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3
我們?nèi)チ酥包c,去吃了好吃的餐點以及冰涼的冰淇淋,拍了許多照片,玩得不亦樂乎。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快,一眨眼,就到了該回家的時間,在車上小瑀睡得好熟,想必是累壞了,看著小瑀的睡顏,嘴角又不自覺的上揚。 這天的快樂旅程,就伴隨著爸將車停在家門口結(jié)束。爸停好車,我輕輕的把小瑀抱出車外,與爸媽嘻嘻笑笑的準備走進家門,霎時,一個過分熟悉的聲音在遠方喚我的名字。 我愣住了,爸媽也同樣呆住了。 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 他緩緩走向我,步伐不快不慢,但在我心中,時間飛快,一恍神再回神,他已經(jīng)走到我們的面前。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您們好嗎?」他微微鞠躬,臉上堆起笑容。 他在這里干么?他來這里到底要干么?為什么要跟爸媽打招呼? 此刻滿腦子的疑問只能在腦海里悠游,得不到任何解釋。 爸媽先是呆愣了一會,隨后媽反應(yīng)過來,扳起一張嚴肅的臉,爸的臉色雖沒媽那么難看,但也沒好到哪里去?!改銇磉@里干么?為什么還要回來跟我們蕓蕓糾纏不停?你們話不是都講開了嗎?」 余克齊斂下眼瞼、眼矇1暗。低頭看了一眼在我懷里的小瑀,「看來小蕓都跟伯母講了,不過有一點小蕓可能誤會了,我們之間還有誤會,所以并沒講開?!顾Р売衔遥肝医裉炀褪莵砀忾_誤會的,所以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能讓我跟小蕓單獨談一談嗎?」 聽聞,原本媽是不想同意的,在她即將開口拒絕的前一刻,一直在旁沉默的爸說話了:「去吧,有誤會就要解開,不過我警告你,若是結(jié)果依然是分道揚鑣,就別再來糾纏,我不忍心看我女兒這么難過?!?/br> 「不是、你、你怎么可以答應(yīng)??!」媽氣急敗壞的直說,不認同爸的做法。 爸拍拍媽的肩,「老婆,就讓她們?nèi)ブv講吧,誤會就該解開不是嗎?就算結(jié)果一樣,但至少這樣不會留下遺憾啊。」 最后媽在爸的勸說之下,從我手中接過正在熟睡、完全不知發(fā)生什么事的孩子,在進屋之前仍回頭望了我一眼,我對她微微笑,「沒事的?!怪笤趽?dān)憂之下,進屋了。 看著他們都進屋之后,我呼了一口氣,卸下笑容,轉(zhuǎn)過身迎上那雙我愛著卻無法擁有的雙眼,「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事沒說完、沒解決的嗎?」 他沒答腔,只是輕輕地說,「我們?nèi)プ咦甙伞!怪笏熥酝白?,看了他背影一會兒,這畫面突然與腦海浮現(xiàn)的高中時期第一次與他對話之后,他轉(zhuǎn)身走掉的背影,相互重疊。 那時的他,嘴壞,心里沒有我,而現(xiàn)在的他,仍是嘴壞,但是心里還有沒有我的存在,我不知道。 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自己已與他落下一大段距離,我才快步跟了上去。跟在他背后的感覺,有些心慌、有些緊張,卻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談什么,不知道這次是否真的結(jié)束。 跟在他后頭,不停的胡思亂想,就在不知不覺,他停下了腳步,沒注意到的我,就一頭撞了上去,瞬時羞恥感上升,頭低著趕緊往后退了幾步,滿腦子都是想著好想躲進洞里。我這么粗心大意,這樣是要如何讓他放心,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沒關(guān)係的? 也許是多年的感情以及默契,他沒談起這樁蠢事,轉(zhuǎn)過身,看著低頭的我,「這里,是我們第一次相遇。」 聽聞,我抬頭。眼前是那個熟悉的公園。 有些疑惑,卻沒說出口,靜靜地等他繼續(xù)開口說下去,「那時的我們吵吵鬧鬧的,只為了那個溜滑梯?!顾种钢?jīng)我口中的大象溜溜,「而多年后,我們也是因為那個溜滑梯再次相認,并且在這個多年后,多了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就是你的孩子,噢,不,是我們的孩子?!?/br> 心蹦蹦地跳,很緊張,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花了好些時間,才擠出幾個字,「所以呢?」 半響,他沒再說話。我慌了,心一急,什么話都亂說出口,「余克齊,你今天到底來找我是要說什么?所有的事不都在昨天就說完了嗎?」心痛痛的,我懇求著他,給我一記痛快,「余克齊,我拜託你,既然你不想照顧我們,就別再留戀我了好嗎?」 「我要的不是一個不接受我孩子的人,而是一個全心全意接受我們的人?,F(xiàn)在的我們,都不再是那個年少輕狂、空談夢想、無憂無慮、不怕畏懼的我們了。」我坐在一旁的長椅,「還記得嗎?我們曾坐在這里,編織著我們的夢,那時的你總說你不確定未來的路該怎么走,而我卻篤定要往模特兒的方向走?!?/br> 想起那些過往,淚水也不自覺地涌了上來,「可是呢?多年后,那個不確定的男孩有了一番大事業(yè),成了一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而那個懷抱模特兒夢想的女孩呢,如今卻成了一個小職員,不但沒實現(xiàn)夢想,還有了個小孩,她一事無成,只有在照顧孩子這方面還算行。他們還曾說著希望陪在彼此好久好久。」道出我們的距離,「余克齊你懂了嗎?這就是命運,這就是我們的差距,你也許會說:『就算有差距那又怎樣?』是沒怎樣,可是,當年是你把我拋下的?!?/br> 「當年你可以跟我商量的,但你沒有,從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再一樣了?!?/br> 說出這些一直藏在心中的恐懼。 誰說,我不害怕?我害怕的可多了,害怕這個男人當年一走就不再回來,害怕我是不是真的再也無法付出真心,害怕多年后我們這偌大的差距、害怕……好多、好多的害怕。 一直以來都沒說出口這些害怕,但不代表我真的不怕。 這段情延續(xù)了那么久,但如果這段情一直伴隨著恐懼,那這段情該如何堅持下去? 「所以,小齊,到此為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