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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亂臣在線閱讀 - 嫁亂臣 第73節(jié)

嫁亂臣 第73節(jié)

    同七皇子一母同胞的大皇子出聲來打了圓場。

    七皇子只覺得自己在兄長身上吃了癟,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將眾人都給逗笑,氣氛又緩和了些許。

    二皇子笑了笑,對著七皇子安慰道:“今兒我們兄弟幾人難得聚一聚,我特意找了幾個戲班子來,小七想瞧一出什么戲?二哥讓你先點。”

    七皇子聞言一喜,當(dāng)即樂呵呵地點了一出《打孟良》,這聽?wèi)虻故遣幌∑?,倒是同一眾兄長們聚在一處的氛圍叫他喜歡的緊。

    見他點了戲,二皇子笑了笑,眼底了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只吩咐了管家去將戲班子叫進來準(zhǔn)備。

    蕭闕收回視線,隨手將身后的侍女給打發(fā)走,自顧自地添一杯酒,閑庭自若地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二皇子請來的戲班子早早便就在一邊候著,見管家派了人來傳喚,幾人視線交匯了一瞬又若無其事的錯開,各自拿好了手上的東西進了殿內(nèi)。

    鑼鼓聲起,見人都扮上了開始起范,七皇子見狀最是捧場,已經(jīng)開始拍手叫好。

    三皇子剛開始的時候倒是還準(zhǔn)備好生瞧瞧,可只見那扮演的楊排風(fēng)的戲子生得人高馬大,還沒三流戲院里頭的那些個業(yè)余的姑娘生的水靈。

    他心間不住的腹誹這都是二皇兄從哪兒找來的戲班子,叫他全沒了接著看戲的興致。

    正東張西望的時候,只見身側(cè)的蕭闕將身后那個瞧著就討人稀罕的侍女給攆了下去,平日里常常約著去花樓的人今日倒是宛若變了個人似的,他不住地開口打趣道:“阿闕這是轉(zhuǎn)性子了?我現(xiàn)下倒是有些好奇那個蘇二姑娘究竟是生得一副怎樣的花容月貌了?!?/br>
    竟能一時之間叫他的性子變了多么多。

    蕭闕晃了晃手里的酒盞,大概是心間的那點子占有欲在作祟,他有些不大樂意同旁的人說起她。

    三皇子見他不做聲,心中仍舊是不死心,正準(zhǔn)備再開口說幾句,只甫一開口,就聽見周圍驚叫聲四起,他被嚇了一激靈,掀翻了桌子,酒水果仁撒了一地。

    只見那眼前的戲臺上方才還在耍著長槍的幾人身上花花綠綠的戲袍早已經(jīng)不見,只余一襲黑色短打。

    瞧著一行訓(xùn)練有素的黑衣人持刀而來,這哪里是什么來唱戲的戲班子,分明就是要他們性命的刺客,且這些刺客的目的像是也極為明確,也沒管旁的人,四人掩護,三人直直朝著自己的這邊沖來。

    若是說得更具體些,便就是直直沖著身旁蕭闕去的。

    這變故來得突然,將在場的人都打得一個措手不及。

    殿中各處都亂做一團,幾個刺客手中持劍,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三皇子慌不擇路地趕緊起身,繞到了柱后企圖遮掩一下自己的身形,卻瞧見蕭闕還不慢不緊地坐原來的坐席之上。

    他閉了閉眼,以為蕭闕那個繡花枕頭此刻已經(jīng)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傻了,他有些很鐵不成鋼的嘆口氣。

    “阿闕傻愣著干嘛呢?快逃?。 ?/br>
    話音剛落,就只見方才扮作楊排風(fēng)的的高挑男子提著刀直直向他刺去:“蕭闕受死吧?!?/br>
    可那蕭闕還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坐在原處,云淡風(fēng)輕地舉起手中的酒盞轉(zhuǎn)了轉(zhuǎn)。

    三皇子只覺得自己此刻心都已經(jīng)跳到了嗓子眼,只實在是做不到眼睜睜瞧著人被亂刀砍死在自己的的面前,隨即還是高聲呵斥了一聲:“賊子,休得傷人,小心我...”

    這廂話還未說完,便就只見那個持刀揮來的刺客手腕被酒盞擊中,握住刀柄的手一松,失了準(zhǔn)頭只直直揮向了蕭闕身前的案幾。

    看著頃刻間就碎成了幾瓣的碎片,三皇子吞了吞口水,將沒說完的話悉數(shù)吞盡腹中后又把自己的身子又向著柱后縮了縮。

    沒成想蕭闕竟還有這般本事,從前只記得不過是個最愛舞槍弄棍的,但是又弄不出什么名堂,想習(xí)武沒學(xué)成的半吊子罷了。

    只見刺客一擊不成,幾個同伙也一并圍了上來,想要以多欺少時,蕭闕身邊那個能打的冷臉侍衛(wèi)也趕來了。

    見情況不那般嚴(yán)峻后,三皇子才算是松了點氣癱坐在柱后。

    “鄭佺?!?/br>
    蕭闕看著圍過來的其中一人,輕啟唇角,語氣中并無多少意外。

    鄭佺笑笑,朝著地上唾了一口:“蕭闕,好久不見那?!?/br>
    作者有話說:

    給大家回憶一下鄭佺,義父是建安前太守,私自販賣鐵礦被世子捅出去后被斬首了,天一觀竹林黑衣人就是他的手下,跟世子有深仇的那種~

    大家看文愉快喔!

    第79章

    鄭佺此番確實是有備而來。

    蕭闕身手不錯,此前交手的時候便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

    但如今冒這個險,只是因為收到了蕭闕此刻內(nèi)傷極重的消息。

    先前他便就聽說了張昌意外身死的消息,蕭闕就是個狼子野心的瘋子,若是他亦牽扯在這其中,倒也是并無可能。

    總歸是寧可信其有,這于他而言是個極好的機會,加之又報仇心切,他等這次機會已經(jīng)許久了,便就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他橫著劍身,視線從泛著凜冽銀光的劍面躍過,看著立在自己對面的男子,今日潛進這二皇子的府中異常的順利,蕭闕身邊的那個護衛(wèi)也被自己的人給纏住,果然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今日便就是他報仇的最好時機。

    “蕭闕,今天我便就用你的項上人頭來祭奠我義父的在天之靈!”他恨聲道,眼底殺意畢現(xiàn),說罷只揮刀砍向蕭闕。

    蕭闕避著他的劍,向身后退了數(shù)步,神色淡淡不見驚懼。

    他輕抬眼,瞧著眼前那人,淡漠道:“鄭齊死有余辜,就那般輕易死了倒是輕了些?!?/br>
    此話一處,無疑自是越發(fā)將人給激怒。

    鄭佺咬了咬后槽牙,也不再同他多說廢話,大喝一聲,朝著人而去的時候,腳步已然是亂了些章法。

    蕭闕斂著眸,因著是沒佩劍,只好拿出袖筒中的匕首來擋,瞧著是擋得有些吃力,不一瞬,唇角已經(jīng)滲出點血來。

    鄭佺見狀,心間一喜,心中對探來的消息又更加確定了幾分,他果然是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否則不會連這都招架不住。

    “蕭闕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看來你的仇家還不少啊,說出三千鐵礦的下落,我叫你死得痛快些?!?/br>
    只見蕭闕聽罷,并不大在意地用指腹將血跡抹去,也不接他那關(guān)于鐵礦的話,笑得有些肆無忌憚:“就憑你?”

    話音甫一落,就只見鄭佺帶著殺招迫近,兩人過了幾招。

    許是有些急切而反倒亂了章法的緣故,沒叫本該疲于應(yīng)對自己的人落于下風(fēng),倒是自己急于求成落了些破綻被抓住,沒討上什么便宜。

    鄭佺迫著自己靜了靜,朝著蕭闕接連著揮了幾劍,也不算都是徒勞,最后還是劃傷了蕭闕的胳膊見了點血。

    這無疑叫鄭佺振奮了些,本想著乘勝追擊,只覺得腰側(cè)吃痛,受了一股極大的力,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左側(cè)摔落至幾步遠。

    他抬眼,只見來了些府兵已經(jīng)擊潰了殿外阻攔的防線,進到了殿中來支援,言二也由此擺脫了方才同他纏斗的幾人,趕了過來對自己出手。

    在他還未來得及起身的時候言二的劍又迅速朝著鄭佺的面門上揮了下來,還在被自己的下屬閃身過來以劍相抵,暫且攔住了言二的攻勢。

    “主子,兄弟們都頂不出了,快撤吧!”

    見狀,已然是大勢已去,最好便就是趁機逃之夭夭才能保命。

    但是鄭佺又如何能甘心,眼前明明就是難逢的機會,他日蕭闕養(yǎng)好了傷勢,想要報仇便就更加艱難。

    思及此,他瞧著立在不遠處沉寂莫測的蕭闕,眼中帶著幾分孤注一擲,又抬起劍直直朝著蕭闕刺去。

    蕭闕手中只有一把匕首,自己使的是長劍一定要比他有優(yōu)勢。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他長劍揮向蕭闕的速度也的確是比蕭闕用匕首回擊更為迅速,只是蕭闕能做的事卻比他狠上太多。

    蕭闕沒避著劍勢往后躲,反倒自己迎了上來準(zhǔn)備用身子接下劍招在用匕首反擊。

    他被眼前蕭闕的這番氣勢嚇到,心中隱隱開始有些動搖。

    若是他一擊不成,蕭闕卻叫他一擊斃命的話,該當(dāng)如何是好。

    也就趁著那點遲疑的間隙,一個銅制的燭臺便就直直砸上了他的腦袋。

    鄭佺甩了甩頭,眼前像是升起了一片白霧,視線慢慢混沌不清,頓時就失了方向感,耳鳴得厲害,反應(yīng)遲鈍了一瞬,一把冷硬的利刃就抵上了自己的喉嚨。

    蕭闕挑挑眉,有些意外地瞧了瞧縮在柱子后,扔了個燭臺過來的三皇子。

    三皇子佯裝隨意地擺了擺手,聲音卻顫得厲害:“倒也不必太感謝我,不過舉手之勞,我投壺從來就厲害...”

    鄭佺想過自己會敗,卻想不到自己竟是以這樣叫人不齒的方式,他現(xiàn)下已經(jīng)被人架上了脖子,成了一只喪家之犬。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別以為你做下的事情沒人知曉,你這個逆賊,害我義父性命,你莫要高興得太早了,你的報應(yīng)還在后頭呢?!笨粗@個叫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他不肯屈服,咬牙切齒道。

    蕭闕冷笑:“是么?”

    鄭佺咬牙切齒,本著同歸于盡的想法|正想再吐露出點什么,卻不知被蕭闕同了手腳,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阿闕留下活口,此人還需審問...”二皇子適時地出現(xiàn),朝著兩人高聲道

    只話還未全然說完,便就只見蕭闕拿著匕首,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地扎進了鄭佺的心窩,是一擊斃命。

    抽出匕首的時候,guntang的鮮血濺出了些許在蕭闕的衣襟,留下了一片斑駁。

    他轉(zhuǎn)頭,看向不知是從哪里突然就出現(xiàn)的蕭旼,露出些費解的神情:“二皇子在說什么?”

    蕭旼肅著面,聲音又高了幾分,巴不得在場所有人都能聽見的架勢。

    “建安縣丟了數(shù)千兩鐵礦至今仍尋不到蹤跡,這鄭佺或許知道些什么,還需得嚴(yán)加拷問一般才是,人家不過就是隨口叫你說出鐵礦的下落,誣陷了你幾句,你又何必下這番死手?現(xiàn)在即便是有理都要叫人說成是無理了?!?/br>
    此言一出,殿中議論聲四起。

    “二皇兄此言差矣,鄭佺這種人本就是死有余辜,本就是建安一案中潛逃的朝廷欽犯,又好端端地攪了你的大婚之日,你看看人這般行事分明就是沖著阿闕來的,方才的話就是在給阿闕潑臟水呢?!比首幼吡顺鰜斫忉尩?。

    蕭旼笑笑:“三弟說的有理,不過那鄭佺究竟同阿闕只見有什么仇怨,竟叫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來刺殺你?”

    三皇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明明方才還好好的,卻總覺得此刻二皇兄說話總是有些夾槍帶棒,忍不住又想開口,卻被蕭闕先出出聲打斷。

    “誰知道呢?倒是白費了二皇子今日的一番心血,叫好好的喜宴變成現(xiàn)下這幅樣子。”

    什么心血?

    三皇子此刻更是懵得不行,怎么就連阿闕都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

    本是個大喜的日子現(xiàn)下卻變成這副樣子,府上還死了不少人,落得了個人心惶惶的局面。

    這可不是個吉利的兆頭。

    蘇落雪在房中等了許久,本還滿心期待,直到丫鬟來傳話,是蕭旼叫她早些歇息。

    她點點頭,自己揭下了自己的紅蓋頭,將眼底的怒意隱藏地極好。

    怎就偏偏這般巧非得是今天,就在她照著前世的記憶同蕭旼說了鄭佺的行蹤之后?

    難道是他為了針對蕭闕不惜以自己的親事設(shè)局,故意叫大喜之日變成這般血流成河?

    他竟就這般半點不顧及她么?在她的大婚之日出了這種事,要叫旁人如何議論她,宮中貴人又如何看她?

    不過才短短幾個時辰,蘇落雪便就覺自己此刻已經(jīng)是夢碎,虧她從前還以為自己是他的盟友,覺得未來可期。

    念及自己的處境,她心中有些荒涼,心中一橫,也應(yīng)當(dāng)留些后手,好生替自己盤算一番。

    二皇子府上突然生了這么大的變故,聽說還死傷了不少人,圣上聽聞此事當(dāng)即就召了當(dāng)時在殿中的幾人入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