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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退休卷翻修仙界 第35節(jié)

    各類店鋪通宵營業(yè),門樓上的各色燈籠將杏林街照得燈火通明。

    葉熾兩人來到長春樓的時候,鐘美玉和林霽塵已經(jīng)到了,見二人來了連忙站起來,林霽塵看著已經(jīng)結(jié)丹的葉熾神色復(fù)雜,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喊師叔還是師妹。

    “數(shù)年不見,阿霽怎么變傻了,連我這個師妹都不認(rèn)識了?”葉熾隨意拉開把椅子,拉著鐘美玉一起坐了下來。

    林霽塵松了口氣,嘴角微微一勾,眉梢眼角就泄露出無限的霽月風(fēng)光來:“師妹不會又要帶著我們開卷吧?”

    他們最開始并不知道內(nèi)卷和卷王的意思,是葉熾用身體力行帶著他們一起卷了好幾年,結(jié)果幾個人卷著卷著都筑基了,就在他們還想繼續(xù)卷的時候,葉熾忽然不卷了。

    當(dāng)時,他們可是很生氣的。

    誰知,她不卷歸不卷,再一見面,竟然結(jié)丹了。

    果然,卷王永遠(yuǎn)是卷王。

    悄無聲息的就能讓別人淚流滿面。

    鐘美玉就沒有這么多顧忌,她一把抱住葉熾的胳膊:“小葉師叔,我可想死你了!”

    第32章 鑄劍(六)

    ◎我都在這鬼地方蹲了一萬多年了,不寂寞才怪◎

    陸晏舟看不慣她這副樣子, 作雙手抱胸狀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又招呼伙計來點菜。

    鐘美玉才不怕他,沖他做了個鬼臉。

    一張小方桌, 四個劍修落座后依次把自己的武器擺放在右手邊。

    陸晏舟的無雙劍寶光熠熠, 劍鞘都格外的漂亮;林霽塵的白虹劍莊重古樸,方頭劍鞘更顯渾厚板正;葉熾還是她的斷劍,連個劍鞘都沒有;鐘美玉最不得了, 她小小年紀(jì), 用的是重劍虎錦。

    四個鐵憨憨悄無聲息的秀著各自的劍,菜還沒上齊呢,竟恨不得找個地方打一架, 比一比究竟誰的劍更厲害。

    尤其是鐘美玉,要是能在小葉師叔的劍下扛過一炷香的時間, 絕對能夠她吹上好幾年了。

    葉熾:“別啊,先干飯!都上菜了。”

    鐘美玉笑嘻嘻的湊上來:“那吃完再打?”

    葉熾:“不打你就難受是不是?明天就是宗門小比, 一天好幾場, 任你打個夠,再說了,要打我,先打贏你師叔再說。”

    鐘美玉是掌門一脈的第三百六十七代徒孫,陸晏舟大師兄云諫的首徒, 論重視程度, 甚至要高過陸晏舟,宗門是把她當(dāng)做下一個葉熾來培養(yǎng)的, 可惜葉熾是個極其不穩(wěn)定的存在。

    前幾年見葉熾一筑基就開始擺爛, 云諫直接便把鐘美玉打發(fā)出去歷練, 免得徒弟跟葉熾學(xué)壞了。

    鐘美玉吐吐舌頭, 無奈之下只能先吃菜。

    不過這長春樓的菜確實不錯,招牌的炙鹿rou配上百年的靈果酒洞仙歌,那真是叫一個絕!

    這洞仙歌雖然比不得掌門親釀的蒸霞露,但有一樣比之厲害,那就是后勁兒十足。

    四個人喝了兩小壺,就漸漸有了醉意。

    但這酒又貴得很,劍修這種物種說大方也大方,說節(jié)儉也節(jié)儉,這么貴的酒喝下去,自然不舍得運力催化了,畢竟偶爾沉浸在恍恍惚惚的醉意當(dāng)中,也是一番享受。

    直到葉熾心念一沉。

    陸宴舟率先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怎么了?”

    葉熾:“還記得你下山之前咱們遇到的那對男女么?”

    陸晏舟不解:“記得啊,不過記他們干嘛?這都幾個月了,你不會還惦記著吧?”

    葉熾:“那男的又去沉劍池了。”

    這下,陸晏舟更加不解了。

    那兩個都是外門弟子,一個筑基一個煉氣,去沉劍池除了能吹冷風(fēng),還能干嘛?

    卻沒想到葉熾忽然站了起來:“我有些事,得先走一步。”

    鐘美玉還沉浸在美酒當(dāng)中,但見葉熾站起來,也迷迷糊糊的跟著站起來:“那我也一起,小葉師叔,今晚我去你洞府睡吧?!?/br>
    林霽塵搖頭,陸晏舟嘆氣,招呼伙計道:“結(jié)賬?!?/br>
    四個人一起出了長春樓。

    等各自御劍,風(fēng)一吹,酒氣就散的差不多了,鐘美玉終于回過神:“咱們?yōu)槭裁匆コ羷Τ匕?。?/br>
    為什么要去,葉熾其實也沒有很明確的理由。

    這兩個月來,那周翰似乎中規(guī)中矩的,并沒有再靠近沉劍池,就算靠近沉劍池,也不能說明他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系統(tǒng)任務(wù)是讓她關(guān)注這個周翰的。

    以防萬一,她還是去看看的好。

    不過,這等理由自然不好跟鐘美玉幾個講,她只道:“要不你們幾個先回去?我去瞧一眼,沒什么事也就回去睡了?!?/br>
    鐘美玉:“來都來了,去看看雪也不錯?!?/br>
    陸晏舟不愧是她的嫡親師叔,跟著附和道:“是啊,來都來了。”

    葉熾:“……行吧?!?/br>
    他們橫跨過外門四峰,又繞過內(nèi)門,終于來到步云鋒。

    步云之巔,風(fēng)雪如訴。

    幾名負(fù)責(zé)看守的筑基弟子倒在一旁,看上去像是睡著了,而那頭八階的守護(hù)靈獸斑紋冰蜥也像是睡著了,竟然在打鼾。

    葉熾驅(qū)策斷劍靠了過去。

    “不可!”陸晏舟喝止道,那可是八階靈獸,就算起過誓言不會傷害劍宗弟子,但萬一呢?萬一它睡懵了發(fā)瘋呢?

    然而葉熾還是靠了過去,并且那八階靈獸毫無反應(yīng)。

    “壞了。”葉熾回頭對著半空中的三人舉起冰蜥鼻孔處的飯盆:“是被迷暈的,咱們來晚了?!?/br>
    其余三人當(dāng)即一凜,同時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

    這沉劍池不說是劍宗數(shù)萬年間的根基所在,卻也差不多了。十品大陣破開了一道口子,連八階守護(hù)靈獸都迷暈了,肇事者必然早有準(zhǔn)備,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進(jìn)入沉劍池中。

    林霽塵反應(yīng)最快,立即發(fā)出一道傳訊符想要通知門人。

    誰知,就在護(hù)池大陣旁邊,忽然伸出一根舌頭將那傳訊符吞了,動作快的簡直賽過他們平時里的揮劍。

    “呱!”

    眾人既驚且駭,茫茫白雪間,竟然漸漸顯露出一只七階冰蟾的身形,它伸出舌頭快速的吞掉幾片雪花,圓且突出的雙眼對著四人:“呱呱?!?/br>
    葉熾:“呱個錘子,不讓我們傳訊,我們就先滅了你再傳訊?!?/br>
    林霽塵:葉熾果然還是那個葉熾。

    鐘美玉躍躍欲試:“好呀好呀,淦它!”

    陸晏舟有些無語,師侄也是個小瘋子。

    那冰蟾歪了歪腦袋,一臉的不屑。

    這幾個小人兒,最厲害的那個也才金丹期,還不夠它塞牙縫的,不過現(xiàn)在主人在里頭辦事,自己吞幾個人修正好打打牙祭也不錯。

    一個不夠,四個總能吃個半飽的。

    “呱!”冰蟾率先發(fā)動攻擊。

    輸人不輸陣,葉熾喝道:“開搞!”

    四人一個移形換影,已經(jīng)將冰蟾團(tuán)團(tuán)圍住,霎時間劍光四射。

    別人都說劍修的武器單調(diào)無趣,沒什么變化,但劍修們自己可不這么覺得,他們手中的劍比任何一種武器都厲害,更不是一成不變。

    四人默契的配合著,互為支撐犄角,竟沒讓那冰蟾賺到分毫便宜。

    也是里面那廝太過狡猾,人都進(jìn)去了,還留只冰蟾看門。

    而這冰蟾心眼兒頗多,眼見一對四落不著什么好處,竟然主動露出破綻。

    向來橫沖直闖的鐘美玉果然上當(dāng)。

    變異風(fēng)靈根讓她速度超群,她的虎錦帶著破風(fēng)之勢,更帶著追上冰蟾的速度,正預(yù)備給冰蟾沉痛一擊,結(jié)果冰蟾再度隱身,鐘美玉撲了個空,可身體維持的追擊姿勢和速度一時間竟沒降下來。

    “美玉!”葉熾瞬間催發(fā)蔓藤,勾住了鐘美玉的腳。

    但鐘美玉的速度太快了,已然通過缺口鉆進(jìn)了禁制之中。

    再看那禁制,似乎帶著某種吸力,緊接著竟然把攥著蔓藤另一側(cè)的葉熾給吸了進(jìn)去。

    林霽塵和陸晏舟大驚失色,預(yù)備去拉,誰知那會隱身的冰蟾從背后將兩人頂了進(jìn)去:“嘿,想不到吧,我忽然不想吃人了,主人不讓我弄出動靜,你們斗法的光芒太閃了,還是進(jìn)去受死吧?!?/br>
    它這會兒還很得意,以為圓滿完成了主人的任務(wù)。

    但后頭可有的哭了。

    沉劍池是真的水池,萬年寒冰之上的靜水,可想而知有多冰冷刺骨。

    鐘美玉甫一進(jìn)來,整個人就被凍暈過去。

    葉熾憑借兩人之中蔓藤,隱約能鎖定鐘美玉的位置。

    這沉劍池非筑基修為不得進(jìn)的規(guī)定人人皆知,葉熾是第一次進(jìn),但總覺得往日的沉劍池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因為除了她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筑基修為,就算有些不適,也不應(yīng)該這么嚴(yán)重才對。

    現(xiàn)在的情況是,不光鐘美玉人事不省,后進(jìn)來的林霽塵和陸晏舟也相差仿佛。

    唯一勉勵維持清醒的葉熾,再次催發(fā)蔓藤,撥開湖中的冰碴,將林霽塵和陸晏舟勾住。

    一拖三,真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啊。

    她想帶著三人上岸,可就像是有什么拉著她的腳一般,雙腳越來越重,到漸漸失去知覺。

    冰冷從腳底蔓延到四肢,她的行動愈發(fā)僵硬,木靈力給自己以及其他三人都凝聚起防護(hù)罩,奈何杯水車薪,漸漸的,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于如同其他三人一般,漸漸迷失在寒冷的池水之中。

    池底,萬壑千刃。

    “咕咚”,先輩們用數(shù)萬年積攢下來的靈劍吐出個泡泡。

    看上去有些滑稽,而昏迷中的葉熾聽到這聲咕咚,眼皮努力的動了動,卻始終無法睜開。

    她聽到了更多的聲音:

    “先頭一個,這會兒又來了四個,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