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皇后之位不稀罕
又過了兩日,貝雪已經(jīng)能下地了?;噬喜钊藖硗ㄖf右相會在巳時三刻進宮探望她,讓她好生準備。這消息又讓她頭疼,又令她惶惶不安,畢竟自己是個冒牌貨,這樣面對面和尹淑妃的父親交流,要是一個不小心在他面前露了馬腳,那自己就得上閻王爺那里去報道了。 想到這,貝雪強打起精神,不顧仍然虛弱的身子,吩咐宮女們幫她梳洗,并換上尹淑妃最喜歡的衣飾。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憔悴,又在臉上撲了層厚厚的脂粉。 巳時三刻,右相來到紫云宮,一進門便施禮道:“為臣尹坤參見淑妃娘娘?!币娝敲创髿q數(shù)了還向自己下跪,貝雪還真是不習慣,急急上前扶住:“現(xiàn)在沒有外人,爹爹不必拘禮?!笔疽鈱m女們退下,然后熱絡(luò)道:“爹爹,快坐下說話?!?/br> 坐定后,尹坤拉起貝雪的手,溫聲道:“嬌兒,感覺身體好些了嗎?”看著貝雪蒼白的臉,他眸間閃爍的皆是慈父疼愛女兒的寵溺和憐惜之色。 一般女孩子若受了極大的委屈,突然見到親人定會卸掉所有偽裝,呈現(xiàn)出最軟弱的一面。尹玉嬌差點被人毒死,此刻內(nèi)心一定是又怒又恨又委屈,見到爹爹定會與其訴苦。 為了表演真實,她需要哭,但也不能假哭被尹坤看出破綻。 不過當她想到自己穿越以來所受的委屈,想到這一輩子都不能夠再見的父母,情緒騰的激動起來,淚水如xiele閘的洪水奪眶而出,一下子撲到尹坤肩頭,委屈嗚咽道:“爹爹,女兒差點再也見不到您了!” 她真實委屈的淚,一瞬間暴發(fā)的情感,深深觸動了尹坤,他的眼圈也紅了,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溫軟而寵溺:“嬌兒,爹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的嬌兒最堅強,別哭了,爹保證不會再有人敢來害你了?!?/br> 自己是與皇上合著伙來欺騙他的,此時聽著他安慰的話語,貝雪多少有一絲負罪感。不過轉(zhuǎn)念,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你尹家獨攬大權(quán),把持朝綱,不知收斂呢?若換作我當皇上,我也自當容不得你。 伏在尹坤肩頭抽泣了好一陣,抹了抹眼淚,貝雪這才起身,而這一哭淚水把臉上厚厚的胭脂全部沖開,再配上那雙紅腫如核桃般的眼睛,更顯的凄楚憔悴。 一見寶貝女兒這副模樣,尹坤又心痛又氣惱,一拳狠狠的捶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壺,茶碗都跳了起來,緊接著便是他的怒吼:“到底是哪個壞了心肝的,竟敢對我尹坤的女兒下毒,若查出真兇看我不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尸骨拉出去喂野狗!” 天下間做父親地。眼看著自己地骨rou被人毒害。誰能不怒?對于他地反映貝雪并不意外。親自給尹坤地茶杯注滿了茶水。遞到他面前。勸慰道:“爹爹不要擔心。還好女兒命大?,F(xiàn)在已無大礙了?!?/br> 接著繼續(xù)道:“皇上已將紫云宮上上下下侍候地宮人。全都押到慎刑司嚴刑拷問。只是一個小小地奴婢哪會有那么大地膽子。這背后定有人主使。” “會不會是左相地女兒馮昭儀?她可是唯一可以跟你爭奪后位地人?!币⑿闹械夭聹y說了出來。 貝雪嘴角輕勾。一絲冷笑掛在唇邊:“后宮地女人誰不夢想著當皇后?所以。每一個人都有害我地可能。” 死死地捏著茶杯。尹坤眼中露出難以熄滅地火焰:“哼!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嗎?她們也配!這天下除了我尹坤地女兒能母儀天下外。其她人想都別想!” 他這話說地口氣不可謂不大。貝雪內(nèi)心一窒。卻不得不順他地話接道:“爹爹說地不錯。后位一定非女兒莫屬。” 站起身子,尹坤背著手向前走了兩步,決心道:“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后位一直空懸,爹爹最近在極力聯(lián)絡(luò)眾位幕僚,一至推舉立你為后,也斷了那些圖謀不軌之人的念想?!?/br> 立我為后?貝雪渾身一顫,正一品的淑妃已夠讓人眼熱的了,若再被封為后,那不更成了眾矣之地?況且她只想做條混吃混喝的米蟲,等自己將四千兩銀子弄到手,再物色一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到那時,便可以在古代快快活活,過逍遙自在的小日子了。 紛雜的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她知道按尹淑妃的性子,一定是愿意當皇后的。所以現(xiàn)在要說不答應(yīng),定會讓他起疑,貝雪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對策,自信滿滿的道:“爹爹,皇后的位置早晚都是女兒的,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女兒現(xiàn)在另有打算?!?/br> 她見尹坤明顯一愣,又加碼道:“現(xiàn)在整個楚玉國,屬我尹家勢力最大,即使女兒當上皇后,人家也會說是皇上畏于丞相的權(quán)威,才冊封女兒為后的” 尹坤臉色一沉打斷她的話道:“管他們怎么說?除了我女兒,誰還有資格母儀天下?” 貝雪又不厭其煩的耐心勸慰:“爹爹說的不錯,現(xiàn)在女兒是正一品的淑妃,同時也掌著治理六宮的權(quán)利,其實也等同于皇后,不過就差了個冊封而已。”然后低著頭露出小女兒的羞澀情態(tài):“皇上待女兒甚好,所以女兒想等懷了龍種,再順理成章的被冊封為后,也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尹坤一皺眉:“話雖不錯,可你何時受孕仍未可知,這要等到什么時候?” 貝雪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搖晃著撒嬌道:“哎呀,不差這一時半載的,明年開春,若女兒的肚子還沒動靜,爹爹再上表也不遲啊!”見他還不應(yīng)允,貝雪昵聲道:“好爹爹,你就應(yīng)了女兒這回吧!”被她纏的沒法,尹坤只好點頭同意。 送走了右相,她一下子躺到床上,望著朱紅色窗欞陷入沉思。 光鮮的深宮背后處處都是荊棘,她不信,自己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會斗不過那些沒什么閱歷的深宮女子!可轉(zhuǎn)念又想,如果我愛南翔或許會為了自己的幸福爭一爭,而事實上,我和他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guān)系,我為什么要跟她們斗呢?跟她們斗又有什么意義呢?在這個問題上貝雪糾結(jié)不已。