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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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沉從小早熟,沉穩(wěn)內斂的性子打造出來的沉默寡言,幾乎沒什么人能讓他多幾分情緒。 家里突然來了個小meimei,他既不喜歡也不厭煩,就只是多了個人而已。 父母和爺爺都讓他多陪meimei玩,說meimei很可憐也很可愛。但他從小展現出超過年齡的成熟讓他對小孩子過家家不感興趣,自然也不可能像他父母那樣聲音古怪表情膩味的陪她玩耍。 這個叫許慢慢的小姑娘是個怕生的人,剛來的時候也不愛說話,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總是含著羞澀膽怯,卻又總是小心翼翼的偷看他。 他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每天下課都有外班的女生堵在教室門口偷看他,也有膽子大的直接給他送情書表白,他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他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感覺,也不知道談戀愛有什么意思。 小姑娘很快跟家里人熟起來,他每天在家里都能聽到她鈴鐺一樣清脆的歡笑聲。 母親總說她是個小太陽,如果是她親女兒就好了。 韓奕沉看著一邊夸張的表演一邊講一些無聊冷笑話卻依然把自己爺爺逗得樂呵呵的小女孩,思考著她跟小太陽有什么關系。 女孩看到他,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明晃晃的像太陽一樣耀眼,他心臟忽然非常規(guī)的跳動一下。 “哥哥,你快過來玩?!?/br> 他聽到小女孩這么叫他,還來不及反應,人就走到了她面前。 小女孩像個小尾巴一樣,總喜歡跟著他,甜甜的叫他哥哥。 她總喜歡找各種理由跟他呆一起。 比如說本來只有一道題不會,抱著作業(yè)本來找他,他給她教明白之后,她會用她那雙明珠似得圓圓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望著他,嘴甜得像是吃了蜜,說:“哥哥你好聰明啊,這么難的題都會,我要是跟你呆久了會不會也像你這么聰明。” 然后就一直在他房間里呆到晚上睡覺,拿著書在那里假裝很認真的學習,余光卻一直看他。 再比如游戲打了半天都無法通關,他幫她打過一關后就諂媚又夸張的一直夸他厲害,理所當然的讓他幫她打了一下午。 有一年他過生日,看著桌與其說是草莓蛋糕不如說是草莓開會的蛋糕思索了一會兒。 其實他對蛋糕不蛋糕的不感興趣,草莓開會還是藍莓開會他都不喜歡。只是當蛋糕拿上桌后,原本還在玩給娃娃換裝游戲的小女孩立馬把娃娃扔了,像聞到美食香味的杰瑞鼠一樣飄了過去,非常興奮的跟他這個壽星招手讓他快快過來。 然后獻寶一樣的說:“哥哥,這是我選的蛋糕,是你喜歡的吧?” 眨了眨眼,很期待的樣子。 韓奕沉下意識的點頭。 分蛋糕的時候,第一份拿給的韓爺爺,一刀下去分了不少草莓,他看到小女孩咽了咽口水,直勾勾的眼神隨著那份蛋糕移動,饞貓餓鬼似的。 于是他第二份就分給了她,特地裝了很多草莓,她接過去,眼睛亮極了,笑起來真的像個小太陽。 “謝謝哥哥,哥哥真好?!?/br> 韓母聽了捂嘴笑,逗她:“哥哥這么好,慢慢喜不喜歡哥哥呀。” “喜歡喜歡。”小女孩剛吃了一口草莓,嘴角還沾著些白色奶油,彎著眼滿足的直點頭,“最喜歡哥哥了?!?/br> 韓奕沉看著,心臟又紊亂的跳了幾秒鐘,面上卻未顯露半分。 然后他就記住了,她喜歡吃草莓。 晚上的時候,小女孩偷偷溜進他房間,手里捧著一個小花盆,花盆里有一顆十厘米左右的小苗。 “哥哥,生日快樂,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毙∨⑸裆衩孛氐恼f,“這是我花大價錢從一個很厲害的老師傅那里買的,這是叫做冰晶琉璃夢幻仙靈草,非常的珍貴稀有,只有有緣的人才能養(yǎng)活讓它開花結果,我覺得哥哥你這么厲害肯定能養(yǎng)活它?!?/br> 韓奕沉看了一眼花盆里的綠植,就是一株草莓苗。 他平靜的接過來,第二天買了個大一點的花盆移栽過去。 那株草莓確實被他養(yǎng)活了,也開了花,結了果,可還來不及等果實成熟,她就不見了。 再后來,那株草莓被那個惡女人用開水燙死了。 那天是一個很有聲望的老長輩大壽,去的自然也都是些名流貴族。他被父母帶著跟各個世交長輩打招呼,后來忽然有個服務員跑進來,驚呼說有個小姑娘掉游泳池了,家里有女兒沒在身邊的都趕過去了,韓奕沉聽到服務員驚呼的那一刻就跑了過去。 穿著橙色蓬蓬裙的小姑娘渾身濕透,雙眼緊閉小臉蒼白的躺在一個同樣全身濕透的服務員懷里,兩人身上都還在滴水。 旁邊還有三個年齡不一扎堆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的小孩,幾個小孩見到自己家長立馬大哭著跑到家長身邊。 韓奕沉難得露出慌亂的神情,跑過去將奄奄一息的許慢慢抱過來。 她身上極度冰冷,呼吸非常微弱,臉色蒼白嘴唇發(fā)青,看起來就像,就像…… 韓氏夫婦看到后也嚇了一跳,火急火燎的把人送到醫(yī)院。 事情經過很簡單,三個小孩嘲笑許慢慢是沒人要的孩子,寄人籬下的小乞丐,許慢慢因此跟他們起了爭執(zhí),推搡之間,她掉進了游泳池,掙扎了很久才被路過的服務員救起來。 急診室的燈亮了很久,韓奕沉在急診室外也緊張了很久。 許慢慢從急診室出來后就被送進了重癥看護房,醫(yī)生說她在溺水太久了,身體還很虛弱,能不能完全醒來還待觀察。 韓家?guī)兹擞质菓c幸又是擔憂,許氏夫婦聽聞這個消息后也從外地趕了回來,望著病床上脆弱得仿佛一縷輕煙似的女兒,心疼懊悔不已。 那段時間,韓奕沉臨近高考,學業(yè)很重,但仍然堅持每天去醫(yī)院看她。 他沉沉的看著仿佛睡著的人,心里迫切的希望她趕快醒過來,用她那雙盛滿星辰的大眼望著他,甜甜的叫他哥哥。 十天之后,許慢慢醒來了,有些傻愣愣的看著圍著她喜極而泣的幾人。 韓奕沉站在離床稍遠一點的地方,面上不顯山露水,垂著的手卻在輕微顫抖。 好險,差一點,就失去她了。 許慢慢被幾個大人輪番抱了一圈,最后怔懵的眼神落過來,韓奕沉頓了一下,罕見的彎了嘴角弧度。 經過這件事后,許氏夫婦決定放棄正如火如荼發(fā)展的事業(yè),以女兒為重心,將業(yè)務全都搬回了a市,也把許慢慢接了回去。 許慢慢被接走后,家里那三個老是嘆氣,說少了許慢慢的歡聲笑語,老宅空蕩冷清了許多,一點都不習慣,很想她,打趣著要是慢慢再長幾歲就好了,就可以早點讓他把人娶回家了。 韓奕沉沒有回應,內心卻隱隱有著微妙的情愫在轉動。 許母問他想不想meimei,怎么也不給她打個電話,一點也不關心meimei,小心她喜歡別人不嫁給你了。 想嗎? 想的。 身后的小尾巴不見了,也沒有人乖巧的叫他哥哥、一通胡亂的夸了,更沒有那樣裝著純粹喜歡的大眼、笑容燦爛看著他的人了,他很不習慣。 非常不習慣。 然后他母親每晚給許母打電話問許慢慢的情況時,他總會不經意般路過偷聽幾句。 然后學校晚休時間刻意跑到隔街的學校,短暫的看一眼被司機接走的小姑娘。 然后匿名給她快遞她喜歡的點心和洋娃娃。 許慢慢送的那盆草莓第一年雖然結了果,但是并沒有長好。今年結了更多,而且紅了好幾個。 他摘下來用保鮮盒裝好,以此為理由去了許家看人。 許氏夫婦對他很熱情,將樓上臥室里的許慢慢叫下來陪他。 許慢慢像是又回到了初到韓家那種狀態(tài),有些沉默、怯生,跟他打招呼也很畏縮,韓奕沉也沒介意,認為她應該是受到驚嚇后還沒恢復過來。 許氏夫婦也說自那件事后許慢慢就變得內向孤僻了很多,不愛說話,也不喜跟他們呆在一起。 高考的前一天,有人說他meimei找,在校門口等他。 韓奕沉帶著疑惑去了校門口,穿著娃娃裙的許慢慢提著一個禮物袋子站在門口,看到他來,咧出一個大大的笑。 韓奕沉卻愣了一下,有種難以言述的怪異感。 “哥哥,給你的。”許慢慢將禮物袋遞給他,“祝哥哥考試順利,金榜題名?!?/br> 韓奕沉接過來說了謝謝,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慢慢點頭。 此刻還是封閉式自習時間,韓奕沉不能在外面呆太久,于是買了一份草莓小蛋糕給她,便進了校門。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又折返去找人,卻看到那個一向乖巧善良的小姑娘將手上提的那個點心扔進了垃圾桶,臉上帶著他從來沒見過的嫌惡表情。 韓奕沉頓時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