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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后男主為我打天下在線閱讀 - 第191章

第191章

    上位者不仁,苦的終究還是百姓。

    楊佑不由得想起了滄州城內(nèi)曾聽過一嘴的百姓的議論。

    說是在流民試圖攻進(jìn)滄州城的那一晚,楚霽不僅沒有懲處那些殺死貪官的流民,反而說:“若是有一日,我變得殘暴無道,你們也應(yīng)當(dāng)以同樣的手段,殺死我?!?/br>
    其高下立見。

    按下思緒,楊佑轉(zhuǎn)過身,振臂一揮。

    隨即,他身后的士兵應(yīng)聲而動,整齊劃一地堅定地想著城東前進(jìn)。

    為這座枯萎中的城市帶來一線生機。

    *

    膠州城內(nèi),膠州牧周珩肆意地躺倒在兩儀花間,美人膝上。

    下屬來報時,瞧見的便是這副景象。

    無視兩人之間的纏.綿曖.昧,下屬臉色難看地開口:“滄州別駕領(lǐng)著人進(jìn)了桐昌城。”

    周珩面色忽的一沉,披散的長發(fā)下露出一雙陰鷙的眼。

    隨即,他又輕蔑一笑:“既然進(jìn)了桐昌城,便不必再出來了?!?/br>
    隨著他話音落下,響起極為清脆的一聲“咔嚓”。

    原本在他身下媚眼如絲的女子來不及掙扎便失去了氣息,脖頸見的指痕深紅到發(fā)紫,可她唇邊甚至依舊勾著魅惑人心的笑。

    周珩的目光卻不再落下,他施施然起身:“到書房議事。”

    下屬顯然是司空見慣,見此情狀臉色也沒有絲毫改變,只是應(yīng)了聲“是”。

    周珩信步離開,寬大的衣袖輕撫過滿地淺紫色的花兒。

    花朵隨之搖曳,似是回應(yīng)情.人的低喃。

    *

    霽月錢莊內(nèi),姜木這幾日實在是發(fā)愁。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那真的是頭發(fā)都愁白了,多少何首烏也救不回來。

    姜木對著單啟,忽然就生出些感同身受的同情來

    ——難怪突然老了那么多。

    好些日子過去了,別說是找出這毒的解藥,只怕是就連他們自己也快要被毒翻了。

    那治療時疫方子無毒,反而正是治療時疫的極好的方子。

    可那晚曾寬等人吐血的事情讓姜木起了疑心,便干脆叫幾人停了那藥。

    果不其然,停止服用那些藥物之后,曾寬等人的情況雖沒有好轉(zhuǎn),可身上的膿瘡卻不再繼續(xù)潰爛下去。

    于是,姜木干脆拋卻了什么懸絲診脈,直接到病人的房間去細(xì)細(xì)把脈探查。

    幾日來的努力終究沒有被辜負(fù),他也終于發(fā)現(xiàn),他們的脈象雖與時疫十分接近,卻在細(xì)微之處又略有不同,顯得更平緩凝滯些。

    大家在服藥之后,脈象從表面上看是一日比一日更好了,但底子里確實越來越虛透,顯然是中毒愈發(fā)深了。

    這藥果然是有很大的問題,更甚至便是毒藥的來源。

    可熬藥時姜木便在一旁看著,那幾味藥材是再尋常不過的了,甚至確是治療時疫的一劑良方。

    更要命的是,還沒等他想通其中關(guān)竅找出解藥,他和薛正便出現(xiàn)了時疫的早期癥狀。

    據(jù)單啟所說,就和他們當(dāng)時一模一樣。

    姜木不信這個邪,可他無論怎么把脈,他和薛正都是濕寒之氣侵體導(dǎo)致的疫病脈象,絲毫不見中毒的痕跡,恰好又探不出旁人那樣略有些平緩凝滯的脈象。

    瞧著還真的是時疫而非中毒了。

    這可真是愁壞了姜木。

    他和薛正從不曾踏出過錢莊半步,錢莊中人的狀況皆為中毒所致,絕非時疫,他們倆又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癥狀呢?

    這毒莫不是還會傳染不成?

    莫不是他們倆和桐昌城百姓中的還不是一種毒?

    他聞所未聞。

    “要是能知道這毒是從哪里下的就好了。”

    姜木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泄憤般地將手中藥材扔回框中,又激得他自己一連咳嗽了好幾聲。

    “是水源?!?/br>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聽見這聲音,姜木原先耷拉著的腦袋立刻抬起,哪怕是咳得更厲害了,也擋住

    住他眼里的神采。

    來人正是楊佑。

    楊佑是楚霽的左右手,單啟也是見過幾面的。

    在得知是楚霽派人前來支援桐昌城后,單啟便忙不迭地將人迎了進(jìn)來。

    楊佑自然是二話不說,便叫單啟帶著他來找姜木了。

    一是為了公事。

    姜木醫(yī)術(shù)最高,他是制出解藥的關(guān)鍵。

    這二來嘛,也含著點私心。

    二人自心意相通后,便不曾再分開過這么久了。

    哪怕是在滄州的那場雪災(zāi)救援中,楊佑因著職務(wù)的原因也能不時地與姜木見上幾面。

    上一次兩人一隔數(shù)月都不曾見面,還是去年。那時,他知曉姜木心意,又自覺不堪與之相配,這才故意躲著人家。

    現(xiàn)在想來,實在是為大憾。

    姜木見楊佑進(jìn)來,全然顧不得還有外人在場,也來不及去思考剛剛楊佑說了多么驚心動魄的三個字,一個健步?jīng)_上前去,把自己塞在了楊佑的懷里。

    在人家懷里的時候還止不住地咳嗽。

    可饒是這樣,姜木也不愿消停一些,反而可憐兮兮地捻起自己的一綹頭發(fā):“咳咳——你,可算是來了。快,咳——救救我的頭發(fā)?!?/br>
    楊佑原先見姜木沖過來,下意識地便將人摟住。

    這全然是這么些日子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在滄州時,每每他散職回去,到了姜木的藥廬門口,姜木便總是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