!?/br> 南宮夕聽了微微地笑:「天兒這句,本王記下了。」他隔袍牽她的手,兩人并肩而行,「來吧,我們?nèi)セ实艿幕檠?。?/br> 「嗯!」兩人走出殿門,由皇上御太監(jiān)帶路,身后兩排宮女跟著,青苑走在最前倍有面子。梅影也跟青苑并排而行,看到青苑那個樣子不禁取笑她:「噗—」 青苑睨了她一眼,低聲道:「笑什么笑!」 梅影聳肩,慵懶地繼續(xù)走。 所有其他列隊都要讓路給南宮夕,按身份地位南宮夕作為水粼大皇子,還有他的聲譽,也真是沒什么人敢不讓路。 越近宴會所在的能樂殿,里面的笙簫歌舞的聲音便越大,惹得別天姬越來緊張。南宮夕留意到她的心情,握緊她說:「別怕,待會遇上什么事都要記住,不要將就,有什么本王會護你的。」 別天姬裝著輕松:「什么嘛,我也可以照顧好自己的?!?/br> 南宮夕笑著點頭:「對,天兒說的都對?!箘e天姬知道他在笑自己,噘了噘嘴。 走到殿門,太監(jiān)便高宣:「水粼大皇子—夕王爺及天姬姑娘到!」全場歡快的聊天紛紛小聲了一點,只有樂手繼續(xù)奏樂,很多人都向著兩人看去。 南宮夕習(xí)慣了這樣的眼光,他牽著別天姬到他們較前的坐席坐下,低聲親暱地說:「不喜歡跟他們交談就不需要去,隨意一點便可?!?/br> 別天姬點頭,半垂眼簾打量著這個大殿上的人,她能聽到人們的低語,可就沒什么人敢上前跟他們說話。 「那個就是魔女啊,可怎么看也像神女吧?」 「他們很美,要是夕王也能看上我,做妾也愿意?!?/br> 「我才不跟那魔女住呢,那夕王爺也不是什么好人?!?/br> 「她這樣穿不會搶太子妃的風(fēng)頭嗎?夕王府太不把太子放在眼內(nèi)吧......」 別天姬微皺眉頭,南宮夕卻自在地喝了一杯:「不要太在意。」然后撫上她的頭發(fā),這又引起一陣議論,可是兩人仍若無其事地對話,彷彿不是宴會中的人一樣。 別天姬也雙手隔袍優(yōu)雅地捧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嘶—」 南宮夕皺眉:「不要亂喝酒,太烈了?!?/br> 別天姬淡淡地放下杯子:「還可以。那個......你不是想在太子大婚安排人手嗎,用來干什么?」 南宮夕壓下聲音:「本來是為了打倒堯狗賊而安排的手,可現(xiàn)在分開了兩個日子,現(xiàn)在安排了的人手恐怕用來自衛(wèi)吧。」 別天姬點頭:「天不會浪費你的部署,總會有用的?!?/br> 「或許吧。」南宮夕摸了摸她的頭。 別天姬有一瞬間臉微紅,又很快被一行外臣吸引了注意:「那些人是什么人?穿墨綠色長袍,身上畫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花紋那群?!篂槭资且粋€看似瘋癲一直咧開一個笑容的白發(fā)女子,還有一瘦一肥的兩個男子跟在后頭。可是別天姬更在意三人中間的短發(fā)小女孩,眼里有著與自己一樣的淡漠,一頭白發(fā)比為首的白得更自然,她亦是那行人中唯一身穿光鮮的。 南宮夕也跟著看過去,皺了皺眉頭:「西域大臣......今年他們派了西域二公主前來,聽聞那位公主也到適婚年齡了,可今天一見倒是比本王想像中年輕?!?/br> 「西域......是你母親的故鄉(xiāng)?」 南宮夕不以為意地點頭:「嗯?!?/br> 「你不想認識他們嗎?」 南宮夕輕笑:「雖說想知道關(guān)于母親的事,可是每次與西域人交手也覺他們是一群瘋癲的民族。而且水門每每查到西域邊界都因不同的事而止步于邊界。嘛......順其自然就好......」 別天姬點頭,她再看他們一眼,天機閃現(xiàn):有大蛇從他們那里出來,與一對狼母子對峙,不知多久大蛇再要攻擊的時候,有一把利劍利落地砍下了大蛇的頭。別天姬因大蛇的血盤大口而受驚,瀉了大半杯酒在桌上。 南宮夕見狀不放心:「怎么了?」 別天姬作為狼的直覺告訴她,這幫人都不懷好意,她戒備地看著他們?nèi)胂骸改蠈m夕,我總覺得他們不是好人。」 南宮夕一向做事謹慎不妄斷,對別天姬的直覺不全相信,但亦更小心留意西域人的舉動:「天兒,今晚我們只要坐在這里旁觀就好?!?/br> 別天姬也明白南宮夕的意思點點頭。 「皇上、皇后,太子、太子妃駕到—」一聲高吭,全場站立恭請水粼最尊貴的四人入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