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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塑料竹馬閃婚了 第65節(jié)

    第49章 魔怔

    ◎人都快瘋了◎

    季旸轉(zhuǎn)身, 沒有回頭,跟著來接他的人走了。

    覺得心中一片荒涼。

    可又因為梁思憫的擔(dān)憂和緊張,而稍稍生出一些別樣的情緒。

    像是懸浮的心, 被什么拽住了。

    梁思憫回家直沖爸爸的書房,梁正平正戴著老花鏡在看書, 抬眸就看到女兒氣沖沖地沖進(jìn)來, 她俯身趴在桌子上,兩眼通紅:“爸你是不是罵他了, 你為難他了?你給他出的主意?”

    她語氣少有的焦急。

    梁思諶跟在后頭進(jìn)來,一把拎住她后頸:“你發(fā)什么瘋, 爸招你惹你了?你竟然為了個外人吼爸?!?/br>
    “他不是外人?!绷核紤懸庾R歸攏, 她知道她爸爸不會這么做。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她有些煩悶坐下來,“都不告訴我?!?/br>
    所有人都知道, 就瞞著她。

    她開開心心去度蜜月, 他可真會裝, 都這樣了, 還能每天變著花樣哄她玩。

    真行, 很好, 都很能耐。

    梁正平合上書,盯著她看了會兒, 然后忍不住問:“就這么喜歡他?”

    他這女兒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不計其數(shù), 哪個不是三兩天就心思全無, 或者因為一點(diǎn)原因很快厭倦,從來沒多少耐心。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一個人的行為表示不理解后, 第一反應(yīng)不是厭倦, 而是擔(dān)憂和煩悶。

    梁思憫垂眸, 不吭聲, 書房里燈光昏黃,只爸爸身前的臺燈明亮清晰,她半邊臉隱沒在陰影里,看起來有點(diǎn)難過。

    “他會不會挨打?”她呢喃一句。

    季家很講究長幼有序那一套,季旸這種行為,稱得上大逆不道了。

    別人算計來算計去,也不過算計點(diǎn)利益。

    梁思諶走過去,捂住她嘴把她從書房拖走:“別煩爸了,來我跟你掰扯?!?/br>
    梁思憫很煩,出了書房就開始對他又踢又咬。

    “梁思憫你屬狗的?”

    “咬死你才好,你這種冷血無情的人,我討厭你?!绷核紤懛浅嵟?,她覺得這三個男人合起伙來耍她。

    尤其梁思諶,從小到大仿佛她第二個爹,什么都要管一管,結(jié)婚的時候還擔(dān)心她禍害別人,轉(zhuǎn)頭就坑季旸。

    “你不討厭誰?”梁思諶冷哼一聲,“你不還討厭季旸呢嗎,現(xiàn)在不還寶貝得跟什么,他一個大男人,你替他cao什么心,這點(diǎn)事兒都辦不好,他也不配娶我妹?!?/br>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他好得很?!?/br>
    梁思諶突然揪住她耳朵:“梁思憫你人格分裂嗎?你自己不去他臉前說,你擱這兒跟我橫什么?!?/br>
    “你不讓我說?!绷核紤戇@會兒完全是怒火攻心胡言亂語一整個戰(zhàn)斗公雞的狀態(tài)。

    梁思諶都被她氣笑了,“行,我給他打電話,你直接跟他說你擔(dān)心死了。”

    梁思憫突然又偏過頭:“我擔(dān)心他個屁,死了正好,我年輕貌美,正好第二春?!?/br>
    梁思諶徹底無語:“梁思憫你真的人格分裂吧?”

    一會兒一個樣兒,口是心非,喜怒無常。

    “也不知道季旸怎么受得了你的,我真的費(fèi)解他到底喜歡你哪兒。”梁思諶上上下下打量她,“他別是什么受虐狂吧?”

    梁思憫狠狠推他一下:“要你管,我倆領(lǐng)了證合法夫妻,也不知道誰到現(xiàn)在連喜歡的人手都沒摸過,再過兩年你都老了?!?/br>
    呵,真的長大了也欠抽。

    梁思諶手臂卡住她脖子就是一個鎖喉:“別以為你長大了我就不揍你?!?/br>
    “你揍,明天我就把云舒介紹給我大學(xué)同學(xué),海龜醫(yī)學(xué)碩士,高富帥,關(guān)鍵是比、你、年、輕?!?/br>
    梁思諶點(diǎn)點(diǎn)頭,收緊力道:“行,那你別怪我把你舞會和英國佬跳熱舞的視頻發(fā)給季旸看。”

    “你敢,那我發(fā)你小時候露屁股的照片?!?/br>
    “梁思憫!你以為你沒有嗎?”

    ……

    周邵紅在樓下聽了半天,揉著太陽xue給自己老公發(fā)消息:你出來管管。

    梁正平喝了一口茶,也揉了揉太陽xue:我才不管,倆人歲數(shù)加起來比你都大了,當(dāng)自己是幼兒園大班生呢!

    而且梁思憫這會兒又不能對著爸媽無理取鬧,跟哥哥鬧一鬧,估計也就是心里不痛快又不知道干什么,發(fā)泄一下,梁思諶也就是慣著她,不然都鬧不起來。

    周邵紅搖頭嘆氣,想起來這倆人小的時候,梁思憫十歲才回來,梁思諶比meimei大三歲,那會兒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心里其實(shí)還是盼著meimei回來,結(jié)果一見面,和諧關(guān)系連三天都沒能維持住。

    一個自由散漫,偏另一個又極守規(guī)矩。

    誰也無法理解誰,都覺得對方不可理喻。

    梁思憫從小個性就強(qiáng),大約是因為跟著爺爺長大的,老爺子一輩子都自信自負(fù),膽子大主意正,沒有不敢做的事,也沒有不敢愛的人。

    那會兒媒體不發(fā)達(dá),只知道他太太是個外國人,搞賽車的,卻并不知道對方確切身份。

    那會兒凱瑟琳作為家族小女兒,因為備受寵愛活得肆意張揚(yáng),兩個人的婚姻也是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

    過程太過于坎坷,以至于對方的離世老爺子根本沒有辦法接受,后半生一直處于贖罪狀態(tài)。

    梁思憫跟奶奶太像了,樣貌像,性格也像,老爺子因為這個孫女獲得了短暫的活力,因而又振作了幾年,他哪怕白手起家,也照樣能在異國他鄉(xiāng)闖出來,加上她和米勒家族建立了很深的聯(lián)系,幾乎給她鋪完了一生的路。

    周邵紅其實(shí)一直擔(dān)心兄妹兩個處不好。

    但其實(shí)兩個人感情很好,哪怕到現(xiàn)在兩個人也無法獲得三觀上的一致,彼此都沒辦法理解對方的一些行為,但其實(shí)比誰都親,梁思憫去國外讀書,是梁思諶主動去陪讀的,倒也不完全是怕她亂來,更多是覺得她不會照顧自己。

    梁思憫和季旸之間,周邵紅也擔(dān)心過,怕她個性太強(qiáng),季旸又看起來不像是個很包容的人。

    可現(xiàn)在看,顯然也有些多慮。

    孩子都長大了,路總歸是要自己走的。

    她其實(shí)本來和梁思憫一個想法,得知季旸要踩著兩個叔父上位的時候,感覺到萬分的不可思議。

    她和潘凌慧是認(rèn)識二十年多年的閨蜜了,從她嫁季家她就開始罵季家那群人,過了好多年也僅僅是看順眼了而已。

    那一家子人倒也不壞,但就是一個個的明爭暗斗,數(shù)不完的算計,季旸也算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談不上過得壓抑,但總歸是被條條框框框著長大的,從小就守規(guī)矩,幾乎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他哪怕什么都不做,要不了幾年,整個明達(dá)還是要交到他手上,季家那群人沒幾個頂用的。

    貿(mào)然把自己叔叔用一種極端的方式拉下來,他要面對的是來自整個季家的壓力,包括他的父母。

    潘凌慧和季望舒在季家并不拿實(shí)權(quán),家里人卻算得上照顧,季望舒領(lǐng)了一個閑職,潘凌慧甚至只拿股權(quán)分紅,日子過得一直挺舒服,尤其季望舒,因為沒什么野心大家對他挺好,他對家里人感情一向很深,重視血緣關(guān)系勝過任何利益。

    但季家的情況很復(fù)雜,如今又牽扯了憫憫。

    梁正平的一句話讓她想明白很多。

    他說:“沒有憫憫他也不會坐以待斃,季旸這種人就不是溫水里的青蛙,季家那個塘子盛不下他,他越能干,越是會被那家人想方設(shè)法拿捏,他遲早會不留情面。只是不會那么快。”

    因為他是可以受委屈的,那是他家里人,但憫憫不一樣,憫憫跟季家人無冤無仇,平白遭這一通算計。他只是明白,這事不解決,他遲早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失去身邊珍視的東西,很可能要再三讓步,與其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長痛不如短痛。

    對于季旸來說,這也是他要走的路,無可避免。

    沒有什么事是絕對正確的,重要的是,做出選擇,并且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

    周邵紅出神了很久,給潘凌慧發(fā)了條消息。

    “勸著點(diǎn),別打壞了我女婿,你兒媳婦寶貝著呢?!?/br>
    其實(shí)是在提醒她,梁家這邊不會出什么變故,但要是季旸出什么事,那就不好說了。季家人不管再生氣,但在梁思憫這兒,畢竟是理虧的。

    雖然季家應(yīng)該……也不會真把季旸怎么樣吧?

    但就連梁思憫都不敢確定,她一直鬧著要去西郊,被梁思諶死死按著:“你去干嘛,看他挨打?你信我,他一點(diǎn)都不像叫你看,你要是真喜歡他,別這時候去看他狼狽。”

    梁思憫怒吼:“誰喜歡他,誰喜歡他誰是狗?!?/br>
    “……”

    梁思諶抬手摸了摸她額頭:“你終于瘋了?”

    梁思憫狠狠撞他一下:“我討厭你,我討厭季旸,你倆都是狗?!?/br>
    她這會兒根本來不及思考任何緣由,只是無理取鬧罷了,覺得難受,憋屈,想立刻做點(diǎn)什么,可他明顯不想她插手,她貿(mào)然出手只會讓他更難做,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她再覺得匪夷所思,這件事已經(jīng)不可逆轉(zhuǎn)了,只能往前走。

    但她又太清楚,他這么走下去,壓力有多大。

    周邵紅路過,拿手里的雜志一人敲了一下:“沒完沒了了,你倆明天去上幼兒園吧!尤其是你梁思憫,你都結(jié)婚的人了,能不能穩(wěn)重一點(diǎn)。季旸也是太慣著你,再慣你你都要上天了?!?/br>
    梁思憫深呼吸,半晌才說:“誰??!不認(rèn)識,我結(jié)婚了嗎?笑死,根本沒有。”

    周邵紅拍了張照片發(fā)潘凌慧:“你兒子審?fù)炅藳]有,能不能還給我閨女啊!人都快瘋了,都魔怔了?!?/br>
    潘凌慧收到照片,照片里梁思憫坐在沙發(fā)上,表情清冷倔強(qiáng)隱忍又委屈,就是眼神像是冒著一團(tuán)火,看起來確實(shí)都不大正常了。

    整個季家一片死寂,季旸進(jìn)門就被老爺子一個茶盞摔身上,氣得大吼:“你長能耐了是不是?你大了,不把長輩們放眼里,也不把爺爺放眼里了。”

    季旸垂眸,無聲地頷首靜立:“對不起,爺爺?!?/br>
    季望舒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跪下?!?/br>
    季旸沒有跪,只是對著爺爺欠了下身,平靜地說了句:“這件事總要有個了斷,既然爺爺狠不下心,那么我來做這個惡人。”

    所有人都在指責(zé)他,質(zhì)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表情始終淡淡的,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最后奶奶出來,推著輪椅過來,低頭含淚失神,許久后抬頭,卻只是問了句:“旸旸,吃過飯了嗎?”

    季旸像是一瞬間被抽出了脊骨,他跪下來,痛苦地閉了下眼睛:“對不起,奶奶?!?/br>
    老太太只是把他扶起來:“起來吧!”

    第50章 冷不冷

    ◎你在這兒演什么偶像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