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
再過半個小時,我就要迎來人生中的第21個生日。 隨手按了電話主鍵,熒幕亮了起來。沒有信息,也沒有未接來電。 不經(jīng)意地嘆了一口氣。 有那么一瞬間,真心驚嘆父母21年前的神預測,不然也不會為我取名為薇婷。 薇婷,waiting。 這一生注定在等待之中渡過。 等待某個人的信息,等待某個人的微笑,等待某個人的回眸。 午夜十二點,電話依舊安靜得可憐。 這是我跟阿澤交往后的第四個生日。 阿澤是個務實的人,交往后的第一個生日,他也沒想過要製造驚喜,直截了當?shù)貑栁蚁胍裁炊Y物,當時我也很爽快地回答他。 那年的生日,提早一個星期慶祝,禮物也是提早一個星期收到。 九月七日,正日當天,他什么都沒有做,只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我們之間隔著500公里的距離,不能擁抱,也看不見他的微笑,只能聆聽他那邊的空氣。那是我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遠距離戀愛的悲哀。 第二次生日正好遇上假期,學校安排讓他們去露營。禮物和慶祝提早安排好,正日那天,他很艱難地找到空檔,跟我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后,又回到營會中。 第三次生日,我已經(jīng)不奢望能夠在生日當天見到他,不期望他會為我畫一張卡,或是寫一封情信。天生懷有浪漫情懷的我,將要求降低,只希望在生日當天聽見他的聲音就好。 結果他又去了露營,而且這次去的是偏遠的地方,完全沒有信號。他提前祝我生日快樂,然后在九月七日當天完全聯(lián)絡不上,連個信息都沒有。 對于遠距離戀愛,我已經(jīng)不敢再抱有什么期望。 2015年,21歲生日。 朋友們的21歲生日,要么辦生日派對,要么與家人低調慶祝。 我的21歲生日,依舊在等待中度過。 這次生日,正好碰上他的實習期,他回到家鄉(xiāng)實習,還帶上三位大學認識的女性朋友一起回家鄉(xiāng)實習,這三位女性朋友還借住他家。 午夜十二點十五分,電話依舊靜躺著。 早在兩個小時前,他就發(fā)了信息報備,說會出去幫吳凱威慶祝生日,帶著那三位女性朋友一起。 換作平日,他定會在十二時發(fā)來生日祝福,但他這人向來臉皮薄,跟朋友們聚會時從來不按電話,覺得這是不禮貌的行為。 我就是太過了解他,才會格外憤怒。 不懂拒絕,不懂先后順序,不懂表達在乎。 午夜十二點三十分,我再也不想苦苦等候一封信息。 【晚安】 發(fā)完信息后,關了電話,不想看見他的回復,任由淚水打濕枕頭。 那是我正式成為21歲大人的眼淚,超載了悲傷的情緒。 九月六日是吳凱威的生日,九月七日是我的生日。 遠距離戀愛已經(jīng)是我們之間的一大阻礙,他不能陪在我身邊慶祝生日,我已經(jīng)覺得難受得快要窒息。結果他居然為了幫別人慶祝生日,而忽略我的生日。 澆熄愛情的一大桶冷水,不是遠距離,而是我們。 xx 九月七日,正式成為大人的第一天。 早上八點三十分,睜開雙眼的第一件事便是開機,一封信息跳了出來。 【生日快樂】 我不知道他是幾點發(fā)的信息,因為關機后重啟電話,信息所顯示的時間是開機的時間。 不知為何,內心在顫抖。 我沒有回復他的信息,一來是不知道如何回復,二來是他正在實習,不方便打擾。 早上八點四十五分,梳洗完畢,正好收到吳凱威的祝福信息。我試探性地問了他們昨晚幾點散場,得到的答案是凌晨一點半。 好一個凌晨一點半。 帶著三位女性朋友一起去幫吳凱威慶祝生日,慶祝到凌晨一點半。 我卻在異地癡癡地等他的信息,等到的卻只有更大的失落,然后哭著入睡。 我下意識地對著電話屏幕“哼”了一聲,沒有再回復吳凱威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