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鴻運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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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哲:“好的。” 頓了頓,楊哲忍不住關(guān)心道:“新聞說晚點可能會下暴雨,您還是盡早回家吧?!?/br> 云深揉了揉太陽xue:“我在東港區(qū)的房子里?。” 楊哲聞言一愣。 東港區(qū)分公司最近并?沒有什么事要老板處理的,況且臺風明天即將登陸,東港區(qū)臨海,是最危險的地方,他?不太明白老板為什么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跑去東港區(qū)。 可能有別的事吧。 楊哲自然?不會多問,這通電話就此結(jié)束。 云深回到餐廳,杜景澄見?他?回來,連忙把電磁爐火力調(diào)大,問云深想吃什么。 桌上?還有很多菜,云深下了點魚片,不用杜景澄幫忙。 這時,他?聽到身旁傳來輕輕的吸鼻子聲音。 溫柚手里?攥著紙巾,望著前方幕布上?播放的電影,眼眶發(fā)?紅,極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至于坐在對面的朱意雯,臉上?已經(jīng)掛滿淚痕,泣不成聲。 因為明天是七夕節(jié),女生們?便挑了部愛情電影看?。 影片正播放到身患殘疾的男主角即將安樂死,與深愛的女人訣別的片段。 云深瞥了眼電影畫面,吐槽的話涌到喉間?,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沒說出來找打。 溫柚抓起?面前的啤酒罐,發(fā)?現(xiàn)沒酒了,只得放下。 朱意雯的啤酒罐也早空了。他?們?今天只帶了三罐酒過?來,根本不夠喝。 云深淡淡道:“你們?想喝酒嗎?” 溫柚扭頭看?他?:“家里?哪有酒?” “去年園區(qū)開發(fā)?商好像送了我一箱?!痹粕顟袘械仄?身,走進廚房,從某個不常用的柜子里?,搬出了一箱酒。 其余人定睛看?去,只見?箱子上?印著顯眼的標識—— 飛天茅臺。 溫柚酒量不佳,沉默了。 朱意雯有點興奮:“我想嘗嘗,謝謝大佬。” 杜景澄附和,他?主要是想敬老板幾杯,白酒比啤酒有誠意。 他?們?用的都是正常酒杯,溫柚有自知之明,拿了個一口杯出來用。 她誰也沒敬,自己?看?著電影,默默地喝了三杯。 茅臺辣口,穿過?喉嚨卻很順滑,溫柚覺得自己?應該還能再喝幾杯,好在理智戰(zhàn)勝了沖動,她可不想在云深面前喝醉。 這一頓漫長?的晚餐,直到深夜才結(jié)束。 朱意雯和杜景澄幫忙收拾好殘局才走。他?們?離開后,家里?一下子安靜下來,溫柚回房間?洗了個澡,頭發(fā)?吹到半濕,酒勁后知后覺地沖上?腦門。 她扶了扶暈乎的腦袋,走出臥室,想去廚房拿瓶冰水喝。 廚房里?亮著燈,溫柚走進去,看?到灶臺火開著,一口小鍋放在火上?煨,從中飄出淡淡的桂花清香。 溫柚還沒湊到近處,就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 某人欠了吧唧的嗓音飄來,帶著一貫的不懷好意:“哪來的賊?” 溫柚扭頭看?他?,忽略那明晃晃的欠揍,問道:“哥,這是醒酒湯嗎?” 她聲音軟軟的,眼神也軟軟的,半濕長?發(fā)?披肩,像只來廚房躲雨的小動物。 云深“昂”了聲,走到灶臺前,關(guān)了火。 溫柚站在他?身邊不動,左手捏右手,細聲細氣道:“好香啊?!?/br> 云深睨著她,拖腔帶調(diào)地道:“既然?你求我,那就分你一點。” 溫柚:…… 雖然?他?耳朵可能有問題,但溫柚也大發(fā)?慈悲地不計較。 過?了會兒,一碗晶瑩剔透的桂花烏梅湯出現(xiàn)在溫柚面前。 她沒用勺子,雙手捧起?喝了一口,酸甜溫暖的湯水淌過?舌苔,花香氤氳,讓人從心底里?愜意起?來。 “謝謝哥。”溫柚對坐在斜對面的男人道,“第一次嘗這種口味的醒酒湯,是你自己?發(fā)?明的嗎?” “差不多?!痹粕蠲媲澳峭霂缀鯖]動,他?垂著眼看?手機,漫不經(jīng)心道,“忽然?想起?來,我第一次下廚,做的好像就是醒酒湯?!?/br> 溫柚聞言,腦海中想象出模糊的畫面。 剛過?一米高的小男孩,在萬籟俱靜的深夜,笨手笨腳地爬上?板凳,憑借記憶里?父母做解酒湯的流程,起?鍋,燒水,加料,煮湯,弄出一碗可能很不像樣的東西,小心翼翼地端去醉得不省人事的父親或母親身邊。 他?知道,除非萬不得已,父母不會醉成這樣。 他?們?可能在酒桌上?求人借錢,或是拉扯餐館進貨的價格,總之,都是為了撐起?這個貧窮的家,讓他?和meimei不至于缺衣少?食,風餐露宿。 而他?從一碗醒酒湯開始,慢慢地,承擔起?了這個家庭的一切。 溫柚抽回思緒,緩緩喝一口湯,好奇地問:“哥,你小時候的夢想,是不是做一個廚子?” 云深抬起?眼,搖頭,淡淡道:“廚子不賺錢。” 溫柚:“那你喜歡下廚嗎?” 云深:“你問題很多?” 溫柚自問自答:“不喜歡很難做這么好吃吧?” 云深挑眉:“我這叫,天賦?!?/br> 溫柚沒搭腔,把剩下的醒酒湯一股腦兒喝完。 放下碗,她舔了舔唇,沖云深笑道:“哥,真?的很好喝?!?/br> 云深視線滑過?她濕潤的嘴唇,拽了吧唧道:“我知道?!?/br> 其實夸他?做飯好吃的人很少?。 一是因為他?做的飯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吃過?,二是因為這些人早就對他?的手藝習以為常。 隔著餐桌,對面的女孩喝完湯,正抓著小瓷勺,垂著眼睛,用勺尖攪拌碗底殘余的桂花瓣。 未干透的長?發(fā)?披散下來,烏黑柔亮,攏著一張粉白小巧的臉蛋,細密的長?睫在眼窩投下淺淺陰影,就連陰影的輪廓,也像丹青手細細描摹過?一般的精致。 空氣寂靜了許久。 直到桌面?zhèn)鱽怼斑颠怠眱陕暋?/br> 溫柚抬起?頭,就見?對面的男人抬了抬指節(jié),姿態(tài)散漫地瞅著她,道: “既然?你夸了我煮的湯,那我就勉為其難,收回今天傍晚說過?的一句話?!?/br> 溫柚怔住:“哪句話?” 云深裝模作樣地想了挺久,吊足了溫柚胃口。 終于,他?似是想起?來了,撩著眼皮,不緊不慢道:“你長?得哪兒好看?了?我怎么沒看?出來……” “這句?!?/br> 第17章 七夕 回到臥室, 溫柚簡單洗漱了下,躺到床上。 醒酒湯帶來的熱意好似還未散去。 甚至愈發(fā)加劇, 就連她攥著被單的指尖,都在微微發(fā)燙。 沒想到能從云深那張吐不出象牙的嘴里,聽到一句好話。 不是直白的夸獎,也不溫柔動聽,甚至還?帶著一絲傲慢地,夸她長得好看。 溫柚從?小到大, 常常被人夸贊長相,所以她這會兒?不斷告訴自己,云深夸她,那?是在陳述客觀事實?, 并不帶有?什么感?情。 就算有?,那?也是把她當成meimei, 心情好了就哄她兩句。 溫柚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讓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溫柚看了眼來電顯示,懶懶地接通:“才走多久, 這么快就想我了?” “我快憋死了,在你?家的時候什么也不敢說不敢問。”朱意雯激動道, “大佬也太?太?太?帥了, 近看比遠看還?帥, 我和他碰杯的時候簡直心臟驟?!?/br> “夠了。你?是有?家室的人。”溫柚提醒道。 朱意雯:“小杜現(xiàn)在在洗澡呢, 聽不見。況且我只是眼睛出?軌了, 我的身心還?是屬于他的?!?/br> 溫柚:“……” 朱意雯促狹道:“倒是你?, 你?和大佬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像普通的房東和房客???我看見他給你?夾了好多菜, 你?的油碟也是他幫你?換的,換了三次呢。” 溫柚一愣:“有?嗎?” 她竟然完全沒注意。 溫柚解釋道:“他是我閨蜜的親哥,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有?時候相處起來,就像兄妹一樣。” 朱意雯:“又不是親的。我說你?啊,這么帥氣多金的男人每天在你?身邊晃,你?怎么把持得住的?不想把他拿下?” 溫柚在床上翻了個身,趴著抱住枕頭?,道:“他那?種人,戀愛絕緣,誰也拿不下的?!?/br> 朱意雯:“你?努努力嘛?!?/br> 溫柚又翻了個身,道:“我是什么很閑的人嗎?每天代碼都寫不完了。” “好不容易放假,求別提代碼?!敝煲怫╊^?疼道,“反正,我就是覺得,大佬對你?挺不一般的,女?人的第六感?。” 溫柚:“那?你?用你?的第六感?預測一下明天老?板會不會發(fā)需求……” “就聊到這吧再見。”朱意雯飛速掛了電話。 溫柚笑?了笑?,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重新平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