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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琢璞為玉在線閱讀 - 琢璞為玉 第195節(jié)

琢璞為玉 第195節(jié)

    她下意識(shí)抬手摸向?裴嘯凌額間,自言自語疑惑道:“并未發(fā)熱???”

    裴嘯凌臉上的溫柔,一瞬消失殆盡,鄭重?其事道:“阿越,我此刻很清醒,給我生個(gè)孩子吧……”

    魏子越被裴嘯凌的話,震得七葷八素。待她反應(yīng)過來,為時(shí)?已晚。

    裴嘯凌十分霸道扯了她的衣衫,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jī)會(huì)。

    魏子越只覺得神智嗡嗡不清,她盼這?一刻許久。

    真到了此刻,她那份女?中豪杰的氣概卻?不知所蹤。

    從未想過她竟也如,那些千嬌百媚的女?子一般。婉轉(zhuǎn)迎合,溫柔如水地嚶嚶承受。

    停了兩日的大雪,重?新囂張紛飛而落。

    北風(fēng)蕭蕭高聲喝,夜冷帳暖度銷魂。

    五日后,玉晏天收到玉國(guó)公的家書。

    信上書,玉國(guó)公重?病命不久矣,盼彌留之際再見他?一回之類的話語。

    裴大國(guó)亡故的消息,玉晏天早在那夜便?命人傳信回了京城。

    只待收到惠安帝同?意返京的旨意,便?動(dòng)身先去東山城,見一見玉國(guó)公。

    京城,駙馬府。

    玉晏城一身茶色襴衫,手拿書籍毫無正形的癱坐在紅木太師椅上。

    搖頭晃腦閉眼?背著:“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

    一句尚未背完,便?沒了耐心。

    甩手便?將書扔到書桌上,氣憤起身沖到房門前?,怒吼道:“什么時(shí)?候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門外?猶如門神的金甲禁衛(wèi),不為所動(dòng)并不搭理玉晏城。

    玉晏城也只是大吼大叫,卻?不敢拍打門板。

    之前?拍打門板,被杖責(zé)了十大板警告。

    他?回京已有三個(gè)多月,這?三個(gè)月一直被關(guān)在房中。

    田公公曾親自登門,吩咐他?要刻苦讀書。

    既然是宮里的意思,玉晏城自然不敢違抗。

    只是再被關(guān)下去,他?只覺得自己會(huì)發(fā)瘋變成傻子不可。

    “我不出府,便?在花園里轉(zhuǎn)一圈便?可,兩位大哥,麻煩通融通融……”

    玉晏城仍不放棄懇求,門外?依舊安靜如初。

    玉晏城沒轍,只得返回書桌前?。

    憤憤不平,揮毫下筆。來來回回寫了許多,卻?只有一個(gè)靜字。

    待寫足了一百遍,方才的怒火已熄。手腕發(fā)酸,隨意將狼毫筆扔到了白紙面上。

    “把門打開。”

    門外?突然傳來女?子的聲音,玉晏城聽著有幾分像林文錦。

    林文錦奉命將他?捉回京城,二人一路相處十幾日。他?十分篤定,絕對(duì)沒聽錯(cuò)。

    玉晏城欣喜若狂奔向?房門口,喊道:“林文錦,你?怎么來了,莫不是想我了?!?/br>
    門外?來人確實(shí)是林文錦,她今日未著練武勁服。

    而是一身牡丹色襦裙,發(fā)髻亦是梳著女?兒家的流蘇髻。

    玉晏城愣了神,傻呵呵道:“你?今日倒像個(gè)美人?!?/br>
    林文錦峨眉一擰,嗔斥道:“油嘴滑舌?!?/br>
    玉晏城可沒工夫與林文錦拌嘴,眼?瞧著開了房門,拔腿就跑沖了出去。

    林文錦見玉晏城發(fā)狂奔了出去,急忙命道:“快攔住他?。”

    玉晏城沒跑幾步,便?被那兩名禁衛(wèi)扭押住了。

    林文錦圓潤(rùn)的秀臉一繃,兇巴巴訓(xùn)斥道:“瞎跑什么,太女?殿下要見你?。”

    雖說這?太女?殿下是他?嫂嫂,可太女?這?身份令他?發(fā)怵。

    何況他?一次都未見過太女?,太女?脾氣如何都未可知。

    玉晏城老實(shí)下來,求道:“林女?郎,這?太女?殿下,為何要見我?。俊?/br>
    林文錦甩著煙紫色絲帕,沒好氣回道:“去了不就知道了,快著點(diǎn)?,殿下還?在前?院等?著呢?!?/br>
    “太女?殿下,今日心情如何?”

    玉晏城對(duì)于?這?位素未謀面的嫂嫂,只有畏懼。

    玉晏天已然夠可怕了,這?個(gè)嫂嫂定然不是個(gè)好說話的主。

    不然為何他?聽到的流言,皆是玉晏天被太女?治得服服帖帖。

    短短一路,玉晏城心中七上八下,十分忐忑。

    原本盼著出房門,此刻出來了只剩下驚恐不安。

    很快,??x?玉晏城望見涼亭中,有一黃衫女?子。

    這?明黃蟒紋,只能是皇家穿得。

    玉晏城壯著膽子,打量起太女?殿下。

    太女?盤發(fā)束冠,杏眼?明仁,雪膚花貌。不怒自威,氣韻高貴。

    恰巧,南宮盛蓉仰首看向?玉晏城。

    玉晏城只覺得腿一軟,匆忙跪地拜道:“拜見太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南宮盛蓉一聽,調(diào)侃道:“倒是懂禮,起來吧!”

    玉晏城垂著頭不敢與太女?對(duì)視,只聽太女?一本正經(jīng)問道:“書,讀得怎樣?”

    玉晏城略略思量,騙道:“尚可?!?/br>
    又聽太女?說道:“你?有十七了吧?”

    玉晏城老老實(shí)實(shí)頷首,應(yīng)道:“回殿下,年初便?已十七?!?/br>
    玉晏城聽著這?話,帶著幾分輕快。不由抬起頭,偷瞄向?太女?。

    “本太女?也十七了。”

    他?見太女?,唇角含情,喜道:“玉晏天十七歲時(shí)?,早已學(xué)富五車,才高八斗……”

    一聽是夸贊玉晏天,玉晏城是一句也聽不進(jìn)?去。

    一分神,再聽已是太女?嚴(yán)肅斥道:“聽說你?到如今,連個(gè)秀才都未考上?!?/br>
    玉晏城瞥見林文錦,沖他?擠眉弄眼?。后知后覺明白過來,方才屈膝跪地。

    玉晏城不敢有半分辯解,只能由著太女?繼續(xù)訓(xùn)誡:“這?里是京城,不是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東山城,任由你?胡作非為,永城王的臉面亦關(guān)系著皇家的臉面,你?若想出府,先考個(gè)秀才再說吧?!?/br>
    哪知玉晏城,忽然不管不顧脫口而出:“那還?是讓我回東山城去吧,這?京城待著也實(shí)在無趣?!?/br>
    南宮盛蓉沒有惱怒,神色一沉,凝重?道:“對(duì)了,今日我來是要告訴你?,你?母親馬氏染了惡疾,已然亡故了。”

    玉晏城乍聞,自是難以置信。

    他?猛然看向?林文錦,又看向?太女?殿下,怨恨道:“殿下為何攔著我,命人捉我回京,害得我連母親最后一面都沒見過……”

    玉晏城嗚嗚咽咽起來,嘴里來回重?復(fù)著:“都怪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鬧著來京城,若不來此,也不會(huì)任人軟禁不得自由……”

    南宮盛蓉嘆口氣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還?是節(jié)哀吧?!?/br>
    玉晏城充耳不聞爬了起來,瘋喊道:“我要回東山城,我要回去……”

    南宮盛蓉?zé)o可奈何揮揮手,林文錦便?會(huì)意讓禁衛(wèi)押解玉晏城回了房。

    玉晏城狂喊亂叫,攪得南宮盛蓉心煩意亂。

    前?兩日接到玉國(guó)公的折子,說是打算在這?月二十自行了結(jié)。

    那日是玉國(guó)公的生辰,選在那日即是生辰亦是忌日。

    裴大國(guó)已逝,令玉晏天回京的圣旨今日送了出去。

    一想到玉晏天,要親眼?面對(duì)玉國(guó)公的死。

    她又遠(yuǎn)在京城無能為力,只盼玉晏天的痛楚可以少幾分。

    第175章

    白雪消融, 天地明凈,洗去萬物塵埃。

    裴大國(guó)的?二七已過,裴嘯凌這些日?子避不見客。

    整日?與魏子越賴在帳中, 一度令人以為沉淪在溫柔鄉(xiāng)中, 無法自拔。

    魏子越不愿多問, 裴嘯凌既想要個(gè)?孩子。

    這亦是她的?期盼,她總覺得自打裴大國(guó)身故后,裴嘯凌十分?古怪。

    溫柔多情,整日?與她巫山云雨。這一切于她來說,更像是幻覺夢(mèng)境。

    她生怕裴嘯凌不知哪日?,便會(huì)反悔變回從前那般。

    “大將軍,溫太醫(yī)來了?!?/br>
    帳外有人稟報(bào), 裴嘯凌應(yīng)了聲:“讓他?先等著。”

    方?才一場(chǎng)歡愉, 魏子越正疲憊酣睡。

    裴嘯凌更上孝衣,又披了件玄色狐毛大氅,這才出帳去見溫若飏。

    溫若飏見裴嘯凌出來,瞧了一眼裴嘯凌的?氣色, 盡是藏不住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