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子討好的表情很讓人喜歡，一雙漂亮的眼睛眨巴眨巴，滿滿都是真誠，還會刻意放軟的嗓音，聽起來撒嬌似的，就是幸村也不忍心苛責(zé)她一句不好，只能嘆了口氣，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就目前來看，其實并不一定，也或許是還沒能徹底掌握無我境界的緣故才會造成體力的過度消耗?！?/br>
    “就以越前南次郎為例，他作為無我境界的‘創(chuàng)始人’，早年間使用它的時候非常輕松，也并沒有體力不支的后遺癥，尤其后期又摩挲出三重極限之后，更是如魚得水，每一場比賽都非常迅速就結(jié)束了?！?/br>
    “所以按照我的猜測，無我境界本來就不應(yīng)該存在體力過度消耗的缺陷才對?！?/br>
    幸村解釋的非常詳細，奈奈子聽得也非常認真，除此之外她還想到了一點：“那幸村你是在用無我境界打球體力消耗更快，還是用咒力打球時體力消耗更快？”

    這兩者幸村并沒有刻意比較過，這次他思索了許久才回答奈奈子：

    “就我個人而言，無我境界就像是一種你說過的buff一樣，它讓我的反應(yīng)速度更快、回球力度更強，但與此同時也加劇了我體力的消耗；咒力跟這個不太一樣，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幸村有些苦惱地皺了下眉，試探著描述那種玄妙的感覺。

    “我的咒力水平你也知道，很一般，但是偶爾用咒力打球時很暢快，而且用咒力打球也會使我速度變快、力量變強，但當我咒力用盡之后，我的狀態(tài)依然很好。就好像游戲中那樣，使用咒力后hp突然翻倍，即使咒力枯竭了，依然還是正常情況下的hp，?！?/br>
    “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奈奈子點頭：“就是用了咒力之后，hp變成了正常的兩倍甚至更多，但等咒力用完了，還是有正常情況下滿值的hp?！?/br>
    “就是這個意思?！?/br>
    “那咒力比正面力量好用?。俊蹦文巫幽笾掳退妓髁讼?，“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幸村你還沒能往無我境界更深的層次探索的原因?！?/br>
    “不過既然如此，或許可以試驗一下？”

    至于實驗對象是哪個……奈奈子看著面前的幸村，笑得溫柔又無害。

    于是，晚上七點，幸村跟奈奈子兩人背著網(wǎng)球包，出現(xiàn)在了幸村家最近的街頭網(wǎng)球場上。

    這個時間大家估計也都在家休息，網(wǎng)球場上并沒有幾個人，只是球場上的大燈依然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著，為勤奮練習(xí)的網(wǎng)球愛好者們照亮了眼前。

    奈奈子和幸村站在球場兩邊，已然做好了對打準備。

    “幸村吶，上來就用無我，可千萬不要有所保留，你試試看能不能在體內(nèi)感受到那種正面力量的運轉(zhuǎn)。”

    奈奈子自認為自己是個天天泡在負面情緒罐子里的人，可能沒辦法摸索到無我境界這種正面情緒的實際應(yīng)用成果，所以只能辛苦幸村了。

    好在幸村對這種試驗也很有興趣，點點頭答應(yīng)得非常爽快，于是兩人迅速開始了拉球。

    無我境界出現(xiàn)的時候奈奈子就捕捉到了那種正面力量的存在，很瑩潤的白色光暈形成輕盈的霧氣帶，縈繞在幸村身邊，就像當初在手冢的領(lǐng)域出現(xiàn)時看到的那樣。

    奈奈子觀察的仔細，明顯感覺到，幸村的無我和手冢的領(lǐng)域不太一樣。手冢的領(lǐng)域能形成氣旋，然后將覆蓋住手冢的半邊球場，但幸村的無我只是有那種霧氣帶環(huán)繞，并未形成氣旋，不過很明顯是正面力量沒錯了。

    這也就意味著，切原的無我確實是用的咒力？

    奈奈子將這件事記在心里，然后專心觀察幸村的狀態(tài)，揚聲詢問：“能感覺到嗎？”

    無我狀態(tài)下的切原并不能聽到別人說話的聲音，但幸村顯然對無我的掌握更為純熟，他不只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余裕回答奈奈子的問題。

    “感覺不到，只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錯，很亢奮?！?/br>
    奈奈子看著幸村那張溫和又秀氣的臉，嘴角的微笑弧度與平時并無不同，實在看不出他哪里亢奮了，于是只能凝神觀察。

    這一觀察倒是發(fā)現(xiàn)了有意思的事情。

    之前和德川前輩的比賽，奈奈子只專注分析異次元球技跟手冢領(lǐng)域中的不明力量是否一樣，忽略了這種力量在人體中的運轉(zhuǎn)，現(xiàn)在和幸村對打，奈奈子有心思觀察了。

    奈奈子注意到，如果說咒力在人體內(nèi)能像血液一樣在體內(nèi)儲存，并且依據(jù)咒力的循環(huán)體系在體內(nèi)流動強化身體的話，那這個正面力量就像是一個正在使用的充電寶，電力依托于數(shù)據(jù)線輸送到外界去。

    數(shù)據(jù)線就是網(wǎng)球拍，而外界就是被反復(fù)擊打的網(wǎng)球。

    正面力量只在體內(nèi)存儲，然后使用出來，并沒有流轉(zhuǎn)的跡象，而且并沒有用完一說，一直使用，正面力量也一直再生，只是或許幸村還沒能摸索到無我境界更深層次，正面力量再生的速度非常緩慢，緩慢到不足以讓幸村使用無我打完一局比賽，甚至還會過分透支體力。

    奈奈子知道，這個原理其實和咒力很像，但又確實有所不同。

    咒力能夠強化身體，但正面力量好像并沒有這個功能，它只是一種加成而已；咒力的再生倒也比較緩慢，但咒力“枯竭”后并不影響體力，正面力量反而會透支身體；咒力可以循環(huán)，但正面力量不行。

    奈奈子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了，咒力明明是負面情緒沒錯吧，為什么功效反而比正面情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