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蜂群鋪天蓋地，占據(jù)他們的全部視線。

    靠近木箱的打手在第一個照面遭遇了電磁炮的迎頭一擊，高頻電流讓他瞬間失去反抗能力。

    觀察敏銳的同伴朝旁邊撲去，他從腰后抽出槍，子彈瞬發(fā)，擊落三只浮游炮。

    更多的炮口向他追擊，他躲不過全部，激光貫穿了他的右小腿和左手。

    打手在劇痛中保持了冷靜的分析能力，他意識到房間里除了木箱外還有一處能藏人的地方。

    他猛地回頭，看向他們進門時制造的視線死角——門后！

    艾瑪麗絲躲在門口，在看到打手的長相時稍微露出點驚訝：“是你啊?！?/br>
    他們是老朋友了，艾瑪麗絲第三次進醫(yī)院正是拜這位打手所賜。她胸口仍留有中彈的疤痕。

    他朝奧尼爾夫人開槍后，在黑面具的掩護下從哥譚消失，警方至今沒追蹤到他的位置。

    打手亦是一驚，來不及細(xì)思，他的槍口又一次對準(zhǔn)艾瑪麗絲。

    這次他沒能扣下扳機，兩只窗口繞到門外的浮游炮從背后給了他一擊電磁重?fù)簦?/br>
    銀色電光炸開，打手倒地，后背冒出焦黑的煙。

    艾瑪麗絲沒有放心，她指揮“蜂群”中沒被擊落的浮游炮朝兩個打手身后狠狠補了幾刀。隨后小心翼翼地離開房間。

    “蜂群”圍護在側(cè)，一只浮游炮向前探路。

    房間里的動靜吸引到遠(yuǎn)處的幾組守衛(wèi)，艾瑪麗絲利用浮游炮繞后，將他們一組組解決。

    她從擋路的守衛(wèi)身上踩過去，摸摸耳扣。

    “蜂群”的控制裝置有點顯眼，萬一被哪天對付她的人提前搜走，情況對她會很不利。

    考慮到她用黑面具出品的武器對付黑面具的手下，艾瑪麗絲暫時放下怨言。

    她在隔壁房間找到她的手機和律所鑰匙。手機的信號沒有恢復(fù)，她只能自己想辦法離開。

    奇怪的是，這處行動基地里活動的人數(shù)夠不上黑面具的行動規(guī)格。

    問題直到艾瑪麗絲離開這一片區(qū)才得到答案，廠房外是一大片荒廢的工廠。艾瑪麗絲推開門，一腳踩進血泊里。

    她后知后覺，后頸挨的那一下讓她的嗅覺出了點小問題，她沒有聞到本該濃重的血/腥味。

    天色黑沉，烏云滾動，沒

    有星月照亮人間。

    艾瑪麗絲眼前鋪開一副慘烈的繪卷。

    不同于電磁炮擊暈敵方的溫和，廠房外的打手和守衛(wèi)躺在由自己的鮮血織就的血墊上，是一朵朵蒼白的尸體的繡花。

    惡心和反胃直沖喉嚨，艾瑪麗絲咬住大拇指，抑制住干嘔的沖動。

    她努力不去看那些失去生命特征的rou塊。他們與活人的區(qū)別太大了。

    冰冷、青白、僵硬。他們的毛發(fā)比rou/體先一步死去，迫不及待地干枯下來。

    一些變化悄然發(fā)生。

    月20日下午8時20分

    廢棄廠房”

    “搜查開始！”

    鮮亮的粉紅色在墻壁、地面上染開，尸體的表情經(jīng)過模糊處理，使得一切都顯出幾分欲蓋彌彰的滑稽。

    對面的廠房大門漏出一線光。

    艾瑪麗絲強打精神，向前走過去。

    她推開門，滿眼渲染后的粉紅。

    兇手手持雙/管獵/槍，穿著一身左右花紋截然不同的西裝。他不落一絲灰塵的昂貴皮鞋與遍地粉色格格不入。

    他的特征鮮明到任何一個哥譚人都能在這樣的打扮下認(rèn)出他。

    對艾瑪麗絲來說，他的大名如雷貫耳。

    “雙面人?！彼吐暯谐鏊拿?。

    “哈維·‘阿波羅’·丹特（38歲）：曾經(jīng)哥譚最負(fù)盛名的地方檢察官。毀容后人格分裂，成為哥譚最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首領(lǐng)之一。迷戀數(shù)字‘2’?！?/br>
    雙面人慢慢轉(zhuǎn)身。

    艾瑪麗絲先看到他的右半身，裁剪得體的黑西裝包裹住健美的身軀，領(lǐng)帶一絲不茍地系好。他的黑發(fā)向后梳起，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略帶苦悶的表情。

    艾瑪麗絲當(dāng)然認(rèn)得他。

    哥譚的光明騎士。法庭的阿波羅。最年輕的知名律師和最有威望的地方檢察官。

    沒經(jīng)歷那段時光的人沒辦法想象，哥譚的司法體系里能走出來如此耀眼的一個人。每一個人都信任他，每一個人都對他抱有期待。

    哥譚好像有救了，司法正義不再是一紙空談。

    ——然后，哈維·丹特變成了“哈維”和“丹特”。

    雙面人的左半身暴露在光下。

    橙色的條紋西裝與玫紅的豎紋內(nèi)襯遮住丑陋的、潰爛的皮膚。增生的rou瘤將他的左半邊臉擠成崎嶇不平的半球。彎曲的白發(fā)肆意披散，沒有眼皮的眼珠盯著艾瑪麗絲。

    他既英俊，又丑陋；既彬彬有禮，又暴躁多疑。

    “晚上好，阿德金斯律師?！?/br>
    他揚起弧度不一的微笑，手中的雙/管獵/槍槍口朝地：“‘我們’想見你很久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是有進步的！

    已經(jīng)從不如普通打手進化到精英打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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