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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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那貴人恐怕并不容易糊弄,尤其是琴之一技,若是想入得她的眼,你不如選個最穩(wěn)妥不讓人跳出錯來的?!?/br> 他只隨手彈了一段便就收手,慢聲開口給她指了條別的路。 還倒是頭一次見他談?wù)撈饘m中那位貴妃娘娘,卻沒未在他話音當(dāng)中聽出多少恨意,反倒是想在論及一個陌生人般稀松平常沒有情緒。 她不知若是換作自己,歷經(jīng)那番遭遇,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來面對,不過應(yīng)該是恨極了的吧。 蘇苑音收回思緒,也不應(yīng)蕭闕給她指的路,只道:“方才聽了世子半曲,倒是有所心得,我還想再用琴試試?!?/br> 見她仍是拒絕,蕭闕也不同她爭辯。 “也罷,但既是你執(zhí)意這般,若做不好,那你就別想要這雙眸子了?!?/br> 這便就是要同她結(jié)束談話的意思,蘇苑音咬了咬牙,到底忍住沒說什么,只規(guī)規(guī)矩矩朝著他行了個拜禮。 他雖看似強(qiáng)勢,卻又沒有當(dāng)真強(qiáng)迫過自己什么,從來都只讓自己來選,且方才她那般推拒的話也并不假,約莫聽了他方才的曲子,有些一點(diǎn)感觸罷了。 蕭闕見她正彎身給自己行作揖禮,正準(zhǔn)備擺擺手,卻只瞧見她的一點(diǎn)點(diǎn)鼻尖,丹唇外朗,不算太高的前襟下一片光潔的白,以及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起伏春色。 他不由得移開了些視線,又見這人像是故意一般,到自己跟前來,巴巴同自己討那把寶貝破琴。 他不耐地按了按蹙起的眉,只說明日讓陸起給她送去,這回她又像是極爽快,也不過問原由就起身告辭。 可這又讓他更有些不快,他抬眼看她快要走出房門的身影,他起了點(diǎn)惡念,淡聲道:“下次別再穿這種衣裙了,甚丑?!?/br> 只見她抬起的腳明顯的頓了頓,后又重重落地,闔上房門的動作也不大溫柔,明顯是被氣到的模樣時,看到這時,他方才被她惹出的煩意這才淡了些。 只是他又有些狐疑,自己方才的那種煩意,似乎同她的那種,好像又有些不大相同。 蘇苑音一直到離開時,蕭闕都再未露面,只見陸起坐在馬車前室,有些百無聊賴地嘴里咬著一根隨手拔下的草,見她出來隨即迎了上來,說要送她回府。 她看天色想不到竟已如此晚,不禁有些納罕自己居然能同蕭闕心平氣和說這么久的話,于是也不再推拒,看了看架在馬車下的梯子,有些意外這主仆竟是兩種脾性,隨即又對陸起感激笑笑,才徑直上了馬車。 正欲闔下簾子的她手又停住。 陸起以為她還有事情要吩咐,便就也放下正準(zhǔn)備趕馬的韁繩,笑得有幾分討好:“蘇姑娘可是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蘇苑音擺擺手,問得倒是有些認(rèn)真:“其實(shí)也沒什么,只是我這身衣裙很丑嗎?” 陸起愣了愣,隨即快速搖搖頭,后來又越想越氣憤,心里想著肯定是言二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木頭瞎說話,才惹得蘇姑娘不痛快了。 于是恨聲道:“蘇姑娘穿上這裙子,明明就是我見過的整個上京,甚至是我們西涼除了蔓笙姑娘以外,最好看的女子了,姑娘可切莫放在心上,說姑娘不好的人定是眼睛不大好使?!?/br> 蘇苑音聽他這般道,腦海中又隨之想起蕭闕那頗為有些欠揍的嘴臉,一時繃不住,被逗得笑出了聲。 片刻后,她才又想起陸起剛才提到的蔓笙姑娘,心下有些好奇,不由問:“這位蔓笙姑娘可是梁州人?” 其實(shí)在方才陸起不小心將蔓笙姑娘的名字說出來時就已經(jīng)有些后悔,只祈禱這蘇姑娘沒有聽見,可現(xiàn)下倒好,蘇姑娘直接問起人來了。 萬一就是因?yàn)樗拇笞彀蜌Я酥髯拥囊鼍墸堑锰K姑娘不痛快,他恐怕就難辭其咎了。 蘇苑音見他回答得小心翼翼,猜想興許是有什么顧忌,見他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便就也不再主動提及。 蕭闕那個別院雖隱蔽,但卻就在南市的最南邊,有種大隱隱于市的感覺,反倒在最喧囂的南市中卻不太引人注目。 只同蘇府卻是有一段距離,蘇苑音坐著馬車約莫著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甫一下車就同正急匆匆往外趕夏琴碰了個正著。 夏琴自是也瞧見了那個發(fā)髻梳得看起來有些生疏,同往常衣著風(fēng)格迥異的女子。 “小姐突然變了個樣子,我都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毕那倏粗?,眼睛險(xiǎn)些都瞧直了去,有些驚喜道。 蘇苑音被看得有些窘迫,隨即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她急沖沖是要去哪兒。 夏青聽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才想起來自己方才為何要出府。 “小姐出府現(xiàn)在都還未回來,老爺派人去教坊尋你,教坊的人卻說你早就離開了,隨后便派人在附近找,我同春棋也是有些擔(dān)心,便就想著分頭出來找找看?!?/br> 蘇苑音聽罷,拍了拍她的頭,直接進(jìn)了正廳。 只見蘇齊岳孤身一人坐在偌大的廳堂之內(nèi),廳內(nèi)燭火通明,卻越顯得他的身影有些蕭瑟。 蘇苑音喉頭一哽,卻又強(qiáng)撐起一個笑來,喚了聲父親。 蘇齊岳聞聲,緩慢的回過頭去,見到來的人時,才如釋重負(fù)的松口氣。 “回來就好?!彼麌@道,聲音有些啞,許是等得久,連茶水都未曾用過。 蘇苑音點(diǎn)點(diǎn)頭,有好些想說的話,卻又實(shí)在不知該從哪一句說起。 卻又聽蘇齊岳道:“我方才就一直再想,你會不會不想要我們,不想要這個家了?!?/br> 蘇苑音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道:“怎么會呢?!?/br>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就那么小一點(diǎn),被裹在襁褓之中,那天風(fēng)多大啊,你竟也不哭,就睜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瞧我,從那時起我便就知道,你日后長大了定是個最懂事的丫頭,我們有是父女緣分的啊?!?/br> 蘇齊岳回想起那時,眼眶也止不住的濕潤起來。 “你可曾怨過父親?。俊?/br> 若不是他突然光明正大將落雪接回來的時候,又想盡可能彌補(bǔ)落雪,因而忽略的另一個女兒。 想必當(dāng)她突然知曉自己身世的時候,定也是無法接受的,現(xiàn)下又因?yàn)樯硎赖木壒?,被別人看輕了去,連婚事都被退了。 宋氏又自小待她不好,就因丟過孩子落下了心病,總愛將她一個人鎖在屋中,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出,他又是正得重用的時候,忙的三天兩頭顧不得回家。 就這樣,這孩子性子越來越靜,都不怎么愛說話,宋氏同她也愈發(fā)親近不起來。 “苑音只知道,若不是那日能遇見父親,恐怕我未必都能活到這么大。父親教我讀書識字,讓我飲食無憂,明明都是恩情,我又怎么會怨父親。”蘇苑音低聲道。 這個世界上,她或許會恨任何一個人,卻獨(dú)獨(dú)不會恨他。 蘇齊岳聽她如此說,到底是有了些暖意的,隨即拍了拍女兒的肩。 “不管別人如何說,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女兒,沒了尹家這門親事是他們的損失,我還嫌尹家那小子耳根子軟配不上你呢,你放心,為父定會為你再尋一門更好的與你相配。” 見氣氛又緩和了些,蘇苑音也笑了笑:“好是好,只是我還沒用膳呢,不如父親同我用完膳再慢慢選?” 蘇齊岳也總算是笑了笑,派下人去讓廚房多做些飯菜。 “只是不知兄長可有用過膳了,不如也一并叫來一同用飯吧?”蘇苑音借機(jī)道。 聞言,蘇齊岳亦是失笑,讓人去將還在書房里罰跪的蘇蘊(yùn)之也請來。 其實(shí)見蘊(yùn)之同苑音之間兄妹感情深厚,他也甚是欣慰。 只另一邊宋氏院中,蘇落雪卻紅了眼,聽到前院遞來的消息,艷羨道:“父親同兄長與苑音meimei之間的感情可倒真是極好的?!?/br> 宋氏有些不快,今天本就被蘇苑音的事給氣得不清,甚至最近都不太愿意再瞧見她,現(xiàn)又將她當(dāng)做是害得家中不得安寧的禍頭,甚至還存了些想要將人送出府的心思。 作者有話說: 弱弱求收藏,求評論~ 第28章 蘇苑音起的有些遲,約莫是昨日淋了雨,又穿了身濕衣裳同蕭闕走了一路的緣故,受了些風(fēng)寒。 隨便用過些早膳之后仍舊覺得頭發(fā)昏得厲害,半點(diǎn)提不起精神來,困倦得厲害。 后來春棋給她拿了碗風(fēng)寒的藥,她暈頭暈?zāi)X的悶頭喝完,又將自己悶著被窩中。 睡了半晌,出了身汗,外頭來了宋氏身邊的趙婆子,要喚蘇苑音去宋氏的院子里說話。 春棋將人攔在外邊不讓進(jìn),說她才吃過藥睡下。 許是受了上頭人的影響,趙婆子對蘇苑音的態(tài)度也不甚敬重,吵吵嚷嚷的嗓門也大。 蘇苑音聽見外面的響動,被吵醒,喚了聲春棋,讓她將人放進(jìn)來。 趙婆子聽罷頓時深感得意,畢竟這到底是蘇府,一切還是由夫人說的算的。 縱使這位二小姐備受老爺與少爺?shù)南矏塾秩绾?不也是要看夫人臉色行事的。 趙婆子進(jìn)了內(nèi)室,見蘇苑音一身素色寢衣,白皙的面頰又些緋紅,唇色卻泛白,當(dāng)真是病了。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這二小姐故意不見人的說辭罷了。 “母親喚你過來,是有什么事么?”她輕靠著榻,神情懨懨。 不知怎的,趙婆子瞧她,只感覺這二小姐像是有些不一樣了。 從前若是見到宋氏身邊的人來,定是最客氣禮待的。 而現(xiàn)在她先是被攔著門外鬧了半天,進(jìn)來后甚至連半杯茶水都沒討著,現(xiàn)下還讓她干站著,連個椅子都不讓做。 到底也是宋氏跟前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人了,看出這些之后倒也不動聲色,只答道:“夫人想讓二小姐同大小姐去一趟清肅伯府,看望尹世子?!?/br> 蘇苑音淡淡應(yīng)了一聲,并無多少意外,只她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宋氏這樣的人若是真要對一個人好,那就定是掏心掏肺的好,甚至不擇手段。 想不到這蘇落雪對尹祝的執(zhí)念倒是深,昨日都被當(dāng)眾拒絕了還仍是不死心放棄這個機(jī)會。 見蘇苑音應(yīng)是應(yīng)了,卻半天不見有動作,畢竟雪照院大小姐那邊都準(zhǔn)備好了,還得她快些回去復(fù)命,隨即想催一催,只剛一開口便就聽見她聲音響起。 “我身子不適,恐怕陪不了jiejie,你回吧?!?/br> 蘇苑音說罷只覺得嗓子干啞得厲害,又讓春棋給她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的喝下。 春棋伸手探了探蘇苑音的額,倒是沒有早上那般燙的嚇人了,于是又將她扶回躺下。 趙婆子見主仆兩人將她視作空氣一般,再不搭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哼了哼。 “那我老婆子便就這樣去給夫人回話了,二小姐可莫要后悔?!壁w婆子威脅道。 許是被蕭闕那廝威脅得都快麻木了,現(xiàn)下只覺得趙婆子這威懾力竟不及蕭闕的萬分之一。 “春棋,送客。”她慢聲道,隨即轉(zhuǎn)過身去在不理會。 趙婆子從前在蘇苑音這兒哪里受過這種對待,是覺得這二小姐莫不是把腦子燒糊涂了,從前是真小姐的時候倒還經(jīng)常捧著夫人,現(xiàn)在身份被拆穿后卻敢忤逆夫人了。 思及此,她亦憤憤甩開春棋將她往外拉的手,頭也不回地往主院去,勢必要將今兒個在此處受的氣都被悉數(shù)討回來不可。 回到主院,趙婆子便就又添油加醋的將方才的經(jīng)過又說了一遍。 宋氏聽罷怒不可遏,說蘇苑音不顧及她這個母親也就罷了,先是就連她的兄長都不顧了。 這件事既是因她而起,現(xiàn)下她卻倒是將自己摘得干凈。 現(xiàn)下都已經(jīng)是什么時候了,她卻還顧及這那點(diǎn)半點(diǎn)都無用的臉面。 好在蘇落雪及時將人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