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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54節(jié)

    自己竟然是像被蠱惑一般。

    他要親吻微生水鵲?

    親吻仇人的孩子?

    伏斷眉宇驟寒,松開手。

    冷然斜睨一眼在地上的天道之子。

    對方看起來狼狽極了。

    即使如此,伏斷的心中稱不上快意。

    尤其是水鵲抵觸地盯著他。

    他難道比不上這毛頭小子眀冀?

    不僅天道,就連水鵲也看不上他。

    伏斷心煩意冗。

    他何必顧忌這人的情緒。

    他此行目的,正是要折斷天道之子的傲骨。

    好讓他看看這天道會如何應(yīng)對。

    ………

    石洞下了禁制,被留在里面的修士插翅難飛。

    魔將押著眀冀出去。

    臨著懸崖邊,只生著荒草,風(fēng)靡云涌,飛沙走礫。

    伏斷強行圈住水鵲手腕,緩步走來。

    他不是不想走得快一些,只是水鵲慢慢吞吞的。

    伏斷步子邁得一大,這小宗主就得趔趔趄趄地走。

    水鵲忐忑不安地迎著崖頂冷風(fēng)。

    他問伏斷:“你準備做什么?”

    風(fēng)那么大,將他半散落的烏發(fā)揚起。

    小臉在月色中照得雪亮。

    好似月中聚雪。

    伏斷沒有欣賞的心思。

    他冷笑道:“你們不是心意相通,情根深種么?”

    “若是今夜只能夠活一人——”伏斷問,“你們?nèi)绾尉駬???/br>
    他好整以暇地觀察兩人的反應(yīng)。

    眀冀死盯著伏斷,眼中布滿紅血絲。

    魔頭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種。

    伏斷放輕聲音,說話的內(nèi)容極其殘忍。

    對著眀冀:“要么你從崖邊跳下去?!?/br>
    “要么……”

    伏斷目光移轉(zhuǎn),落在水鵲身上,話語還是針對眀冀的。

    “要么我給你的小未婚夫下忘憂散,他是純陰體質(zhì),得不到男人的陽氣……”

    “可就要香消玉殞了?!?/br>
    月光霜雪一般,伏斷面目顯得更加可怖詭異。

    忘憂散是魔界最烈的情毒。

    中了忘憂散的人,喪失理智,極情縱欲,非要將對方所有的陽氣汲取干凈為止。

    得不到滿足的話,中毒者身亡,被糾纏者能夠滿足中毒者的話,則被糾纏者陽氣散盡身亡。

    當(dāng)然,若是中毒的是眀冀,反之亦然,不過表現(xiàn)為極度渴望陰氣罷了。

    伏斷非要拆散這對可憐鴛鴦。

    他話音剛落,就被水鵲罵了聲卑鄙!

    眀冀背著月亮,長身立在崖邊,因而看不清他在黑暗中沉重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惹到了這一方魔頭,一定要趕盡殺絕為止。

    眀冀看向水鵲。

    小元君煢煢無依,風(fēng)吹得外衫翻飛,那么纖瘦單薄。

    一直在沖他搖頭。

    微生宗主話語仿佛回蕩耳邊。

    “不惜一切,保護好水鵲。”

    懸崖底下有重重江水聲。

    眀冀含恨切齒,抬起頭,問伏斷:“你可否保證不傷害水鵲?”

    竟然有人問魔修要一個保證承諾。

    伏斷不知道該說他是生長于光明之下,過于正派,還是該說他十分蠢愚。

    “嗯,這是自然?!狈鼣嗨砷_牽扯著水鵲的手,展現(xiàn)誠意,“他是微生樅的孩子,我當(dāng)然是會好好照顧?!?/br>
    眀冀仰面墜下的趨勢太突然,魔將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一抹云水藍的身影,像蝴蝶翩躚,輕輕飄過。

    直直緊追下墜!

    伏斷一時間失態(tài),大步踏在崖邊,碎石自足底墜落,他才恍然反應(yīng)過來。

    ……

    因為監(jiān)察者和系統(tǒng)全保證好了,水鵲跳崖都不帶一點點猶豫的。

    眀冀?jīng)]有想到他會跟著跳下來。

    風(fēng)聲呼呼響,他背向下,向上的懷中抱著水鵲,嘆息:“你何必……”

    萬丈深淵,底下有江河,還有一線生機。

    眀冀正因如此,才徑自落下。

    水鵲死死抱住眀冀。

    對方懷抱guntang。

    水鵲來不及多解釋,眼見著漆黑江面愈來愈近,按計劃提醒:【77!】

    溫柔的風(fēng),無端卷襲而來,猶如大手一般盛在底下緩沖。

    盡量讓男主不發(fā)覺異常。

    于接觸水面前稍稍一滯,隨即“噗通”一聲響。

    兩人交疊著沒入江水里。

    ……

    魔將屈膝,畢恭畢敬道:“尊主,我們進入勝境有兩日,難保不會有人傳遞風(fēng)聲,外面那些正道修士說不定已經(jīng)注意到了。”

    他接著請示:“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伏斷怔怔盯著漆黑崖底,未出聲。

    魔將重復(fù):“尊主?尊主?”

    他換了一個問題,“尊主可是在擔(dān)心微生水鵲?”

    伏斷轉(zhuǎn)首,眼中森寒。

    “是屬下多嘴了?!?/br>
    魔將噤聲。

    “我知曉萬丈底下是江河?!狈鼣嗟溃斑@氣運之子死不了?!?/br>
    就憑原文里,那些無處不在的機緣,與其說眀冀每一次都是絕處逢生,不如說是天道從來就不曾放棄這個氣運之子。

    他沒料想水鵲會跟下去。

    伏斷唇齒無端發(fā)寒。

    陰沉沉,“我一早就在交戰(zhàn)時,給眀冀下了忘憂散,算一算,也該毒發(fā)了?!?/br>
    他怎么可能這么好心,給天道之子提供選擇?

    伏斷要他橫豎生不如死。

    “至于下一步。”伏斷道,“把石洞里的那群劍修解決了?!?/br>
    一個殘破劍穗從袖中落下來。

    落在黃土上。

    伏斷垂眼,抬腳,靴底碾壓。

    劍穗花花綠綠,沾滿土灰。

    忽而想起他折斷定光劍時,天道之子對于這劍穗過分緊張的態(tài)度,以及能看得出來,編織劍穗的拙劣技巧。

    腦海中浮現(xiàn)雪膩膩的小臉,還有那雙淺色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伏斷默不作聲,將劍穗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