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國醫(yī)無雙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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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趙家人又躁動了,指著林莉說她怎么這樣,也是多年的老醫(yī)生了,居然連胎動和血管跳動都分不清,要是連這點小問題都分不清,也不知道平時誤診了多少人巴拉巴拉。 林莉臉色有點鐵青,但沒有反駁。 清音一直知道,林莉?qū)ψ约河幸庖姡?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和分析,她覺得林莉應(yīng)該是聽信了林素芬的一面之詞,覺得她是個被寵壞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以前仗著父親和大哥的疼愛怎么怎么欺負(fù)林素芬清慧慧,所以自打她第一天來,林莉就不怎么待見她。 畢竟,她可是林素芬的堂妹,就算是為了給堂姐出氣,她也看不上清音。 可現(xiàn)在,她卻能力排眾議,忍著眾人的指責(zé),示意清音繼續(xù)說。 “白雪梅不是懷孕,而是肚子里長了囊腫?!?/br> 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囊腫是啥大家其實不是很清楚,但估摸著就跟腫瘤差不多吧,長腫瘤?這么年輕的姑娘?剛剛被全廠職工學(xué)習(xí)完的勞動模范?不是懷孕?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何以見得?”忽然,門口傳來一把威嚴(yán)的男聲,有認(rèn)識的趕緊叫“劉副廠長”。 劉副廠長五十出頭,梳著偉人一樣的頭發(fā),穿著干部裝,渾身上下掩飾不住的威嚴(yán)。當(dāng)然,殷勤地跟在他身后引路的,也是顧安。 清音本來不想出風(fēng)頭,剛才實在是忍不住,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花季少女被逼死,沒想到居然把領(lǐng)導(dǎo)給招來了,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一把搭在白雪梅的橈動脈上。 “咦,這小護(hù)士是誰,她居然會把脈?” “我看著像以前的清大夫?!?/br> “我聽說清大夫的meimei上個月來衛(wèi)生室上班了,不會就是她吧?!?/br> 張姐連忙說:“大家可別小瞧咱們小清,她上個禮拜才收到組織部親自送來的錦旗呢!” 于是,眾人看她的眼神又不一樣了,送錦旗他們雖沒親眼見過,但組織上肯定不會弄錯! 趙家人眼見大家都被一個小黃毛丫頭唬住,頓時老大不樂意:“把脈不是老中醫(yī)才會的嘛,她才幾歲?” “可別是故弄玄虛吧,我倒要看看她能把出個啥來,要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別說咱們,劉副廠長第一個就要開除她?!?/br> “就是,她年紀(jì)輕以為啥樣的風(fēng)頭都能出,卻不知道咱們劉副廠長可是最嚴(yán)厲一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上次冶煉車間有個工人cao作不當(dāng)造成事故可是被當(dāng)場開除的,她今兒不是出風(fēng)頭,而是出洋相?!?/br> 顧安看向人群中的女孩,她臉上沒有慌亂,也沒有氣惱,反而比剛才還氣定神閑,一副“老子不鳥你們”的樣子……這種感覺,跟清老爺子簡直如出一轍。 在這一瞬間,要說她不是清家人,他都不信。 可她又確實不是。 他不禁在心里設(shè)想,這要是小清音,哪里敢在這么多人面前力排眾議,說句話她都會臉紅,她就像一只膽小但善良無害的小兔子,以前有老爺子護(hù)著,她能無憂無慮,可自從老爺子沒了,身邊的牛鬼蛇神全他媽冒出來盯著她這塊肥rou,恨不得一嘴全吃進(jìn)肚子里。 那樣的她,留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真的不是明智之舉。 或許,她的離開,也是一種幸運? 但一想到清音說的什么另一個世界的“鬼話”,他又覺得純屬放屁。 清音不知道他內(nèi)心的糾結(jié),只集中精力,屏蔽外界雜音。 三分鐘后,直接問白雪梅:“你是不是做過三次手術(shù)?” 白雪梅一愣,眾人更是好笑。 “誒我說你個小女同志是沒長耳朵還是怎么說,剛才白家人不是說她做過兩次手術(shù)嘛?!?/br> “擺了半天架勢,原來還算錯了,想把人笑死吧你?” “對,我家雪梅只做過兩次手術(shù)?!卑准依蟽煽谝埠芸隙ǖ卣f。 他們是感激清音出手幫白雪梅,但明明只做了兩次卻說做三次,這就有撒謊的嫌疑了,他們老白家雖然窮,但也是有原則的。 況且,肚子上的手術(shù),做一次趙家都害怕雪梅生不了孩子,要是做三次,還不知道外面會怎么傳呢。 清音卻沒接他們的茬,而是靜靜地看向白雪梅。 白雪梅狀似無意的避開視線,其他人沒注意,但劉副廠長和林莉人老成精,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林莉,她分明記得非常清楚,剛才白雪梅的腹部較大的傷疤只有兩處,這跟病史是能對上的,清音從哪里得出三次的判斷? 莫非真是靠把脈?她不太信。 清音沒管別人怎么想,也沒揪著剛才的問題,而是繼續(xù)問白雪梅:“你的肚子,是不是第二次手術(shù)后開始長大的?” “這怎么可能,這么大的肚子少說四五個月,她最后一次手術(shù)是三個月前,三個月的身孕怎么可能長這么快,這對不上!”趙家人似乎是抓到一個把柄,開始質(zhì)問清音。 “所以,她不可能是懷孕?!绷掷虻卣f。 趙老婆子生氣,想反駁什么,但林莉平時就對誰都沒好臉色,她輕易不敢得罪,倒是清音還是個軟柿子,“你這女同志凈瞎說,白雪梅自己啥都沒說,全是你瞎猜的,結(jié)果還猜錯了,壓根就是個騙子!” “不,她沒說錯,就是三個月前大起來的?!卑桌夏锖鋈挥挠慕幼?,“那天你家來合八字,完了還把我家廚房里的二兩油給提走了,我沒記錯?!?/br> “你你你!”她急了她急了。 這人怎么什么都往外抖落啊,偷油和今天的事壓根就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 可張姐和李姐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趙老婆子是廠里有名的摳搜貨,蒼蠅進(jìn)去都要被她薅掉一層皮的人,平時嘴上說得多好聽,他們怎么照顧白雪梅,怎么等著她理解她,結(jié)果白家都窮成那樣了,她臨走還要順人油壺。 “可真夠不要臉的。” “你你你!”她更急了。 “閉嘴吧你?!壁w老頭白她一眼,臉上掛不住。 清音沒管這些,繼續(xù)問白雪梅:“一開始肚子長大那兩天,是不是感覺左肋下刺痛?” 白雪梅再次驚訝的張了張嘴巴,“我,是,確實是這樣,我以為是傷口痛,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讓觀察幾天,后來回家不怎么痛,我就沒管了?!?/br> 白雪梅的意外不是作假。 林莉?qū)嵲跊]忍住,看向清音:“你怎么知道?” 畢竟,據(jù)她所知,清音和白雪梅之間互相不認(rèn)識,這種事情又是很私密的,白雪梅壓根不可能主動往外說。 “脈象。” 清音不想解釋太多,自己不想出風(fēng)頭都出了,那就盡量保持點神秘感吧。畢竟,跟一個不信中醫(yī)的人講理論,就是對牛彈琴。 幸好,林莉是西醫(yī)出身,對中醫(yī)歷來不敢興趣,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是示意她繼續(xù)。 “一開始肚子有波動感,大概一個星期就沒了,對嗎?” 白雪梅眼睛瞪大,點點頭,對于清音的“料事如神”,她已經(jīng)無法用震驚來形容了,自己在她面前,壓根沒有秘密,只要她愿意她甚至能說出自己昨晚吃了什么一天上幾次廁所哪天來的例假! 本來還想看清音出洋相的人,都傻眼了。 這,怎么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 誰都知道中醫(yī)是越老越吃香,可這個清音才幾歲,高中都沒畢業(yè)…… 倒是劉副廠長一直靜靜地聽著,此時忽然發(fā)問:“打斷一下,我有個問題,肚子里有波動感,是不是就是說明肚子里有水,或者有液體?” “對?!?/br> 劉副廠長眸光微動,“那我作為外行問一句,醫(yī)院不是有可以抽取積液的治療手段嗎?” “剛開始區(qū)醫(yī)院的大夫也是這么說的,說啥能給做引流,但要把肚子剖開,雪梅才剛經(jīng)歷兩次大手術(shù)死里逃生,那肚皮要是再開一刀,能不能從手術(shù)臺上下來還不知道,我們就沒同意?!?/br> 劉副廠長點點頭,但見清音臉上不是很贊同,白雪梅神情也不太自在,聯(lián)想到一開始清音開口說的三次手術(shù)的事,心里忽然冒出個想法,莫非……她沒說錯? 清音沒說錯,白家人也沒說謊,那么說謊的就是白雪梅。 劉副廠長在廠里素有威信,此時被他這么威嚴(yán)的盯著,白雪梅腿肚子打顫,看著哭得雙眼通紅極力維護(hù)自己的父母,為自己丑事奔走的親戚,而另一邊,是怎么也找不到的平時關(guān)懷備至的未婚夫,她心里忽然燃起憤怒。 既然趙家人不想她好,既然他寧愿相信別人的捕風(fēng)捉影也不愿相信自己,任由他的家人如此為難自己,那她還有什么可隱瞞的? “對,我做過三次手術(shù),第三次是流產(chǎn)手術(shù)。” “嚯!” “啥?!” “我沒聽錯吧?她居然做過流產(chǎn)手術(shù)?” “她真懷孕,懷過?” “她啥時候懷的孕?” “孩子是誰的?” 清音嘆息,自己一開始問她是不是三次,她沒出聲,她也沒打算繼續(xù)追問,畢竟對于一個未婚女同志來說,這真的不是小事。 可就在她也打算不繼續(xù)深究的時候,她居然又自己承認(rèn)了。 白雪梅是徹底被小趙傷透了心,但凡他愿意相信自己,勸一下家里人……不,他沒有,他只是躲起來,讓她一個人面對千夫所指,讓她年邁的父母跟著蒙羞。 “手術(shù)后,趙和文一直照顧我,就像大家所看見的,他每天給我送湯送飯,給我洗衣?lián)Q衣,可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強行與我發(fā)生了那種事。” “你放屁!” “我兒子清清白白大小伙子,怎么可能強你,外面追求他的小姑娘都排到菜市場了,他圖啥啊他?” 白雪梅嘲諷一笑,“那是剛從鬼門關(guān)回來,剛下手術(shù)臺的我強了他?” 哄堂大笑。 清音覺得,今兒真是開了眼了,趙家人這叫啥,不停的得寸進(jìn)尺,不停的求錘得錘。要是他們一開始不是抱著要讓白雪梅身敗名裂弄死她的目的來鬧,這事或許私底下議論兩句也就過去了。 “一定是你勾引他,你個爛貨,一定是你寂寞難耐……” “失血三千毫升,面無人色的我能勾引到他,你是看不起你兒子嗎?” 趙老婆子整個人風(fēng)中凌亂,她傻了,她被堵得無話可說。 “就是,雪梅接連兩次大手術(shù),怎么可能勾引他,一定是趙和文強.jian她!”有人終于說出這兩個字,而白老爹再也忍不住,猶如一頭困獸,直接沖趙家老兩口沖過去。 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趙家人頭上,臉上,沒幾下就見了血。 白老太也是“嗷嗚”一聲上去,直接抓著趙老婆子的臉就是撓,使勁撓,撓成土豆絲兒! 在場眾人,居然沒一人上前阻攔。 跟著來幫忙的趙家人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這都啥事兒啊,你照顧病號就照顧病號吧,反正都定親,馬上就結(jié)婚了,你非要把人家那啥……趙家出了個強.jian犯,以后趙家人還怎么工作,走出去還不被笑死? 不行不行,趕緊溜吧,省得別人回過神來把他們也恨上,他們跟趙和文可不一樣。 衛(wèi)生室眾人則是被這毫無人性的爆料給驚呆了,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人?表面上照顧未婚妻,其實在病床上把人強.jian了,最后一家子還要把女方置于死地,畜生也做不出這樣的事吧? 劉副廠長平時多嚴(yán)厲一人,此時卻一副“沒回過神”的樣子,任由趙家老兩口挨打,保衛(wèi)科主任見領(lǐng)導(dǎo)不動,他也不動,下面的人更不敢動,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們打了半小時。 顧安:不僅沒看見,還順帶上去踹了兩腳。 對不起,他腳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